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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灿月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太离谱了,上一个跑堂的要三十五,她竟然要一百五!
“你怎么不去抢啊!”
林灿月瞪大了眼睛:“昂!~我知道了,你觉得我可以给你加钱,所以你就漫天要价,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会做饭的跑堂有的是!”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多少钱?”
不仅林灿月,冯大友也觉得田香果要的太多,他们家的确有钱,能出得起一百五,但是他不允许有人狮子大张口,把他们老冯家当什么了?
冤大头吗?
夏梅也觉得多,她们一家十几口,除了在生产队赚工分,平时老爷子会做点木匠活换吃的换钱,他们家的男人能出点力气活,帮人家盖房子,挖井,可以赚钱零工钱,十几口人一年到头勉强能攒这么多。
闺女一口气要这么多,是不是太多了。
夏梅别的事情可以鼓励田香果,这件事还是想劝她多考虑一下。
她拉着田香果的袖子:“闺女……这个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
田香果反问她。
不多,她的手艺和跑堂的不是一个级别的,用她做饭,冯家和林家脸上都会有光。
她不想接便宜的跑堂活,一次十几二十几,累的跟狗一样,长久以往也不好往上增加价格。
做跑堂赚的更多的是苦力活。
田香果轻笑,看着他们:“我并没有狮子大张口,我来之前也打算收一百二十块跑堂费,你们如果不需要我,可以另寻他人。”
“你们吃过我做的饭了,心里应该清楚,我的手艺不比国营大厨差,你们雇我跑堂一百五十块,那你们能用这些钱雇的来国营大厨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国营大厨每月薪水差不多有一百五,几天赚一百五对普通人来说挺不错,但是他们基本不会答应的。
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招牌。
随随便便给红白喜事跑堂,大厨的风骨和招牌就砸了!往后哪个饭店敢聘用他?
来饭店吃饭和吃席菜码都一样,谁还花钱去饭店了!
田香果目光犀利,一点都不像乡下啥都不懂的女人。
“我现在是这个价格,等以后你们说不定都聘请不动我,我现在给你们个机会,痛快点,用不用?不用我回家了,我男人能耐大能养的起我,我也不着急赚钱。”
说来说去家里面有个靠谱的老爷们就是好,关键时刻也是一份底气。
沈玉京从来不会说,什么什么活是你们女人应该干的,也不会把她当牲口使唤,他会赚钱会带孩子,还会干家务活。
所以喽,有这么好的老爷们在家,她赚钱也可以不急于一时。
林灿月听得嘴角一抽。
说话就说话,把你男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像谁没有一样,她就不信了,田香果这样的胖子,娶她的男人能优秀到哪儿去!
不过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她的手艺比国营大厨还好,论厨艺拿一百五也正常,可她只是个乡野村妇,凭啥拿自己和大厨比!
林灿月心里很纠结,她不想掏这么多钱,还想把田香果留下。
一边觉得田香果厨艺好,一边又瞧不起她的身份。
冯大友看出来林灿月的想法了,他拍了拍林灿月的手背,对田香果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和爷爷商量下。”
说完拉着林灿月出去了。
出门后林灿月还有点不高兴,冯大友哄了几句她又笑呵呵的。
厨房里就剩下夏梅和田香果,夏梅看着田香果像是再看一个财神爷。
在别人家不好大声说话,她只能压制着激动:“闺女你咋这么厉害呢!”
“你…你口才真好,我看她们说不定真的就花钱雇你了,一百五啊,这么多钱得花到什么时候?”
太厉害了,完不敢想象几天赚一百五的女儿是她生出来的。
她肚皮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田香果露出一抹苦笑:“有啥难的,这些钱还不够我平外面的帐呢。”
夏梅安慰她:“你先还外面的人,娘家的慢慢还,这回钱到了,留手里一些过年。”
田香果点点头:“好。”
冯大友和林灿月进屋没多久就过来了,林灿月脸色比刚刚好看了很多,她恨不得明天就办婚礼,让白香玉看看她不仅吃过牛排,还可以让大家都尝尝牛排!
这才叫牌面!
冯大友听过田香果的解释,心里已经对她改观了,并且觉得钱花的值得。
林灿月心里想的是一回事,面对田香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钱我们可以给你,但是你务必要好好做菜,偷懒耍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都怪这个死肥婆。
田香果眼神微冷:“林小姐怕是忘记了是谁保住了你的下巴。”
啧,这种人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提起这件事林灿月脸色不大好看:“说你几句还不行了。”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明天你们就过来给我订菜单,我要一道一道试菜。”
长得挺胖嘴巴还挺毒的。
林灿月找到了比白香玉更嘴巴坏的人,以前觉得白香玉很难搞,田香果比白香玉还难搞。
这些人都比她能说。
冯大友看林灿月吃瘪,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笑容。
对田香果说:“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
在这方面田香果没啥可说的,她干的就这行,试多少菜都是应该的。
“那我明天过来。”
折腾了半天也不早了,田香果惦记家里的孩子,和夏梅做来时的驴车回去了,晚上气温更低,驴车压过茫茫的雪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路边种满了笔直的白杨树林,圆如鸭蛋的夕阳,落日融进般落在了雪上。
夏梅怕田香果冷,在被子底下不停的帮她搓手,用自己的体温带给女儿温暖。
田香果心里一暖。
有娘疼,不管多大都是个宝。
二柱子将驴车停在田家门口,田香果和夏梅给了几毛钱车费,二柱子赶驴车回家去了。
她们也互相掺着进屋,看到他们回来,马学琴把提前煮好的生姜水端屋里去。
“你们快暖暖身子,是不是冻坏了!”
糖糖朵朵没看到爹娘,虽然在这玩的挺好的,瞧见田香果回来,都往她身上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