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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宋婉回到石屋内探了探卉容的脉象,知道他已是度过了危险期,这几天应该就会转醒“他怎么样了?”
“嗯,死不了,应该是这几天就会苏醒了”说罢,宋婉见其一副衣衫尽湿的狼狈模样,不禁疑惑道:“你去哪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捉鱼”裴泽颇为无奈地看着她,无语道:“不然我们要吃什么?这里荒山野岭的。”
“哦”宋婉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她倒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你会清理吗?”
“嗯”话落,见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样子,裴泽诧异地挑了挑眉,狐疑道:“怎么,你不会?”
“不会!”这是真的,她好像对于厨艺这种东西就没有什么天赋,上一世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是别人吃什么她跟着吃什么,自己从来没动手处理过这些,为此还被这家伙取笑过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
“啧,那你之前在外面怎么没饿死?”
“我有银两。”
额,这好像也是“去去去,边去,别耽误我处理鱼鳞!”
闻言,宋婉向后退了一步随地坐下,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杀生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样子,那时他亦是这样,嘴里满嘴嫌弃,但行动却处处为她着想,甚至最后她被陷害入诏狱,他都能冒大不韪闯入大牢助她逃跑,要不是有他,她应该苟活不了看清季祈年的真面目“裴泽”
“嗯?”
“要不我们结拜吧,我认你做大哥,你觉得怎么样?”宋婉犹自兴致高昂地说道。嗯,越想越应该是这样,她上一世怎么没想到呢?“我们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不好”
“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宋婉凑过去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裴泽把处理完的鱼儿用树枝穿好架在柴火上炙烤后,这才转身面对着宋婉认真道:“不好,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谁要和你做兄妹。”
“裴泽”宋婉伸腿踢了一脚他,气急道:“过了这村没这店,以后你要是想,我还不愿意呢,哼哼!”
那更好,裴泽眼神一沉,暗自想道:要是真结拜了,他和她就真的没任何可能了,这不是他想要的,只有这不开窍的家伙总以为他做这么多事是基于道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隐藏的心思究竟有多深“好了,这鱼,你吃不吃?”
“吃”说罢,宋婉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美食,很快便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开玩笑,虽然这家伙不上道,但他的厨艺确实没话说的,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因为生气而委屈了自己的五脏庙不是?
“呵呵,你倒是能屈能伸”裴泽望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禁对其摇了摇头无奈道。“对了,廖傲那人你打算怎么处理,该不会真就让他跟着我们回京吧?”
“嗯哼”宋婉吞下最后一口香喷喷的鱼肉进肚子里后,这才开口道:“当然,他是我们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少了他怎么行。”
“啧,那你当初不还是对他的存在保持可有可无的态度吗,怎么回来后又变了?”
“此一时非彼一时嘛,而且我已摸清楚他的来历,此人对于祁王,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恭敬,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好此点,待回京后,有他出面指证祁王,我们亦能更有把握。”
“你从哪里查得他来历,你不是去波斯国求药了吗?还能在路途上一心二用?”
“你管我呢”宋婉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其实这是箫北辰临行前塞给她的关于廖傲此人的信息,可他为何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呢?就连上一世与廖傲交过手并拥有重生记忆的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疑心暗中追查的?想至此,宋婉轻皱了皱眉,这其中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是不是隐瞒了她什么?
“行,我管不了你”被裴泽拉回思绪的宋婉抬起头,只见他表情略带嫌恶道:“你别让他靠近我就行,我可吃不消。”
“哦呵呵”宋婉充满打趣意味似的轻笑了一声,调侃道:“我倒忘了,某人对裴大人可是情根深种得很,要不你就从了吧,我看那廖傲相貌亦不差,你们站一起,嗯蛮登对的!哈哈”
“宋婉”裴泽颇为气愤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别在这胡说八道,要带人走你自己带,我不可能。”
“呵呵,男子汉大丈夫,裴泽,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宋婉,别拱火,我要是被惹毛了,第一个就拿你开刀,你信不信?”
“信信信,好好好”宋婉举起双手状似投降的语气说道:“裴大人尽管保护好自己,待回京时,我负责看顾着廖傲,不会让他再越矩半分,这总行了吧!”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哈哈”见其一副防贼似的谨慎模样,宋婉不禁大笑出声,真想不到,这裴泽还有这一天呢,可算是让她开了眼界了!
郊外一处隐秘的草屋前,季祈年正在内与一名黑衣人密谋着什么“晋国那边如何?”
“回禀祁王,大皇子已经明确说了,只要您再加五成,他随时可将那画纸给您,毕竟那可是神器,有了它,祁王还怕翻不了盘不成?”
“哼,他倒是惯会狮子大开口的”说罢,季祈年郁闷地吐了口浊气后,便低声对来人说道:“我如何担保他那边不会食言?”
“祁王大可放心,您跟大皇子合作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为人您难道还不知道吗?要不是这次大皇子那边一时不察被人算计后急需要用银两疏通,相信他也不会对祁王做出如此要求的,还望祁王能谅解。”
闻言,季祈年只得无奈地摆了摆手,应声道:“别和我扯这些,他是何为人我心中清楚得很!罢了,既然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我答应他便是了,三天后的城外废庙,他要的东西自会在那,而我想要的,也请他务必记得递上。”
“这是自然,祁王放心!既如此,属下便先回去向大皇子复命,告辞”
待人已走远,季祈年这才向后挥了挥手,另一隐在暗处的人影迅速上前一步,恭敬道:“二爷”
“暗中通知小富子,便说一切可按计划行事了。”
“是”
“季祈年”只见那道人影刚消失不久,一道清亮的嗓音便在这阴暗的地方突兀响起,而随着话音的落下,草屋里外瞬间被一大批侍卫团团包围着,走在最前面的领首赫然是金国的四皇子——箫北辰!只见他手执玉剑,一步步缓慢地走到季祈年面前,抽出剑刃对着他,大义凛然道:“季祈年勾结外藩,证据确凿,来人,把他拿下”
“谁敢!”季祈年亦同样抽出玉剑抵抗着,狠声道:“我是金国的二皇子,我看谁敢在这无的放矢!”
“拿下”箫北辰无视他微弱的抵抗,知道他这次乃是穷途末路无胜算的可能,便朝身后出示着手中的令牌,朗声吩咐道:“见令牌如见皇上,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二皇子?你们无需顾忌对方的身份,速速将其拿下押回诏狱,待等候皇上的发落!”
“是”
“箫北辰!”基本上他一拿出令牌,季祈年便已知道父皇的态度了,可他不甘心,筹划了这么久,他们不可能有足够的证据能拉他下台的,更何况他还有最后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就不信这局会是他输!“胜负未定,你别太得意了!”
“呵呵,既然祁王这么有自信,那么我便在此静候祁王的大招了”说罢,箫北辰挥了挥手,冷声道:“带走”
昭和宫,嬷嬷匆忙地穿梭在殿内,待见到玉贵妃后,立马行至她面前慌张道:“娘娘,出事了”
“又有何事?可是傅将军那边”
“不是,是祁王他,他”
“祁儿?”玉贵妃这才发现不对劲,立刻站起身着急道:“祁儿怎么了?说清楚”
“四皇子状告祁王勾结外藩,此时祁王已被下令押入诏狱,等候皇上发落了!”
“什么?”闻言,玉贵妃身体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似的向后倒了倒“娘娘,小心”
“快,紫莺你拿上信物,待从大理寺把傅将军放出来后,告知他最迟明日亥时,要是祁王还没出来,让他马上举兵进宫!”
“是”
“嬷嬷,拿上披风,本宫要亲自前往乾清宫!”
“是”
城外,宋婉将人交给裴泽,并对其嘱咐道:“你先去宫门外候着,一切按计划行事。”
“好,你自己万事小心。”
“嗯”见二人已走远,宋婉转身拿出状纸,便朝着人来人往的官道上朗声痛诉道:“民女宋婉,在此状告金国二皇子草菅人命,勾结敌寇,颠倒黑白诬陷无辜等一系列罪行,恳请皇上大义灭亲将其捉拿定罪”、“民女宋婉,在此状告金国二皇子草菅人命,勾结敌寇,颠倒黑白诬陷无辜等一系列罪行,恳请皇上大义灭亲将其捉拿定罪”一步一跪拜,宋婉无视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心中只有一个疯狂又执着的念头,那就是季祈年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