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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蚕琼真主乾坤罔(1 / 1)

话说冷秋心探查蚕琼密径,到了尽头,被一名神秘男子请去,但见这男子器宇不凡,三句不离治国,又问男nV执政之别,侍从又全是王族,越想越奇怪,屈指一算,竟然便是蚕琼「nV王」,大吃一惊。

那男子见冷秋心神sE,淡然一笑,说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先生。」缓缓起身,望向亭外;便是默认了。

旁边侍从惊道:「殿、殿下……」果然是蚕琼nV王「丛慈心」!

冷秋心赶紧从席上站起;丛慈心淡然一笑,摆摆手,道:「我们御羽飞径有多少机关?还有何事能瞒得过她?」

冷秋心没想到会见到上真「nV王」;行礼道:「外邦人无知,冒犯尊颜。」

丛慈心淡然说道:「不必自谦,是余要藏。唉……瞒过了众人,但蛮不过天啊!」

圣祖降临时将帝王的自称「朕」废除了,说为政有德,人民尊敬,不必多费辞藻,若为政失德,人民怨恨,尊号亦是虚妄;因此用词与庶民无异。但凡人用不惯,便改称「余」。冷秋心听丛慈心自称「余」,果然是一国之君;问道:「那麽朝廷上的nV王是……」

丛慈心看着亭外滔滔云海,黯然一笑,续道:「是承望,仪nV晏侯的三nV,余之替身。」

冷秋心道:「但外传晏侯第三胎为男,名叫鸿范……」

丛慈心黯然说道:「亦是吾,吾之男名,慈心是余nV名。」

冷秋心一呆:外传三子鸿范上山修行,难道只是掩人耳目?听国人所言,鸿范出世以来便十分低调,除了年节大典外,几乎不会现身,但他上山修行前还出席nV王登基大典,难道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问道:「既然先王生三子,为何……选上您?」

丛慈心黯然一笑,说道:「母王怀我时大祭司占卜为吉,因此早已安排,发现时已来不及,当时晏侯也是同日分娩,於是……」语气虽平淡,但隐隐透着悲苦。

冷秋心问道:「因此将您和她交换?」

丛慈心望着云海,淡然说道:「母王也是别无选择。」

冷秋心说道:「但您才是国君。」

丛慈心微微怒道:「但吾是男身!」拳头搥了一下凭栏,皱眉道:「身为太子,但不能学政,只因余是男身!不能入庙堂,只因余是男身;不能登基,只因余是男身;身为国君,却不能上朝,只因余是男身,余只能在下面,看着……」突然哽住,回头叫道:「外邦有这种荒谬事麽?」蓦地一怔,低头叹道:「余失态了。」

冷秋心轻声道:「王上……」

丛慈心头一回听外人叫自己「王上」,心头一颤,缓缓抬起头来,竟满眼是泪。

冷秋心一愣,轻轻一叹,说道:「即便有,也不会让您知道。」

丛慈心心头一动;冷秋心终於明白为何nV王登基以来从未大祭,也不要臣民朝贺,还带着神秘男子去祭月。但既然nV王不是nV王,为何还在意「nV王」无nV?

丛慈心撇头拭泪,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此事只有大内与晏侯知晓,没想到竟被一个外邦人算透。」

冷秋心行礼道:「王上,草民非故意猜算,只是卦相不对,因此…」

丛慈心心头一颤:若灵姑知道,莫非大祭司也早已知晓?说道:「先王也并非故意欺瞒,但当年大祭司卜算为吉。先生,依您之见,应是如何?」

冷秋心拿起卦盘一算,端详一阵,说道:「王上,我见卦相,也是吉相。」

丛慈心皱眉问道:「此吉何解?」

冷秋心说道:「王上,卦相以兴衰论吉凶,不论男nV。我见蚕琼国内安泰,人民修德乐道,边疆平靖,没有凶相。」

丛慈心拿起一杯茶,喝了几口,按下怒气,问道:「承望无nV,难道也是吉麽?」

冷秋心拿起卦盘,还没起卦,便问道:「王上,承望不是nV王,即便生nV,也不是……」

丛慈心说道:「余知道!」叹了口气,说道:「生余为吉,无nV为吉,究竟天意为何?是天亡蚕琼麽?」

冷秋心说道:「王上,若是那般,便会有凶相。」

丛慈心低头不语,用茶杯叩着几,一阵,说道:「大祭司算是吉,先生算也是吉,却都说不出缘由。相命的都是如此麽?」

冷秋心起身,躬身说道:「是我才疏学浅,不能参透。若是我师兄在,应能参透一二。」

丛慈心一怔,问道:「师兄?男的?」

冷秋心点头说道:「正是。我二师兄名号段无踪,在外邦颇有盛名。」

丛慈心问道:「是孤身破城防,不久前才请辞的湘楚国师麽?」

冷秋心道:「王上消息真灵通。」

丛慈心淡然一笑,啜了口茶,说道:「你与大祭司都说如此,再问一人,又有何异?」

冷秋心道:「我二师兄相命之术远在我之上,解这吉凶应难不倒他。」

丛慈心默默的啜着茶,喝完一杯,又饮一杯,良久,才说道:「可惜是男的。」

冷秋心躬身说道:「王上,天下百家诸学,从未分男nV。一加一为二,交与男依然是一加一为二。男子学术,与nV人学术,又有何异?」

丛慈心微微一怔,又喝着茶沉默不语。

冷秋心说道:「王上可知,湘楚国也困於无子;湘楚愁於男,蚕琼愁於nV,男男nVnV,莫非这才是天意?」

丛慈心一怔,轻轻一叹,啜了口茶,放下茶杯,淡然说道:「我蚕琼十余年无nV,国人保守,即便是余,也不敢有支字违训。若再早数年……」

冷秋心说道:「那时王上未必如此迫切,还在盼第三胎是否为nV。」

丛慈心一怔;冷秋心说道:「世人常说早知当初,何必如此,然而即便当时已知,也无济於事。万物因果,各有其命,况且人只在现在,而非过去,过去之事,多说无益。」

丛慈心一呆,看着杯中茶,看见自己的倒影;发现冷秋心仍站着,说道:「先生请坐。」

冷秋心躬身谢了,这才坐下,续道:「王上,当下变,即是转机!虽然,王上,您不能亲临朝堂,但奏章是谁批的?」

丛慈心一呆,答道:「余……」

冷秋心又问道:「礼仪是谁改的?」

丛慈心心头一动,又答道:「余……」

冷秋心说道:「如此有何不可?您是一国之君啊!」

丛慈心呆了,从未如此想过,手不由得颤抖了,看着杯中茶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即便继位之男皆贤如圣祖,但苍月只有nV王能使。」

冷秋心一愣,丛慈心啜了口茶,续道:「况且世人良莠不齐,男子血气方刚,外邦纷乱,上古改朝换代,皆因男主当政。若贸然改制,蚕琼千年传统将毁於一旦,恐怕重蹈外邦覆辙!」

冷秋心说道:「王上,现在蚕琼男人主政,您认为如何?」

丛慈心一愣;冷秋心说道:「虽王上以替身临朝,但政令皆出於此,可谓男人当政。但国内浮楼飞阁不减反增,修道有成者有增无减,无人犯罪,黑牢已空,可说是九域有史以来前所未有之佳境,国人除了王上改制与nV王无nV外,别无微言。如此君主,鄙人认为,不可不谓明君!」

丛慈心听得心头怦怦直跳,从未想过自己能称「明君」,不由得呆了,说道:「余……」低头看着手中的茶,却发现茶水也荡起了涟漪。

冷秋心说道:「而且蚕琼咏月王以前国君也是男人,但苍月也未因此失传。」

丛慈心苦笑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咏月王以前我蚕琼数度内乱,争权位、争美nV,直到咏月王改制之後才平静。至於苍月……」搁下茶杯,起身走到栏杆旁,望向伯贺峰,说道:「其实传国神器只有一件。」

冷秋心一愣,说道:「但国人都传言,蚕琼传国神器有北辰与苍月两件,只是北辰失落,因此才由nV王掌国。」

丛慈心说道:「余也不知这谣言何来。北辰确实数度现於国史,但即便在秦兵入关之前,传国神器也只有一件。」

冷秋心问道:「便是苍月?」

丛慈心点点头,说道:「咏月王从驭疆太子所得的便是此件。」

冷秋心问道:「但若苍月只有nV王能用,为何会在驭疆太子手上?」

丛慈心说道:「余亦不知。但依《传国寄语》所言,似乎驭疆太子便是以此抵御秦兵,然而招式却与传说中的北辰如出一辙。」

冷秋心说道:「传闻蚕琼先祖以北辰劈出蜀山,梁利天nV带来苍月,从此明月在蜀山群峰中升起。以此而论,北辰应如飞剑,能劈山破壁。」

丛慈心点头说道:「国史中北辰招如箭雨流星,主攻;苍月招如华盖,抵御外袭,主守;两者截然不同。但神器自始至今只有这一件。」

冷秋心说道:「如此便奇怪了。若咏月王拿的是苍月,但为何在驭疆太子手上却是北辰?」

丛慈心淡然一笑,摇头说道:「上古传言甚难考究。总之,自那之後,我蚕琼便以苍月传国,因此男人无法继位。」说罢,叹了口气,回到座中,见茶已凉,命人换杯新的。

喝了杯新茶,冷秋心说道:「王上,虽不能传国与男人,但让男人择优学而入仕,应非不可。」

丛慈心一怔,指指旁边倒茶的内侍,问道:「你说他麽?」

冷秋心说道:「非也。王上,蚕琼男向来入仕只能得武职,我是指文职,参政。」

丛慈心和内侍都脸sE一变;冷秋心说道:「王上,您执政能成明君,我二师兄学相能成神算,圣祖修仙能降临渡世;我见蚕琼国千年传统,男人b起外邦,温驯静智,应大有可为。况且外邦都有良男子,蚕琼国中是否有男子与殿下一般身怀绝技,却困於男子之身?」

丛慈心呆了,吃惊的看着冷秋心,竟没答话。

冷秋心又说道:「王上,您不是觉得国君不能临朝很荒谬,但现在能扭转乾坤的,也只有您啊!」

丛慈心手中茶杯颤抖,颤得茶水差点便要洒出;内侍上前悄声说道:「王上!王上!」

却见丛慈心仍呆呆的看着冷秋心;也不知是看着冷秋心,还是穿过山壁,望着群山之中的国人。

内侍又悄声唤道:「王上,时辰到了!」

丛慈心一愣,长吁口气,说道:「不必!」与冷秋心道:「承望来了!」

冷秋心一愣,往亭外望去,便见一班nV人走了过来,都身穿水烟sE的霓裳,中间一人身穿h霓裳,头戴翠与银钗,衣领、袖口和腰带夹着绿边,腰系白蚕鸟羽玉佩,但看那眉目身形,正是外面所见的「nV王」丛承望!

丛承望走到亭上,右手放在左肩上,与丛慈心欠身说道:「臣承望参见王上。」

冷秋心赶紧起身,丛慈心说道:「承望,这位便是破我御羽飞径之人,灵姑先生。」

丛承望双手交握,放在腹前,说道:「久闻大名,蚕琼拙阵,让先生见笑了。」

冷秋心赶紧右手放在左肩上,欠身说道:「外邦人放肆,此阵奥妙超凡,令人大开眼界。」

丛慈心微微一笑,说道:「恭维的话上朝再说。承望,先生仅凭一面卦盘便破了我阵,这等人才,余要拜为国师。」

冷秋心一惊,赶紧说道:「王上,鄙人不过是蚕琼过客,况且我客人十日之限只到明日,我这nV主明日必定得带他离境。」

丛慈心微笑道:「你若留下,寡人便为此人延期,况且你不是缺人牵线?」

冷秋心一愣,丛慈心说道:「你若有国师之身,寻起人来也方便吧!」

冷秋心微微一惊,行礼道:「多谢王上好意。但鄙人是霁月山庄之主,又是天关外十五村之师,庄内弟子和村民都在等我回去。」

丛慈心淡然说道:「那也好办,将霁月山庄迁入我蚕琼。发信十五村!」说罢,便要安排下去。

冷秋心大吃一惊,这是胁持软禁!惊道:「王上!」

丛慈心微微一笑,说道:「你擅闯王都禁地,灵姑先生,你应该早有打算!」

冷秋心心头一颤:师兄说自己能当上国师,但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当上。自己便要如此困在蚕琼麽?还有转圜之机麽?师兄一男子之身,有可能来相救麽?

话说段无踪在白鹿仙谷养伤了二十余日,不仅痊癒,还挖出了遗迹,破解了「天阙」幻壁,取了遗迹中的仙袍,又取了幻壁中的「少剑」,告别白鹿仙,飞出仙谷。

这时段无踪穿着遗迹仙袍,望着二十丈外的那座幅空石亭飞去。没想到一离开少剑岩隙,便是仙径疑阵:往前飞却是往下,往上飞才是向前;往左飞劲风b人,往右飞又怒海涛涛;虽有「仙袍」护T,却也飞得颠三倒四,晕头转向。看着只有二十丈,却飞了两刻钟,折腾了好一阵,终於登上石亭。

到了小石亭,降落亭上,悠哉的坐下来歇息。方才出发时早已算妥,饮了水,吐纳仙境灵气,不多时,果然见一名仙宗弟子从仙境深处飞来,身穿青袍,腰系玄带,外罩黑sE大氅,头戴苍玉飞云冠,周身碧光笼罩。远远见到段无踪,便一直盯着,越看越是惊疑,最後飞到石亭旁,问道:「你……是何人?」

段无踪微笑道:「唉!终於有人来了。」起身凌空站在石亭前,拱手说道:「我是铁板神算弟子段无踪,误入此地,上不了又下不去的……唉……」

那弟子再度上下打量了几眼,神sE从惊疑变成惊恐。段无踪问道:「前辈,怎了麽?」

那弟子愣了一下,说道:「啊……呃……你……」竟不知该说什麽。

段无踪微微一笑,拉拉领口,说道:「哦!是我穿的这件麽?那是我在遗迹里发现的,穿起来还不错,於是我便穿了。」说着,指了指来处。

那弟子吃了一惊,问道:「遗迹?」循指望了过去,然後又打量着段无踪。

段无踪微笑道:「我还捡到这个,」说完,右手虚捧,白光一闪,少剑便漂浮在掌上。

那弟子又是一愣,看了一阵,说道:「这……莫非是……元祖少剑?这你……捡到?」

段无踪说道:「原来这叫元祖少剑啊!其实也不是捡的。那山谷……咦?」回头见那岩缝竟不知去向,大吃一惊,连忙摇手说道:「等等!先说清楚,我可不是贼啊!其实我是被仇家……」将跌落仙径,被白鹿仙所救、发现遗迹、取剑破幻壁的事大致说了。

那弟子听完仍是大惑不解,双手抱x,思索道:「我们苍渊千年前曾出过事,要说是那遗迹……那也不对,你说建於九百多年前……」

段无踪说道:「前辈,我卜算之术是祖师爷云遨亲传,不会算错!」

那弟子却不理会,单手支颐,思索道:「但若那遗迹和那剑壁真如你所算,但你的授剑词和少剑都是元祖所传,早在九百多年前便改了。」

段无踪一呆,说道:「那是否会是那前辈……」

那弟子思索道:「在八百年前留下元祖少剑……哪个前辈会做这种事?」

段无踪问道:「连前辈你也没头绪麽?」

那弟子一怔,放下双手,微笑道:「不必叫前辈,叫我璇渊便好!我是继祖的第四代弟子。」

段无踪心想:「看来这少剑来头不小。」拱手说道:「晚辈不敢居上,不然,便称璇渊……师兄如何?」

璇渊一怔,轻轻一笑,说道:「那便暂时如此吧!」飞退了一步,说道:「给你看我的少剑。」说罢,碧光乍现,回空一转,停在身前,接着光华退去,现出本来面目,便见那少剑如针梭状,约一掌长,宽三指。

段无踪召出自己的少剑一b,说道:「b我的小。」

璇渊说道:「九百多年前,继祖封豕改了少剑,连授剑词也改了:x怀正道,离诸恶行,行诸善法,破迷渡众。」

段无踪回想幻壁上的词,说道:「前三句一样,最後一句从救济众生改成破迷渡众。这有必要改麽?」

璇渊将少剑收起,说道:「听说是因为当年天缺之故。这说来话长,等你上山之後再说吧!」

段无踪也将少剑收起,说道:「且慢!你要带我上山?」

璇渊一愣,说道:「你不是取了我派少剑了麽?」

段无踪说道:「璇渊师兄,其实我是迫於无奈,我在凡间还有事。」

璇渊轻轻一笑,说道:「你有事便先去办吧!要修仙得先了结尘缘,若没了结,师父还会催你去办。古仙宗没几个人能一拜师便在山里修行的。」

段无踪说道:「因此我上去还能再下山?」

璇渊说道:「不错!但你取了元祖少剑,又说有那遗迹,我得带你问问掌门。而且,你不是被困在此地麽?」

段无踪欣喜拱手说道:「那麽便有劳璇渊师兄了!」

璇渊微笑的摇摇手,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顿了顿,又道:「还有,你说你得百子神算前辈亲传?」

段无踪微微一笑,说道:「不然我也寻不到山口。不信,你可以考考我。不过……不能在此地。」望了望群峰疑阵。

璇渊笑了,背起双手,说道:「要我考你?不过,我正要采药,你便随我来吧!」说完,飞身绕到石亭旁,食指一弹,一星青光投入石亭。

周围景物赫然一变,绵绵不绝的峭壁化烟消散,现出另一片绵绵不绝的峭壁,但左面多了一处山口,谷内一片翠绿,与遗迹山谷相似。

段无踪恍然大悟,原来石亭是变阵的阵眼!璇渊与段无踪微笑道:「你可别跟丢了!」说完,纵身往那山谷飞去。

段无踪轻轻一笑,也不去追,背起行囊,穿越疑阵,慢慢往那山谷飞去。

环谷苍翠,中有瀑布,细水阶阶落下,流成涓涓小溪,在小石间跳跃,横亘山谷;两岸碧草如茵,听那溪水潺潺,虫鸟和鸣。野兔野狸见到两人,好奇张望;後面树林茂密,沿着山坡生得青葱翠绿。

段无踪进入时便已跟丢,却也不去寻,降落溪岸,将行囊放下,拿出卦盘好整以暇的算了一阵,然後搁下卦盘,从行囊中取出篮子,走进林中采了些「白桃」和白鹿仙采的那种搁在水上的叶子,然後飞上瀑布,在岩石中采了点「酸红果」,接着回到溪岸,采了几串像桑椹的果实。

转眼已将篮子装满,回头将行囊带上,飞上东面数来第三片山坡,降落树林,此地正好有片两丈见方的空地,原来是块巨岩,草木不生。降落岩上,从行囊中拿出茶具,煮了壶水,将三片叶子用真气烘乾捻碎,挤了一粒酸红果浆,冲进壶里,做成果茶。茶才烧好,便见一个青sE的人影飞来,正是璇渊。

便见璇渊背着一支竹蓝,左右手又提了两篮,见到段无踪在此等着,大吃一惊。

段无踪拍拍自己的篮子,说道:「抱歉为我耽误了时间,替你采了一点,你看看够不够?」

璇渊看了一眼,惊道:「你……你如何知晓我要采什麽药?」

段无踪拿起茶壶,微笑道:「你不是要考我麽?等会从这里出去吧?先喝口茶,歇息一下。」说着,斟了两杯茶。

璇渊看傻了,看了一下段无踪的篮子,掂了掂重量,但所有药材都堆在一篮,也不知有多少。再看那果茶,不禁又是一呆,说道:「即便方才都是你算的,这方子不会是算的吧!」

段无踪微微一笑,说道:「遗迹里还有卷书,我见书里这麽写,便做做看。你嚐嚐味道对不对。」

璇渊皱眉一笑,坐了下来,拿起杯,闻到那气味,脸sE微微一变,说道:「好了!我信了,剩下的你喝吧!」说罢,闭着眼睛将果茶一饮而尽。

段无踪不禁笑了,说道:「酸胜甘,加点甜的便成了。你要不要再嚐嚐?」

璇渊一愣,说道:「你说云桃?虽说它味甘,但其实不甜。」

段无踪从药篮里拿出方才采的像桑椹的果实,说道:「那麽这个呢?」

璇渊一愣,想了一阵,思索道:「紫梅?但紫梅没这麽小。」

段无踪说道:「书上说这叫苍望子,X甘温,入心脾,益气安神。我也没吃过,你要不要嚐嚐?」

璇渊道:「你没吃过,怎知甜不甜?」

段无踪微笑道:「咦!甜不甜一定要先吃过麽?我摘它时,有个朋友告诉我了,一定甜!」

璇渊问道:「朋友?」心想:你不是初次来此麽?

段无踪微笑道:「朋友一定是人麽?」说着,摘下一粒芝麻大的小果实。

璇渊心想:「难道是鸟兽?」见段无踪摘下来要吃,惊道:「生吃?」

段无踪一愣,说道:「怎了?书上也没说不能,我这半个月都是生吃,还带土呢。」说着,嚐了一粒,竟甜得有如喝了一大口蜜,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甜!真甜!」说着,摘了一粒给璇渊。

璇渊见段无踪神情,反而害怕了,接过苍望子,鼓起勇气,吃了一口,暗暗惊奇,点了点头,赞道:「真甜!你那朋友是谁?」

段无踪笑道:「蚂蚁。」

璇渊恍然大悟,拍手大笑:果实上爬满了蚂蚁,那绝对是甜的了。

段无踪说道:「那麽我加进去了!」说完,将一串苍望子捻碎,拌入果茶中,再斟了两杯。

璇渊嚐了一口,又喝了一大口,点头道:「不错!」

段无踪也嚐了一口,说道:「多谢璇渊师兄称赞。」

璇渊听到「师兄」两字,不禁笑了,说道:「这方子应该记载下来。」

段无踪道:「过奖,过奖。有了苍望子,能配的便多了。」

璇渊笑了,说道:「你便尽管配吧!我山还没人生吃药材的。」

段无踪哈哈大笑,心里五味杂陈。璇渊也笑了。

没几句话,两人已喝完一盏,段无踪用第二串苍望子做了第二壶,说道:「璇渊师兄,我听说衡王殿下少时师门是天剑宗,莫非便是此地?」

璇渊喝了口果茶,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我山。御清师叔虽常居谢罗山,但偶尔还会回来。」

段无踪问道:「那麽师兄能与殿下通音信了?」

璇渊说道:「这是当然。」莞尔一笑,将杯中茶喝完,搁下茶杯,续道:「王与帝,不过是凡间事,在古仙宗间,不过只是一名弟子。」

段无踪一怔,为璇渊斟了杯茶,笑了笑,叹道:「看来我还是凡心太重。」

璇渊说道:「不必作此言,见识不同,如此而已。」

段无踪喝了口茶,说道:「如此说来,要与天策帝通音讯也并非难事。」

璇渊一怔,问道:「你莫非有事要寻他们?」

段无踪搁下茶杯,说道:「璇渊师兄,我见天劫五六百年一遭,如今时日将近,你认为如何?」

璇渊一愣,轻轻一笑,拿起茶杯,说道:「是百子神算前辈说的吧?这种事不必试探,yu界大劫,古仙宗义不容辞。」

段无踪问道:「如此说来,璇渊师兄近日是听到了风声?」

璇渊才啜了口茶,一愣,哈哈大笑,摇了摇手,说道:「古仙宗皆以渡世为志,同渡天下苍生,有事直言,何需打探风声?」

段无踪说道:「璇渊师兄,我是说,谢罗山没知会你们?」

璇渊手中的茶杯停了一下,皱眉道:「咦!既然百子神算前辈已与你说,为何没知会我山……」啜了口茶,喃喃说道:「反倒让一个仙门人探了过来?」说罢,将茶喝了。

段无踪一听,便猜到是谁,也不说破,见璇渊的茶杯空了,又替他斟了一杯;问道:「仙宗仙门,不都是诸仙之一麽?为何要如此分别?」

璇渊说道:「莫道我们心有分别,是天缺此事,不该让仙门人cHa手。」

段无踪问道:「事关yu界存亡,多些人手不是挺好?」

璇渊道:「他们境界不足,我虽是古仙宗弟子,也只能留守。」

段无踪啜了口茶,问道:「因此若修为足,便能参战?」

璇渊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道:「也非如此。此事人多反而碍事,千年前那回天缺之後,前辈们便已议妥,天劫由四仙境、五洞天之人来担便好。」

段无踪说道:「那便是後来的古仙宗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古仙宗是指圣祖降临前便存的仙学宗派。」

璇渊哈哈一笑,道:「yu界仙学宗派,多不胜数,以天地为师,大道而行,岂能以此二分!」

段无踪将自己的茶喝完,自己斟了一杯,说道:「千年前天缺……不过为何不让别人相助,又说改少剑与那回天劫有关,那次是出了何事?」

璇渊脸sE微微一变,搁下茶杯,说道:「那次天缺诸仙宗Si伤惨重,yu界元气大伤,当时的前辈当然不愿多提。」

段无踪心想:「以他们的境界,应早已勘透因果,看破生Si,却不愿多提。真的只是不愿提起麽?」突然一颤,果茶灵气气贯全身,竟汹涌难驭,赶紧搁下茶杯,一滴汗水滴落,竟已满额头的汗水。

璇渊吃了一惊,道:「你……赶紧坐好,意守灵台!」抢到段无踪身後,手指一手按住头顶「百会」x,一手抵住背後「神道」x,却发现那件衣衫挡住自己的真元,只好将段无踪的腰带扯开,将衣领往下拉到腰际,然後按住「神道」x,将真气慢慢x1出。

段无踪只觉得内息混乱,对外界已毫无知觉;忽然觉得上冲的真气奔到x口时从背後流了出去,渐渐缓过气来。便听得心中响起璇渊的声音道:「听我心法:百会通涌泉,气起命门会,天同地,地同天,YyAn无极,周始无尽。」

这心法乍听之下莫名其妙:百会在头顶,涌泉在脚底,气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得起来;但璇渊传音时又带了意念,段无踪竟瞬间领悟:凡人为形T所惑,以为有左右上下、边界尽头;真气撞到边际,当然澎湃混乱;但若当成一切形T都只是意念,r0U身诸相都是虚妄,如此便无上下左右,无边无际,真气即能周而复始,而其实周而复始也是一相,若真正离开诸相,便连周始终端也无。

一领悟到此,段无踪泛lAn的真气刹时如洪流入海,无边无际,无论惊涛骇浪,在海里都是涟漪,而涟漪荡不到边际,又有何伤?如此惊涛骇浪也是b0b0涟漪,越荡越小,终归平静。

璇渊见段无踪内息逐渐平静,便将方才x1入的真气缓缓从头顶灌入,不一会,便行功完毕。

段无踪起身道谢,岂料一起身,竟蹦起了三尺,吓了一跳,紧接着发现衣袍掉了下来,赶紧拉住,见衣上飘着青sE的光晕,T内的气息也不一样了,莫非是传说中的「真元」?赶紧穿好衣衫,拱手说道:「多谢璇渊师兄出手相救。」

璇渊给自己和段无踪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微笑道:「恭喜炼成真元!没想到你领悟得挺快的。」

段无踪长揖而道:「那是璇渊师兄传授得好。」说完,这才坐下,将茶拿来喝了。

璇渊喝了口茶,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暂时将真气化成真元,十二个时辰後,便会恢复原样,你真气满溢,如此不是办法。」

段无踪一惊,道:「那我换件衣衫。」说着,便要去翻行囊。

璇渊笑了,啜了口茶,说道:「你还是穿着吧!我带人飞行的功夫不是很好。」

段无踪一呆,问道:「那麽……我……」

璇渊将一杯茶喝完,说道:「要维持真元,得无时无刻都行化虚归空心法,需练到行住坐卧、谈吐无碍;得花一年功夫。不过你悟X奇佳,一教便会,应该不用一年。」

段无踪呆了,喝了口茶,突然有了主意,说道:「那麽我十二个时辰内再练一次不就成了。」

璇渊一愣,哈哈大笑,搁下茶杯,说道:「的确!以你现在真气,暂时能如此,但再多便不成了。」

段无踪将茶喝完,说道:「那时我若还不能上山修行,便换衣衫吧!」

璇渊笑了,说道:「你服了我山药材,换了也差不了多少。」

段无踪苦笑,yu哭无泪,原本只想寻地方养伤,没想到竟养得如此「成功」;默默的将茶饮尽,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想应该没耽误到吧?」

璇渊一愣,神识探了一下时辰,吃了一惊,说道:「这……也是你算的?」

段无踪收着茶杯,微笑道:「我说会误了你的时辰,应该没错吧!」

璇渊惊呆了,没想到段无踪竟连运功调息的时间也算了进去,而且药材也全了,此时回山,竟一刻也没误;惊得汗毛直竖,起身说道:「百子神算前辈亲传,果真不凡!」

於是将茶具和药材收拾,璇渊升起护身真元,带着段无踪纵身飞起,再度进入苍渊疑阵,往天剑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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