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充县城。一座古sE古香的城镇,到处是历史悠久的古刹。
进城後,男人便与居九雁道别,步行离去。
在找到客栈安顿下来之後,李元雅提议到古刹去参拜。
此地古刹颇多,众人感染到这里的香火气息,觉得去古刹走走也挺好的,便一起去了。
她们向客栈小二打听之後,去了此地颇负盛名的龙岩寺。
一踏进龙岩寺,便看到庄严的大雄宝殿,肃穆的氛围扑面而来。
李元雅和仇思媛跪在佛前的蒲团上,虔诚地祈祷。
居九雁和公输照则是随意走着,欣赏宝殿内的装饰。
陶漪拉着孙致邈到後山去看前人留下的诗。听说这里的才子喜欢在喝酒之後,到这里後山的山壁上留下诗文。
张妍和慕非清听说这里供奉有武神,便兴冲冲地直接去参拜。
在李元雅旁边的蒲团,跪着一名老妇人,原本是低语呢喃着,後来随着情绪的起伏,声音渐渐变得大声了些,以致於李元雅听得一清二楚。
「菩萨,求求您保佑少爷,让他早日浪子回头,不要再整日流连於青楼。」
「菩萨,少爷小时候本是个好孩子,可惜他娘去得太早,让他没了娘亲的照顾,还被继母排挤,好好的一个嫡子弄得b家奴的日子还难过。」
「菩萨,如果您有灵X,求您让少爷振作起来,取回他应有的地位,不要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
老妇人行了三叩九拜之礼,再三求菩萨保佑之後又到下一个佛像前跪拜。
李元雅的目光追随着老妇人而去,被仇思媛看到。
「大夫人,怎麽了?有何不妥吗?」仇思媛问。
李元雅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不妥,就是觉得那位妇人如此虔诚地向菩萨祈祷,希望她的愿望可以成真。」
仇思媛笑了笑。「与其冀望菩萨保佑她心想事成,不如希望她能遇到有心人帮她达成愿望。」
「有心人?」李元雅恍然大悟,「是啊。这不就是我们在做的事吗?」
居九雁和公输照见李元雅和仇思媛站起身,便走过来。
「和菩萨祈求了什麽?」居九雁随口一问。
李元雅直直地望着居九雁,让後者感到异样。
居九雁00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少爷,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有什麽事?直说无妨。」
「不是我有事,是那边的妇人有事。」李元雅指着宝殿另一边佛像前的妇人。
居九雁循着李元雅指的方向望去,那妇人穿着普通,面容有些愁苦,是有事需要帮忙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李元雅对居九雁主动提出要求,居九雁觉得有必要慎重对待。
「你怎麽知道她需要帮忙?」
「刚才她跪在我旁边,向菩萨说的话被我听到。」李元雅简短地把那名老妇人说的话对居九雁说一遍。
「你先去和那位妇人聊聊,若是她想让我们帮忙,我们再出手相助。」居九雁答道。
李元雅应下之後,便过去找老妇搭讪。
仇思媛和公输照站在一旁,用饶富意味的表情看着居九雁。
「又怎麽了?我脸上有花吗?」居九雁没好气地说。
「你脸上没花,但我觉得你心里的花开了。」仇思媛打趣道。
「不知所谓。」居九雁神情扭捏道。
「我过去看看。」仇思媛对居九雁送了个秋波後,便往李元雅的方向走去。
李元雅和仇思媛与老妇人交谈,起初老妇人以为二人别有用心,但看李元雅面容端正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再听仇思媛亲切有礼的谈吐,这才卸下心防。
老妇人与她们来到寺庙的後山凉亭里坐着详谈,这时陶漪等四人也回来了,全都在凉亭里待着。
孙致邈让张妍到马车上取来茶具,便在凉亭里烹茶供大家饮用。
原来这老妇人曾在一户富贵人家当N娘,那少爷天赋极佳,虽然娘亲早逝,在祖父的教导下,很早便展露商业才能。那少爷原本也是恳恳切切地打理家中生意,把酒楼经营得有声有sE。
三年前,老爷子去世,少爷的父亲接任家主,之後不知何故,少爷竟X情丕变。原本积极有为的少爷变得nGdaNG不羁,成日流连青楼,对家业也是消极以对,偌大的家业只求守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少爷不思进取,老爷从不过问,也不关心少爷为何像变了个人,每个月只会要少爷如期将酒楼盈余拿回家即可。」徐大娘叹气道,「这男人啊。娶了继母便成了继父。少爷便不是他亲生儿子一般,只把他当成赚钱的工具。我可怜的少爷啊。明明有个爹,却过得像孤儿一样。」
居九雁问了些少爷的身家背景,得知那户人家姓温,是当地的大户人家,温家酒楼便是他们的产业。那少爷名叫温凌龙,是老爷子钦定的下任家主继承人,但现任家主温裕重却属意要给庶子温凌螭接任。温螭龙是妾室曹姨娘所出。
问完该知道的事情之後,李元雅提议送徐大娘回家。居九雁对於李元雅的要求自然是没有异议,便让徐大娘和李元雅与她同车,慕非清驾车。而张妍驾着另一辆马车,载其他人先回客栈。
途经过青楼时,徐大娘惊呼一声,「那是我家少爷。」
居九雁靠过去一看。一名男子在青楼前轻佻地与nV子tia0q1ng。她认出来那名男子正是她们在城郊林子里搭救的男人。
手臂上还缠着孙致邈医治後留下的布条,人便迫不及待地一回城即到青楼混迹,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败家子。居九雁想起他在林子里说应该让他Si去的话。这次的任务似乎挺有意思的。
回到客栈後,居九雁将温凌龙便是在林子里的那个男人的事告诉其他人。
「这人怕是有心结,才会如此自暴自弃。」仇思媛说。
「我见他气宇不凡,不该只是个nGdaNG的败家子,这应该是他的一种伪装。」居九雁接着道。
公输照转了转手上的茶杯,「装睡的人叫不醒,如果他不想振作,任凭别人怎麽拉都没用,照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张妍提议,「不如我和慕非清去把人掳来,吓他一下,问问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要。」慕非清一口回绝,「我不做掳人的事。」
「还是让少爷去和温凌龙接触聊聊,少爷口才那麽好,应该可以打动温凌龙,让他吐露真心。」李元雅道。
仇思媛赞同道,「这里所有人之中,只有少爷最适合与温凌龙接触。」
除了李元雅之外,所有人都听出了仇思媛语中的揶揄之意。其他人都是nV的,自然是不适合与温凌龙有过多接触。这里只有居九雁着男装打扮,只能派她去了。
居九雁转了转眼球,「我去可以。问题是,要在哪里与他接触?目前看来,青楼是他最常出现的地方,酒酣耳热之际,正是酒後吐真言的好时机。」
「青楼?」仇思媛尾音上扬地问。
李元雅也皱起眉头。
一见李元雅皱眉,居九雁连忙说,「其实温家酒楼也是可以的。虽然他对酒楼事务并不怎麽上心,但基本该做的事还是会去做。除了青楼之外,酒楼是更适合的场合。青楼那种地方怎麽会有真心话,再说酒楼也有酒嘛……」
说到後来,居九雁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心虚。
为了避免守株待兔的过程太枯燥,居九雁每天带不同的人去温家酒楼陪她饮茶聊天。
在酒楼饮茶,听上去挺不符合居九雁的作风,无奈仇思媛再三交代陪同的人不准让她喝酒。於是,带来为她解闷的人弄得她好闷。
在守了三天之後,这一天她带的是公输照出门。
「公输,我跟你说,那个陶漪太不像话了。让她来陪我,结果她看了一整天的书,话都没说一句,把我闷Si了。」居九雁喝了口茶,「还有,那个张妍简直吵Si人了,说个不停,连J腿都塞不住她的嘴。」
公输照笑了笑,「昨天来的是邈邈,应该还好吧?」
居九雁放下茶杯,用力地摇头,「不。一点都不好。她给我把了一天的脉,对着我的脚这边敲敲那边压压,问我怎麽还跛着,为什麽还不好之类的话。如果我知道为什麽,那还要大夫做什麽?」
公输照哑然失笑。
「所以说,朋友还是老的好,和你在一起就是轻松。」居九雁拉着公输照的手,泪眼汪汪,彷佛与数十年未见的亲人重逢般。
「明天让那nV人陪你来,你一定会更自在。」公输照调侃道。
一想到仇思媛,再看看手上的茶杯,居九雁面露惊恐,「不。我明天带元雅来,不带姐姐来,Si都不带。」
公输照戳了下居九雁的额头,「你呀。明明就Ai找她撒娇,偏偏又怕她怕得要Si。」
「我也很难理解这种矛盾的心情。不如……我们叫壶酒,一边喝酒一边想。」居九雁打着鬼主意。
「你少来,想都别想。我可不想在床前当那明月光跪上一整夜。」公输照斟了杯茶推到居九雁面前,「喝你的茶。乖。等你搭上温凌龙,便能光明正大喝个酩酊大醉,都没人会骂你一句。」
居九雁转头望向楼下,眼睛瞬间一亮。「说人人到。我的酒伴终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