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孙致邈的医治,失血过多慕非清总算醒了过来。
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现在已被铁捕门视为g结匪人的叛徒。当日她追捕江洋大盗,被淬了毒的暗器所伤而逃到崔府,伤癒之後便不遗余力地继续追查江洋大盗的下落。没想到,某日她得到消息前往缉拿匪人,不知怎麽的竟被误会与匪人g结。她的三师兄下令铁捕门全力捉拿她,她百口莫辩之下只能逃,最後被b入城中身陷埋伏。幸好被张妍搭救,才得以保住一条命。
据张妍当时的回忆,那群捕快和差役抱持的是格杀勿论的心态在围攻她,根本没想过要抓捕住她留着活口进行审判,连给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因为伤口极多极深,孙致邈花费了好一番功夫照顾,才让慕非清活过来。
那天匆匆离开村子,李元雅虽然觉得奇怪,仍无条件地顺从居九雁的安排。
最後在仇思媛的一番言语说服下,李元雅接受了居九雁又纳了四名小妾的事实。仇思媛的说法是,少爷要自立门户,在外行走需要各种助力,且带着这麽多nV人在身旁,若不给个名分,容易引起他人的觊觎,反而引来麻烦。
孙致邈的医术,李元雅是认可的,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个头疼脑热,有大夫在身旁会安心得多。
张妍会功夫,路上若是遇到山贼、地痞,足以保护大家。
陶漪曾是官吏,在生意场上难免要与官府打交道,有这样的人才在,会方便得多。
慕非清不但会功夫,还是捕快,且无路可走,收留她不但是做好事,也是一大助力。
原本便没什麽主见的李元雅一下子就被说服了。
倒是不知不觉又多了四房小妾的居九雁意见很大,可是她的反对意见到了仇思媛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有本事有能力的男子,三妻四妾又何妨?」仇思媛淡淡地说。
「可我不是男子啊。」居九雁抗议道。
「若你是男子,我们对你就不屑一顾了。」公输照在旁落井下石。
因此,居九雁再不情愿,有了李元雅的同意,她也只能接受事实。
每次吃饭,她看着一桌子的三妻四妾,忍不住叹气。这麽多nV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全是挂名的。幸好她不是男人,不然得活活憋屈Si。
由於有充满正义感的慕非清在,一路上她们一旦路见不平,便会行侠仗义。
居九雁则是沿路寻找商机,做了几笔生意,赚了些本钱,又钱滚钱的,让她们这一路过得倒也惬意,除非路程不巧,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否则都不至於让一行人露宿街头。
李元雅对身边这些人不是没有感到奇怪过,可是她的教育便是让她只需顺从丈夫的安排就好,这倒是让居九雁省事不少。
久而久之後,李元雅对於有这麽多姐妹陪伴,竟也觉得快活起来。毕竟,她从小到大见识过太多後宅妇人g心斗角的事。虽然跟着居九雁居无定所,但少了宅斗的烦心事,让她生出一GU莫名的安定感来。
伤势稍好的慕非清分担了驾车的工作,公输照终於可以轻松一点,得以和仇思媛、李元雅舒舒服服的待在马车里头。而居九雁因为打算盘的声音太吵,被赶去另一辆车。
「前面就是余县县城了。」驾车的张妍大喊道,「我快饿Si了。进城之後,我要先吃东西,谁都不许拦我。」
驾着另一辆马车的慕非清远远的便听到张妍的声音,「这nV人是饭桶吗?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
车内捧着一本书的陶漪随着马车摇晃着,「民以食为天。她这是天X,怪不得她。」
「难得你已经不为官了,还能这样Ai民如子。」算帐算到一个段落,阖起帐本的居九雁忍不住调侃一句。
「我只是随口一说,并非真心。」陶漪不以为意地说。
「经过官场大染缸渲染过,果然不一般。」居九雁继续揶揄道。
陶漪瞟了居九雁一眼,「多谢夸奖。」
「好说。」居九雁伸了个懒腰,又搥搥腰。「坐太久了,腰酸背痛的。」
放下医书的孙致邈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针炙的金针,刷地一声摊开,「要扎几针吗?」
「马车这麽晃,不会扎歪吗?」看着那一排针,居九雁有些怕怕的。
「相信我。」
「改天吧。」居九雁敬谢不敏。
车外的慕非清笑了笑。被人栽赃诬蔑的感觉很委屈,幸好她遇到这群人,让她Y暗的日子多了些yAn光。
一进到城里,张妍停好马车便跑进一旁的面摊。
居九雁见状,只能摇头叹息,并且招呼所有人一起过去吃面。
饿惨了的张妍拿着筷子忍不住敲桌子,被慕非清骂了句没规矩。两人差点动起手来。
幸好老板娘及时把面送到,才免去一场内斗。
面吃到一半,三名男子走进面摊,毫不客气地踢开挡路的板凳。
「这个月的保护费呢?整条街就剩你还没给了。」为首的高壮男子用着破罗嗓子大喊道。
老板娘从炉灶後头边擦着手边走出来。「不好意思啊。上个月生意不好,再宽限几日。拜托。」
「生意不好?」男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摊子里头,「坐了这麽多人,还说生意不好?」
他摆了个手势,後头跟着的两个男子便开始动手要砸摊子。
慕非清放下碗筷,上前踩住板凳。其中一个较为矮小的男子竟然拿不动那个板凳。
「想管我石老大的闲事吗?也不看看管不管得起。」为首的男子破口大骂。
面吃得正香的张妍捧着碗,身子转了个方向,继续吃着。
「你不去帮忙吗?」坐在张妍旁边的陶漪低声问。
「不去。我饿。她一个人能应付。」张妍嚼着面,口齿不清地说。
原本要放下面的孙致邈听到之後,又重新吃了起来。
居九雁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个位子,挡在李元雅前面,避免她被波及。
仇思媛和公输照则是走过去,拉着老板娘到一边躲好。
三个地痞确实不是小铁捕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慕非清打趴在地。中间还被张妍趁乱踢了两脚,撞到一旁的柱子。
「起来。」慕非清拽起为首的石老大,另一只手拖着较矮小的那名男子,「跟我去衙门。」
居九雁连忙上去拦住慕非清,「你忘记你现在已经不是铁捕了吗?」
慕非清的脚步顿了一下,不情愿地回头给了那个石老大一拳,打得他一个黑眼圈立马浮现。
吃完面的张妍走过来,给那三个男人一人一脚。「还不快滚?留下来吃晚饭吗?」
看着三人踉踉跄跄地走远,慕非清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
端着碗面的孙致邈走过来,对慕非清说,「累了吧?快吃。」
在看到慕非清後背上的血渍时,孙致邈又把碗拿走。「跟我去车上,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姑娘受伤了?」老板娘被慕非清背上的血渍吓了一跳。
「没事。这是旧伤。」慕非清打了一架之後,忽然感觉饿了,还想吃面却拿不到碗。
「吃什麽吃?快去处理伤口。」张妍接过孙致邈手上的碗,直接吃了起来。
瞠目结舌的慕非清举着筷子,脸上是满满的委屈。她想找张妍把面抢回来,可是她的衣服还被孙致邈拽着。原本属於她的那碗面,可望而不可及。
「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去,我帮你找大夫。」老板娘小心翼翼道。
「不用找大夫了。我就是大夫。」孙致邈说。
居九雁走过来,「老板娘,不用麻烦了。我们可以自己处理。」
「是啊。老板娘,你不用客气。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仇思媛附和道。
「这里一直都有流氓来收保护费吗?」公输照搬起一张倒地的板凳。
张妍飞快地扒完一碗面,也开始整理起来。
「是啊。一直都是这样。」老板娘无奈地说。
「官府都不管吗?」李元雅也跟着收拾这片狼籍。
「欸。姑娘,你们别收拾了。你们是客人,我来就好。」
「没事的。人多一起动手b较快。」仇思媛拉住老板娘说。「老板娘,这个摊子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板娘叹了口气。「是啊。我家夫君不在,只能靠我自己一个人。」
「你的夫君……?」
「一言难尽。」老板娘红了眼眶。
「收拾好了。」公输照走过来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担心那三个人还会过来找麻烦。」居九雁说。
「各位是外地人吧?应该还没找到住宿的地方吧?不如先到我家坐坐。」老板娘邀请道。
「好。」仇思媛答应道。
老板娘名叫林暖娘。她的家是用土砖砌成的三合院。
八个人把老板娘家的小厅坐满。张妍和慕非清没有椅子坐,只能并肩坐在门槛上。
「我的丈夫李华本来是罗家酒楼的掌柜。有一天,酒楼发生命案,一个在酒楼弹琴卖艺的nV子被杀,那夜我丈夫在酒楼里对帐到深夜。隔天捕快就来我家抓人,说我丈夫杀了人。後来便被发配到边疆一个叫边城的地方去服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