姜喜晨许久之前,对顾望辞的判断是对的,他害怕孤独。
“你等一等啊。”
姜喜晨把脱下去的衣服扔到一边,又胡乱找出一件睡衣套在身上。
随手抓了抓头发,她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房间虽然不大,但姜喜晨特意选了个带窗的。
此时窗帘被拉开,窗外的天空被雨水洗刷的格外澄澈透净,浅浅的虹光横在其上,清新而又温暖。
姜喜晨恰好站在那扇窗之前,穿着一件肉粉色的细吊带睡衣,刚过肩膀两厘米的长发软软垂在肩头,看上去随意而又美好。
顾望辞忽然伸手,将粉嫩嫩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姜喜晨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
“不是吧,你又犯病了?”
顾望辞手上的力道并不重,只是轻轻地环着她,感受着怀中的馨香温软。
“没,就是想抱抱你。”
他讲话的语气,略显茫然,但依旧坦诚:
“姜喜晨,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他对姜喜晨的感觉,一直很复杂。
最开始,他的确是有过一段讨厌她的时间。
后来,俞厌舟做事太不设防,让他见到了一些不该见的场面。
姜喜晨也的确是具备吸引男人的资本。
他对她,产生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
不过,也只是单纯的,欲望上的吸引。
顾望辞可以为了跟她上床,放下身段哄她。
但在察觉到姜喜晨对感情上的不信任时,他却不愿意说出违心的承诺。
可以说是在今天以前,顾望辞想从姜喜晨身上获得的,都只是欢愉,而不是未来。
但姜喜晨实在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姑娘,他觉得她没心没肺,可有些时候,没头没脑的,她却总是能触碰到他的灵魂。
起码这一会儿,顾望辞对姜喜晨,有点失控。
莫名其妙的一句告白,是顾望辞几乎剖心的坦诚。
换来的,却是姜喜晨毫不犹豫地一个白眼。
睡都睡了好几回了,他才在这“开始”“有些”“喜欢”。
这种人,真的很难怪她对他态度不好,他实在是算得上可恨。
“可以了,抱一会儿就行了,我要去洗澡。”
姜喜晨拍拍他的手,态度十分敷衍。
顾望辞的手,在她腰上蹭了蹭:“一起?”
姜喜晨啪地一掌用力打在他手上:“省省吧,我没这个兴趣。”
顾望辞的皮肤继承了他父亲的国外血统,罕见的冷白皮。
被她这么一拍,当即红了一片。
他抿抿唇,松开了手,姜喜晨直接越过他进浴室。
“你别闲着,没事做就把换下的衣服洗了,另外去网上查查,附近有哪家餐厅评价比较好,要当地特色的,不要云海市也能吃到的,你提前把位置订好,等我洗完澡直接出去吃午饭。”
顾望辞:“……”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佣人。
但姜喜晨使唤起人来,那种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态度,又真的让人觉得,她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没有一点违和感。
-
假期的剩余几天,都或多或少下了场雨。
有之前的经验教训,姜喜晨不再坚持让顾望辞陪她出门。
但顾望辞也挺坚持,他自己不出去,也不太愿意让姜喜晨一个人走。
两人虽然不清不楚,但彼此之间并没有明确地规定过名分。
也就是说,目前的状态,只能算是苟且。
之前是顾望辞有意模糊这个界限,刻意为之。
此时他却很后悔。
姜喜晨的对外社交状态,依旧是单身。
小姑娘跟他苟且着,并依旧时刻期待着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来一场艳遇。
说是没办法说的,顾望辞没什么信心,姜喜晨会愿意收心。
他甚至觉得,如果把话挑明,姜喜晨直接翻脸无情,把他踢出局的可能性要更高。
所以他便换了个更委婉的方式,身体力行地盯着姜喜晨,有他在身边一直看着,姜喜晨的假期艳遇期待,基本上沦为泡沫。
国庆,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回学校后,姜喜晨又是学校考证,又是公司查税,忙的不可开交,也没了再找乐子的心思。
倒是顾望辞,自国庆以后,找她的频率增加了不少。
其中一次,恰好被胡悦给撞见。
回寝后,胡悦就试探着问:
“姜学姐,今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姜喜晨想了想,道:“这好像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吧。”
胡悦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挂不住,语气尴尬。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一句。”
姜喜晨已经从方易昕那得知了,胡悦是怎么背地里评价她这位大小姐的,此时对她更是懒得敷衍:
“别人的事情那叫隐私,你又不是八卦协会的,不该你管的事最好少管。”
胡悦被她一连怼了两次,意识到姜喜晨这是连表面的客气都不想给了,她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等姜喜晨从寝室一走,她立刻委屈地把这事跟她最近新交到的一个朋友说了,那也是个家境良好的富家女,胡悦委屈道:
“仗着有钱,就那样看不起人,一点不把室友当人看。姣姣,还是你好,一直平易近人的,从来不欺负人。”
鹿姣为人仗义,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动了怒。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仗势欺人这一套?你这室友到底是什么神兽啊,你怎么不去表白墙上曝光她?”
胡悦说:“她是学姐,比我在学校待得久,敢这么嚣张,肯定有人脉,我又不像你那么有钱,哪敢得罪她。”
鹿姣:“云海市但凡有钱的,我都认识,没发现谁那么离谱啊,你说说她名字,我看这极品到底是谁。”
胡悦:“她叫姜喜晨。”
鹿姣:“谁?”
胡悦:“怎么了姣姣?”
鹿姣:“你等会儿,我给你传个照片。”
过了会儿,一张在校园宣传推广视频上的截图被发了过来。
图片上,女孩穿着校服笑颜灿烂,赫然正是姜喜晨的面孔。
胡悦:“对,就是她。”
鹿姣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了。
“天啊,我的姐妹,那你可真是受苦了。”
“……啊?”
“她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大名人,很早的时候家里就破产了,有一段时间到处借钱,逼得大家不得不拉黑她,后来据说被个老男人包养,才勉强维持住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