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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篇之一》和风扶摇(1 / 1)

八、《天选篇之一》和风扶摇

光Y岛封岛前二十年——

晚夏深夜,g0ng医及地神官紧急派人通知景炎,此刻南云君——慕慈意识已陷入弥留,景炎闻讯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房间一隅的床铺几日来维持完好平整,已经好多天他都是睡在椅子上,身上也不是日常穿着,大红官袍昼夜不分地穿在身上。他冲了出去,通往南云君寝g0ng石道上月光垄罩着他奔跑的红影与一头月sE下特别显眼的银长发。

奔入寝g0ng,景炎跪在床边谨慎地听着慕慈有什麽需要交代的事情,平时淡泊冰冷的冷灰sE虹膜此时此刻竟有了些情感。

慕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乾扁得宛若Si屍般的手,那手指几乎没有脂肪与肌r0U,关节像是串在竹签上的丸子一样,瘦得煞是吓人,但景炎却毫不犹豫地握起那脆弱的手,眼眶泛泪。

不只他的手、慕慈整张脸都是乾扁、垮下的,脸上同他的手一样没有任何脂肪与肌r0U,皮肤像是黏着骨头那般,与其说这是一个人,说是骷髅更贴切一些。

感受到景炎的手温,慕慈困难地半睁开眼,他感到极度疲惫与生命的消逝,意志力一旦完全流失便就此撒手人寰。「景炎…我有两件事希望你可以帮忙…可以答应我吗?」慕慈颤抖着老弱的声音道。

景炎虽不语,但点头应允。

「我需要你回去…回北辰…。」

一听那北辰二字,景炎收紧了握着慕慈的手,神sE凝重,眼中闪烁。

「两件事…北辰有两个孩子,是火树说的天选之子,我希望你收那两人为门生、让他们两个人都成为火神官,那两人其中之一留在北辰辅佐…第二件事,我一生都对粼粼感到很亏欠,不想我们的孩子觉得自己不如别人,我要你帮那孩子巩固政治,如果有火神官在旁扶持协同,人民会更加信服那个孩子的。日後那其中之一的天选将要继承你的衣钵…」

粼粼,景炎回想起这名nV子,虽将近百岁却长期化形妙龄nV子,千面长期化形需要相当程度的法力加持,水神官旁系的粼粼能如此JiNg通化形,实属不易。

传闻她已失踪好一段时间、怕是已经过世,慕慈心中早已经有底,对他而言现在只要将粼粼留下的儿子照顾好便足够。

「我知道了。」景炎回道,心道这一去没有个十年半载是没办法实践诺言的。今日他所拥有的一切全是拜慕慈所赐,慕慈是他的恩人、同时也能说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

「那两个天选之子…叫做青焰和莲华。我的儿子,我给他起了新名,慕萤,是属火的名字。景炎,请你将他当成门生亦是君王,辅佐他、教育他。」

青焰。莲华。慕萤。景炎在心中默记着。

「如果是你…我就可以安心了,他是个辛苦的孩子,从暗杀部队基层开始从没依靠过自己的身份,不因为自己流着慕氏的血而满足停滞不前,最後推翻了北辰阎氏自立,现在身边却还是有许多藏在暗处的阎氏的人,我很担心他每天都活在危险中。我的慕萤…他需要你。」慕慈说着竟然落下眼泪,身为一国之君,景炎在他身边二十几年从未见过慕慈如此脆弱,如今见着,有些手足无措。

「从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属於这世上的人…对吧?我现在能肯定几成了…」慕慈微弱地笑道。

「现在想想,除了你的出身以外,我根本不了解你。不知道你何时生、不知道你的血缘花来处…,我只有一个直觉,你不属於这里,现在终於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景炎一怔,思忖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慕慈待他如亲生儿子,甚至b亲生的慕染还要疼,生命的最後让慕慈抱着疑问而Si…,心纠结得不行。

「恕微臣继续隐瞒。」景炎双眼紧闭,不忍去看慕慈遭到拒绝後的表情。

然而慕慈却笑了,「不知道为什麽我早知道你会拒绝我。」

景炎终於是忍不住哽咽起来,来到"这里"至今三十年,第一个如此珍视的人如今得离开了,时间越是b近,眼泪越是无法控制。

「孩子,一切拜托你了。」

「陛下,您拜托了好多事。」景炎苦笑。

慕慈听後,脸上纹路放松了些,「我走了。你不用担心此去火神官无人顶替,你去找火树,让他先别退休。我还叫了婆娑过来。我最後有事跟她说。」慕慈微笑着叮嘱完,景炎欠身假装离开寝g0ng实则守在门外与随後奔来的婆娑擦肩而过,余光瞥见婆娑哭得梨花带泪。

婆娑一头乌黑长发只梳理了一半,另一半拖在地上——头发一向是婆娑最珍视的东西,现下她宁愿将头发放在地上也不愿错失与慕慈见面的时间,足见婆娑多麽重视。

她与景炎都是受到慕慈相当多照顾的人,若说慕慈将景炎当成儿子,那待婆娑便是当成nV儿。这世代能将一个nV人、被诅咒的听风者提拔起来并加以培养需要的不仅仅是惜才之心,还必须得有抵抗一切反面声浪的勇气与决心。

在寝g0ng外的时间并无过去多久便见婆娑拖着步伐走出寝g0ng,看见景炎的瞬间,婆娑的下半身发软得差点跌在景炎身上,景炎扶着她、她亦顺势抓着景炎的红袍,如将溺水之人攀附浮木使力,接着仰天嚎啕不止。

那哭声让景炎就算不问也知道,陛下驾崩了。

「陛下说了什麽?」景炎扶着婆娑,一面安抚着婆娑的背一面轻声问。

「他说,灭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孩子,还说…我得帮你、不管发生什麽事、不管你做什麽事都不能怪你。什麽意思?光之神还是占火这麽说吗?是祂说我会生出灭世吗?我一定要延续桔梗花的血脉,但是如果孩子是灭世,我要怎麽办?我们会成为敌人吗?」

「我…」景炎说不出话来。

见景炎语塞,婆娑抢话道:「我知道了,你把我们都关起来吧!永永远远、世世代代,我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听风者会有机会成为灭世,在我知道谁是灭世前我会毫不犹豫除掉她!如果真的是我nV儿…我会终身囚禁她。我不想…我不能辜负陛下。」

「行不通的,你没有办法说服所有人跟你一起隔离,失去自由是多恐怖的事,你别傻了。」

「可以的,拜托你了,你下令吧,你办得到的,我会Si守这个秘密,到Si都会做个哑巴,没有人会知道是我要你这麽做的。」

景炎和婆娑一向相当交好,这是婆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恳求他,景炎抚着额头,同婆娑一样的姿势颓软地委地而席,他看着牵着婆娑的左手。

「还有二十年。」景炎突然道。

「什麽?」婆娑不解,抬起哭得混乱的脸。

「下次的预言现世的时候,我再思考怎麽做。在那之前,希望你好好活着,为了我、为了太子殿下,好好守护这里,好吗?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也还得拜托你好多事,听风者的事情等我回来、最晚预言的时候我一定回来,不要轻举妄动。慕染殿下不能没有你。好吗?」

「你别闹了,那里是雪国!他叫你去?你在那里力量会削弱,真的遇到什麽危险会Si的!」

婆娑所担忧的景炎当然清楚,南云修道山是火神官的法力来源,火神官去了海上或是雪国太久法力和T力都会大大耗弱,老年病痛缠身、寿命缩短都有可能。

「你去那里,我真的很不安。你可以做到的事b我多很多,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婆娑将头枕着景炎的x膛,失去慕慈转眼连景炎都要跟着离开,婆娑不禁恐慌,尤其因为她是nV人,就算是做为风神官也是还是低人一等,nV人不管去哪里都没有好下场,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很难保证不会发生什麽事。

身为nV人加之身为听风者本身就是一个沉重沉痛的诅咒。

「不会的,川流会保护你的。」

见婆娑还是哭个不停,「不如,你放个风声在我身边吧。」景炎道。

「怎麽可以?这样我可能会知道很多事情…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也很有可能会被我知道。」

「我没有什麽可以隐瞒你的,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放心的话。」

「…嗯。」

擦了擦凌乱的五官,答应是答应了,她却不是很想这麽做,风会流动且要在景炎身边待十年以上,暂且不论耗费的法力,有些风声很聪明,知道什麽样的讯息应该要带回来、什麽样的应该忽略,有的却不。十年有多少风声更迭,明明她只是担心景炎的安危却有种藉此长期窥探他的意图。

「没关系的。」景炎似乎看出婆娑的顾虑,他将婆娑揽入怀中。「我答应你,从去开始到回来,风声带来的都会是好消息的。…孩子的事情会解决的,放心生下来吧,别让桔梗花断了。」

婆娑虽在在景炎怀中痛哭流涕却暂时安心了点,下意识将手放在肚子上安抚了下,虽尚无身孕在身,但因修炼法术身T延缓老化的关系令婆娑实际已六十多岁仍能保持三十岁的身T机能并能怀孕。

婆娑心意已决。就算是灭世、也是她的孩子。关住就没事了。

她能阻止的。桔梗花也能平安无事延续下去。

听风者不会就此灭熄。

处理完国丧後,景炎拜访了已是退休状态的前火神官亦是自己师父的火树暂代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切交接结束後,默默地在深夜以黑服出发,不告而别,提早结束在南云的日子。

婆娑在知道景炎悄悄离开後跑进景炎别馆四处张望,角落有张纸静静躺在桌面,月光洒落在白纸上似是镜子反S着月光。

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字迹翩翩舞动。

那是临走前几天景炎忽然想到的。这一去,没准就会有好消息了?突发奇想想为孩子取名,但又想多个备案。

带着笑意,景炎挥毫写下四字。

和风扶摇。

和风扶摇。多适合听风者。

徐徐和风,优雅翩翩。暴风席卷,扶摇而上。

婆娑笑中带着酸楚,手中纂着纸条,在脑中全心全意集中,单手结印道:风起!

结印後婆娑手心端着一球柔和的旋风,向那旋风吩咐道:「到这字的主人身边,为我传他的状况,直到其中一方Si去为止。」

那旋风先是彷佛飞蛇一般窜出窗外,接着似箭一般笔直朝前飞着,飞至海面、突破海风,直至擦过景炎披散着的月sE长发,散开。与此同时景炎嗅觉一GU异於海水的清香,是婆娑的风。

「谢谢。」景炎回道,风声立即传回婆娑耳边。

婆娑低下头凝视着被自己拧皱的纸条,明明知道景炎根本无法听见自己传过去的声音却还是说了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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