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被个老男人包养，不然哪有钱花？”
“姜喜晨在做外围，听说明码标价，一晚上能赚好几千块。”
“那个姜喜晨啊，全学校都知道她是小姐咯，看着人模人样，实际上说不定一身脏病。”
“姜喜晨有艾滋哎，她室友亲眼所见，她半夜偷偷跟医生打电话商量怎么治疗。”
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不知道源头是从哪来的，但越传越离谱。
姜喜晨走进班级那一刻，所有同学都像统一动作似的，齐刷刷抬头看了她一眼。
姜喜晨察觉到问题，回看过去时，那些人又纷纷无事发生一样左右移开了目光。
姜喜晨心中装着公司的事，也没多想，见班级里多数都有人落座了，便随意找了个空位，刚要入座，附近的女生一脸菜色。
“算我求你的，你别坐我这。”
姜喜晨奇怪地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转身又去找另一个位置。
刚找到另一个空位，附近的女同学直接把包放在了上面。
“不好意思，这里我要放包。”
姜喜晨淡淡瞥她一眼，又去重新找座位。
好不容易找到个左右没什么人的，她刚落座，后排的女生忽然站起身。
“我们换个位置坐吧，不要坐这里。”
“啊？班里哪还有其他位置坐？”
“没有也要换，跟她离这么近，万一染上什么脏病怎么办？”
这一回，姜喜晨是彻底忍无可忍了，冷着脸回头。
“你们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
被她质问的女生表情怯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躲闪着眼神不肯跟她对视：“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姜喜晨更加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
那女生的同伴也一副怕事的模样，扯着那女生衣袖。
“算了算了，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换个地方去坐吧。”
两人像躲避瘟疫一样，远远地跑开了。
留下被忽略的姜喜晨，一个人脸色难看。
倒是有男同学，忽然起身来到了女生之前的位置，坐在了姜喜晨后排。
这时候老师也来了，整顿纪律上课，课堂秩序这才回到正轨。
课间休息，姜喜晨在书本上，认真梳理着笔记，忽然感觉到后背让人戳了下，那感觉尖尖的，细细的，还有几分刺痛。
姜喜晨立刻回头，坐她后座的男生手里拿着根自动铅笔，笔尖正对着她的方向，见她满脸怒色，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依旧一脸的笑嘻嘻。
“五百一回，行不行？”
教室里其他人也听见他这句问话，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
姜喜晨皱着眉：“什么五百一回？”
男生嬉笑道：“全校都知道了，你还装什么装？”
姜喜晨表情渐冷：“知道什么？”
男人不答，只笑嘻嘻说：“五百嫌少，一千行不行？”
姜喜晨总算是意识到，班级里这些同学今天这么反常，应该是出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心思转了片刻，她看着这唯一还愿意跟她对话的男生，冷声道：
“我给你一千，你告诉我，为什么今天大家的态度都这么奇怪？”
男生一愣，嬉闹的脸上竟出现了点不知所措的空白。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原本安静看戏的男生，也是姜喜晨刚转专业时针对过她的那人，拖长声音出了声。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姜小姐，出手就是大方，一张嘴就是一千。”
姜喜晨干脆站起身，微抬下巴，目光在教室中冷冷扫视一圈。
“大家都是同学，转专业以来，我自问行的端做得正，没耽误过你们什么，我也希望你们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做个无胆鼠辈，莫名其妙，阴阳怪气。”
“你说谁是老鼠？”先前拒绝姜喜晨坐她附近的女生先爆发了，怒道：“跟你一个做鸡的一个教室上课就已经够倒霉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做的正行的端？真不要脸！”
那女生身边，之前从姜喜晨后排逃走的女生小心翼翼扯她袖子。
“算了算了，你做什么出头鸟，万一她记恨你，让她背后的人针对你，你该怎么办？”
女生一听，更加愤懑：“她要针对我就针对我好了，辛辛苦苦读那么久的书，好不容易考进理想的学校，结果却要跟个不三不四的人做同学，还说不定会不会被染上脏病，我真是受够了！”
姜喜晨这才终于听明白，这些同学对她态度变差的原因。
“你们在胡说什么？谁做鸡，谁不三不四，谁有脏病？你们有证据没有，就敢这样污蔑别人？”
女生道：“要证据还不容易？你去看微博，你自己室友亲口承认，说看见你的治疗诊断，你已经染了艾滋！”
其他同学也附和：“是啊是啊，你做的那些破事，学校里都传遍了。”
姜喜晨咬牙，气的胸腔发疼：“我做了什么？别人说你们就信？她说她看见，她拿出证据没有，是有录音还是照片？”
被她这么一问，同学们又答不出来，不过他们并不执着于跟姜喜晨探讨所谓的证据。
嫌弃一个人，捕风捉影就够了，她们针对姜喜晨，也无非是早就对她不满，此时不过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由头。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们又不嫖，难道还非要把你堵在酒店捉奸在床？”
“你家破产那么久，可你却一直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还总是开豪车，要不是走不干净的路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所有人都这样说，还能是大家一起污蔑你？为什么网上不说别人，就只说你，连你自己的室友都这样说，要不是你真的让人抓到把柄，她们怎么可能故意编瞎话污蔑？”
“对啊姜喜晨，大家都是自己同学，你就别装了，你到底有没有病，给我们一句痛快话，否则跟你一个教室上课，我们也提心吊胆。”
“这还用问？偷东西的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是贼吗？有淋病的人更不可能告诉你们她真的有病！你们看她到现在，还是死鸭子嘴硬，人人都知道她赚钱不干不净，可她就是自己不认！”
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夹杂着男生时不时猥琐的调侃起哄，姜喜晨站在教室中间，像是被一百只乱叫的鸭子给包围，耳边、脑中都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