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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召唤术(1 / 1)

客栈内,弟兄三人等了许久也没等回张贲。

“大哥怎么了?难不成死在了那两个女人的肚皮上?”唐春景凑近另两人道。

“走!咳咳咳……看看!咳咳……”狄贵想拍他,但咳得快喘不过气来,反被唐春景给拍了拍。

褚悠一语不发朝隔壁走去。

深更半夜,客栈内陡然传出一声悲鸣,响声直叫人毛骨悚然。

兄弟三人,瞪着浴盆内那一大坨冰,惊得浑身动弹不得。

“这、这是什么邪术?”半晌,唐春景才结结巴巴开口。

“巫术!咳咳……是西域巫术!”狄贵扑上前,欲敲开冰块将张贲拉出来,却一个不仔细,把他半个尸身敲得粉碎。

“连肉都完全冻住了……”唐春景牙齿打着颤。

“什么来头?”褚悠问道,随后在屋内细细搜查起来。

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没给他们留下任何线索。

就在他们前脚刚离开时,丁若羽便自后窗翻入屋内,将扇子藏进狄贵的包裹里,又把褚悠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在其间,她找到一只绒布包裹的小匣子,里头摆了截香木,还串着红绳和铃铛。

她瞧了一眼,猜测是女子定情之物,亦塞进了狄贵的包裹。

之后,她便飞快撤身走人,回破柴房照看陈岚。

早前,她们自秋萍处打探到,张贲原本钟情于一名叫做红樱的歌伎。那红樱其貌不扬,气质却高雅不凡,再俗的衣裳穿在身上也能跟官家小姐似的。

他们在南越相识,一见如故,没多久红樱便有了身孕,不再方便抛头露面。张贲原想替她赎身,奈何当时一贫如洗。老坊主视财如命,逼着红樱登台卖唱,没料到就在那日,张贲的仇家寻了来,将整个乐坊屠戮殆尽,待他赶回时,红樱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

后来,张贲虽也报了仇,却始终对红樱心存愧意。他辗转南越,寻到红樱当初跟他提起的妹妹桃花,不顾一切地娶走了她,方才同结拜兄弟回西江做他的生意。

这么些年来,张贲将对红樱的思念全都化作对桃花的好,似乎只有这样,心里头才稍微好受些。

但桃花毕竟不是红樱。

她生得千娇百媚,擅长丹青,尤爱画蝶。她说红樱少时最喜欢她画的蝴蝶。

“只要张贲露出一瞬间的破绽就好。”于是丁若羽和陈岚分别将自己假扮成红樱与桃花模样,仅有三分像,却足够牵起张贲的回忆。

她们技不如人,只得以此来迷惑张贲,诱使他放下心防。

红樱锁骨上有朵樱花似的胎记。

丁若羽便也让陈岚替她在同一处以特制的染料绘了朵樱花。

见到花儿的一刹那,张贲不由心底大乱。

“你方才做什么去了?”陈岚已渐渐恢复过来,靠着木柴坐在角落,望着丁若羽换下白底红花的衣裳,穿回自己原本方便战斗的短装。

“稍微动了些手脚。”丁若羽将细节告知与她。

“凭他们兄弟间多年的情义,这么做怕是挑拨不起来。”陈岚闻言直皱眉。

丁若羽坐在她旁边,也垂下了头道:“我只是想给他们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陈岚盯着她,许久才移开目光。

在走出西炎国前,她以为丁若羽只是个厚道老实人,除了听从上头指令外没有任何主见,从不知原来她心思这么细,还这么能演。

“人心隔肚皮。”她暗忖。

“西江刀客武艺超群,却都不是什么地道人……死了也算为民除害。”丁若羽在一边低语,像在麻痹自己尽管下手不必心存愧疚,这帮人死不足惜。

陈岚呆住了,心里不禁暗笑:“又不是从未杀过人,装什么菩萨。”

不曾想丁若羽也自嘲起来:“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江湖仇杀,官府向来想管也没法管,况且死的还是本已身负命案之人。天未亮,三刀客就硬生生从棺材铺拖走了一副上好棺材,将尸体丢在客栈内,逼着客栈老板看管几日。

忙活一夜,三人方回到先前住下的客房。褚悠见自己行李一片狼藉,忙疯了似的找起那块香木。

其余两人见他如此,也都翻了翻各自的东西。

狄贵和唐春景抖开包袱,将物品倾倒在地板上。

褚悠一眼瞧见狄贵包裹里的樱花扇和绒布匣子。

他大步上前,醋钵大的拳头就要往狄贵脸上砸去,被唐春景拦腰抱住。

“闹什么老四?这一看就是那两个贱人干的!”唐春景大喝道,“她们一定溜回来过,正是要挑拨离间我们兄弟的关系!”

褚悠闻言,也冷静下来,一把抄起匣子,绷着脸不说话,阴沉可怕。

“二哥,老四,现在不是兄弟阋墙的时候!”唐春景做着和事佬,“首先得弄清楚,那两个贱人究竟和咱们有什么过节?”

“西炎出巫师,西炎国……”狄贵边咳边道,“咱们说什么也招惹不到西炎巫教的头上啊!”

“会不会是有人雇了她们?”唐春景道。

他们此次前往南越,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因为即便是南宫家的人,也不甚清楚与他们四个的过节,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现任家主甚至都未必听说过当年练蛊的旧事。

三刀客聚在一起,把近些年的仇家一个一个掰着手指数了个遍。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他们得罪过的人并不少。可要说和西炎国扯上关系,却绝不可能。

炎国与雪国,是一切神魔传说的发源地。炎国人嗜血好斗,雪国人强大神秘,早些时候,这两处疆域,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他们中原人是绝不会跨进去一步的。

这几十年来,随着炎国的野心越来越大,与各地区的互动渐渐多了起来,各国对其亦加大了防备。

但高傲的炎国巫师,素不屑与中原武夫为伍。一般银钱财物,也根本打动不了如同有着神之力的巫师。

唐春景思来想去,方犹疑地开口问道:“这南宫家的,可会与炎国权贵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狄贵和褚悠闻言,脸色一齐变了。

炎国天罗地网的探子有多厉害?打个比方,他们能从你娘子去市肆买块料子,推测出她背着你跟绸缎庄细皮嫩肉的年轻掌柜有染,最后还给你来一个人赃并获。

天罗地网若要查,他们西江四刀的祖宗十八代都能被刨出来。

老二和老四盯着唐春景,三张脸都皱巴巴苦不堪言,难看到了极点。

一般来说,唐春景的猜测都很准。

他外表风流,心思却尤为缜密,总能想到一些旁人不大注意的事。这次,他们也决定信他。

可是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好报仇了。

“南宫家的仇,咱们准备了足足五年,怎能说不报就不报?”唐春景一提出来这个念头,就遭到了集体反对。

“何况大哥死得惨……”褚悠阴沉沉道,眼里写满了恨意。

唐春景重重一叹:“那两个娘们是巫师!巫师的能耐,我等寻常武夫岂可与之抗衡?”

“未必不能!”褚悠一拳砸在石墙上,将手背砸得血淋淋的,“你们也太高看巫师了!”

“老四?”狄贵一惊,捧住他受伤的手,阻止他再做傻事。

褚悠冷笑,抽开手,取出那块小香木,摊开给二人看。

“那两个贱人,定认为这东西是我小情人的,不值得稀罕,所以没拿走。”

唐春景听他如此说,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来。褚悠极宝贝这截木头,从未提过它的来历,他也只当是定情信物。

“这是密罗将军赠予我的保命符,”褚悠攥紧了香木,“此物能通过献祭,将他从千里之外召唤来,替我杀一次人!”

狄贵和唐春景皆呆立原地。半晌,唐春景方缓过神来道:“你是说,能将姜国护国大将军密罗唤来?”

褚悠面无表情点着头。

狄贵颤巍巍道:“天下间有四个魔神般的巅峰高手,呼风唤雨能教天地变色,分别是姜国密罗、雪国岁寒、炎国流焰、邺国陈清漪……你竟能请来这头号厉害的神将密罗?”

“便是巫皇碰到密罗都够呛,两个小喽啰,密罗大人的虚影已足够应对!”褚悠挫着后牙槽道。

唐春景松了口气。都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真把密罗本尊给召唤来了,只怕到时候他们三个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偿还的。

天黑以后,他们便去了一处僻静的林子,行召唤之术。

三人分别割破手臂,让血流进一只小瓷碗内,将那截小香木浮于血上,再用火折子点燃。

没多久,香木上泛起点点磷光,却很快就熄灭了。

“不行!”褚悠道,“献祭得不够,不足以召唤密罗大人!”

狄贵和唐春景面面相觑,便见褚悠咬了咬牙,伸手飞快地抠下一颗眼珠!

“老四你疯了!”二人大叫,却被褚悠拦着,他将眼珠也放进碗里,忍着剧痛再次将香木点燃。

血水骤然沸腾,未几蒸发殆尽,那粒眼珠亦渐渐被沸水熔了,尽数为香木吸收。随后,香木也一点一点燃烧起来。

木屑散尽,磷火盘旋,不多时,虚无中走出来一个人影。

来人身形高大,穿着几乎与夤夜融为一色的墨绿长袍,如雪白发披散飘入风里,戴着银白的额环,缓步走来,一双冷玉似的绿眼睛看着三人,身上神祇般强大可怕的气势迫得他们瞬间匍匐在地。

“密、密罗大人!”褚悠见过此人,第一个叫了起来,慌慌忙忙磕了几十个响头,整张脸血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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