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灭世篇之二十》风声说道
慕萤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一手将吹雪定在树g上,狠狠敲了吹雪後脑杓一记,「不要忘记你现在是什麽身份,你也只有为我所用时才有那麽一点价值,别想太多自抬身价了。」
吹雪的心脏狠狠漏跳了一拍,在眼神冰寒的的慕萤面前双脚发抖到了就快站不稳的地步,但她却仍倔强地扬起下巴,以骄傲的眼神回敬,她看穿了慕萤,只要慕萤还需要她,她便可能动摇慕萤,他的弱点是如此显而易见。
「我不会…背叛您的…请让我为您所用,我会做到你要求的事,成为你的棋子。」
慕萤这才满意地笑了,手0着吹雪头顶,「乖孩子。」於吹雪唇上轻轻一吻。
「若景炎当真重新留在北辰,风花小姐若是愿意,要我把藏在东和的听风者都杀了也可以,我定把她们的骨头都雕成花,綑成一束送你。」慕萤诡笑,笑脸的弧度带着嗜血。
这番话听在吹雪耳里,b任何情话都动听。
於侍从的带领下景炎与苍海两人将扶摇带至属於扶摇的客房,苍海轻轻地将扶摇放在床上後旋即贴心地为景炎取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则守在一边,表情肃然。
「谢谢,惊动两位大人了。」扶摇这才为自己自南云脱逃的事感到羞耻得抬不起头,惊恐地想到日後若回南云可能更加难过日子,更别说自己正估计着要去东和看看了,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是好。
「没事就好。」景炎回道,面容冷静,未见任何怒sE,冷灰sE的眼眸分明是雪国的颜sE却缀饰在一个红袍火神官的脸上,冲突之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调和,若要问是什麽,扶摇说不出来,唯一能稍微挤出的词便是熟悉。
熟悉?呵,扶摇突然笑了。
景炎闻声抬起头,突然转向苍海使了眼sE并站起身子,扶摇急得抓住景炎的红sE氅衣袖子道:「请留下来!」
景炎怔住了,苍海亦是,两人一同看着扶摇yu言又止。
要说什麽?
要问"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吗?这麽问他会回答吗?
扶摇脑中穿越了不少零散的句子,有很多问题不知道这次没有弄清楚下次要什麽时候才有机会从本人口中问出答案,更何况自己接下来计画要去东和,若是成功…这一去…会是多久呢?
「我想知道,和风真的Si了吗?」整理了思绪後,这是扶摇第一个想知道的事情。
景炎就这麽站了一下子,与苍海交换过视线後坐回原位,双手交握,缓缓说道:「石棺是神官的传统,每个神官人生最後都是躺在石棺,但是婆娑在你们的石棺中下了咒、是将灭世杀Si的咒,资格符合的人会Si於咒中。先王慕慈陛下从以前的火神官——火树大人的占火那里得知婆娑的nV儿有可能就是灭世时便暗示她得自行了结,她这麽做也是履行了对陛下的承诺。」
「所以和风就是灭世吗?」
景炎摇摇头,灰银如月sE的长发轻轻摆动,「咒有缺陷,婆娑也知道咒没办法正确判断灭世是谁。Si於咒的人只能说是极有可能,但相反的,我认为战胜咒的你和吹雪更有可能才是灭世。」
「失去法力也是因为咒?」
「风咒是无形的,它和风声很像,只有做出风咒的人知道,其他人看不见、0不到,所以旁人难以得知同一个咒为什麽在你们身上有不一样表现。」
「您和青焰大人去了光Y一趟调查事情对吧?有看到和风吗?有好好地…处理她的後事吗?」
方才的风声没有回应,风声道是找不到和风的风声,如此情况除了结界屏蔽外,只有听风者失去X命。
虽然知道凶多吉少,扶摇心底还是没办法接受和风真的离世的事情,她期待着景炎回他们当时见的三个石棺皆空云云,如此便能让她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和风还活着。
和风道行b她们两人还高,没道理无法战胜咒,即使和风便是灭世。
景炎明白扶摇想得到的答案,「我亲手把和风的遗T烧掉了,骨灰撒在婆娑灰飞烟灭的石椅上,母nV俩好好地在一起。」
如此的回答令扶摇一阵鼻酸,「那,我们是不是有什麽关联?」扶摇接着问,「我是说,我想不出您对我这麽好的理由,我的风和您的火竟然能相生…我想起七岁时和岛上的nV孩起冲突後召了怪风,之後因为不会控制风而脱力昏倒,那时…有个红衣人抱着我去找婆娑,刚刚倒在你怀里的瞬间,我想起来了,那个红衣人是您对吧?」
景炎敛下眼帘,沉默以对。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这种感觉,你要笑我也好…,除了利用结界点以外,我真的没见过有神官可以藉他人的术法,在岛上的藏书上也从没读过这样的…」
「那只是因为扶摇离开岛上不长,见识不够多而已。」苍海冷然回道。
「不是的,我相信不是这样的。」她能确定,此刻风声也能确定,只差时间问题,她虽然没有想明白,但是风声给了她答案,虽然不多。
虽然不多,但是她会想明白的,总有一天。
如同风声告诉扶摇寒冰的名字那般,风声也带来了景炎的名字。
景炎朱唇微启,想开口说些什麽,看着扶摇,「以後你会知道的。」身边的苍海这时y生生打断两人,双手覆在景炎单薄的肩上,低声请他起身离席,扶摇立刻明白苍海肯定知道了更多风声没有告诉她的。
「至少,请告诉我一些些关於您的事情好吗?我想去东和,就算要我回南云,我也会找机会去东和!阎氏的人说东和有其他的听风者,您是知道的吧?所以…至少,让我知道一些些也好。我想了解您、我想了解风声告诉我的、关於您的事情,就算是一点点也好。拜托了。」
景炎低头思考着,踌躇不已,苍海看着景炎的眼神也流露着不舍与不安,须臾,景炎重新坐回椅子,十指交叉轻握置於腿上。
景炎几度将双手握紧又放开。
从自己有记忆以来自己便是孤儿,婆娑只提到也是自己来自有血缘之花的家族,但从没说过自己的父母是谁,更别说来自哪个血缘花系?只说自己的父母其实非常普通,若再追问只会得到忘了这个答案。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为了因保护我而Si的双亲而出现在这里的。我的父亲被刺杀,我的母亲为了隐瞒我的身世、同样为了保护我自杀了。」
景炎将视线改为投向扶摇,正视扶摇无意识掉泪的双眼,直到景炎以指尖为她拭泪後扶摇才惊觉自己正在落泪。
「不好意思!」扶摇连连道歉。
景炎开口想再说些什麽却遭到苍海阻止,苍海以眼神示意并摇头,景炎这才起身跟着苍海离席,离席前连连回头看了扶摇好几眼,眼神中流露yu言又止。
「谢谢您。」扶摇y挤出笑容说道,这样就够了。
对这样扭曲的笑容,景炎也报以微笑,微笑,却带着悲伤。
两人一前一後离开客房,苍海双拳握紧,一脸不知应该要责难景炎与否的表情,既是愤怒又是难过。
景炎却先於苍海开口了,「同样的错,我不想再犯。」
苍海看着景炎的背影,灰银sE的长发被石廊两侧的火炬染上橙红,夕yAn美好,就这麽栖息在景炎的发上。「什麽错?」
「欺骗你、隐瞒你的错。」景炎说道,微转过头,两人眼神并未交会太久,景炎便闪开了,如同一只敏感且高傲的猫。
苍海明白了景炎所说为何,了然於心地沉默相对,过了这麽多年,他早释怀了,没想到景炎仍然记在心里,他曾以为受到最大伤害的是自己,没想到,受到最多伤害的,可能就是景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