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会儿,最终忍不住开口道:“你把染发剂还是鞋油擦身上了?”
傅观宁见到温凛的第一秒,先是因为自己没穿yi服而感到窘迫,直到听了对方的话才低头细看身体,发觉自己的皮肤并不是方才微微透出一点淡淡麦色的样子,而是深棕色的一片!
没等傅观宁解释,温凛自己上前拿起他抓着的瓶子来看,一看之下惊异道:“这是健美用的油彩啊。”
温凛又看向了旁边一系列瓶瓶罐罐,顿时明白过来,知道他是想用而不会用。
“别涂了,你不适合,涂上去反而显脏。”温凛把那些东西往边上一推,抱了傅观宁就去浴室——并不是个什么优雅浪漫的抱法,是单手圈着腰直接让人脚离地,像奶爸捞着小婴儿去洗澡的那种抱法。
“那个,我自己走……”傅观宁涨红了脸,伸手推推温凛的肩膀,压着嗓子表示抗议——这个抱法真的……太耻了吧!
可是他又怎么敌得过一手就能捞起他来的温凛呢,一番无用的挣扎之后,他被温凛“放”进了淋浴间。
“洗干净再出门。”温凛对傅观宁说道。
这话倒令傅观宁松了口气。然而他这长长一口气还未出到底,温凛就拿起了旁边的花洒开始试水温:“水温正好,洗吧。”
傅观宁看他始终没要走的意思,便委婉地提醒道:“我还没脱完……”
温凛终于注意到了他的浅灰色平角裤,口气淡漠地说道:“嗯,那就脱了吧。”
60沙滩
傅观宁下意识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平角裤:“啊?不好吧?”
“你不想脱?”温凛看了眼他的手,“那就穿着吧。”
说罢,就将花洒对准了他身上巧克力色的那一块,水顺着皮肤流下,顷刻间便把他的内裤打湿了大半。
十多分钟后,傅观宁还是变成了亚当刚被造出时的模样,区别只在于他被温凛揉搓得浑身泛粉,屁股也被热水弄成了水蜜桃的色泽,整个人像只快要熟透的虾一样缩在床上。
而温凛倒是跟上帝一样,并不急于要让他找什么遮羞,反而把他的防晒霜拿出来,挤了一堆在手心里:“趴好。”
这场景和前一阵抹伤药十分类似,傅观宁知道自己拗不过丈夫,所以把脸埋起来,老老实实地舒展开来身体。他的心情是略有些沮丧的,因为丈夫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胡闹的孩子,如今正严肃处理孩子留下的麻烦。
可是没过多久,他心情又好起来。
带着一点湿润气息的手,蘸着防晒霜抚过他的后背、手臂、大腿、小腿。肌肤相触的感觉美好到让他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可是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不管啦。就把它当成丈夫给妻子抹防晒,我才不是孩子呢。
傅观宁闭上眼睛,咬住下唇,把一个偷笑藏到枕头里。
可惜这引人遐思的时光过于短暂,傅观宁觉得只是一眨眼,耳边就传来了温凛的下一句话:“好了,坐起来吧。”
傅观宁赶紧抹了一把脸,敛了笑容坐起来,乖乖巧巧地面向温凛,同时悄悄把被子一角拉起来遮住了重要部位。
这动作尽收温凛眼底,他手指上还沾着一点防晒霜,擦拭一般地涂到了傅观宁锁骨下的皮肤上,随即把手里的防晒霜塞到了傅观宁手里:“前面你就自己擦吧,那边人还等着我结账。”
他说完,匆匆走了,傅观宁低下头,却觉得皮肤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白色的乳霜微微融化到他的皮肤上,像奶油一样,如果位置再往下一点的话……
傅观宁不敢想了,再想下去,他怕一会儿自己的头脸比身体还要红。
半小时后,傅观宁和温凛在海滩入口碰面了。
那儿停有不少车辆,还有许多青年,背着背囊,戴着墨镜。其中一个手里转着一只多彩的沙滩排球,一个没接稳,球就顺着阶梯滚落下去,他就蹦蹦跳跳去追。他的伙伴们哈哈大笑,同时也加快脚步,呼啦啦一起朝下面跑了。
傅观宁走在他们后面,身上披了件防晒服,单肩挎了一只透明的小包,里头放着防晒霜和药,手里提着一罐蒸馏水。温凛在他身边,身上檀木香淡了,多了一层太阳油的气味。
走到靠近海滩的地方,傅观宁坐到长椅上,把头面部的防晒霜加厚一层,又脱下沙滩鞋,把腿脚也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温凛看着他白白的脚趾,感觉那很像是一排细细软软的年糕,可是脚踝部分那么纤细,好像一捏就要碎了。
海岸线很长,沙滩在阳光下呈金黄色,里头有着星星点点的闪烁。傅观宁撑起一把黑胶遮阳伞,脱下鞋子提在手里,赤脚踏在沙子上。踩下去脚会陷进厚厚的沙子里,不过多行几步,就能感觉到沙子的粗粝了,它们滚落到趾缝中,麻麻痒痒的,不算太舒服,但因为是新奇的体验,所以很好玩。
“这沙子暖烘烘的,踩着很舒服诶。”他对丈夫说着,一抬头,却发觉身边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