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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吵架(1 / 1)

孩子的葬礼,简单而隆重。

很多平日里只在电视上接触得到的人,都云集于此。

安宁穿着一身白色的缟衣,素着一张苍白的脸,在外人看来,她弱不禁风,为孩子的死哀恸过度。

潘冬子迟迟而来,穿得也隆重,跟潘少岳一道招呼着往来的宾客。

简濉溪也帮忙照料着,母亲陪在安宁的身边,乔落没有来,安辰也没有来,听母亲说,医生说她的预产期就在最近,要生了,安辰脱不开身,安宁自然不会在意,这孩子,本就是一个烟雾弹,子虚乌有的事情。

若是真的,那或许她会介意,既然不是真的,不来最好,她不想欺骗太多人的感情,少一个是一个。

母亲很担心自己,安宁可以看得出来,她有些内疚,但还是不能说,尽管面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潘冬子跟安宁打照面的时候,谁也没提那一天酒吧门口撞到的事情。

当葬礼结束的时候,潘冬子送安宁回去,他本来要送安宁的父母回去的,潘少岳的司机过来说让他们搭潘少岳的车回去,来时是潘冬子去接的他们,安宁是自己一个人前来的。

安宁的父母自然是乐意一道回去的,他们跟潘少岳在一起的机会不多,潘少岳平时忙得根本就见不到人影。

回去的路上,安宁没吭声,潘冬子也没说话,两个人一路缄默,连红灯停下来氛围也没有变过,潘冬子送安宁回到家。

安宁下了车后,车子并未熄火,安宁看潘冬子并没有起身的打算,自顾自上楼去了。

而坐在驾驶座里的潘冬子,见安宁走远之后,将双手随意地搭放在方向盘上,而他的脸,埋入了叠起来的双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用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然后开了车内的灯,昏暗的光线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落下半边的阴影,他的表情,讳莫如深。

他从车座边上的格子里,拿出一份档案袋,上头有一些照片,还有一个拍了视频的优盘,都是安宁与陈哲的亲密照,有人刻意寄来给自己的。

尤其是系鞋带的那个视频,陈哲跟安宁的表情是如此的默契,心有灵犀一般,陈哲的含情脉脉,安宁的微笑,是那样的甜蜜跟幸福。

寄照片的人没有留名,不过这些照片并没有经过处理,拍摄的时间是陈雪瑶电影首映式那天晚上。

潘冬子不知道这个人寄给自己这些照片是为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应该跟安宁有过节。

想要挑拨离间自己跟安宁之间的感情,或许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个动机,可是自己连最根本的质问都问不出口。

那天晚上,是她亲口跟自己说要跟陈哲去看电影的,尽管自己心里很是忿忿,仍然是别无选择。他没有资格去管安宁的去留,他怕安宁对自己恶劣的印象更上一层楼。

这个寄照片的女人,潘冬子连去查的兴趣也没,因为觉得这女人对安宁够不上威胁。

而这些照片跟视频,杀伤力只针对自己。

他用手支起光洁的下颔,无意中打乱了这些照片,零零散散坠了下来,铺在车垫上,车座上,他也没有伸手去捡,放任它们存在。

这些存在,就跟他跟安宁之间夹杂着的磨合、障碍一样,无法轻易消除。

昨天陈铭的提醒,让他意识到自己跟安宁之间合约的期限越来越近了,而他挽留的方案没有一个是切合实际的,他发现他居然不知道如何去做,无端地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中。

该死的。

他心头又产生了浓烈的悒郁,握成的拳头狠狠敲打着方向盘,手上传来的疼,慢慢地淡去,而心里的悒郁,却依旧萦绕不散。

今天孩子的葬礼,他嗤笑,老头子昨天派人把自己叫了回去,自己很不屑,还是回去了,他很想看看老头子会怎么说,这毕竟是他的耻辱,对自己而言,更是讽刺。

居然有眼无珠,把弟弟当成了儿子养,还养了好几个月,不知道老头子怎么跟自己交代。

难怪那天跟安宁的父母一道去酒店庆贺时,老头子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他一点也不高兴,跟简濉溪他们的反应截然相反。

老头子还在洗手间跟自己吵了起来,叫自己别接近许愿等云云,其实是有目的的,只不过为时已晚。

他想了下,自己当初也太过愚蠢了,若是先接触安宁,也许就不会上许愿的当了。

明明是同一个大院长大的,却白白便宜了陈哲,小时候的自己,也叛逆,什么女孩子都没放在眼里,陈哲心思细腻,小小年纪温文尔雅,最好骗女孩子上钩了,安宁肯定就是这样着了他的道,导致如今看自己是越看越不顺眼。

若是当初,自己强迫安宁时,安宁是单身的,如今自己跟她,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安宁不会这般的倔强、不屈服。

他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天下从来没有后悔药。

他身为中央领导人,不检点自己的私生活,闹出人命来,若非这次许愿愿意收手,不然此事继续闹大,后果不堪设想,他那个岗位都要受人质疑,说的话,也许以前人家是信服的,被揭穿后都要端量三分再另行再议。

昨天进家门的时候,佣人说老头子在书房,他就径自上去了。

潘冬子推开书房的门,潘少岳并没有立刻抬头,而是继续看着自己手头上的那本艰涩的政治书。

窗户开着,阳光从外面洒进来,潘少岳整个人仿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看上去本来刚硬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你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没有抬头。

潘冬子大步朝着他走来,在他对面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似乎察觉到潘冬子黑眸内闪烁着的锐利光芒,潘少岳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面前的潘冬子,气质冷峭,五官英俊明朗,棱角分明,眉宇沉静,隐隐透出不易亲近的疏离感,让潘少岳心头一窒。

这分明是自己一手拉扯带大的孩子,如今却跟自己形同陌路,潘少岳的眉头在下一刻拧成了一个结,他坚毅的面庞瞬间阴郁暗沉下来。

潘冬子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一言不发,浑身戾气渐增,他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一想到老头子跟许愿苟且生了个孩子,他就觉得恶心,母亲走得早,不少人让潘少岳再婚,给他介绍对象,老头子都说不要,说得一本正经、冠冕堂皇的,没想到表里不一,暗地里什么肮脏的事都做尽了,不知道除了许愿,还有没闹出别的人命来。

“冬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等口气跟我讲话,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的长辈。”

潘少岳没好气地道,冬子每回面对自己,就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让他忍不住生气。

“是,你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长辈,你还是我‘儿子’的父亲。”

潘冬子冷笑道,嘲讽意味极浓。

“你以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应该值得骄傲吗?”

以前也许是,尽管他对父亲没口德,但心底里还是敬佩父亲的,如今,他那丁点敬佩,是一点也不剩了。

潘少岳火大地拍了下案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道,“你现在觉得有我这样的父亲羞耻了?你要知道没有我,就没有你今天的成就,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若不是我潘少岳的儿子,那些关系、那些人会那般地奉承你吗?”

“你以为我稀罕吗?我宁可我自己是个普通的人,也许碌碌无为,也许功成名就,不管怎样的结果,我都活得尽兴,而非如此刻这般压抑。作为潘少岳的儿子,我活得并不比如何人轻松,我所承受的压力,比任何人都重。所有的人私底下都觉得我所取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有一个有权的父亲,将我私底下所付出的一切努力跟心血都否决得一文不值。我以为那是别人看待我的,没想到连我的父亲也是这么看待我的。我想,我无话可说,我不想做任何的解释。”

潘冬子的脸色瞬间铁青,眸中流转的光芒又复杂起来,压低了声音,从齿缝间挤出这一个一个字,每个字都咬得分外的重。

潘少岳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刚才自己那番话,也是气头上口无遮拦说的,也就当着冬子的面,自己才会不会去多想,面对别人,自己都要端出另外的心态来。

刚才的话,应该是伤到冬子的自尊了。

他也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光环给冬子带来的弊大于利,他还一直以为冬子享受得如鱼得水,其实不然。

冬子没那么没用,冬子的能力,自己是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来的要好,先前他说跟朋友建立投资公司,在是不赞成的,他一意孤行,跟朋友一起也做得风生水起,这期间,跟自己有些关系,但并没有全然,投资主要还要看的是投资者的胆子跟目光,胆子大不大,目光精准不。

他是不该招惹许愿的,错的离谱。

当初一方面是寂寞使然,另一方面,隐约得觉得许愿跟他妻子年轻的时候有些相像,那背影,真的很像。这一点,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哪怕是许愿,也不知道,她只以为自己是欣赏她的独立跟坚强,其实不是。

这个秘密,也许很久以后,会跟着自己长埋地下,永远不会让人知晓。

那个孩子,说是自己的骨肉,但是他并没有多少感情,许愿如今愿意带着那孩子远离尘世的是非跟喧嚣,归于宁静,那是最好的。

他承认的儿子,永远只有冬子一个,别人怎么看待自己都没事,潘少岳跟潘冬子一样,也是希望获得对方的认可的。

可是他们之间,是那般的无力,似乎缠绕其中的,永远只有导火线跟无止尽的争吵。

潘少岳的头隐隐作痛,这痛楚,让他身子踉跄了两步,扶着桌子才稳住身子。

最近,想多了老这样,这病根就是上次许愿撞车动手术后造成的后果,就助理知道,自己禁止他跟任何人提,近些日子,这痛跟刀绞一般,无止尽,要靠药物镇痛才能舒缓。

当着冬子的面,他不想失态,以为稳住身子,这痛很快就会过去了,没想到这发作起来,持续了好长的时间,连他自己都觉得浑身无力,冒冷汗,要支持不住了。

他伸手去开抽屉,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滚烫的热开水还冒着白色的烟雾,就这样溅在他的大腿上,他却并没有觉得烫,反倒是觉得体内那一阵钻心的疼痛褪去了些。

潘冬子本以为他是做戏,隔了一阵子,当茶水被碰翻之后,他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的黑眸比任何时候都要噬人,沉着声音道,“你怎么了?”

“药。”

老头子口齿不清地喊着,潘冬子还是听清楚了,他打不过去,帮老头子拉开了抽屉,伸手去拿那一瓶药,抽屉里就一瓶药,他拿起来看了下,是镇痛有关的药。

老头子上次体检后体检报告上说他身体很好,潘冬子眯起眼来,怎无端吃起镇痛药来了?

难道说这次手术的后遗症?

虽然自己那天手术后就离开了,可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啊,好好休养会恢复的,难道说老头子术后的情况并不乐观?自己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顾着生他的气了。

老头子颤抖着一只手吃了药后,坐回椅子上,胸脯起伏不定,像是刚从死亡的阵地上捡回了一条命似的。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吃镇痛药?”

潘冬子很不想关心他的。

“最近有点偏头痛的毛病,可是熬夜熬得太厉害了。”

老头子喘了一口气,才解释。

既然他不想多说,潘冬子觉得没问下去的必要,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他那个助理,比自己这个儿子更像他的亲人,自然会照顾他的。

“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虽然狠狠发泄过一番情绪,但是还未进入到主题,潘冬子强调道,他不想再在这呆下去了,迫不及待地想走了,老头子却几次三番避开话题,不知道打着怎样的算盘。

“明天的葬礼,你跟安宁说下,别露出马脚。”

潘少岳沉吟了几分钟,语重心长地道,潘冬子嗤笑一声,“安宁大家出身,这个分寸自然是能拿捏的。你为我挑选的妻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吗?”

潘少岳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徐徐而道,“冬子,你若是不喜欢安宁的话,不如放她自由吧?她是个好女孩,我不想她因为我的一句话痛苦一辈子。”

对安宁,潘少岳还是有些内疚的。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看到潘冬子两侧的手都捏成了拳头,指节明显突起,潘冬子深深吸了口气,“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用你多说。”

他又紧紧抿了抿薄唇,冷沉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跟潘少岳继续攀谈下去,潘冬子大步走了,每一步,都很重,像是发泄一股无名的怒气。

居然自己的父亲,也觉得自己应该放安宁自由了。

看来自己平日里对安宁的表现,真的是十足的差强人意啊,真是好笑,潘少岳他有那个资格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吗?

当初是他说要让自己娶安宁的,如今又是他开口让自己放安宁自由,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下楼的时候,王妈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让自己留下来吃饭,他哪有这个心情,自然是连声拒绝,然甩头走人,不给王妈逮住啰嗦。

昨天回家真是个错误,没回去的必要,跟老头子话不投机半句多,纯粹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

若非陈铭的电话进来,潘冬子估计要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

陈铭问他有没有空,说有个项目上的纠纷,要亲自咨询他,如何跟对方谈判,想要怎样的索赔方式,金额是多少。

潘冬子其实没心情谈公事的,至少今天没有,但到了嘴边的拒绝,却成了答应,他还是去赴陈铭的约了。

事情出乎容易好解决,潘冬子谈完之后,心情还是不怎么好,虽然刚才跟陈铭的谈话过程中,他并没有带太多的私人情绪进来。

喝完咖啡后,潘冬子正要买单,陈铭说,“有没兴趣去所罗门逛逛?”

潘冬子扯了扯唇,“真没想到你也对那个地方有兴趣。”

陈铭诧异,继而微微一笑,自我揶揄道,“潘少是不是觉得我食古不化,只会赚钱不会享乐?”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没错。”

潘冬子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顿了顿,“不过所罗门,我不会去,你要是想去,我可以给你推荐人选。”

他承认自己是小鸡肚肠,因为是陈哲开的,所以不会再去光临,情敌开的,他又老在安宁身上吃闭门羹,去了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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