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长的弧形沙发上,程郁岑靠着扶手坐在最旁边的地方,抬眸将整个会客室环顾一圈,手上随意抓过一个抱枕到自己身前,毛茸茸的0起来挺舒服,她的面前还有台电视萤幕,大约是他会客时如果需要看什麽资料会用到的。
一旁是一个类似吧台的装置,应该就是刚才於晨昊说放着一些吃喝的地方。
刚才进来的门的对面还有另一扇门,就是傅岐左的办公室了。
这就是傅岐左这个人工作的环境。
而他现在坐着的地方就是这个警务总队副队长专属的会客室。
一切都……好不豪华。
程郁岑研究了会周围的环境之後没再多想,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就准备玩点游戏开始打发时间,严格来说她就是个生活没点乐趣的人,上班时间到了就去、下班时间就休息再随便杀点时间。
她双手横抓着手机靠在抱枕之上,身T往沙发的椅背靠去,给自己整了个舒适的姿势。
一场接着一场的时间过去,程郁岑换了两三个游戏,也怪不得刚才於晨昊说会客室的沙发舒服,她这会都有点想睡觉了……
等待这种事就像投资一样,投入的心血越多就越不甘於空手而归,像是程郁岑,她前後也就等了一个多小时,现下已经觉得今天不拿回识别证誓不罢休。
这场推塔结束,她其实从刚才就一直呵欠不断,现在是真的抵挡不住睡意,都没力气让她左思右想怎麽才好,只知道这也不是处人来人往的会客室,也别睡得太浮夸了,她就用手撑着头假寐一会就行。
这麽想着,她的手和侧脸就像异X的两块磁铁一样很快就x1了上去,眼皮盖过一对圆圆的眼楮,意识逐渐消散。
她想,这沙发是真不错,哪天她买房时也给自己换一个这种沙发。
会客室出外头办公室的那扇门不是全部密实遮起的,上头有一块块方格玻璃能够往里看去。
「晨昊,这就是傅队的正牌嫂子?」
「这消息确定没错?」
「你们傻啊,晨昊都说看见一张观和医院的识别证就在傅队桌上了。」
「对啊,你们忘了之前我们误会媛熙姐的时候,傅队不是让我们别瞎猜,说了嫂子是观和的吗?这次准没错了。」
「而且你们看过谁敢在傅队的会客室直接就睡了的吗?谁敢啊。」
「你们说的好像都挺有道理的,那待会我们喊她什麽?」
「是啊,我们喊她什麽好?晨昊,你说嫂子叫什麽来着?」
「晨昊刚才说嫂子芳名叫程郁岑,叫郁岑姐?还是叫嫂子?」
「郁岑姐?她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和我们差不多,说不定还年轻一些,叫姐会不会太占人家便宜了?」
「你说的对,还是叫嫂子吧?叫嫂子准没错。」
而程郁岑不知道,自己此刻还真像只稀有动物一样,外头有一个接着一个的人扒着门想一睹於晨昊嘴里「嫂子」的真容。
整间办公室的员警就在那扇门外头顿时成了七大姑八大姨似地,这个人一句、那个人一句,一句不够还得再一句,叽叽喳喳个没完,不像中央总局的警务处,倒像公园里石头椅边的伯伯们。
由此能够证明,八卦这件事绝对不是只存在nV生圈圈里……
他们还扒在会客室外你一句、我一句个没完,本来还此起彼落的谈论声音不易察觉地在一瞬间冷清了许多,那种静下来的频率就好b有暗杀的刺客从後神不知鬼不觉地拖了几个人走那样。
紧接而来的才是从脚底到背脊处刺骨的发凉。
「……」
从原本的两、三个人没了声音,没过几秒是全T人员通通都在好像意识到什麽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噤住了声。
连用手肘提醒一下对方都没有,他们一个个只剩下站直身躯、视线只敢直直盯着前方,冷汗开始从毛孔渗出,再一路淌着背流下。
「手上工作都结束了?」没有丝毫的意外,那个开口就能掀起一场暴风雪的嗓音从他们的耳边刮过:「还没到下班时间,我那里还有一些杂项没处理完,不如你们分了去?」
「……」
好像办公室里的空调都是装饰用的一样,现在这个才叫做真正的温度低下。
可他们的汗又何止是渗出,就说用喷的大概也不为过。
这就是傅岐左开完会後提早回来的「突袭」。
他们该说些什麽?刚才傅队听他们说到哪个程度了?那决定他们今天怎麽Si。
没了声音,没人敢说话、没人敢把眼神直直地撞到傅队面前。
「嗯?」傅岐左尾音上扬,又是一袭暗sE系的服饰,笔直站在办公室的走道上,墨黑的瞳孔从他们每个人的後脑勺和侧脸上如刀片一般锋利地划过:「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
那刀片好像还能刺到他们喉咙里似地,紧张地吞口口水都嫌痛。
有时候他们会想,傅队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己很是吓人,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麽,他这样的问法到底会有谁敢回话!
他们不说话,傅岐左也差不多习惯了,算是给他们找了个台阶:「二十圈训练场,现在跑还是工作完跑?」
傅岐左倒觉得自己仁慈,还愿意大发慈悲地给出选项。
「报告!工作完跑!」齐刷刷的一声。
「嗯。」他挥挥手让他们全散了,自己办公室外的这条路才终於通顺,推开会客室那扇门前,他又蓦地对那个正贼头贼脑想让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小夥子说了一句:「於晨昊三十圈。」
「……」於晨昊眨了眨眼睛,本来还想说自己冤枉啊,嘴巴动了动y是将这句咽回腹里,大声吐出一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