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狂的滋味儿徐锦宁是体会到了,几日不见温丞礼她真真是想念的紧,就连早上吃饭都出现了温丞礼的重影了,徐锦宁坐在马车边上盯着丰禹、莫寒两人来回折腾,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他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温丞礼的半点消息,或许真跟他们分析的一样,温丞礼已经走在他们前头了了,徐锦宁吩咐丰禹、莫寒他们沿途一定要注意看看温丞礼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
如果没有的话,那他们就一直走下去,等到汇江城再看情况。
徐锦宁相信若是他们始终没有碰面的话,那温丞礼一定会在汇江城给她留信息。
果不其然,一天后,绰痕终于追上他们并且将温丞礼的情况大致跟徐锦宁说了一遍,还让他们先出发到汇江城等消息。
徐锦宁得意的跟莫寒他们炫耀,调笑着跟他们说自己跟温丞礼有多么的心有灵犀,即便不在一起,也能想到一处去。
得知温丞礼安然无事徐锦宁也放宽心了,一路上该吃吃、该喝喝的,倒不像是前往夏国办事的,反而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要去夏国就必须要路过江州,而后从江州出发前往汇江城,渡过汇江便是夏国境内,赵管事已经给他们拟定了一条最近的道路。
虽然已经有温丞礼的消息,但该留下的记号徐锦宁还是留下了。
七日后,徐锦宁等人顺利的抵达江州,江州老郡王早就接到丰禹的传信,派人在城门口等候着。
看到马车来了,江老郡王迫不及待的往前迎了几步,看到带着面具的丰禹安然无恙的骑着马儿走过来,江老郡王眼中闪烁着泪花,几个月没有见到儿子,如何能不想念啊。
丰禹、莫寒二人同时下马,同时出声“老郡王!”
江老郡王恢复原本模样,跟莫寒、赵管事寒暄几句,目光止不住的往丰禹深桑瞟着“各位舟车劳顿想必是疲倦的很,本王已经在府上备好酒席,各位请随我来吧。”
徐锦宁掀开车帘,礼貌性的跟老郡王点了下头,然后又把车帘拉上,坐在车上做了两深呼吸。
可算是到江州了,再过几日他们就能到汇江城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来江州,这次是秘密前来也不能呆的时间太久。
江州比起宁都要冷上许多,徐锦宁一下马车就冻的一哆嗦,好似前两日下了雪,树枝上、屋顶上还有残雪未消,瓦片上的水滴答滴答的地落在地上溅起一地。
经过老郡王这些日子的精心打理,整个江州城已经焕然一新,再没有战火留下的破败,街上的百姓们开开心心的出来逛街、采买、摆摊……
街上好不热闹,每个见到老郡王的百姓都会跟他礼貌问好,叮嘱他好好照顾身子,以后将周还得靠着他之类的。
江老郡王对百姓们真是宽厚仁慈,让人敬佩。
宁国向来以仁爱治天下,所行之处若是没有那些贪官污吏,宁国可以算得上是一方乐土,这也是宁国成为大国的原因。
江老郡王在府上设了宴席,赶路的这些日子徐锦宁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家常饭,一碗米饭下肚后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似的。
江州名菜也不少,每一道都让人垂涎欲滴,口水直流。
“宁都城内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本王相信公主和驸马一定是被冤枉的。”老郡王举着酒杯,“这杯酒本王等了许久,今日终于能跟公主喝上,还请公主不要拒绝。”
徐锦宁也跟着举杯站起来,“老郡王德高望重,爱民如子,这是江州之福,也是宁国之福,这杯酒应该锦宁敬给老郡王才是。”
江老郡王开怀大笑起来,“公主还是这么豪气,来来来,大家不要拘束吃好喝好。”
语毕,老郡王又命人上了几道精致的小点心,冲丰禹说“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本王特地让后厨房给你做的。”
“多谢父王,儿子不孝让您忧心了。”
老郡王一巴掌排在他肩膀上“你是我的儿子,是江州的儿子,也是宁国的儿子,你所做的一切父王都看在眼里,我该为你骄傲。”
丰禹此刻只想抱着老郡王,可他知道他不能,丰禹是江祁的事暂时还没有传到江州,但徐锦宁的名声已经坏掉,江州也有许多人觉得徐锦宁出卖宁国,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若是自爆身份,无疑宣告众人徐锦宁在这里,那宁都的布局就会出现问题。
“老郡王深明大义,我等佩服之至。”赵管事举着酒杯,“许久不见,也不知老郡王是否还记得我这个该死之人。”
宁国、夏国从来都是敌对国家,边关纷争不断,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打过不少,江老郡王行军打仗多年,对夏国诸位将领自然最熟悉不过。
老郡王一心都盯在徐锦宁和丰禹身上,这才注意到赵管事,他在脑力搜索了一下这人。
就见赵管事拿着酒壶站起身来,抽出莫寒的剑舞了一段,他剑锋一挑,桌子上的几个空杯子都被挑起来,他只一剑,就将那几个酒杯劈成了两半儿。
赵管事笑道“这些年我们都老了,剑都舞不动了。”
“你是赵阔?”看到那套熟悉的剑法,江老郡王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夏国内乱,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赵阔说不惊吓是假的,十几年前的夏国内乱可是轰动天下的一件大事,夏国皇帝、皇后以及不少忠臣良将都先后丧命,还是霍骁带人最终平乱,扶持着幼年太子,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赵阔便是当年丧命的将领之一,当年,老郡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替他惋惜过,毕竟他是个有才之人。
赵阔摆摆手,脸上露出了几分悲怆“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如今没有什么夏国赵阔,只有军机处的赵管事。”
“你进入了军机处?”和帝居然会放心让赵阔在军机处做事?
看来和帝也知道徐锦宁跟夏国太子之间的关系,那徐锦宁勾结夏国一事就不成立,果然都是那些宵小之徒在造谣生事,江老郡王这下更笃定徐锦宁是无辜的。
“承蒙和帝看重信任,这些年在线也是兢兢业业,为宁国效力了,如今咱们可算是同朝为官了,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老郡王多多提携啊。”
老郡王再见故友心情大好,又命人送来几壶好酒,“来,赵老弟,今日咱们久别重逢,彻夜长谈、不醉不归。”
徐锦宁刚要开口说明天就要启程了呢,倒是让丰禹先说出来了,丰禹说“父亲,您身体不好还是少喝点酒,何况,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前往汇江城,怕是不能饮太多酒。”
江老郡王被儿子教训,没有一点不悦,反而更加开心了“你们瞧瞧我这个儿子,简直比小姑娘管的还要宽。”
说到这个,老郡王又看向徐锦宁“我这儿子跟在公主身边这么久,您好歹也给说个亲事,让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也抱抱孙子啊。”
徐锦宁也跟着笑“老郡王说的是,等这次回去了,我一定给小郡王找个好姑娘,争取让您明年就抱孙子。”
“有公主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哈哈哈~来继续喝!”
丰禹端着酒杯心思飘向了别处,他心中早已经被徐锦宁装满又如何再装得下别人呢?
只可惜徐锦宁放心早已许了别人,一杯酒喝完,他起身说“父王,我先去给娘亲上柱香,你们请继续。”
老郡王冲他挥手,“记得给本王也烧一炷香!”
“好!”
丰禹只想躲避这个尴尬的氛围,看一眼徐锦宁后他才往祠堂走去。
莫寒只是轻轻一瞥便看出了丰禹的心思,这一路上丰禹对徐锦宁的态度跟普通侍卫的不一样,也就只有徐锦宁才看不出丰禹心悦于她了。
比起温丞礼,莫寒倒是觉得丰禹是个不错的、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老郡王跟赵管事二人喝酒喝的正欢,徐锦宁借口疲惫先回房休息,莫寒也要去检查巡逻,喝了两杯就离开了。
许久没有回到江州,丰禹想念的紧,在祠堂上完香就一直跪着,直到深夜老郡王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祠堂。
祠堂里比其他房间都要暖和,老郡王生怕郡王妃冻着。
打了个酒嗝儿后,老郡王拍拍丰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刚刚当着徐锦宁的面儿不好说,你跟在徐锦宁身边这么久,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也是时候该回来了,又何必非要跟在她身边呢?”
徐锦宁虽然是个女中豪杰,可她毕竟是个已婚女子,还是宁国长公主,丰禹作为江州小郡王,他未来是要继承江州的一切的,又怎么能一直跟在徐锦宁身边呢。
丰禹说“父亲,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在坚持什么,徐锦宁所图谋的也是儿子希望的。从江州出事以来,我就知道未来这天下必定不平,若是没有人来拯救,怕是要变得生灵涂炭,徐锦宁和温丞礼便是天选之人。”
“本王从来不信牛鬼蛇神之说,更不信什么天选之人。本王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一到无论未来如何你都得回江州。”
“父王!”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由着你唯独这件事不行,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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