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刚离开客栈,便径直来到苏州府衙。
孙伟华一见老太师亲自到来,忙堆着一脸的笑,赶紧迎上去。
“老太师到来,可是让我这府衙蓬荜生辉啊。”
“孙大人言重了。”
待二人均已落座,待下人将茶水奉上,孙伟华便开了口,“老太师莫不是为了于步瑶失子一案而来?”
杨太师点头,掀动着的嘴角里,却能让孙伟华看出点别的意思,他赶紧笑着说道,“放心吧,下官只管帮他找孩子,至于你那女婿……那些事,下官是不会受理的。”
“这话可是从何说起啊?”
孙伟华一听,心里可是有些摸不着北了,不明白这杨太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来此的目的,难不成是为了别的?
“下官以为,那于小姐所要找的孩子,好像……,当然,这也只是她一面之词,下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好给太师您一个交待的。”
孙伟华说着,可是难为出了一头的汗,眼下,摸不准这杨太师的心思,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头上这乌纱有可能就不保了。
“于步瑶的孩子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孙伟华一张堆着笑的脸,慢慢不好意思的垮了下来,“哪那么好找啊,不瞒老太师说,找个大人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个小孩子,她又不可能自己跑到街上来,所以,就算是在我们附近,那也察觉不到,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到人家里找吧?”
“这有何不可?”
“啊?”孙伟华一副吃惊的样子,半张着嘴巴看着杨义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孙大人还有更好的办法?”
孙伟华赶紧笑着摇摇头,心里不免开始嘀咕,摸不透,当真是摸不透,到底这老狐狸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想尽快找回孩子好抱回严家,让她女儿扶养?听说这杨心莲嫁入夫家都半年多了,也没有传出个喜讯,莫不是身体有问题,不能生育?
“孙大人?”
杨义刚见孙伟华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入神的很。
“呵,呵呵,老太师果真是有办法,那下官就照老太师的意思,挨家挨户的问,村村店店的查。”
杨义刚点头,“身为朝廷命官,你我可都是有义务认真对待每一个前来报官的人,更有责任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老太师所言极是。”孙伟华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怎么头上老冒汗,他虽身为苏州父母官,可这老太师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可是从来不会主动到自己的府衙里来的,莫不是此案牵扯到自己的女儿女婿,恐怕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孙伟华想到此,心里不禁自嘲,还真是没出息,才见一个太师,他就如此紧张,若是见了皇上,他还不得跪在地上起不来啊?
杨义刚走在大街上,心里头可是一刻也没有平静过,他祈祷于步瑶的孩子跟严启东无关,女儿平日里再通情里,分是非,可严启东毕竟是他的夫君,莫说是她,就是自己,当初一听说严启东杀了人,他不同样在担心,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坦护吗?更何况是女儿,和她同床同枕的人,她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这日,李四从大街上买了些点心,高高兴兴的回到家中,刚进院子就小跑着来到父母房中。
“小乐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了。”李四逗着床上的孩子,那孩子好似听懂了李四的话,竟高兴的笑个不停。
“傻儿子,她还那么小,牙都没长出来,怎么吃?”张娟笑着说道,随抱起床上的孩子小心的摇着。
“娘,这小乐乐还真是讨喜,她怎么那么爱笑啊?跟个小精灵似的。”
“是啊,比起你小的时候,确实讨喜,呵呵。”
“对了,娘,要是有人问起这个孩子……”
“娘知道,你都叮嘱过八百遍了,就说是亲戚家的嘛,放心吧。”
“娘,来让我抱抱。”李四说着将手里的点心放在桌子上,从母亲怀中接过孩子,笑的合不拢嘴的。
却不晓得,严启东就在门外,不停的转悠着,在想着一切可能进去却又不惊动到李四的办法。
李四正高兴着,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警觉的看向母亲,将孩子递到其手中,推着她们进了里屋。
“娘,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看到这个孩子,你可千万别让孩子发出声音。”
张娟见儿子这般紧张,心里也不敢儿戏,就在李四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张娟急忙问道,“儿子,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李四稍作犹豫,但还是选择告诉母亲,“她的母亲叫于步瑶。”
严启东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敲响了李四家的大门。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李四探出头,看到是严启东,吃惊不小。
“严少爷?你怎么来了?”
严启东有些不自在,“那个……路过这里,听说你家就在这附近,故过来瞧瞧,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四一听,忙让开身子,将严启东请进院子。
“就你一个人在家嘛?”
“是的。”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事的老在家里待着干嘛?”严启东说着,可是很不客气的径直进了屋子,不待李四让座就已坐下。
“我母亲体弱,我得回来照顾她。”
“那你母亲呢?”
“出去串门了。”
严启东看李四的表情,倒也不像是在撒谎,便四下里瞅着,好一阵子才又开口说道,“李四,还记不记得那孩子你送到哪里去了?”
李四在看到严启东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严少爷放心,我找的人很可靠,转手好几个地方,就是皇上亲自来查,恐怕也找不到。”
严启东看着李四,笑着点点头,“但愿如此。”
“严少爷在这块地方有亲戚吗?”
“哦,呵呵,没有没有,就是来转转,无聊着转转而已。”
“严少爷放心吧,我李四办事,绝对不会出错的。”
“当然,呵呵,当然。”
忽然之间,二人好似都没有话说了,李四看着严启东,见他刚要转头看向自己,忙回了头。
“对了,李四,记得此事可千万别让外人知道。”严启东说着招手让李四近前来,待他走近,凑近身子,似是耳语。
忽然,李四的脸扭曲成一团,他痛苦的看着严启东,捂着肚子的手上全是鲜血。
“严……严启东,你……你……杀……杀人灭……口……”
“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这个……”不待李四说完,整个身子便往后倒去。
严启东正准备到里间仔细查看一番,却又怕李四的母亲会突然回来,而且大门又是敞开的,顾不了太多,严启东赶紧走出去,出了大门,还不忘把门关上,四下里看看,并无他人经过,这才快速离开。
李四的母亲在里面听得仔细,知道来者姓严,叫严启东,可是儿子出事的时候,她还在逗着怀里的孩子。
当张娟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时,她惊呆了,恐惧袭满全身,慢慢跪倒在地上,扶着李四的头,轻声叫喊着,“四,四,睁开眼睛看看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快睁开眼睛啊。”
过了好久,张娟的泪水一股脑的往下流,来不及擦,用手伸向李四的鼻孔,竟没有感觉到一丝气息,她疯了似的趴倒在李四身上,不停的摇晃着。
孙伟华依照杨义刚说过的方法,挨家挨户的查,却依然没有找到那孩子的下落,不禁沮丧。
在这其间,严启东可是一刻也没有闲着,解决了李四,当然,张三肯定也是逃不过的。
只不过,这张三反应要比李四快一些,聪明一些,方才逃过严启东的魔掌。
那日,就是严启东刚从李四家里出来,在集市上,他就已经看到了张三,便上前好说歹说的要拉他去玩,就在那个桥头上,天,怎么就忽然阴了下来,严启东见四下里无人,便准备下手,幸好张三发现的及时,反身从桥上跳下,一头扎入河水之中。
严启东这下心里可是乱成了一团麻,怕张三不死,会反咬他一口,直到进了家门,思绪仍是难以平静。
这些日子,对于步瑶来说真是度日如年,娇儿不见,她这个当娘的总是担心她吃不好穿不暖,不知道在谁的手里,那人会不会善待与她。
凤姐更是着急,找不到孩子,她的责任也占一多半,若是那日不找于步瑶上街,孩子也不会被人趁机偷走,所以,她惭愧,自责,更是希望能快点找回孩子。
一大早,凤姐端了吃的进到房中,看到于步瑶还不曾醒来,准备上前叫她,却发现她竟是满头大汗,好似睡的很不安稳。
“步瑶?醒醒啊步瑶。”
于步瑶猛然睁开双眼,紧张的拉住凤姐的手,“孩子,我梦到孩子了,她一个劲儿的哭,凤姐,她在哭,哭的我心好痛,凤姐,你说,是不是抱走孩子的人对她不好啊?一定是饿着她了,再不然就是冷着了,这个季节正是冷的时候,她一定是冷了……”
“步瑶,你先别激动。”凤姐说着,也瞬间湿了双眼,她能理解于步瑶做为一个母亲的心,只是,苦于现在没有线索,不然,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将孩子抱回来。
阿海看着躺在床上还未醒来的男子,轻摇着头,他真是想不通,一个大男人竟不会游泳,更可笑的是,不会游泳竟然还要跳进河里。想到此,阿海不禁皱眉,莫不是有什么破不得已的苦衷?
请的大夫来了又走,留下一堆的药,阿海无奈的按照大夫的要求一包包的分类开,为躺在床上的男人熬药。
这日中午,阿海刚把药送到床边,那人可醒来了。
“你……”张三看到面前陌生的男人,赶紧整个身子都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