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恢复意识,觉得头痛得厉害,像是醉酒后遗症,他睁开眼睛坐起来,揉了揉发痛的头,视线无意中扫到床尾好像有一个人,他定眼一看,见床尾果然有一个女子。
女子缩在床尾,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全是泪痕,嘴唇红肿,身上未着一缕,雪白娇嫩的肌肤上一条条青红交加的印记,像受了什么酷刑一样。
她缩在床角,双眼空洞,整个人呆滞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楚恒心头一惊,又看向床下,只见一地的凌乱衣衫,还有几件被扯破了,可以想象衣服被脱下来前受到了多重的拉扯。
他又看了看自己这具身体,也是一丝不挂。
卧槽!
原主这是刚行了禽兽行为?
“快把这个世界的故事和原主记忆传给我。”楚恒在心中对系统急道。
老天保佑,原主千万不要是做了什么强上良家妇女的恶劣之事,他可不想替原主背这个黑锅。
系统不急不缓,“宿主不要着急,我这就给你传送。”
能不急吗?一穿来就是这样的修罗场景,都可以用惊悚二字来形容了。
等系统传输完故事内容和原主的记忆,楚恒快速的过了一遍,心下稍安。
好在不是恶霸强占良家少女的狗血桥段。
这个女子是原主的妻子。
不过就算是原主的妻子,他这任务也怕是没那么好做,因为原主这个妻子身份很是不凡,是当朝公主。
原主的身份也不简单,是当朝摄政王,权倾朝野那种。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娶了最受宠爱的公主,要是正常情况,应是一段佳话,只是楚恒都来了,说明情况并不正常,至少,原主是个渣男,毕竟他绑定的是个改造渣男的系统,原主不渣,他是绝对进入不了原主的身体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事情说来话长,还得从原主年少时说起。
原主年少时本是京城簪缨世族容家的庶子,虽然庶出的身份有些不大光彩,但原主聪慧伶俐,文武双全,深得容父喜欢,在容家的一任待遇与嫡子并无二致,在京城的贵公子圈内,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身为贵公子的原主与当时的另一个世族嫡女王若兰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原主更是对王若兰情根深重,扬言非她不娶。
只是天不遂人愿,王家却嫌弃原主只是个庶子,一直反对王若兰与原主往来,原主一直想证明给王家人看,他哪怕是庶子也一样能让王若兰风光富贵。
可他还没有出人头地,王若兰便被皇帝看中了,王家上下欢喜不已,即刻便将王若兰送进宫中,成了皇帝的妃嫔。
原主怒愤交加,却无力与皇帝抗衡,只得独自承受着失去心爱之人的悲痛,他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但却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夺回心爱的女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十年的努力,原主最终成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在临国位高权重,无人再敢轻视。
而王若兰自入宫后就深得皇帝宠爱,一步一步晋升成了贵妃,仅居于皇后一人之下,还被皇帝赐协理六宫之权,最后更是架空皇后,把持了整个后宫。
一个是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大将,一个是等同皇后把持朝政的贵妃,两人多年后再次相见,旧情复燃,合谋之下把皇帝诸葛景害死了,然后扶持了王若兰的儿子诸葛玉为皇帝。
是时,诸葛玉仅八岁,还是幼子,无力主持朝政。
由贵妃晋升为太后的王若兰也不懂朝政。
朝中各大势力虎视眈眈,他们孤儿寡母根本无力抵挡。
为了巩固儿子的皇位,王若兰封原主为摄政王,在朝中辅佐幼帝,她这个太后垂帘听政。
于是,原主由一个被人轻视的庶子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原主总算觉得扬眉吐气了,几度提出要让王若兰下嫁,可是王若兰搬出诸葛景和皇家相拒,说太后若是改嫁,是皇族耻辱,她会对不起诸葛一族的列祖列宗。
原主本就怨恨诸葛景,本来想着等他死了就能和心上人光明正大在一起,谁知还是不能,昔日的怨恨再度涌出,在王若兰提议之下,他一口答应娶了诸葛景最宠爱的女儿长乐公主诸葛心为妻。
原主娶诸葛心只是为了报复诸葛景,原主想着,你抢我女人,我就糟践你的女儿。
怀着这样阴暗扭曲的心思,可想而知,诸葛心的遭遇有多惨烈。
而诸葛心并不知道原主和王若兰以及父皇的纠缠,以为原主娶她是因为喜欢她,而她也早就对原主暗生了情意,所以她满怀欣喜的嫁给了原主,没想到,新婚之夜,原主根本没露面。
摄政王府的人说原主在宫中忙政事,可实际上,原主和王若兰缠绵悱恻了整整一晚。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对一个公主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羞辱,可与往后的日子比较,这真的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原主对诸葛心要么爱理不理,要么言语羞辱,还吩咐下人对她也不必客气,诸葛心一个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公主,在摄政王府受尽了屈辱。
这些便也罢了,原主每每一到王若兰那碰了钉子,就会找诸葛心发泄,每次都是不管不顾的对诸葛心用强,诸葛心承受着身心巨大的折磨和羞辱,生不如死。
过了两年这样折磨的日子,诸葛心实在承受不住,想一死了之,谁知这时却发现怀了身孕,为了孩子,诸葛心忍辱负重活了下来。
只是她怀着无尽的希望和憧憬生下孩子时,孩子却是一个死胎,一个长得酷似原主的男婴,生下来就死了。
诸葛心承受不住打击,一度有些疯癫,但真正逼疯她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一日,诸葛心被王若兰宣进宫,谁知一进到王若兰的寝宫,就看到她的丈夫与王若兰在床上恩爱缱绻,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两人见被她‘撞见’,也不再遮掩,原主说出一切,说娶她不过是为了报复诸葛景,王若兰也承认她害死了诸葛心腹中的孩子。
诸葛心经受连番打击,哪里还承受得住,当下便疯了,冲出殿去,一头扎进了御花园的荷花池,结束了她凄惨的半生。
楚恒看到这里已是一腔怒火,原主简直渣出天迹,他和诸葛景、王若兰的纠葛与诸葛心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杀了诸葛景还不够,还要羞辱糟蹋诸葛景的女儿,这样来伤害一个无辜之人,他良心不会痛吗?
可转念一想,渣男要是有良心,还是渣男吗?
楚恒重重叹息一声,看着面前仍旧呆滞着的女子,慢慢将愤怒的情绪压下去,现在要做的不是愤怒,而是怎么做这个任务?
这个时候,已经是诸葛心嫁给原主两年,加上这次醉酒强上诸葛心,原主几乎把诸葛心的身心伤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他还怎么变成一个好男人?
头痛。
都这样了,他还怎么塑造好男人的形象?
这个世界是妥妥的追妻火葬场,还是已经要点火烧成灰的火葬场,比之前几个世界的任务难度都要大。
系统诚不欺他也。
“主线任务:成为一个绝世好男人,给诸葛心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楚恒:“呵呵,还‘绝世’好男人,要求还很高呢。”
“支线任务:揭露王若兰的真面目。”
楚恒微微有些吃惊,揭露王若兰的真面目?难道王若兰对原主另藏了一副面孔?
这就有意思了。
他不由得又思索一下隐藏任务,会是什么呢?
“王爷,宫中传旨,请王爷即刻入宫商议政事。”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通禀声。
楚恒这才收回思绪,答了一句,“本王知道了。”
外面的人恭敬应是的声音传来,便响起离开的细碎脚步声。
楚恒看了看床尾缩着的女子,只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以原主的人设,他现在是不能对诸葛心好的,否则分分钟就露陷了。
所以楚恒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他起了床,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走出门,唤下人抬水到他院子沐浴更衣,只是吩咐下人的时候,顺便多说了一句,让诸葛心的婢女进去伺候诸葛心梳洗。
以往原主是绝不会管诸葛心如何的,而没有原主发话,诸葛心的婢女也不敢轻易进屋,除非他离了摄政王府,她们才敢进去看诸葛心。
想了想,楚恒又让下人准备一瓶伤药给诸葛心送去。
他一想到她一身伤痕,实在不忍心。
吩咐完,他离开萃心院,回了自己的君兰院。
待他一走,诸葛心的两个心腹婢女便进了主屋,见到里面的凌乱,两人已经没有太大的震惊,也顾不得满地的凌乱,直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呆滞的主子,两人当下便没忍住哭了。
“公主,您受苦了……”吕嬷嬷疼惜不已道。
她是公主的乳母,自小就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长大后她又成了公主宫中的掌事宫女,公主嫁人也陪嫁一同来到摄政王府,在她心中,公主如同她的女儿一般,有哪个当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这种羞辱能不心疼悲痛的?
丹佩坐上床,跪爬到公主身边,伸手想给公主整理一下头发,可手要碰到公主时,又颤抖着停了下来,公主这一身的伤,一定很痛,她怕碰疼公主。
她收回手,一边哭一边道:“公主,奴婢和吕嬷嬷伺候您梳洗吧。”
诸葛心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好像一座雕塑一般定格在了那里。
而她心中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两年前,她满心欢喜的嫁给楚恒,可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羞辱和折磨。
她不明白楚恒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如果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娶她?
两年了,她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都想不明白。
她也试着放下公主的身段,去讨好他,去迎合他,可是到头来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折辱。
她是堂堂大临国公主,父皇和母后在世时对她疼宠有加,朝中上下也对她无比恭敬,她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自从嫁人后,她由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一个人人可欺之人。
这样痛苦羞辱的日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想到这,她猛的爬起来,冲过去抱住雕着喜鹊登枝梨花木床的床边沿就要撞去。
“公主,不要啊!”吕嬷嬷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住,急声劝道:“公主,你还这么年轻,万万不可想不开做这种傻事啊。”
丹佩也扑过去,按住了她,“公主公主,别这样,王爷他只是喝醉了,所以才……他不是要故意这样的。”
她自己都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可是她还是说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劝公主了。
摄政王楚恒,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竟然这样对公主,可怜的公主,曾经是那么高贵的一只凤凰,如今却沦落到受人欺辱的份上,要是皇上还活着,谁敢伤公主一丝一毫。
皇上,您为什么去得那么早,你叫公主怎么办啊?
丹佩悲从中来,哭成了个泪人。
她自幼便被选作公主的贴身婢女,与公主一同长大,公主对她极好,她们感情深厚,可是如今,她却对公主的处境毫无办法,她宁愿替公主受这个罪,只要公主能好好的,哪怕她不要这条命也行!
“公主,奴婢求您了,千万别做傻事啊。”吕嬷嬷劝道。
公主受辱虽然让人痛心疾首,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是真的不愿公主寻了短见,公主才十七,正是花样年华,怎能就此调零?
诸葛心却做了决定,执意要寻死,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把挣脱了吕嬷嬷和丹佩,猛的朝床沿撞去。
“公主!”吕嬷嬷和丹佩尖声大喊。
可就在诸葛心要撞在床沿上时,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吕嬷嬷和丹佩一颗心都沉了底,见公主在关键时刻突然晕了过去,本能的大松了口气。
“公主,公主,您醒醒,您怎么了?”丹佩抱住诸葛心急喊。
吕嬷嬷查看了一下诸葛心,见她气息还在,想来只是晕了,急道:“赶紧去请大夫,快!”
丹佩将诸葛心放在床上,跳下床就冲了出去。
吕嬷嬷则给诸葛心穿上衣衫,给她盖好被子,又收拾干净了屋子。
刚忙完,丹佩就带着大夫进了屋。
大夫是府中的府医,姓徐,就住在摄政王府,是专门给楚恒看诊的。
楚恒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伤,留下了病根,需要长期服药调理,就请了这个医术高明的徐大夫做府医。
徐大夫住在府中也有好些年,公主和摄政王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二,他也是个聪明人,向来不多管闲事,只当好自己的差事,因此进了屋子后便目不斜视的走到床边坐下,给诸葛心看诊。
号过脉后,徐大夫又是喜又是忧。
吕嬷嬷见他神情怪异,半响没说话,急得问道:“徐大夫,公主如何?”
“回嬷嬷的话,公主她有喜了。”徐大夫回道。
吕嬷嬷和丹佩对视一眼,皆震惊不已,好一会儿,两人才由惊变喜,太好了,公主终于怀上了孩子,有了这个孩子,也能改变公主当前的糟糕处境了。
她们想着,就算楚恒再不喜公主,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对公主好一点。
徐大夫再道:“只是公主身体虚弱,如今又动了胎气,这个孩子怕是……”
“徐大夫,你一定要保住公主腹中胎儿,这可是摄政王和公主的第一个孩子,不容有失。”吕嬷嬷闻言又淡了笑容,严肃的朝徐大夫道。
徐大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应道:“小人一定尽全力保住公主腹中胎儿。”
他走到桌前坐下,写了一张保胎的方子,递给吕嬷嬷,又嘱咐道:“公主现在不宜劳累,一定要尽量卧床休息,特别是要……禁房事。”
吕嬷嬷暗想,这事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跟摄政王去说啊,这事她和公主都做不得主。
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失了皇家威仪,她强装了平静道:“我都记下了,丹佩,好生送徐大夫出去,再去把安胎药抓回来。”
“是。”丹佩应下,带着徐大夫离去。
待人离开好一会儿,诸葛心才缓缓转醒。
“公主,您醒了。”吕嬷嬷一直守在床边,寸步未离。
诸葛心虽然没死成,但一颗心已经如死水一般,整个人也了无生气,恹恹的转开了头,没有理她。
吕嬷嬷也不在意,笑着道:“公主,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诸葛心没动,心中却一阵嘲讽,好消息,现在对她来说有什么好消息?
“公主,您有喜了。”吕嬷嬷自顾自说道。
诸葛心微愣,转头看向吕嬷嬷,“你说什么?”
她一开口,声音是嘶哑的,显然昨天晚上叫哑了嗓子。
“公主,您怀孕了,大夫已经把过脉,已经快两个月了。”吕嬷嬷一脸是笑道。
府中的糟心事太多,以致于公主月事迟迟未至她也没注意,要是早点发现,公主昨天晚上也就不用再遭罪了。
诸葛心神情出现一丝惊讶,“你是说,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
“是,公主,您要当母亲了。”吕嬷嬷直点头。
诸葛心愣了半响,这才抬手抚上平平的小腹,她这里有一个小生命了?她要当母亲了?
这种感觉好奇怪,让她觉得好像突然拥有了什么珍宝一般,明明之前她还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想要结束这悲惨的人生,而如今,她有了孩子了。
“公主,听奴婢一句,就算不为旁的,为了您腹中的孩儿,您也不能再做傻事了。”吕嬷嬷劝道。
死,她一点也不怕,但若是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死,是她不愿的。
诸葛心总算有了一丝生机,她道:“嬷嬷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哪怕楚恒再不喜欢她,可她腹中的孩子始终是他亲生的,天底下的父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楚恒应该也不例外。
莫名的,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她又对楚恒和未来的日子生出一丝希望和期待,也许,这个孩子就是来帮她改变这糟糕的处境的。
这样想着,她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丝笑意。
旁边的吕嬷嬷看到公主竟然露了笑,高兴得红了眼眶,两年了,公主还是第一次笑,太难得了。
她一定要帮公主保住这个孩子,让公主以后的每一天都面带笑容。
楚恒沐浴更衣出来,就得知了诸葛心怀孕的消息,他有些吃惊。
虽然知道诸葛心在和原主成亲两年后怀的孕,但具体是哪一天却不清楚了,他没想到,才穿过来第一天,就得知了诸葛心怀孕的消息。
楚恒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契机。
系统还算没有太坑他。
楚恒并没有表露出什么神色,只是淡淡吩咐了下人,让徐大夫好好替诸葛心安胎。
以原主对诸葛心的厌恶,哪怕知道诸葛心怀上了孩子,也不会表现出有多高兴,若往深了想,原主反而会很愤怒,他觉得诸葛心根本不配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原文中,原主明明知道王若兰对诸葛心腹中的孩子下了手,也没有阻止。
想到这,楚恒又想骂原主了,这个人渣,那个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人害死而无动于衷?
狗渣男!
楚恒最后骂了一句,带着亲卫江鸣出了府,坐上马车往宫中而去。
“他在哪?”诸葛心从有了孩子的喜悦中抽离出来,想起孩子的父亲来,问吕嬷嬷。
吕嬷嬷回道:“宫有传来旨意,宣王爷入宫商议政事,王爷这个时候应该进宫了。”
诸葛心便没有再问,觉得身上粘呼呼的,一阵难受,便道:“我想沐浴。”
“公主,要不奴婢打水来帮您擦擦身子?大夫说您动了胎气,不宜劳累。”吕嬷嬷不放心道。
诸葛心摇头,“我尽量动作轻些便是。”
她向来爱干净,要是不洗她难受。
吕嬷嬷也知道她的习惯,便命下人打了水来。
下人送水来的时候,还送了一瓶药。
吕嬷嬷疑惑问:“这药是?”
“是王爷吩咐小人给公主准备的。”下人说完便退了下去。
吕嬷嬷拿着药就是一喜,转身进屋朝诸葛心道:“公主,王爷还是疼惜您的,这不,让人准备了药,奴婢等下给您上药,这样身子就不会疼了。”
诸葛心嘴里发苦,倒是难得,两年了,还是第一次给她送药,是因为孩子吗?
她没说什么,只点了下头,便在吕嬷嬷的搀扶下进了耳房。
沐浴完,又上了药,换上干净柔软的寝衣,吕嬷嬷让人换了干净的被子和床单,她又吃了些滋补的汤药,这才躺到床上睡下。
她实在是疲累,一下子便睡着了。
吕嬷嬷轻手轻脚的退出去,让二等婢女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去打扰诸葛心,她则和抓药回来的丹佩去煎药了。
公主的一应饮食用具都是她们二人负责,以前她们就不放心旁人插手,如今公主怀孕了,她们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楚恒进了宫,正准备去御书房见幼帝,这时,太后的贴身宫女翠荷前来传旨,“摄政王,太后请王爷去长宁安宫一趟,有要事。”
她咬重有要事三字,说明王若兰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见他。
其实王若兰大可不必如此,以原主对她的情意,她勾一勾手指就能让原主赴汤蹈火,只是去见一面,原主不会不答应,反而还会非常乐意。
楚恒刚来,也不好崩人设,便应道:“本王这就去。”
来了宁安宫,他直接进了王若兰的寝殿,殿门被关上,里面没有一个宫女太监,王若兰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妆。
“你来了,快过来,帮我梳妆。”王若兰见他来了,巧笑嫣然道。
要是原主,只会觉得心花怒放,一阵欢喜,可楚恒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却莫名的有一丝反感。
她口口声声说已嫁给诸葛景,不能再与原主有牵扯,可是暗地里却不停的和原主搞暧昧。
如果她真是一个贞洁烈女,又怎么会屡次三翻的把原主叫到她的寝宫,遣散一宫的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明明知道原主对她有多深情,这样做岂不是想让原主犯罪?
这一脸的媚笑,赤果果的是在勾-引。
而事实上,原主也确实在她的勾-引下与她多次在寝殿做出格之事。
有的时候,她把原主撩-拨得一身是火,又不让原主得逞,原主回到府中就会找诸葛心发泄。
原主对诸葛心从来没有怜惜之心,在诸葛心身上,他向来是发泄他的兽性,再加上被王若兰惹出一身火来,可以想象诸葛心那一晚会有多惨。
原主从未觉得她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但楚恒想到支线任务,就觉出一丝不对来,王若兰一定是故意为之,好让楚恒凌辱诸葛心。
王若兰为何要这样做?她难道也在怨恨诸葛心?
又或者是王若兰还有旁的什么图谋?
原文中,原主最后仍旧没能和王若兰在一起,而是在一次狩猎中意外身亡,朝局被已经长大成人的诸葛玉掌控,王若兰仍旧是大临国最尊贵风光的太后,一生富贵,寿终正寝。
难道,原主的死不是意外,是王若兰所为?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王若兰的心思也太深沉了。
楚恒想了想,走过去道:“兰儿,我旧疾复发,今日怕是不能替你梳妆。”
私下里,楚恒并不唤她太后,而是像年少情深时一般,唤她兰儿。
“旧疾复发?”王若兰看他一眼,脸上立即有些不高兴了,“我看你是因为昨天晚上与长乐公主太过恩爱,这才伤了身子吧?”
楚恒面不改色道:“怪谁?还不是你昨晚惹出我一身火又不让我留下,我只能找她发泄。”
“你有娇妻在侧,又何需我这个年老色衰之人?”王若兰哼道。
楚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盯着她保养得宜的脸笑道:“在我心中,谁也比不过你的美貌,兰儿,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是什么心意,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非得说这样的话来扎我的心?”
“可是你娶了她,与她朝夕相对,她年轻貌美,花儿一般娇滴滴的人儿,我看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爱上她,如何还会记得我这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她语气中全是醋意。
要是原主,见她为自己吃醋,一定高兴得找不着北。
楚恒心中无比平静,一点波澜也未起,“我娶诸葛心无非是想报复诸葛景罢了,诸葛心在我心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顿了顿,他再道:“再说了,当初可是你提议让我娶她的。”
“我让你娶长乐公主也是为了你好,你身边总得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长乐公主又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慧质兰心,冰雪聪明,有她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王若兰道。
王若兰每次都是这样,故意在原主面前提起诸葛心是诸葛景最疼爱的女儿,增加原主对诸葛心的怨恨。
楚恒假装无奈叹息一声,“让我娶她的人的是你,吃醋的也是你,兰儿,你究竟还想让我怎么样?要不,我一纸休书休了她,再风风光光的迎娶你为妻,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的见面。”
“她是公主,如何休得?”王若兰把玩着一缕发,再道:“而且我已经嫁给诸葛景,这残破的身躯,如何配得上你?要是当年,我没有被诸葛景看中,我们会是极恩爱的一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增加怨恨2。
楚恒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在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
王若兰就是想听他这句话,他一说,她就笑了出来,伸出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了指他,有些哀怨道:“可是我听说诸葛心有喜了,你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
楚恒看向她,心中惊讶,她消息这么灵通,竟然已经知道诸葛心怀孕的事情了,看来摄政王府有她的眼线。
不过这也不奇怪,王若兰怎么可能不安排人到摄政王府,只是这个人是谁,原主并不知道,因为原主根本就不在意也从来没有问过,反而觉得这是王若兰在意他的举动,还有些洋洋自得。
楚恒神色不改,“只是意外,我怎么会有意让诸葛心怀上我的孩子?”
“如此说,你不想让这个孩子出生?”王若兰笑问。
楚恒假意思索了片刻道:“这个孩子留着也好,将来让他替我继续辅佐皇上,到时候,我们就能功成身退,出宫过闲云野鹤的幸福日子了。”
“你是为了皇上?为何我觉得你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王若兰眸光一暗。
楚恒道:“虎毒不食子,我就算再狠,也不能杀了自己的孩子,兰儿你放心,就算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只培养他继承我的位置,将来辅佐皇上。”
见她还要说什么,他抢先道:“难道你不想与我出宫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难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你舍不得宫中的荣华富贵,想一直留在这里?”
“怎么会?”王若兰矢口否认,“我当然想与你在一起。”
楚恒欣喜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照我说的去安排。”
王若兰没有再说什么,暗暗捏紧了手指,那个孽种,她是绝不会让他出生的。
她怎么会让那个孽种生出来威胁到她儿子的皇位?不但那个孽种要除掉,以后楚恒也要除掉。
现在她们母子还需要楚恒帮他们震慑朝局,等她儿子长大了,能独挡一面的时候,她就夺了楚恒的权势,杀了他。
她堂堂太后,母仪天下,富贵尊崇,又怎么会跟他去过什么平民日子,他简直不知所谓。
楚恒并没有在寝宫待多久,借故有事要忙离开了。
他一走,一个年轻俊逸的少年郎便走了进来,从后面搂住了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一阵迷恋,“太后,人家好想你,你怎么和摄政王说了这么久,你不知道人家等得好着急。”
“昨晚上和你待了一晚上,还不够吗?”王若兰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少年郎娇嗔道:“不够,人家想日夜和太后在一起,太后,你是不是还对摄政王旧情未了?”
“傻瓜,这么多年过去了,哀家对他哪还有什么男女之情,哀家要的不过利用楚恒对哀家的感情,牵制楚恒,让楚恒为哀家扫平障碍罢了,说白了,他不过是哀家手里的一个巩固权势的工具而已。”
王若兰挑起他的下巴,一脸是笑,“哪像你,是本宫喜爱的男子。”
“太后……”少年郎动情的吻住了她。
不多时,殿内便传出低低的泣语声。
屋顶上的楚恒看到这一幕,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末尾加了一千多字,看过的小可爱可以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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