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说吧,这次的行动如何了?”
“回禀殿下,属下无能,没能查到对方任何消息!”江山单膝跪地,低头道。
“什么?你竟然连柳仲卿是否与匈奴有所联系的消息都找不出来?”太子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那本宫养着你又有什么用处?”
江山听闻太子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杀气和失望,心底微颤,立马再次单膝跪下。
他很清楚眼前的太子是怎样一个暴躁易怒之人,也深知自己的性命现在就握在太子手里,要是惹得太子生气的话,只怕自己的小命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想到此处,江山额角上冷汗直冒,赶紧解释道:“太子恕罪。”
“但是下官查到,二皇子已经亲自上门拜访过柳仲卿,虽然我们的人没能跟进柳府。但是二皇子从柳府出来的时候,神色很是兴奋激动,应该谈妥了什么交易……所以下官猜测,或许二皇子已经与柳仲卿联手。”
“联手?哼!真是可笑至极!一群废物!”
太子冷声喝道:“继续查,势必要查到他与匈奴的关系。”
那苏昭阳之死,虽然是二皇子李云天做的。
李云兴也清楚,柳仲卿与匈奴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将此事调查的水落石出!”
“嗯,今日找你来,还另有几件事要嘱咐你办理。”太子缓缓起身,踱步走到桌旁坐下。
“请太子吩咐。”江山恭敬地站在太子身后,等待着太子的指示。
“江常那边可有传回消息?”太子抬眸问道。
“启禀太子,据江常所言,束清灵的船队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为了装作满载货物的样子,故意停留了数日。如今返航速度也更慢,预计还要一个月才能回都城。”
李云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江常此前被李云兴派着随束清灵的船队一同出发。
按照李云兴的计划,这次船队之事也是个机会,可以趁机将河道的运输权收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嗯,你去信让他们随时注意,对方很快就会找机会动手。”
“是!”江山点头领命。
江山眉头微皱,略显迟疑地说道:“太子,对方一直没有动静,会不会是他们察觉到异状而放弃了呢?”
“呵!放弃?”李云兴嗤笑一声,摇头道:“那你是低估了柳仲卿的胆量和魄力!他不可能会放弃的。”
“就算他明知道是本宫给他设下的圈套,他也会往里面跳。”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就算本宫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将大批粮草送回都城,那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败笔。”
“柳仲卿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本宫的粮草安然无恙地运抵都城!粮草到了,荆州水患危机可解,那柳仲卿要想再撬动本宫的皇位就很难了。”
江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子早已经洞悉一切。
既然如此,太子为何还要费劲周折让束清灵以民间船队的名义运送粮草回京呢?
这么做,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见江山沉默,李云兴似乎看穿了江山的想法,冷冷一笑道:“江常啊江常,你果然还是不够聪明!”
“属下愚笨!还望太子明示!”江山躬身抱拳道。
李云兴淡淡道:“本宫若是把粮食运送回都城,恐怕朝堂上的老顽固们会想尽办法瓜分这批粮草,毕竟谁不想吃独食?本宫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为了避免这类事情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这批粮草藏匿起来。”
“只有让这批粮草隐秘于暗处,那些老东西才不敢轻易打它的主意。”
“属下愚钝,实在不懂太子的良苦用心。”江山叹口气,恭敬道。
李云兴摆摆手,“无妨,你们之前是被父皇圈养的鹰犬,空有一身本事,却不知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本宫愿意花费大量的精力培养你们!希望你们别让本宫失望!”
“是!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答太子栽培恩德!”江山赶紧表忠心。
李云兴点点头,没再回话。
什么人都不是生来就会的,何况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他们也并非都对自己心悦诚服。
甚至至今,李云兴还没有见过江河,他如今还留在扬州,一边接收粮仓一事,一边监察柳辰的动向。
“那荆州反贼的事呢?查得如何?”李云兴转而问道。
江山拱手回道:“荆州反贼一共有近千人,其中不少是乡兵,他们的首领名叫牟林翰,之前是衙门的捕头,水患之后便带着手下一众武将杀了县令夺了权,成立了一个名叫清风寨的组织。”
“哦?捕头吗?”李云兴冷笑,他还不知道区区一个捕头竟然能有如此野心。
“此人绝非捕头这么简单。去!查一下这个牟林翰的生平过往,越详细越好。”
“属下遵旨!”江山退下。
李云兴目光悠远地看着窗外,喃喃道:“牟林翰……这倒是个新鲜的名字。”
等江山走了之后,进喜才从院外进来,同时也给李云兴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启禀太子殿下,淳善公主明日就要回宫了,按武朝礼数,您明日要参加淳善公主的接风晚宴。”
李云兴倒是把淳善公主给忘了。
淳善公主,原名为李知盼,乃是与二皇子同出一母的姐弟。
三年前,他们的生母去世后,李知盼为了不耽误李云天的前途,便主动向武皇请求,愿为母妃守孝三年。
武皇虽不忍年仅十六岁的李知盼独自守着皇陵,忍受三年的寂寞和孤独。
何况她已过了及笄之年,正是应该考虑嫁娶之事的时候。
但李知盼却对母妃一片孝心,甘愿为其守孝三年,以报养育之恩,最终武皇拗不过她也就应允了。
甚至加封她为淳善公主,意为夸赞其至淳至善的良好品德。
没想到,三年竟然这么快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