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惊呆了,跌坐在椅子上,谢君彦哈哈大笑了起来,双手抱拳,轻笑着问候道:“九王妃!冒犯了,你看,我比起我大哥来,谁更好看些?”
染染忽然明白了,原来不是君庭!她曾经有过许多的疑问,觉得君庭变了,变成了魔鬼一样的冷酷,却原来不是他变了,而是这个谢君庭,根本就是假冒的!她上当了,好在,解药似乎是真的。
“呸!”染染冷怒的啐道:“你连给你哥提鞋都不配,因为他没你这么卑鄙。”
谢君彦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冷冷威胁道:“杜染染,别激怒我!我不是我大哥,我不会对你留半分情面。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染染被他掐的脸色都变了,气也喘不过来了,紧紧咬着牙,怒视着他,却就是不求饶。
眼看她白皙的脸色都变得发红发紫了,谢君彦才狠狠甩开手,冷声威胁道:“杜染染,你最好配合一下,不然,休想我对你好,也休想拿走剩下的解药!”
“无耻!混蛋!你简直不是人!你这是劫持我,并陷害你的亲哥哥!你真是禽兽,人渣!”染染捂着肿痛的脖颈,依然不服输的怒骂道。
谢君彦又是猛地一转身,似乎又想狠狠教训她,染染毫不示弱的抬起脖颈,挑衅道:“来吧!掐死我吧!”
谢君彦冷哼一声,没有上她的当,转身看向船舱外青州沿岸的风光,阴沉沉的笑道:“杜染染,不用激怒我,没用,你想一想你想要的解药吧!”
说着,转身对一旁候着的随从冷声吩咐道:“看好了她,她若想死,随她。”
这一句话让染染恨得咬牙,却又情知他准确的握住了自己的软肋。
她不能死!既然已经到了青州,她要想办法见到君庭,更要想办法拿到解药。也许君庭还不知道她被劫来的事呢?也许君庭会念在旧情上肯给她解药呢?
云轩的生比自己的危险更能让她冷静下来,她咬着牙在椅子上坐下,透过窗口看向外面。江水悠悠流淌,和云州一脉相连。云轩,此刻的你,是否已经回到了军营?又是否如我所愿,恨我入骨?若是这样,你便不会任由青州摆弄,更不会用北江的利益去交换我……
云轩,我好想你……
染染下船后被带到了一所陌生的宅院,一天到晚都有人在监视跟随着她,无论吃喝拉撒都有人盯着的日子,实在难熬。可是,这不是自己选定的路吗?没有办法,接着走下去吧!
似乎是三天过去了,没有一丝消息能传到她耳中,她实在不知道,青州和云州的战局是否发生了变化,更不知道京城的情形究竟怎么样了。现在的她,像是关进笼子的小鸽子,想飞却怎么都挣脱不了这个她选择的牢笼。
既来之则安之,短暂的纠结之后,染染选择了平静面对。人一生要面对的危险太多了,若是知道自己逃不了,那就开开心心的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而云州方面,已经收到了对方射过来的信,要求用云州城来交换九王妃。杜将军撕碎了信,双手发抖,脸色铁青,却没有让人回复一个字。
后来,再次收到青州的信,信里夹着染染的一绺长发,杜将军再一次撕碎了信,将长发扔在案下。几位副将退出营帐后,他弯下腰,颤抖着拾起地上的长发,紧紧握在手中,老泪纵横。
第三次,青州再次射来恐吓的信笺,杜将军看了,让人将信呈给大病初愈的江云轩,江云轩冷冷撕碎了信笺,平静的撒入了浩浩江水中。
谢君彦连发三封信,都没有等到对方的一点点回复,他不敢相信,又不甘心放弃,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将杜染染被抓的消息,火速通知了京城的人,京城之乱马上也要拉开帷幕了,他要等,要看,要再利用内外夹攻的机会,牵制住江云轩和杜应城的兵马。
云轩病愈后,再也不提起杜染染,更无人敢在他面前主动提起,他依然留在军营,回京的日期一推再推。别人不知,隋青知道,他伤了、痛了、乱了、冷了,却依然还残存着一点点希望,希望可以等到杜染染想尽办法再回来,哪怕,这种希望,几乎没有可能。收到敌方的信,他知道他一夜未眠,可是,他不能选择,他必须拒绝,沉默已经是最温和的拒绝。
三日后的子夜,京城,皇宫内横尸遍地,血溅三尺。大王爷和四王爷发动宫变,他们虽然没有完全控制御林军,却早就控制了其中一小部分及大多数的各宫内侍太监们,直接同时下药将各宫重妃和无用的人迷昏并挟持。
二王爷和八王爷赶来护驾,二王联合御林军控制了皇宫的出口,而八王直奔皇上寝宫,拼死护驾,可惜的是,这一夜的江雨良,一直沉睡,外面厮杀声再大,他一直都未曾醒转过来。
叛军虽然没有控制御林军,却控制了京城的兵防和城门的守卫,他们的爪牙在这一夜几乎全都动用了,足见其已经准备破釜沉舟,拼死一战了。
皇上身边的内侍还是比较忠心的,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却依旧拼死保护着昏迷的江雨良,击退了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们。
柳贵妃在宫人的保护下杀出重围,来到寝宫,被八王宁轩命人和皇上同时保护在内殿之中。就在内侍们筋疲力尽的时候,情势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八王宁轩掏出圣旨,带着微笑一步步走向哭倒在江雨良身边的柳贵妃,轻声说:“娘娘,父皇临睡前,已经拟下了退位的旨意,您也甭难过了,父皇虽然昏迷,可毕竟还在。父皇有您照顾,天下百姓放心;而天下有朕接着,父皇和娘娘您,也应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