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自己做的煎饼果子肚子疼，可以申报工伤吗？
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徐若笑自己吃掉了那个夹生的果子。
“叮”
“胃和胃不能一概而论，你的胃在极度疼痛下进化铁胃失败。”
你的胃很不好受，以后只能吃软饭了。
“嘶~”
徐若笑咬牙，伸手捂住肚子，原本挺得笔直的身躯显得有些佝偻。
胃疼之下，连卖煎饼带来的一千来块v余额都不那么香了。
“老板，再来一套煎饼果子。”
徐师傅的铺子前，多了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这人徐若笑有印象，是从那栋被监视的楼里出来的。
皮肤略白，有些病态，大概率长时间没见过阳光。
被注视的时候，目光会下意识躲闪，头会往脖子里缩。
说话声音比常人音量更大，像是故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以上，便是徐若笑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人格速写。
与此同时，瘦猴也在打量着徐若笑。
听雷哥所说，干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几个辨认便衣的法子。
首先，是仪表。
经过训练的条子，衣着整洁，站姿笔直已经近乎于本能。
趁着徐若笑摊果子，瘦猴连忙打量一下。
不说围裙上那密密麻麻的手印，就那全程弯曲的腰，一看就是被生活压迫的。
然后，是形象。
便衣要的是隐藏效果，所以不会选用个人特点过于鲜明的条子。
瘦猴掏出手机，像模像样的刷了几下，然后抬头偷瞄一下。
“嗯？”
有点不可思议，再看看。
瘦猴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壁纸，又抬头看了一下徐某人。
虽然一身围裙加地摊货，而且还龇牙咧嘴的，但是
“草，什么莲花街无颜祖分祖！”
这么帅怎么可能是便衣，还想不想隐藏身份了。
当然，瘦猴是不肯承认的，比起读者老爷，这位煎饼师傅只能算得上是小帅。
最后，赫赫。
“我让那个煎饼师傅多加了培根和火腿，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肯定不是便”
小楼里，瘦猴举着煎饼果子，疯狂邀功，不曾想，雷哥一个**兜就扇了下来。
“吃饭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滚远点。”
眼见雷哥发怒，瘦猴那啥都不敢放一个，p颠p颠的就脱离了视线。
“嗯？”
雷哥一声闷哼，身旁的佳丽却已会意，连忙从桌上拿起煎饼果子，坐到他的腿上，笑盈盈的递到他的嘴边。
“雷哥，啊~”
“嗯！”
雷哥一口下去，不由得脸色大变，双目圆睁。
煎饼的酥软和鸡蛋的甜香，成功冲淡了嘴里残留的脂粉味。
煎至焦脆的培根和热狗，带来了肉的滋味，而包裹的生菜，又压下了其中的油腻。
香菜，辣酱，薄脆，葱花，一切显得刚刚好。
甚至让三两口干掉煎饼果子的雷哥忍不住的舔了舔嘴角。
就连碎屑落在了他那价值五位数的路易登真丝睡袍上也毫不在意。
“雷哥，你看人家”
腿上的佳丽眉目不含秋冬夏，就像个磨人的豆浆机，伸手就要解除那套昂贵的睡衣。
没曾想，雷哥一把将她推开。
“去，把猴子给我叫来。”
“啊，雷哥，喊他干嘛？”
佳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一双手试图变本加利。
“嗯？”
只一声，那双细若无骨的手就再也没法前进半步，佳丽也只能不情愿的起身，扭腰离开。
几分钟后。
“雷哥，您找我啊？”
屁股都还没坐热的瘦猴，一路小跑来到了雷哥身前。
从看到雷哥房里的佳丽开始，他就意识到，有好事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尽管已经不敢抬头，但他眼角的余光，仍不住的扫视着身边闷闷不乐的佳人。
“猴子。”
雷哥的话迅速让某人回神。
“雷哥，怎么了。”
“你上次点个那个洋快餐叫什么？”
雷哥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手指敲打着扶手，完全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洋快餐？”
瘦猴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雷哥会对这感兴趣，这是中式大餐吃多了想尝尝异域小菜？。
瞥了一眼身边的难得一见的佳丽，瘦猴这才小声开口。
“叫伊莎波娃”
没等瘦猴说完，一块烟灰缸就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他肩上，将他打翻在地。
一双毛腿出现在他眼前，同时响起的，还有雷哥那暴怒的声音。
“我问的是吃的那个快餐。”
“雷哥，那个是记，世界五百强连锁餐饮。”
强忍住疼痛，瘦猴低头回答。
“两片面包夹个肉片也能做成连锁餐饮？那和煎饼果子有什么区别。”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小楼外，忙碌了一早上的徐师傅也准备收摊了。
经过双手的不懈努力，他创造了高达1400块的毛利。
刨去摊子成本，等等，摊子是兄弟单位，城市管理部门无偿援助的，四舍五入，没有成本。
虽然盯梢目前还没有成果，但是他相信，在过几天，他就会成为莲花街第一个缴纳个税的便衣警察。
至于身体发生的变化，徐若笑身为唯物主义者，自然是摒弃了诸如系统，金手指之类的说法。
无非是双手经过大脑组织的培养教育，进一步提高了觉悟，自身能力比较突出。
至于胃同志，思想不够坚定，还是需要接受改造的。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吃软饭呢。
经过徐若笑的半个小时的努力，所里的停车场成功混入了一辆煎饼果子小推车。
“小徐，出任务回来了啊。”
指挥中心，张轩靠在办公室的门上，手里捧着保温杯，笑着和徒弟打招呼。
“师父，我可想死您嘞。”
徐若笑一点也不见外，接过师父的保温杯，就是吨吨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别提他入职这小半年来，都是借住在他师父家。
一壶热茶下肚，困扰他一早上的胃疼也舒缓了许多。
只是这茶怎么有点塞牙？
徐若笑伸出舌头一抿，差点笑出声来。
“师父，你这茶杯里怎么还泡枸杞。”
“人到中年不得已咯。”
张轩左手拿回保温杯，像模像样的叹息了一声，眼底却多了一丝落寞。
看着眼前开心说着摆摊经历的徒弟，若是换上一身制服，还真有他过去那意气风发的影子。
可这这一身地摊货，太拉低气质了。
张轩伸出右手，准备整理一下徒弟那拧巴的衣领。
只是手伸到一半，下意识的一顿，挥扇不存在的蚊子后，他重新把手背到了身后。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和一样，成为刑警啊。”
徐若笑随意开口，不仅是眼馋师父那身制服，更是眼馋师父家里的奖章。
什么时候他也能在家里挂上一枚属于自己的二等功勋章。
像是看出了徒弟的心思，张轩耷拉了一下眼皮，小声开口。
“其实便衣也挺好，起码不会”
“师父你说啥？我没听清。”
徐若笑歪头，正好对上师父的微笑。
“祝你早日转正！”
谁曾想，这句玩笑话，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