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不敢招惹这桌看起来很凶恶的客人,只得连滚带爬地去喊掌柜。
掌柜的来了,看到桌上几乎被一扫而空的盘子,再看看嘴角泛着油光,还喊着难吃的客人。
「掌柜的你来说说,你们的大厨是怎麽做的菜,这麽难吃的菜也敢端出来?要不是看在你们少爷罗启海的份上,早就掀桌了。」
「是是。客人说得是。既然客人是少爷的朋友,不如这桌就免了吧。」
「这还差不多。」
那桌客人拍拍PGU就走,留下原来赔着笑的掌柜反手便给店小二一巴掌。「这种事以後别喊我来。这桌的菜钱从你的月银里扣。」
一场闹剧就这样快速的落幕。
「这掌柜的真不行,如果是以前的那位掌柜,必定是要据理力争。」
「可这如果真的是他们少东的朋友呢?少东的面子不能不给啊。」
「说得也是。听说他们少东罗启海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能报出名号的,恐怕就算没有深交,也是点头之交。」
「开门做生意,本就是五湖四海之内皆朋友。但这吃霸王餐的朋友,似乎无益於做生意啊。」
其中一人突然压低的声音,如果不是居九雁坐得近,还真听不清。
「听说罗少爷有一批打手,专门替他解决生意上的麻烦。你们还记得上次西郊那块地吗?本来人家Si活不卖,说是祖传下来的地,後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土匪把那一家子的人杀得只剩一个男丁。那男人最後只好卖了祖传的地,葬了一家子的人,到外地去谋生了。」
「你是说……」
「不。我什麽都没说。你们听听就算了,别到处说。」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遇到罗家,可都得小心些。」
「是啊。是啊。」
居九雁看了仇思媛一眼,後者给了个隐讳的眼神。
公输照最後相中的是一座三进院落,且有前後门和侧门。因为居九雁说预算无上限,公输照便怎样住得舒服就怎麽挑。
在张妍的带路下,一行人来到这座院落。居九雁逛了个遍之後,频频点头称道。
「不错。感觉可以住得很舒服。」居九雁赞不绝口。
公输照跟在居九雁旁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有话就说,别这样YyAn怪气的。不就是花了你二百两吗?」
「才二百两而已,算什麽?」居九雁幽幽地说。
「不对。我还是觉得你怪怪的。」
「没什麽。就是怕你们住得太舒服,到时候要逃的时候舍不得跑。」居九雁噗嗤一笑。
公输照踢了居九雁一脚。「你又逗我。」
「开个玩笑嘛。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居九雁闪躲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
和仇思媛逛完三进,挑好房间的李元雅正好走到西厢房前,看到在抄手游廊里打闹的居九雁和公输照,不禁露出羡慕的表情。而这表情被仇思媛尽收眼底。
「他们的感情真好。」李元雅喃喃自语。
仇思媛笑了笑。「她们一直都这样。」
没料到自言自语会被听到,李元雅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去。
「大夫人和少爷自新婚之後便聚少离多,从现在开始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不用太羡慕三夫人。」仇思媛淡淡地笑着。
「我、我才没有羡慕。」李元雅掩着脸往後院走去。
看着李元雅的背影,仇思媛面带微笑地说,「真是个可Ai的nV人。」
居九雁走到仇思媛背後,「姐姐,你g嘛对着元雅的背影y笑?」
仇思媛转身用力地拍了居九雁的头,「谁y笑了?」
「就是你。」居九雁抱着头,威武不能屈地说,「警告你,不要打我大嫂的主意。」
「什麽大嫂?你又没有哥哥。」
「不管啦。元雅是我姐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放尊重一点。」
仇思媛对站在居九雁身後的公输照使了个眼sE。
「你才放尊重一点。怎麽可以这样对姐姐说话?」公输照踹了居九雁的PGU。
居九雁往旁边躲去,「你们两个又合起来欺负我。」
「你又不是第一天被欺负了,还不习惯吗?」公输照说。
「谁要习惯这种事啦。你们两个坏人。」居九雁抱头鼠窜,拄着拐杖也能走得飞快,直往後院而去。後院人多,去那里才安全。
仇思媛开心地笑着。「真是可Ai的小孩。两个刚好凑一对。」
公输照站在仇思媛身旁,发出啧啧声。「我现在同意九雁的话,你确实是在y笑。」
「你皮在痒吗?」仇思媛推开公输照,拐进西厢房,「後院人太多,我住这里好了。清静。」
公输照跟过去,「我住你隔壁。清静。」
「随便。」仇思媛走进房间便关上门。
公输照微笑地看着仇思媛的房门,过了一会儿,确定仇思媛不会再开门,才回自己选定的房间。
所有人齐聚在正厅,只剩张妍和慕非清没到。
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张妍走了进来。「东西都搬好了,放在南房。等一下你们自己过去拿各自的箱子。」
她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乾。「为什麽苦力活都我来?少爷是跛脚,行动不便就算了。你,陶漪,你那箱子里头都是什麽东西啊?重得要命。」
「书啊。」陶漪的手上还捧着本书,目不斜视地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我们也才走了二百里路,我看你那箱子里不只二百本书吧?」
张妍又倒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喝,便被随後进来的慕非清抢走喝掉,又被塞了空杯子回来。
「那句话不是这样用的,文盲。而且,又不是只有你出力,我也帮忙了。我都没吭半句。」慕非清坐下来喘气。
「什麽没吭?你刚才说了那麽一大串,难道那是在放P?」张妍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粗俗。我懒得和你抬杠。」慕非清摆摆手,让张妍滚一边去,「人到齐了,开始说正事吧。」
居九雁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子上,「老板娘的丈夫李华那个案子,我想让人去衙门调阅卷宗,看看他们手上都掌握哪些证据。」
「怎麽去?」公输照问。
看着书的陶漪突然拿出两面令牌扔到桌上。
慕非清一看到令牌,一个箭步上前,拿起令牌仔细端详。「你怎麽会有铁捕门的令牌?」
「照着你那一面刻的。」陶漪毫不遮掩地说。
慕非清拿出自己的那一面,细细地b对,果然是一模一样。「你什麽时候拿走我的令牌?」
「你受伤昏迷那阵子,我和孙大夫同车。你的令牌掉出来,我刚好闲着没事,便研究了一下,研究完就放回去了。後来手痒,就刻了一面。後来无聊,便又刻了一面。」陶漪依然是一贯的淡然。
居九雁走过去拿起一面令牌。「陶漪,你真是太厉害了。有了令牌,更有可信度,这样便不用想太多的掩饰,可以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本来还在嗑着瓜子的张妍丢掉掌心中剩下的瓜子,手在衣摆上抹了几下,走过去,「原来铁捕门的令牌长这样啊?用起来应该很威风。」
「既然你这麽想用,便让你和慕非清去过一把瘾吧。」居九雁道,「你们两个去衙门摆摆威风。不用太低调,但也不要太张扬,适可而止。去到那里,张妍不准说话,一切由慕非清主导。」
「凭什麽不让我说话啊?」张妍抗议道。
「因为你不会说话。」慕非清的手上还拿着自己的那一面令牌,不停地摩挲着。
「你知道见到县令要怎麽行礼吗?你知道看到县丞要怎麽说话吗?你知道和衙门捕快要怎麽套交情吗?」慕非清看着张妍,「你不知道。所以,听我的就好。」
「听你的就听你的,算我演哑巴。」张妍碎念道。
居九雁拿走慕非清手上的令牌放到桌上的另一侧,「不能用你的,这块放家里。」
「我知道。那块令牌会暴露我的身份。」慕非清的心情有点低落。
忽然,又有两张人皮面具出现在桌上。
「这个给你们用。」孙致邈手上还拿着一瓶药,「等一下到我房里来,我教你们怎麽贴上去,怎麽拿下来。」
张妍拿起人皮面具反覆看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啊。真的贴上去就能变成另一个人吗?」
「能。」孙致邈肯定地说。
「我们现在就去试试,走。」张妍一手拉着一个人,将孙致邈和慕非清拉出去。
居九雁摇摇头道,「之前都没发现张妍这麽会闹。」
「後悔带着她了?」仇思媛说。
居九雁又摇摇头,「不。闹一点好。免得家里Si气沉沉的。」
「你有家的感觉了?」
「嗯。有家的感觉了。」
县衙里。
「大人。大人。京里来人了。」差役慌慌张张地跑到内堂禀告。
县令夏至林端着杯茶从里面走出来。「g什麽这样慌张?这里是衙门不是你家,大呼小叫的做什麽?」
「大人,京里来人了。她们拿着铁捕门的令牌。」
「铁捕门?」夏至林急忙放下杯子,「快。快迎接。」
夏至林整了整官袍,走到外院。
「二位铁捕,有失远迎,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