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伙计通知而赶来的两人。温裕重因为肥胖,赶路赶得满头大汗,连衣服都Sh透了。而温凌螭是挺悠闲地过来,带着满身的酒气。
见这父子两,一个仪容不整,一个浑身酒气,族老们大发雷霆,带走了帐册和文书,要温裕重和温凌螭到宗祠去。
温裕重和温凌螭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麽事。
到宗祠之後,所有的族老都到齐了,一字排开地坐在宗祠前的明堂里。
「温裕重,你可知罪?」
温裕重看着堂上的族老,一脸茫然。「这是怎麽回事?」
其中一名看上去较为慈祥的族老说,「我们收到一封告密信。上头说你们侵吞酒楼公款、收取回扣。」
「我们没有。」温凌螭连声否认道。
相较之下,温裕重却是一脸凝重。「这一定是温凌龙那个逆子g的。他心怀不满,便散布谣言。」
「这个我们早想过了。在去查帐之前,我们已经查清温凌龙并不在上充县,两个月前他就已经离开上充县。」
「什麽?这不可能。他不是要开新酒楼吗?怎麽可能在这关头离开?难道他担心亏空温家酒楼的银两东窗事发,先一步畏罪潜逃了?」温裕重决定将脏水泼向温凌龙身上。
一名五官锐利的族老冷笑道,「我们查到的帐,都是在他离开温家酒楼之後的事,准确来说,是这近两个月的帐。他人都已经不在本地,要如何亏空?」
另一名族老将帐册与文书扔到地上,「这是我们查证过的帐目,上头显示温裕重以高价购买与价值不相等的南北货,有图利他人之嫌,且收取回扣的行为,实属背信弃义之举,辜负宗族所托。其子温凌螭侵吞公款近一千五百两,以私害公。」
「什麽侵吞公款?酒楼是温家的,我拿点钱又如何?」温凌螭理直气壮地说,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温裕重,这就是你处心积虑要扶植的未来家主?连支了公款需要回补都不知道?」
温裕重满脸惭sE,不知道该说什麽。
温凌螭一听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
从小他看温裕重向温凌龙要银子,以为从酒楼拿银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却不知道温凌龙挖东墙补西墙,或是另谋财路,总是能把帐面抹平,这才没有出事。
温凌螭还想垂Si挣扎。他不服道,「可是,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努力。我正在酿酒,只要酿出好酒,便能让酒楼声名大振。」
族老冷笑道,「酿酒?我去库房里看过了,用陈米能酿出什麽好酒?况且,你用了五倍的价钱买回根本不能用的陈米。你说,是不是也收了回扣?」
「我没有。」温凌螭矢口否认。
「哼。」族老冷哼一声。
一时之间,宗祠内鸦雀无声。
最後,族老宣读宗族的判决。
「如今罪证确凿。温裕重、温凌螭,现在命令你们将亏空的、侵吞的,如数回补。宗族决议,解除温裕重的家主之位,另择贤明之人担任家主。另外,清查库存後发现曹云监守自盗,库房有多样物品遗失,根据伙计供词皆为曹云私自携出。现即革除曹云的掌柜之职,并令其赔偿侵占物品同等价值之银两。若无法偿还银两,则签下卖身契,卖身予温家为奴。」
温裕重面sE灰白,温凌螭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远在酒楼里的曹云还不知道自己悲惨的命运。
经过三个月,温凌龙从涪州归来,去时载满米粮的车子,回来时上头坐着几个少年。唯一不变的是cHa在车上的旗帜。
温凌龙站在盘龙酒楼前面,看着崭新的牌匾,内心充满感慨。特别是因为刚从那个人间炼狱般的地方回来,再看看这城里的繁华。
一个伙计从酒楼里跑出来,虽然没见过温凌龙,但看到车子上的旗帜,便猜到这人应该就是酒楼老板。负责训练他们的二夫人曾说过,他们的老板去了涪州赈灾。
「温老板。」
「你知道我?」
「我猜的。」伙计指指那面盘龙酒楼的旗帜。
温凌龙点点头。找了个机伶的伙计,不错。
可等他踏进盘龙酒楼,才发现那些伙计个个都挺机伶的,还很勤快。
走到半路遇到吴掌柜,温凌龙笑着与他打招呼。「吴掌柜,你招的这些伙计都挺不错,机伶又勤劳。上哪找的?怎麽能找到这麽多好伙计?」
吴掌柜笑了笑。「哪里是我找的?全都是二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
「二夫人还有这本事?居兄真是好福气。」温凌龙哈哈大笑。他感觉到盘龙酒楼前景一片光明。
吴掌柜正想告诉温凌龙温家发生的事,伙计便跑来说外头有老人家要找温凌龙,自称是温家人。
温凌龙一脸疑惑地往外走去,见到的正是温家的一名族老。
从族老的口中得知,温裕重卖掉宅子仍还不完亏空的公款之後,便带着温凌螭和曹姨娘离开上充县不知去向。
温凌龙还来不及唏嘘,又听到族老的要求,让他惊愕不已。
「凌龙,当初是你主动要求净身出户,其实我们几个老头子都是不同意的。只是见你被你父亲不喜,姨娘又处处压迫,就连庶弟都能欺负你,我们於心不忍才放你离去。现在你父亲已经走了,温家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你就回来吧。照着当初你爷爷留下的遗愿,由你担任家主。」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温凌龙不知道该从何考虑起,「二叔公,可否容我思考几日?我现在千头万绪的,心里乱得很。」
族老叹了口气。「也好。你先平复一下,想清楚再给我们答覆。」
「谢谢二叔公。」温凌龙看着族老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才出去三个月,回来竟然已是人事全非。
尽管酒楼还没有开业,但掌柜、伙计、大厨均已常驻在酒楼里,每日为了开业而排练着,大厨也天天研究菜sE,时不时地端出美味佳肴供众人品嚐。
知道温凌龙回来,居九雁吩咐酒楼的大厨备了一桌洗尘宴。
洗尘宴上,温凌龙始终yu言又止。
「温兄,你有话就直说吧。」居九雁主动邀请不知如何开口的温凌龙说话。
温凌龙清了清喉咙。「是这样的。温家发生的那些事,你想必都知道。族老来找过我,要我回去担任家主并且接掌家业。」
「温兄,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会让温家的人主动来求你回去?」
温凌龙这才恍然大悟。是啊。居兄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该你的,不拿白不拿。温家酒楼本就是你家代代相传的家业,让你回去执掌有何不可?既然宗族来求,摆高姿态取了便是。同时,盘龙酒楼也可以是你事业的一部份。」
「温家酒楼是我爷爷的心血,我不想让它就这麽没了。只是……」
「你是担心两间酒楼会有冲突?」
「是。」
「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泾渭分明又何妨?城北多富人,城南多行商。温家酒楼可走高价奢华路线,满足富人的虚荣心。盘龙酒楼则做风味特sE小吃,让行商们吃得新鲜又吃得饱足。两者并不冲突。」
「还是居兄有见识,如此甚好。」温凌龙放下了一颗心,总算觉得踏实许多。
席间,居九雁每回拿起酒杯,都能感觉到李元雅若有似无的目光,让她有些难以下咽,好几次差点被酒呛到。
奇怪的饮酒节奏,引来孙致邈的注意。「少爷,你卡到鱼刺吗?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居九雁连连摆手道。
孙致邈不放心地多看了两眼,确定没事才放过居九雁。
「温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把盘龙酒楼经营好。接N娘过来住,我已经在附近找了间宅院,她和儿子两人住刚好,再安排她儿子在酒楼接个差事。我是属意让他做采买,采买这事可大可小,不够信任的人容易出问题。徐大为人忠厚老实,应当可以放心。」
「忠厚可以,老实却是大可不必。采买这工作,过於老实反而吃亏,不但他吃亏,酒楼也要跟着吃亏。」
温凌龙想了下,明白过来居九雁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调教他的。该占的便宜便不要放过,这样酒楼才能得到最大利益。」
「你自己呢?不考虑成家吗?有想过以後要生儿子还是nV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