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蹲在屋顶上,看到里面之人交-缠的身影,脸上布满了嘲讽的笑。
难怪王若兰对原主忽近忽远,原来她心中早已经没有原主,只是把原主当成一颗巩固地位的棋子,利用原主对她的感情,让原主帮她扫清一切障碍,他们母子好坐稳至高无上的地位。
原来早在不知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只有原主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王若兰,以为王若兰对他还有情意,带着满怀的憧憬和希冀,付出了他的一切,到头来,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原主落得那般下场都是他活该,只是他不该害了诸葛心那个无辜之人。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诸葛心受到伤害,他一定要好好护住诸葛心母子。
年少情深,身不由已是吗?
楚恒冷笑一声,飞身落到地面,饶到长宁宫门口,大步走了进去。
“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与之前不同,此时王若兰的寝殿外守着她的两个心腹宫女,翠荷、玉荷,两人见他去而复反,惊了一跳,赶紧向前行礼,实则是故意拦下他。
楚恒一眼就看穿她们的目的,并没有停下步子,而是道:“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忘记和太后说了,本王自个儿进去,你们不用通报了。”
翠荷玉荷闻言对视一眼,皆露了惊恐之色,现在太后和余公子在里面,要是被摄政王知道了还得了?
但两人也知道拦不住楚恒,起身就要朝殿内大喊,想以此提醒太后,只是她们还没出声,就被楚恒点了哑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你们退下,本王和太后商议要事,不可打扰。”楚恒说完,大步向前,推门进了殿内。
翠荷玉荷急得都要哭了,一直张着嘴巴在说着什么,可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得也急步跟了进去。
楚恒进了寝殿,径直往内殿去了,原主本就是练武之人,步子比一般人要轻,加之楚恒故意放轻脚步,又加之床上两人正在激烈大战中,因此,楚恒到了床边,两人也没有发现。
“太后,小人让你满意吗?”少年郎带着喘息的询问声响起。
“满意,哀家……满意……极了……唔……”王若兰一边承受着巨大的幸福,一边断断续续的回应着。
“那小人以后就留在太后身边伺候太后好吗?太后就不要再找摄政王了。”
“他如何跟你比得?你、你是哀家……心尖尖上、上的人。”
“太后,您说摄政王只是你巩固朝局的棋子,是真的吗?小人怎么觉得你对摄政王还旧情未了?”
“哀家对她已无半丝情意,只是不得已才与他周旋,等日后皇上长大成人,能亲政了,哀家自是不会再理会他,你放心,哀家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年轻俊逸,又会伺候哀家,哀家早就离不开你了。”
“太后……”少年郎的声音又变得炙热多情起来。
王若兰已经得到满足,但见他这般迷恋她,心里一阵得意,又直涌出情-欲来,她翻身搂住少年郎,准备自己主动,却在这时,见到床边站了个人。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眼看去,确确实实是站了个人。
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是楚恒。
王若兰心头打了个突,猛的推开还在她身上肆意的少年郎,跪在床上,撂开帐幔去确认,当清楚看到外面站着的是楚恒时,惊得一个不稳,跌坐在床上。
“太后,您怎么了?是不是人家伺候得不好,太后生气了?”少年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王若兰推开,无比哀怨委屈的爬到王若兰身边,想要搂住她,视线一扫,看到了床边站着的楚恒,惊得大叫一声,僵在了那里。
王若兰在他的尖叫声中回过神,抓起被子盖住□□的身子,赶紧用混乱不堪的脑子思索着法子。
少年郎整个人都吓傻了,好半响才回了点魂,颤抖着喊道:“摄、摄政王……”
“兰儿,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楚恒已经酝酿好了情绪,此时一脸的震惊、愤怒、不解以及痛苦。
多种情绪混合之下,他的脸色如同要下雨的天空一般,阴沉极了。
王若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我……”
“是我错了,我以为我们年少情深,被迫分开,你有诸多无奈,但心中始终是爱着我的,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早已没了情意,你只是把我当成你巩固地位和权势的工具,难怪这些年来,我每每提起要娶你,你都不愿意,难怪你老是对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原来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可我还傻傻的以为,你是想与我在一起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的为了你变得强大,一直为你付出一切,我不知道,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
“王若兰,你骗得本王好苦!”楚恒双眼通红,身上散发着伶俐的气息,如同一只受了伤炸毛的野兽。
王若兰很了解他,他这样就是怒到了极至,她急道:“阿恒,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我寂寞之时消遣的玩物罢了,我心中只有你。”
“你们刚刚的话本王都听到了,王若兰,你还想骗本王吗?”楚恒怒问。
王若兰辩解道:“阿恒,刚刚我不过是随口胡说的,当不得真,你相信我,我心中真的只有你,我只是、只是……”她努力想着借口,想到诸葛心,她赶紧道:“我只是嫉妒你和诸葛心,所以才心中不痛快,想以此引起你的在意和重视。”
说到这,她顾不得自己没穿衣衫,掀了被子下床,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拉他。
楚恒一脸厌恶的躲开她的手,视线只落在她那张绝美而又虚伪的脸上。
她装得可真好,原主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她是在骗他。
“阿恒,你说过的,你不会嫌弃我,现在,你是嫌弃我了吗?”王若兰见他一脸厌恶的躲开自己,像是受了打击一般,悲痛问。
楚恒冷笑,“之前不嫌弃你是因为你是迫不得已,可如今,本王亲眼看到你们……你觉得本王还能待你如初吗?”
他转过身不再看的脸,寒心道:“既然你早已对本王无意,从此以后,本王不会再纠缠于你。”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见他背影绝决,王若兰觉得从此都要失去他的帮扶了,好像撑起的天都塌了,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一脸慌乱。
怎么办?现在儿子才十岁,根本无力掌控朝局,要是楚恒不再帮他们母子,他们孤儿寡母的,如何镇压得住朝中动荡的势力?
诸葛景的那些个兄弟、儿子,全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她绝不能失去楚恒。
她该怎么办?要怎么样做才能挽回楚恒的心?
在一旁惊呆了的翠荷玉荷在楚恒离开后才回过神来,跑过去拿起衣衫裹住王若兰。
两人说不了话,只能着急的跪在一旁,什么也不敢做。
“太后,怎么办?”这时,少年郎也总算回过神来,随意穿了件衣衫,跪到王若兰身边问。
王若兰看向他年轻俊逸的脸,此刻是半点爱意也没了,只觉得厌恶到了极致,都是这个男人害了她,要不是他几番引诱,她也不至于白日宣淫,被楚恒撞个正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端,不必再留。
她眸子阴狠的看了翠荷一眼。
翠荷自幼跟着她,自是十分了解她,领会她的意思,起身去取了把匕首过来。
少年郎看到匕首,脸色就变了,“太后,您、您要做什么?”
“失了摄政王,哀家这个太后也就做不成了,现在只有你的性命才能挽回摄政王的心,你口口声声说爱哀家,哀家相信,你愿意把你的性命交给哀家一用的,对吗?”王若兰阴冷问。
少年郎脸白如纸,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哀家会念着你的好的。”王若兰说完,拔出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剧烈的痛意袭来,少年郎这才从震惊中回神,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刺进胸口的匕首,喉咙一阵血腥,他忍不住吐出一口口血来,他痛苦不堪的指着王若兰,“你好狠……”
话未说完,瞪大双眼断了气。
王若兰松开手,捡起地上的衣衫一边擦手一边朝低着头跪在一旁的翠荷玉荷道:“把他的头砍下来,送去给摄政王,就说哀家知错了,让摄政王看着多年情份,原谅哀家这一次。”
“可是太后,摄政王他会原谅您吗?”翠荷担忧问。
刚刚看摄政王那神情,十分痛心疾首,也十分绝决,直觉告诉她,这次摄政王不会轻易原谅太后了。
王若兰将擦完血的衣衫扔在地上,抬手抚上脸,自信道:“他会的,他爱了哀家十几年,这份情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能说断就断,一切照哀家的吩咐去做就行。”
“是,太后。”
楚恒离开宁安宫后,就直接往宫门口去了。
“王爷,皇上请您去一趟御书房,有国事商议。”江鸣见他要出宫,并不是去御书房,赶紧禀道。
主子这是怎么了?一身的怒气,难道又和太后闹矛盾了?
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主子和太后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有时候恩爱不已,如同夫妻一般,有时候又不知因何闹起来,每次主子和太后闹了矛盾就是这副样子。
他已经习以为常。
楚恒冷声道:“以后朝政之事,本王一概不再插手,让皇上自行处置便是。”
“王爷?”江鸣吃了一惊。
皇上才十岁,王爷这是要让他亲政?
不应该啊,就算皇上愿意,主子也不会轻易放权才是,难道是在说气话?
楚恒步子越走越快,“以后皇上再传本王,你便如此回绝便是。”
江鸣还是觉得自家王爷不是真的要放权,而是因为太生气在说气话,又或者是故意这样说,好让太后服软。
他暗暗叹息一声,王爷和太后真是一对冤家,王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出得宫,楚恒径直就回了摄政王府,回君兰院后,立即让人抬水,他要沐浴更衣。
他身上沾染上了王若兰的气息,他觉得恶心。
不但要沐浴更衣,还要多洗几遍眼睛,他现在还觉得眼睛辣得厉害。
从头到尾洗了一遍,又里里外外换上干净的衣衫,楚恒这才觉得舒服了,带着江鸣往萃心院去了。
萃心院中,诸葛心还在睡觉,吕嬷嬷和丹佩在外间绣花的绣花,纳鞋垫的纳鞋垫,守着诸葛心。
外面的二等丫头通报楚恒来了时,两人都吃了一惊,惊过后又喜,喜过后又布上担忧。
不知道楚恒这个时候过来,是来看公主还是找公主麻烦。
两人打开门,让楚恒进来,心中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王爷,大夫说公主动了胎气,要好生静养,此时还在休息,要不,等公主醒了,奴婢再去请王爷过来?”吕嬷嬷壮着胆子道。
楚恒看了她们紧张小心的神情一眼,道:“无妨,本王只是过来坐坐,去沏杯茶来,本王在外面坐一会儿。”
“是。”吕嬷嬷和丹佩对视一眼,皆安了心。
今天楚恒似乎不是来找公主麻烦的,否则,早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找公主了。
吕嬷嬷留在一旁伺候,丹佩赶紧出去沏茶。
待茶沏回来,楚恒道:“你们出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吕嬷嬷和丹佩又有些不放心,要是公主醒了,不知他在此,说了什么话惹他不快怎么办?
可是哪怕担忧,她们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恭敬应是,退了出去。
待她们离开,楚恒才站起身走进了内室。
站在床边,他看着诸葛心,见她睡着了还拧着眉头,双手也紧紧拽着被子,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楚恒又是疼惜又是生气,原主这个畜牲,瞧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估计心理都有阴影了。
他没有打扰她,轻步走出去,在外间的罗汉床上盘腿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是佛经。
这些书都是诸葛心平日看的,竟然全是佛经。
这估计是她唯一能排解苦难的办法了,可是原主是一个恶魔,一个连佛也渡不了的恶魔,这些佛经也改变不了她的心境和处境。
楚恒穿成过和尚,所以对佛经还是很熟悉的,也觉得有亲切感,便一边喝茶一边看起来。
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都黑了,丹佩进来掌灯时,见楚恒在窗下看书,看的还是公主平日看的佛经,不由得吃惊。
不过她觉得这是好事,楚恒要是接触公主的东西也能从中了解公主一二,说不定会改变对公主的态度。
她行了礼,点好灯,就要退出去。
却在这时,诸葛心醒了,在唤她。
她赶紧跑进去,扶起要起身的诸葛心,“公主,您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诸葛心觉得自己这一觉好像睡了好久好久,见外面天都黑了,不由得问道。
丹佩回道:“已经酉时了。”
“这么晚了。”诸葛柔觉得身上似乎有了劲,她想到孩子,本能的抬手抚上肚子,宝宝,你乖乖的待在母亲肚子里好好长大哦。
楚恒一走进来,就看到诸葛心这副母爱泛滥的柔和神情,不由得露了笑。
诸葛心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以为是吕嬷嬷,转头看去,却见是楚恒,顿时惊了一跳。
她是本能的一看到楚恒就害怕,这是条件反射,可见这两年,原主带给了她多大的阴影。
“本王只是来看看。”楚恒淡淡出声。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这样的话,他是万不能说的,就算他可以借孩子和王若兰偷-情之事作出改变,也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大,得慢慢来。
丹佩这才想起楚恒来,低声提醒道:“公主别怕,王爷已经来了一下午了,一直在外面看书。”
他来了一下午,还在外面看书?
这怎么可能?
诸葛心诧异万分,这不像是他能做的事。
“你怀着孩子,就好好休息,本王回去了。”楚恒道。
他在这,她一定会不安心,只要确认她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诸葛心见他要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就那样看着他离去。
“公主刚刚为何不留王爷用晚膳?”丹佩问。
她和吕嬷嬷已经吩咐小厨房准备了晚膳,就等公主醒了,让公主和摄政王一起用膳,也好培养一下感情,可是公主却把这么好的机会给错过了。
诸葛心苦笑道:“就算我开口,他也未必会愿意,何必自取其辱?”
能像今天这样好好说两句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也是楚恒作出了改变,她又如何能再奢求其它?
她对楚恒已经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能平平静静的过下去,她就知足了。
丹佩叹息一声,也是,今天楚恒没有找公主的麻烦已经很难得了,要是公主开口留他用晚膳,惹恼他,又会回到从前,岂不是得不偿失?
“公主,那奴婢伺候您用晚膳吧。”丹佩道。
诸葛心点点头,“我确实是饿了。”
公主知道饿了是好事,近些日子来,公主吃不下睡不着,如今总算是有了好转。
丹佩高兴极了,走出去唤来吕嬷嬷伺候诸葛心沐浴更衣,她去传膳。
楚恒走出屋子,就见得江鸣一脸沉重的站在外面。
江鸣自幼跟着原主,是原主最得力的心腹,跟着原主上个战场出生入死,原主待他的情份也与旁人不同,江鸣也是稳重内敛的性子,少有露出这种凝重的神情。
楚恒有些奇怪,“发生了何事?”
要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江鸣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王爷,太后让人送来一样东西。”江鸣沉声道。
楚恒一边走出萃心院一边问:“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头。”江鸣硬着头皮道。
东西送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是人头,打开看了一下,险些没吓个半死。
他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人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突然看到一个人头,而且这个人头还是太后送来的,足以让人震惊。
宁安宫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所以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给楚恒送人头。
楚恒转头看向他,神情惊讶,人头?王若兰怎么会给他送人头?难道是……
“东西在哪?”
江鸣回道:“送去君兰院了。”
楚恒带着江鸣快速回了君兰院。
江鸣让人捧来一个木匣子,递给了他。
楚恒接过,打开一看,见果然是与王若兰在寝宫翻云覆雨的那个少年郎,他猛的合上匣子,脸色沉了下来。
王若兰这个女人果然心狠手辣!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口口声声说爱过的男人给砍了头。
以王若兰这般狠辣的心肠,原主只是出了‘意外’身亡,看来她已经对原主手下留情了。
王若兰一定是想用这个人头来挽回他的心,只是她一定也没有料到,现在这具身体里住的不是那个爱惨了她的原主,而是一个对她厌恶极了的人。
她这样做不但不能改变他对她的态度和印象,只会让他觉得她心狠手辣,心肠狠毒,更加反感罢了。
不过既然王若兰自以为自己聪明,那他不妨再陪她玩玩,而且她那般算计诸葛心,让诸葛心从天堂跌落地狱,他也要让她尝一尝从高处摔下来是什么滋味儿!
江鸣见主子脸色异常难看,赶紧向前接过人头,让下人拿了下去,硬着头皮道:“主子,太后还让人传了话,说她知道错了,希望主子看在多年情分上,原谅她这一次。”
“既然太后如此有诚意,那本王就再给她一次机会,江鸣你让人去宫中传话,就说人头本王收下了。”楚恒端起茶喝了一口,道。
江鸣应下,满腹疑惑的退了下去。
太后究竟做了什么事?怎么就到了送人头求原谅的份上?
宁安宫,王若兰正躺在贵妃榻上,觉得胸口阵阵发闷。
她一想到被楚恒撞破好事的一幕,就心头发慌,希望那个人头能够起到作用才好。
“太后。”正在这时,翠荷匆匆进了殿来。
王若兰直起身子问:“可是摄政王那有消息了。”
“回太后,正是,摄政王让人传话,说人头他收下了。”翠荷回道。
王若兰闻言松了口气,他收下了人头就表示原谅她了,不枉费她杀了最合心意的男宠。
不过楚恒只有一个,男宠却有无数,损失一个男宠换回楚恒的心,值得。
想到这,她彻底舒了心,再问:“摄政王可还有别的话?”
“只有这一句,没别的了。”翠荷回。
王若兰又拧了眉,只有这一句,不应该啊,如果他真的原谅她了,不应该只说这一句话,难道是还在生气?
罢了,等明日他进了宫,她再想办法哄他开怀吧。
“太后,那宁安公主腹的孩子,我们还要下手吗?”翠荷问。
王若兰想了想,摇头,“暂时不要动手。”
白天他可说了,要留下孩子,要是没有被他撞破她和男宠的事,她兴许还有几分把握,就算违背他的意愿除掉孩子楚恒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还是等些时日,恢复和楚恒的关系再说,反正孩子又不会马上出生,不用急。
折腾了半日,又提心吊胆了半日,她实在疲累,随意用了些晚膳便睡下了。
萃心院也早早的熄了灯,孕妇总是比较容易疲累,虽然诸葛心白天睡了一整日,但用过晚膳又困乏了,便洗漱一番睡下。
吕嬷嬷和丹佩轮流守夜,仍旧是对诸葛心寸步不离。
楚恒用完晚饭,又独自饮了盏茶,这才向下人询问诸葛心的情况,下人说诸葛心睡下了后,他想了想,吩咐江鸣去办一件事,然后也睡下了。
次日一早,楚恒起来,洗漱过后用了早膳,去了萃心院。
诸葛心睡饱了,也早早的起了来,但不敢轻易下床,便在床上用早膳。
“王爷。”正准备出去拿东西的丹佩见到他来,神情紧张的行礼。
里间的诸葛心和吕嬷嬷也都紧张起来。
楚恒道:“我过来看看,公主起了吗?”
“回王爷,公主起了,正在用早膳,王爷用过早膳了吗?”丹佩问。
“用过了,你自去忙便是,本王不会久待。”说完进了里间。
诸葛心正被吕嬷嬷扶着要起身,楚恒止了她的动作,“你且躺下,我只是过来看看,即刻就要走。”
吕嬷嬷便又扶诸葛心坐了回去。
楚恒看着她脸上还是有些苍白,随口问:“身子如何?”
“好多了。”诸葛心轻声答。
楚恒点点头,“那便好,你怀了孩子,便好生养着,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我会的。”
楚恒也不好久待,这便要走。
诸葛心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他,“你是要进宫吗?”
“嗯,有事?”楚恒转头问。
诸葛心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头,“无事。”
“是不是想让本王带什么东西?”楚恒猜测问。
原主对诸葛心毫不上心,所以也不了解她的心思,他不知道诸葛心这样欲言又止是何意?
诸葛心点点头,“萃心宫有一箱子布料,极其柔软,我想拿出来给孩子做衣衫。”
萃心宫是诸葛心出嫁前住的宫殿,嫁人后,那宫殿就空置了下来,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人动过。
“好,我出宫就顺便带出来。”楚恒看了她半响,应下。
诸葛心脸上浮现惊喜,他竟然没有生气,还答应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她心中又多了一丝希望。
他一定是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才对她改变了态度,她果然没猜错,天下间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楚恒也不例外。
楚恒走后,吕嬷嬷和丹佩都很高兴。
“公主,王爷对您这么好,奴婢可真高兴。”丹佩喜道。
现在公主才刚怀上,王爷的态度就立即变了,要是以后生下孩子,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就会对公主更好了。
她不求王爷有多爱公主,只希望公主不要再过以前那样折磨屈辱的日子了。
吕嬷嬷也笑道:“是啊,公主一定要爱重自己,平安生下小公子,公主,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不过是来了两次没有找她麻烦,还应了她一件事,就把她们高兴成这样了。
诸葛心觉得心酸不已,“对不起,是我没用,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公主说的哪里话,只要公主能好好的,奴婢就是不要这条命也甘愿,受点苦算得了什么?”丹佩道。
再说了,她们再苦能苦得过公主吗?真正受苦的是公主。
吕嬷嬷直点头,“对,丹佩说得对,只要公主能过得幸福安乐,奴婢们就是死也甘愿。”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诸葛心握住两人的手道。
吕嬷嬷和丹佩也觉得说死不吉利,连忙应道:“是,公主。”
吃了早饭,吕嬷嬷和丹佩将床上的小桌子撤下去,让诸葛心再睡一会儿,诸葛心不困,就把佛经拿过来看。
她抚摸着佛经,想象楚恒昨天晚上在外面看书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噙了一抹笑,他竟然会看她的书。
“公主,大夫过来请脉。”正在这时,下人在外面禀报。
吕嬷嬷出去一看,见并不是昨天给公主看诊的徐大夫,而是一个女大夫,心中疑惑,“徐大夫呢?怎么不是徐大夫过来?”
“徐大夫今天意外跌进了荷花池,发了高热,王爷怕他过了病气,打发他走了,这是专治妇科的女大夫,陆云陆大夫,王爷说,以后就让她负责给公主安胎。”下人回道。
意外跌进了荷花池?
徐大夫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不小心?
吕嬷嬷看了看面前的女大夫,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白晰清秀,倒是十分面善,便道:“那就麻烦陆大夫了。”
“嬷嬷客气了。”陆云行了一礼。
吕嬷嬷见她态度恭敬,倒比徐大夫强些,心下又多了份好感,带着她进了里屋。
楚恒坐在进宫的马车里,问江鸣,“如何?”
“回王爷,徐大夫已经处置了,昨天晚上属下也在府中也进行了彻底的清查,一些身份可疑的人都清除了,只留下了一些信得过的。”江鸣回。
昨天晚上王爷让他清查府中上下,他忙碌了一晚上,总算是完成王爷的交待。
楚恒道:“宁可错判,也绝不放过一个,本王要摄政王府以后是铁板一块,连针也扎不进去,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江鸣抱拳道。
王爷这是要整顿府中上下了,这可是好事,以前王爷对王府不甚在意,一心都在太后身上,有时候他都觉得王爷太过没了自我,如今王爷做这样的改变,他为王爷高兴。
想来王爷也是极想要一个孩子的,所以知道公主怀孕后,就开始重视起来。
其实在他看来,公主要比太后好多了,公主为人和善,又真心在意王爷,王爷要是能和公主好好过日子,一定会很幸福。
只是这是主子的事,他就算再得主子器重也不能随意插手主子的私事。
江鸣虽然是在半夜整顿王府的,但消息还是传到了王若兰耳中,王若兰每日一早起来都会听人回禀摄政王府的事,今日却迟迟没有人来回禀,派人一打听便知道了事情。
“我们在摄政王府的眼线全部被清除了?”王若兰很是吃惊。
两年多了,她安排在摄政王府的眼线都没有出过事,突然怎么会全部出事了?
翠荷回道:“是,太后,江鸣奉摄政王的命令,清查了王府上下,几乎换掉了整个王府三分之二的下人,我们的人都在其中。”
“好端端的,摄政王为何要清查王府上下?”王若兰问。
“听说昨天晚上,摄政王遇刺了,摄政王大怒,这才下令清查王府。”
王若兰拧眉,“遇刺?那他可有受伤?”
“今早上派去打听的人来回,王爷并没有受伤,已经进宫了。”
王若兰立即道:“你去宫门口等着,他一进宫就请他过来说话。”
“是。”
翠荷走后,王若兰暗自思索,楚恒是真的遇刺了,还是对她起了疑,所以找借口清理了她的眼线?
楚恒一进内宫,便见翠荷等在那,他冷笑一声,王若兰可真积极,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奴婢给摄政王请安。”翠荷恭敬朝他行礼。
楚恒负着手问:“何事?”
“太后请王爷去宁安宫说话。”
楚恒并没有应,“昨日耽误了许些朝政,本王得先去处理,你去回太后,本王忙完再去。”
翠荷惊讶,这还是摄政王第一次拒绝去见太后,她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他那张略显阴沉的脸,又只好作罢,应了声是,离开了。
“王爷不去见太后吗?”待人走后,江鸣疑惑问。
“不见。”楚恒只冷冷丢下两个字,然后拂袖而去。
如今局势变了,他不用再维持原主的人设追着王若兰跑,现在,可不是王若兰说了算,而是他说了算,他只管抬高姿态,等着王若兰来讨好他求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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