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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北风呼呼吹过,厨房里面烤着火还挺暖和的,屋内弥漫着罕见的肉香味儿。
林灿月此时已经对田香果深深地折服了。
这个看起来连锅都颠不动的女人真的做出了牛排,她做出来的牛排比白香玉拿给她看的照片,看起来更加好吃!
林灿月嘴里疯狂分泌出口水,蹲在灶坑边上迫不及待的将牛排塞进了嘴里。
牛排七分熟,外香里嫩,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口感。
“唔……”
也太好吃了吧,腌制后的牛肉滋味儿丰富,煎过的外皮油香油香的,里面的肉嫩的像是稍微硬一点的鸡蛋羹,各种滋味儿中又以牛肉做基础,怪不得洋人都爱吃这玩意呢。
林灿月吃的毫无形象,酱汁沿着下巴滴下去。
冯大友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林灿月,平时和他出门,她吃个鸡蛋糕都要嚼三十几下才咽下去的,现在一口能咬掉小半块牛排,嚼两下咽下去,活像没吃过饭一样。
魏春花一边嫌弃林灿月的吃相,一边恨不得自己代替林灿月蹲在那里吃牛排。
夏梅闻着味道都有些抵抗不住了,更多的是松口气,香果能做出来牛排冯家应该不会为难她了。
田香果扫了一眼林灿月的反应,不觉出奇。
当下的年代物资紧缺,除了特别有钱的人,大家能吃到用到的东西都是有限的,她厨艺好的优点可以在这个年代被发挥到最大。
还有两块腌制好的牛排,她用同样的方法烹饪熟,切成小块盛到碟子中。
“还有一些,大家都过来吃吧。”
田香果率先喂夏梅吃了一块,夏梅吃到牛排,酱汁肉香在口中爆开,幸福仿佛置身于天堂。
她吃完了都不舍得张嘴,期盼这么好吃的肉香味儿可以在嘴里停留的久一点。
魏春花眼疾手快的将盘子端走,和冯大友抢着将盘子里的牛排造光了。
田香果刷完锅抬起头,疑惑问:“你们没给冯老爷子留点吗?”
老爷子年纪虽然不小,说话时牙口看着还可以,有几颗大牙可以吃东西。
魏春花拍了下脑袋,这不是老爷子能不能吃的问题,是她们给不给孝不孝顺的问题。
她慌忙咽下嘴里的牛排:“东西太香了,我着急吃给忘了。”
“这可怎么办啊!~”
魏春花急的团团转,她是冯家的儿媳妇儿,吃东西不给冯家的男人留,传出去脊梁骨能让人戳断了。
田香果顺手舀了一勺面,做了一碗牛肉手擀面。
手擀面粗细均匀,浇盖上牛头汤头,撒上小葱末,铺上几片大块的牛肉,色香味儿俱,一点都不比牛排差。
田香果将面端给魏春花:“婶儿,老爷子吃牛排不好克化,你把面端给老爷子吃吧。”
魏春花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夏梅你生了个好闺女啊,闺女还是亲生的好,香果比原先那个白眼狼强多了。”
夸了两句送面去了。
田香果回到清水生产队不过三年,回来以后就蹲在屋子里不和外人接触,并不知道白香玉在田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听春花婶的意思,白香玉对娘不是很好?
娘也太可怜了,假闺女不孝顺,原身对她也不好,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孝顺娘。
夏梅看田香果额头上都是汗,心疼的掏出手绢动作清缓的擦去所有的汗珠。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田香果却仿佛听到了千言万语。
林灿月吃完牛排,眼神闪躲的藏到冯大友身后。
她趴在冯大友耳朵边小声说:“大友,咱们留她当跑堂的,但是…你不能让我真的用下巴去锄地啊。”
冯大友也一脸为难:“谁让你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现在是责怪我的时候吗?谁能想到她长得这么肥,饭做的这么好吃!”
林灿月都有点希望和田香果住在一起了,天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让她少半条命都行。
田香果双眸含笑追着林灿月的身影:“林同志!~~~”
林灿月笑的比哭还难看:“你通过考验了,我决定用你当我们婚宴的跑堂,等会儿咱们对下菜单。”
婚宴置办菜,需要订菜目,订菜单,多少斤多少桌,锅碗瓢盆都计算好。
田香果并不打算放过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用下巴去锄地啊?”
她可没忘记,也不会轻易原谅林灿月对她的怀疑和蔑视,还有那些难听的话。
她身为特级厨师,以前不管去哪儿都是被人欢迎的,她的手艺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和仰仗,她想赚钱,但是她不赚憋屈钱!
林灿月拽着冯大友的袖子摇晃:“大友你快帮我说说话啊,我过几天要给你当新娘子呢,我总不能包着下巴去吧。”
她现在不敢得罪田香果,就指着田香果在宴席上给她做牛排撑场面呢。
冯大友自然不希望未过门的媳妇儿丢这么大的脸。
“夏梅婶儿,咱们能不能换种方式补偿?”
田香果不好沟通,夏梅婶是她娘,肯定会替他们说几句好话的。
夏梅看了看田香果,硬着头皮回:“这是香果和灿月的赌约,我没有说的话资格。”
林灿月欺负她闺女的时候,她也挺生气的,不想就这么算了。
老田家虽穷,除了蔡小莲,大家都不是软膝盖的人。
冯家若是因为赌约的事儿不用她闺女当跑堂的,那他们就回去,她这个做娘的,挖心掏肝也能让闺女过上好日子。
田香果对夏梅更满意了,有理智,不瞎管事儿。
以后赚钱可以带娘一起干。
林灿月看没招了,憋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想和田香果说点好话,又拉不下面子。
晾了她一会儿,田香果才开口道:“想让我不追究你,还留下当跑堂可以,得加钱。”
林灿月一听不用下巴刨地了,高兴地点头。
“好啊!”
她父母是双职工,家里每月进账一百多块,县城里有房有钱,这次结婚老冯家出了五百块彩礼,她手里有可多钱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林灿月问:“你要多少?”
来之前夏梅和田香果提过乡下跑堂的价钱,便宜点的两三块,贵一些的十几块,看席面和菜品的区别定价。
在乡下给红白喜事儿做席赚的已经很多了。
田香果想也不想便开价:“我要一百五,少一分都不会接你们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