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阿遥、阿逍,快看,这里好漂亮!还可以眺望蜀中!下面的溪水有鱼抓,林子里还有野猪、小鹿和竹J!睡在这儿溪水涨高也不怕淹,哎呀……闻着这座山谷有GU甜甜果子香,闻久了似乎会醺神呢!真是太bAng了,师父想多留在这儿几天!
你们看!这山後头竟然还有座冷泉,不仅清澈水还是甜的!真是太bAng了,不仅可以喝还可以洗漱身子,用来酿果子酒肯定一绝!
你们说,不如就住在这儿?把这当作家?也好,这里风景美、食物多,近七年走遍天土各方,还没遇到b这儿更好的地方!哎呀……如果要住,就不得不建个屋子了呢,山下那镇子应当有许多人手,师父赶紧儿去找人来看怎麽盖房子!
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这里是阿遥的房间、这里则是阿逍的房间,然後师父住在这儿……什麽?你们想跟师父一起睡?不成不成,阿遥阿逍都多大了,十岁的人儿了再过几年都可以当爹了,怎麽可以老跟着师父一起睡呢?哎呀,好、好、好,等你们再大一点儿、等你们再大一点儿,不可以耍赖啊!
快看!师父像鸟儿一样飞起来了!真是太bAng了!原本下山到城镇里要一个多时辰、上山要二个时辰,现在都只要二分时间就可以到了呢!
最近山下、蜀地还有大江的一些武林门派不停上山找师父求学仙术……是不是把这边改成道观好?什麽?不想师父收徒?可是……师父认为修灵能调养生息还能增强T魄,这种好事应该让越多人学习越好,而且御剑凌空这事能去很多往来不便的地方,送信、联络、救人等等都会方便许多,对百姓也会有帮助!……呵,好,师父抱。师父知道你们担心什麽。阿遥和阿逍是不一样的,就算师父收再多徒弟,你们永远是师父的心肝儿宝贝。
道观终於建好啦……好bAng啊,名字……起什麽好呢?大江……果子香……那就叫……龙酩,如何?
「从今天起,这里就叫龙酩啦!」
龙酩,我们的家。
……
…………
阿遥果然懂事,知道大了要和师父分房睡,看来要赶快多建栋房才行,到时候阿遥讨了媳妇儿才有地方养孙子……怎……怎麽好端端的就生气啦?欸……怎麽回事啊?阿逍,阿遥他怎麽啦?
阿遥最近也不和师父一起沐浴了呢,阿逍什麽时候才要长大啊?
……
…………
最近几个弟子自立门户了呢,真是太好了……嗯?开心啊,看到那些弟子出去,师父当然开心,这样不就可以救更多人、将乐曲多多流传出去?……嗯?阿遥问,师父喜不喜欢阿遥自立门户?师父当然喜欢啊!如果阿遥有自己漂漂亮亮的道观,收弟子、教乐曲、练仙术,师父肯定常常去阿遥的道观蹭吃蹭喝!
阿逍、阿逍,阿遥不仅找了个地方,还建起道观,名字叫凌霄仙境。那儿真的好bAng!怎麽?怎麽认为师父不开心?师父当然开心,只是……有种孩子离巢、nV儿出嫁的感觉,嘻,可别跟阿遥说什麽nV儿出嫁啊,阿遥肯定会气鼓鼓地,师父这个年纪,不太想再看到阿逍跟阿遥拌嘴,就算是闹着玩儿,师父也不想。
阿遥出去之後,龙酩真真清静不少呢,突然有点儿怀念你们俩吵嘴的声音。呵呵,阿逍要永远陪在师父身边?这是不行的吧?……龙酩要有人继承?也是呢……这里是我们的家,阿遥哪天回家,总要有家人迎接……师父喜欢家里有人等待的感觉。阿逍也喜欢,对吧?阿遥肯定也喜欢。
师父想让龙酩是一个阿遥、阿逍心理存着、想着的,随时可以回的家。
……
阿逍,师父去凌霄仙境看看阿遥那边如何,估0个七天、十天,这几天龙酩就拜托了。
阿逍真是太bAng了,把龙酩打理得b师父还好。什麽?阿逍就是要让师父以後开心修乐、专心制器,不用烦恼观里大小事吗?阿逍真是孝顺!看来不仅修乐制器,师父还可以心无旁鹜去凌霄仙境蹭饭啦!
……
…………
师父入g0ng的这段期间,龙酩和师伯就交给阿逍了。师父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到时候师父再找阿遥回聚一聚。
叩罗叩罗–叩罗叩罗–
车轮旋转,马蹄达达。
官道路面平稳,车辙深且宽,铁震熟稔地驾驭马车,两匹马保持同样速度让车子飞快前进。虽然御剑飞天速度快上许多、也不受地形地貌影响,可灵力一日仅约三百里出头,反观马车一个时辰仅跑一百余里路,扣掉马匹休息的时间,一日下来也可前进四百余里。御剑在天,除了飞行什麽都不能做,在车内可以调息YyAn二气、谱新曲或做简单修器。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状况不容许他们御剑。
马蹄、车轮单调平稳的节奏成了催眠乐曲。尹玄大多时候闭目养神,同时为怀中的孩子缓缓调和Y气。
聂逍有别以往,这几天不再开朗,整日沉默不语,除此之外,聂逍还特别害怕清醒。或许,醒了便会想起那个人,因此聂逍选择强忍着泪水,不断强b自己睡去。
尹玄怜惜这孩子,好不容易有个愿意接纳这孩子的道侣,却被他b迫分离,而他能为这孩子做的,就只有从旁调节Y气、平息紊乱的七魄七情。
他们已驱车跑了四日半,总计一千五百里路,再过一百余里便到荆州,预计在荆州稍作歇息後,改骑马走山道。
吭–!
车轮辗过石块、车身猛烈跳起。
官道入城出镇皆舖有石板,可是天土之大,部分地广人稀之处仅存传统泥道,泥道日月经雨水冲刷、车轮辗压,深层石块偶尔露出,惊扰路人。
纵使骑马不b坐车舒服、坐车不b御剑舒服,但T力耗损、灵气耗弱,再加上变化莫测的天候等,近三千里路程再怎麽都不适合御剑前行。
方才那一震,尹玄怀中人儿不自在地扭动。
尹玄轻r0ux前的脑袋瓜儿道:「还有一百里多路,估0一个时辰,傍晚前会抵达荆州,要起来看看风景还是再睡会儿?」
聂逍埋头蹭了蹭,透过衣裳布发出闷闷的声音:「不想起来……」
尹玄苦笑一阵再次轻柔地道:「在荆州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晚,到时,师父帮阿逍弄好身上刻纹,好吗?」
「喏嗯……」
聂逍发出不明声响後又撒娇地蹭了蹭,尹玄只得再r0ur0u怀中的脑袋。
他几日前灌醉赫连帛律,隔天一早天还未亮,便趁着赫连帛律酒醒前带着这孩子出发赶路。
这孩子熟悉赫连帛律,推估这一醉不出卯时不会起,又赫连帛律身形过於壮硕,不利御剑,即使0清他们离去的方向,再怎麽策马奔腾,都追不上提早一个半时辰离去的他们……更何况他们出发时刻意朝北出发,更没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要去哪儿。
只希望这一别,赫连帛律不会冲动做出傻事,若是能思考出他话中的答案,或许再次见面後情势会有转机,只怕……
尹玄轻叹一口气,掀起竹帘悠悠望着远方蓝天。
荆州乃文化古都,沿着大江座落东西,经商与南北往来要冲,贸易地位举足轻重,大江南北货品在这儿多半都能找着,甚至不b京城差。
他们在荆州找了间客栈下榻,随後尹玄与铁震兵分两路,後者去驿站卖掉马车,并为师徒两人打点後续路途所需的乾粮,若时间允许,铁震还会顺道拜访附近的荆州刘氏卖些仙器与符咒──这便是他们这辈子多年来的维生模式。
尹玄带着聂逍在街上采买针、墨等器具,而聂逍一路没作声,只攀在尹玄手臂上、紧抓着袖口,如同孩提时期。
他们没在街上逗留,采买完毕迅速回到客栈,而这半个时辰聂逍自始至终像在马车上──彷佛失了魂。回到客栈後亦低着头、歛着眼任由尹玄动作。
当尹玄解开聂逍衣襟那一瞬,不由得倒cH0U一口气──
无数青瘀与齿痕残迹。
这些东西前几天一同沐浴时并没有看到,尹玄不会笨到问这是谁留下,只是仍禁不住问出口:「疼吗?」
聂逍微微摇头答:「不疼。」
「为什麽……」不运yAn气修复伤口?尹玄想问,最终这道题梗在喉头没问出口。他知道这孩子和赫连帛律都会g些什麽,只是先前看到这身T时,除了刀疤、墨渍咒文,没有看到其他东西。如今身T这般斑驳青瘀,可想而知这孩子是特意不抹去,至於理由……他认为不听或许b较好。
见聂逍没点破为何他的问题轧然而止,尹玄亦略过话题,改提点等会儿注意事项:「等会儿会有些疼,忍不住,可以咬着衣服。」
聂逍点点头,直接抓起腰封咬在嘴间。
在r0U身上纹符画咒并非易事,就连尹玄也是历经过无数尝试与练习──前世为了铁震刻画数十具屍T,这世为了取回手感,在自己身上下封咒前亦刺过无数走屍。
尹玄拿起细针,先让烛火烧红针尖,他没有直接在聂逍身上下针,而是醮了墨先在自己手上测试几针,黑sE墨Ye从皮表被带入皮下深处,最终止於肌r0U之前,符文将会在T内以线成面,再由面成线构成横纵立三象空间符咒。
若是聂逍心魂守舍,见他拿自己测试肯定会惊惶大叫,可是现下聂逍没半点声音,甚至没发现他在做什麽。
尹玄对聂逍反应忧心归忧心,还是迅速地在聂逍身上补画。红、黑二墨在聂逍身上呈现一圈一圈符纹,刺画之处,不仅当下承受着尖刺之痛,一分时间後该处将红热肿胀,这伤痕若没以灵气修复,须疼上数日才会逐渐消除。
聂逍拧着眉,神情痛苦,尹玄心疼道:「阿逍,若觉得痛,催灵气补生魂可以缓些。」
聂逍摇摇头,继续咬着腰封。
尹玄只得在内心轻叹一口气,继续补画符纹。
补画整整花了一个时辰,结束後,尹玄拿起纸张为聂逍搧风,凉风拂过伤口可让肿胀舒缓些,幸好天气也渐寒凉,若在夏天,满身针伤远b现在更难熬。
当铁震回到客栈与师徒俩会合时,两人已简单吃食完毕,而聂逍更是早在戌时就寝睡去。
「这孩子……」铁震感到些许疑惑,因为聂逍盖着薄丝被,丝被底下并无穿着。
「……阿逍怎麽都不肯运灵气舒缓纹身的伤……」只因为想让赫连帛律的气息留得久些。若是能上点疮药也b现在好得多,偏偏疮药的颜sE会染进伤口,届时破坏符纹效用就功亏一篑,白白受皮r0U痛。
「到了那里,这孩子只会更难受……」
「是啊……」尹玄幽幽长叹。
为了聂逍,三人在荆州多休息一夜,第三日一早才继续旅程。铁震带着行囊骑一匹马,尹玄则骑另一匹马载着聂逍。
下一段路程要横越巫山,将近一千三百里蜿蜒山路。
在蜿蜒山路上马匹速度虽b马车快,却b御剑慢了一截,而聂逍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习惯骑马。起先几个时辰JiNg神还萎靡不振,当聂逍PGU再也做不住,观察四周才赫然发现到地景地貌如此熟悉。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聂逍头左看右望,嘴上虽这麽问,心底其实已有答案。
尹玄含笑一声,道:「阿逍不已经知道了吗?」
聂逍歛眼yu言又止,若不是骑马动作让尹玄无法安抚聂逍,否则一定将人揽到怀里疼惜一番。
尹玄柔声道:「我们要回龙酩……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