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云兴便让太监进喜将一副江山图展开放在桌案上,示意项云烟观摩。
“你看,如今你父皇所在的是楚国郢都,距离司隶已有数千里之遥,就算派骑兵飞奔也要半个月之久才能赶到。”
项云烟仔细打量着那副图,只见那是楚国与武朝的舆图。
虽然标注的地点不多,但却将周围各城市的详细地形都标记了出来。
“匈奴军此行将自己战线拉的极长,这本来就不是长途跋涉该有的策略,因此他们必定有阴谋诡计,若想顺利救援,势必会遇到诸多麻烦。”
“若是运气不佳,恐怕不仅救不了人,反而还会葬送性命,所以本宫现在要做的,反而不是直接去郢都。”
项云烟疑惑道:“莫非殿下是想‘围魏救赵’?”
李云兴微微点了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想。
“没错,自匈奴的龙城出发到达中原,必须经过一个险隘的关口,名为朔方。”
“朔方是匈奴途经五百里荒原之后,第一个到达的城池,而且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只有一条路通往中原腹地。”
“因此本宫只需在朔方城内部制造混乱,扰乱敌军,使其无暇顾及楚国,切断了他们的粮草供应,到时候他们必定会撤军回返。”
项云烟听完,心头猛跳!
李云兴却早已胸有成竹,还能举一反三,实在是厉害。
不由得,她对自己先前的怀疑生出了愧疚之意。
项云烟沉吟道:“可是……殿下如何能保证匈奴的军队会按照你的设想来呢?”
毕竟匈奴如今的局面,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李云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楚国公主可否听说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项云烟蹙眉摇头。
李云兴继续说道:“匈奴的军队虽然强悍,但他们的匈奴王单于是个庸碌之辈,这些年仗着军功,横征暴敛,民怨沸腾,所以他们根基不牢固。”
“如今的局势对楚国不利,但对匈奴同样不利,只要我们给他们压力,逼他们退兵,他们自然会选择避让。”
项云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机会给匈奴军队制造麻烦,让他们不敢贸然向楚国进犯?”
“可以这么理解,或者说,只要武朝幽州的将士给到匈奴压力,那么匈奴自然不敢派大批精锐冒险攻击楚国。”
“而他们一旦选择撤军,我们的机会就到了。”
届时,楚国与武朝合力,共同将匈奴残党击退,也能狠狠惩治一番那些胆敢挑衅的蛮夷,让他们彻底认清自己的处境。
“明白了,那……我怎么做才能帮助殿下?”项云烟迫切问道。
李云兴抬头瞥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这个嘛……楚国公主不妨答应本宫一件事情?”
项云烟警惕地看着他,冷哼道。
“你休想趁机占我便宜。”
“呃……”李云兴顿时满额黑线,这位姑奶奶,咱能别这么彪悍么?
“你想多了,我可没那么无耻。”
旋即,李云兴收敛了玩味的表情,正色道。
“本宫需要你今后回到楚国之后,极力促成楚国与武朝的结盟,当然这个武朝合作方只能是本宫。”
李云兴伸出两根手指头,笑眯眯道。
“外加两百万两金银珠宝,百匹汗血宝马送到本宫名下,如何?”
项云烟一双杏眼顿时瞪的溜圆!
这可是一笔天价财富啊!
要知道楚国每年征收税赋也才几十万两黄金而已。
李云兴这一张嘴,就要拿走楚国半壁江山,而且还要达成结盟。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么?
“你!”项云烟俏脸一板,怒道,“你把我卖了也买不起两百万两黄金!”
李云兴哈哈一笑:“这么说,楚国公主是嫌弃两百万两黄金太少喽?”
“你……!”项云烟一阵语塞。
“难道你们楚国上下的百姓,还有你父兄的性命都不值这两百万吗?”
项云烟依旧是满脸不忿之色,但李云兴却突然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还是说,你不想给钱,只想一心嫁给本宫?”
“那要是这样的话,两百万两黄金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李云兴这般说着,竟是毫不客气地靠近了项云烟,伸手抓住了对方的玉腕。
“你干什么?”
项云烟大吃一惊,想要甩脱对方,却被李云兴死死拽住。
李云兴的眼睛则死死盯着她道,“你要是愿意,本宫随时奉陪哦~”
项云烟低下头,如果她能够帮楚国渡过难关,那自己在父皇和兄长眼里,肯定会大为提升印象分,日后说不定就有资格竞争帝位了。
念及此处,项云烟咬牙道。“好,就两百万两黄金,放手!”
得到承诺的李云兴顿时松手,并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
“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心情畅快无比。
这天下可没有白帮的忙,至少在李云兴面前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楚国跟武朝此次的合作,甚至更像是交换利益。
楚国希望借武朝之力,铲除北疆的匈奴,而武朝亦希望能通过此次支援获取楚国的支持,从而壮大实力。
所谓唇亡齿寒,楚国与匈奴的决斗若是败了,武朝又岂能独善其身?
不管最终谁输谁赢,最后受损失的,仍然是武朝。
因此,李云兴很清楚,这场战争的胜负,将影响整个世界的格局,甚至是整片土地的归属。
所以,武朝绝对不会允许楚国灭国,也不可能坐视楚国投降给匈奴。
现在摆在李云兴面前最大的问题是,该如何让秦忠义心甘情愿的发兵匈奴。
之后,李云兴又调戏了她几句。
项云烟又生气脸红,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她以往也曾参加各类宴饮、诗文等活动,面对不少世家公子的追求,也能保持公主的优雅风范,游刃有余。
没想到,偏偏碰到李云兴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