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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迷雾深锁话古简0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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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十八年的时间悠忽而过,不觉到了汉献帝建安十三年。又是一年秋风劲。

割据楚地的荆州牧刘表亡故,已是大汉丞相的曹操闻讯挥师南下,夺取荆州这个战略要地。兵至宛城时,荆州幼主刘琮在臣属蒯越、蔡瑁、傅巽、刘先、王粲等人的劝说下,答应归顺朝廷。曹操遂率大军接收荆州全境。

一身戎装的曹操骑在马上,意气风发。

将士们盔明甲亮,大军旌旗招展,缓缓开出宛城。

曹操与军师荀攸并辔而行,边走边聊。

荀攸道:“丞相这些年讨董卓,迎天子,攻陶谦,伐张绣,诛李傕,杀吕布,败袁绍,征乌恒,扫荡群雄,平定四海,统一中原。如今荆州既降,丞相的势力便直抵长江了。荆州地处要冲,号称天下腰臂,有了荆襄八郡,我们向东直取江东孙吴,向西剑指益州刘璋,恢复天下一统,便指日可待了。”

曹操道:“是啊,荆州的战略地位确实重要。而更重要的是,荆州有人才啊。董卓乱政后天下动荡,唯独刘表治荆有方,广施仁政,发展农业,持盈保泰,开办学堂,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河清海晏,物阜民康,荆襄八郡成为战乱的中原大地以外一方政局稳定、百姓安居的乐土,引得天下士子人才纷纷投奔。”

“丞相说的对,这些年荆州人才济济。蒯氏三雄、蔡氏家族、水镜先生司马徽、凤雏庞统,还有文坛领袖王璨与书法家梁孟皇。如今丞相得了荆州,这些名士与人才便也尽入丞相彀中了!”

曹操道:“你方才说到蒯氏三雄,本相想起了旧相识蒯越。刘表初到荆州时,就是靠着他们蒯氏兄弟和蔡氏家族,削平了各霸一方的宗贼,才在荆州站住脚,逐渐做大做强。这回荆州重归朝廷,与蒯越他们的顾全大局是分不开的,他们没少劝说幼主刘琮。”

“说起蒯越,”荀攸道。“何进主政时,他曾在朝廷为官,丞相那时与他走得很近啊。”

“是啊,一殿为臣,想法相同。他劝何大将军铲除十常侍,何进不为所动,他便避祸走了。十九年没见了,真想他呀!本相不喜得荆州,喜的是得到了蒯异度!也不知他如今什么样子了,还是那样魁杰有雄姿吗?”

“丞相马上就能亲眼见到了,究竟什么样子,到时候自己看嘛!”

曹操哈哈大笑。

荀攸道:“襄阳蒯氏是西汉名士蒯通的后人,听说他们很有其先祖的遗风?”

曹操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公达,你给本相找几个可靠的人来,让他们回许昌替我取些重要东西。”

荀攸:“喏!”

襄阳城荆州刺史府中,幼主刘琮在私室中踱步。他年仅十六岁,刚刚继承了父亲刘表的这个摊子,椅子尚未坐热,便面临曹操大军压境,不得不降。他心中实有不甘。

侍官来报:“王威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

王威进门,施礼:“少主愁眉不展,心中可是有事?”

刘琮叹气。“我已经让主簿蒯良起草了降表,签了字加了印,派别驾刘先送去了曹营。荆州即将易主,先考千辛万苦开创的事业,竟然刚传到我的手中便草草完结。每念及此,心中便痛如刀绞。”

“是啊,”王威同感。“老使君尸骨未寒,我们便乖乖地把荆州交了出去,这怎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呢?末将也很不服气呀!”

荆州的武将普遍主战,尤以王威、文聘为甚。

刘琮道:“不服气有什么办法?大家都说了,曹丞相代表朝廷,降曹即是归顺朝廷。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如此大的势力,我们荆州远不是他的对手。人总不能与形势作对啊!”

王威神秘兮兮地说:“也许尚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刘琮警觉地问。

“曹操得知少主降顺,刘备已走,必然懈弛无备,轻行单进。若给末将数千奇兵,于险地邀击,必可擒曹!”

刘琮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王威继续说:“擒曹即能威震天下,坐而虎步中原,中夏之地虽广,可传檄而定。这可不止是收一胜之功以保守今日而已啊,而是功在千秋!今此难遇之机,实不可失!”

“这事能成?”

“能成!”

“你有几分把握?”刘琮热血上头。

“包在末将身上!”王威信心满满。

“这件事太大了,”刘琮不放心。“不好轻举妄动,我还得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你先准备着吧,候我的信。”

“喏!”王威退下。

刘琮高喊:“请樊亭侯蒯越!”

蒯越字异度,时任章陵太守。十八年前,刘琮的父亲刘表怀揣朝廷任命状,只身来到荆州,就是靠着昔日的同事蒯越和他的堂兄蒯良、弟弟蒯祺,以及蔡氏家族的力量,才逐步打开局面,在荆州站住脚的。幼主刘琮自然也很看重蒯越的见识。

王威在校场上集合起十几名军官。

“诸位!荆州到了生死关头,我王威要带领你们报效少主,保卫荆州!你们有没有信心?”

众军官齐声:“有信心!”

不战而降,他们不服,大家的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王威:“好,那大家做好准备,各部待命,随时出击!”

众军官齐声:“杀敌!杀敌!杀敌!”

刺史府中,蒯越听完刘琮的讲述,气愤地问:“这就是王威的主意?”

“是。”刘琮回答。

蒯越道:“王威不自量力,他是在害少主呀!少主若真听了他的,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有如此严重吗?”

“蒯越问问少主,王威比孔明如何?”

“当然差得远了,天上地下。”刘琮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比刘备帐下的关羽、张飞呢?”

“关张他也远远比不了,关张那可都是万人敌啊!”

“既如此,刘备谋有孔明,武有关张,为何不会想出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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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之计?一听说曹操要来,他便匆匆带着他那一万人马,逃离小城新野。这种破曹妙计怎地反被王威这个粗人想出来了呢?”

“这……”刘琮无言以对。

“王威忠心可嘉,却粗勇少谋,”蒯越晓以利害。“军国大事岂能任由这等人做主?少主既然顺应形势,献了降表,再出尔反尔,便是玩火了,会反受其害的!”

刘琮听得一头冷汗。

蒯越继续说:“拒曹必联合刘备,而那刘备对我荆州早有觊觎之心,只是慑于老主公,他才不敢轻举妄动。此次曹操兵发荆州,刘备撤离新野,路过我襄阳时诸葛亮曾劝他趁机袭城,更有城内叛将魏延欲打开城门,幸被文聘驱离。万幸啊!”

蒯越的弟弟蒯祺是诸葛亮的姐夫,按说蒯家人对刘备集团还是应该留点儿口德的。可是一心护主的蒯越看透了刘备的假仁义真野心,曾与蔡瑁一起用计在宴会上刺杀刘备,刘备多亏那匹被蒯良定性为“妨主”的坐骑“的卢”,玩命奔跑,马跃檀溪,才逃得一命。双方也因此而做下了仇。所以在此关键时刻,蒯越说话也就毫不客气了。

刘琮没了主意,慌忙请教:“那目下该如何办呢?”

蒯越道:“纵观当下,能号令天下者,唯有曹公。曹丞相心胸广阔,目光远大,手下人才济济,立中原之土,拥天子以令诸侯。少主反水,绝无胜算。即便侥幸小胜,以我八郡之力,对抗整个朝廷,只能令我荆州生灵涂炭!”

“王威害我!”刘琮如梦方醒。

“天下苦乱久矣,盼统一如盼甘霖,逆天而行必败无疑!少主悬崖勒马吧!”

刘琮高喊:“来人!”

侍官走进。

“快去叫停王威,让他切莫轻举妄动!”

曹操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荆州治所襄阳城。

刘琮领荆州众官员列队迎接。

曹操的目光与迎接队伍中蒯越的目光相遇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会意的微笑。

队伍在刺史府前停下。

曹操下马,与军师荀攸一起登上台阶,转向大众:“本相今日来到襄阳,见到荆州的官员与父老,心中无比欣慰。从今日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阵欢呼。

曹操:“即日起,大宴三天,百官同乐!多余的话本相就不在此啰嗦了。下面由荀军师宣布朝廷任命!”

荀攸展开一卷圣旨:“荆州官员听旨!”

刘琮率领众荆州官员长揖。

荀攸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荆州刺史镇南将军刘琮知晓大义,回归朝廷,朕心甚慰,特封刘琮为青州刺史,赐爵列侯。另封原章陵太守蒯越为光禄卿,赐爵列侯。封原镇南将军、军师蔡瑁为长水校尉,赐爵汉阳亭侯。封王粲为丞相掾,赐爵关内侯。封原别驾从事使刘先为武陵太守。封蒯祺为房陵太守。傅巽赐爵关内侯……”

当日晚,曹操在刺史府宴请蒯氏三兄弟,荀攸坐陪。

乐师鼓瑟鸣琴,舞女翩翩起舞。

盛酒器是三个大爵,一个比一个大。

大家已酒酣耳热。

曹操引吭高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歌声在乐器的伴奏下显得分外苍凉粗犷。

众人纷纷鼓掌:“丞相好歌!”

曹操兴致勃勃地端起最大的一个酒爵,往自己的樽中斟满酒,然后将酒樽高高举起:“刘景升在世时好酒,专门做了这三个大酒爵,大的叫‘伯雅’,盛酒七升;次的叫‘仲雅’,盛酒六升;小的叫‘季雅’,也能盛酒五升。能喝下‘三雅’任何一爵所盛之酒而不醉者,被称为‘有雅量’。你们瞅瞅,本相已经喝完了伯雅中的酒。来来来,你们蒯家兄弟也全都满上!”

蒯氏兄弟齐声:“丞相雅量!”

大家纷纷将各自面前的酒樽斟满酒,举起,然后一饮而尽。

曹操朝舞女摆摆手:“下去吧。”

舞女们屈身退下。

曹操转向蒯越:“异度,你我一别十九载,恍如隔世。想当年,你早早向何进献策,天下混乱之本就是朝廷纲常无序,而宦官专权正是乱相的祸根,只有先铲除了十常侍,才有可能着手整理四海乱象。”

蒯越道:“可惜当年蒯某人微言轻,何大将军未听进去。何止蒯某,孟德你的话他不是一样也没听进去?”

曹操道:“是啊,他不从善如流便也罢了,邪的歪的他倒是很听得进去。譬如袁绍,他给何进出了个馊主意:招董卓带兵进京。我连忙劝谏:‘要杀宦官,应该先除掉为首的,这只需要一个狱吏就足够了,何必纷纷招来外兵呢?’忠言逆耳啊,何进立马火了,斥我有私心,将我逐出。杀猪的屠户,果然扶不起来!我当时便断定∶乱天下者,定是何进!”

蒯越道:“那时我就在旁边。”

“是啊,你看出不妙,躲去当了汝阳令,”曹操回忆。“你走后没多久,十常侍便假传何太后懿旨,召何进入宫。我觉得事出蹊跷必有妖,劝他莫轻易涉险,他却一意孤行。于是我与袁绍亲自护送他前往,我二人却被拦在了宫门之外。何大将军进去后便没出来,再见他时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可叹此人刚愎自用,不听劝告,竟落得身首异处!我等带兵杀入,一时间血光飞溅,袁隗与袁绍、袁术叔侄三个更是杀红了眼,不问青红皂白,见了宦官便杀,一口气杀了两千多人。许多没有胡须的官吏也被当做宦官给杀掉了。你们说冤也不冤?”

众人大笑。

蒯良插话道:“听说那中常侍张让怀抱传国玉玺,挟持着少帝与当今圣上,从后门溜出宫,却被卢植率兵追上。张让只得将玉玺丢入甄官井中,自己跳了黄河。这玉玺被孙坚寻得,藏匿起来,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拿,否则便死于刀剑,后来果不其然,在我们荆州中箭身亡。”

荀攸道:“此后玉玺又落入袁术手中,他也开始不知天高地厚,趁乱称帝,诸侯群起攻之,最终兵败,吐血而亡。”

蒯祺感慨:“看来这玉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消受得起的。德不配位,只能因它而遭殃。”

曹操豪迈地说:“人的命运,天下兴亡,岂在一物?物终归是物。无德无福者,纵然得了它,又有何用?反会沦为众矢之的,为天下笑。能定天下者,没那块石头,一样能够纵横四海!”

“正是,事在人为,”蒯良借机恭维。“曹丞相便是那无需玉玺亦能纵横四海者!”

众人齐声:“丞相便是那无需玉玺亦能纵横四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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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故作谦虚:“子柔言过了。其实呢,对本相而言,当年南宫里出现的最得意物件,并非那块玉玺。”

蒯氏兄弟不约而同放下了酒樽。

“并非玉玺,那会是什么?”蒯良诧异。

“你们想知道?”曹操问。

蒯氏兄弟都巴巴地望着他。

曹操朝一旁使了个眼色。

两名卫士抬进一口大木箱。卫士揭开箱盖,只见里面装满了古旧的竹简。

“都看看吧。”曹操道。

蒯氏兄弟好奇地围上前来。

蒯越问:“这是……?”

“隽-永。”曹操一字一顿。

“隽永?”蒯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家老祖宗所作的《隽永》吗?不会吧?”

曹操道:“怎么,不相信?那就睁大眼睛,这就是你家先祖蒯通所作《隽永》的整套原本,如假包换!”

蒯越道:“这部书我们蒯家人也都只是听闻,从未有缘亲眼得见。丞相如何得来的?真的也是在南宫里找到的吗?”

“没错,在南宫东观藏书楼里发现的。那天我与袁氏叔侄冲入南宫……”

曹操讲述完那日的情景后,说:“我当时便对这堆竹简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遂命手下把它们搬回宅邸,我吃不准究竟是什么书,便去请教先师蔡邕。没想到,他的闺爱昭姬姑娘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蒯良点头道:“蔡琰一代才女,天下闻名,既然是她鉴定的,那就一定不会有错了。”

蒯良爱才惜才,对蔡琰仰慕已久,他叹息蔡琰后来悲惨坎坷的命运。董卓被杀后,关中混战,蔡琰随难民流亡,被南匈奴兵掳去,献给左贤王,在塞外度过十二个春秋,生下了两个孩子。是曹操怀念先师蔡邕,怜其无后,派使者用金璧将她赎回,子西母东,蔡琰痛彻心扉,归途中和着血泪,写下了悲愤诗《胡笳十八拍》,哀诉自己怀念故土与不忍割舍骨肉之间的无望挣扎,声声血,字字泪,一时遍传天下,成为千古绝唱。

曹操接着讲道:“蔡老先生嘱我把这些竹简全拿到他家里去,他想仔细研究研究。可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拿给他,就因刺杀董卓事败,仓皇逃离洛阳。直到七年后我率兵迎天子回京,才把当初埋在后花园里的这些竹简重新起了出来。”

见蒯氏兄弟听得入迷,曹操笑道:“光听我说了,来,东西都在这儿,你们何不自己亲自鉴定鉴定?”

蒯氏三兄弟各取一卷。

“没错,就是它!”学富五车的蒯良看了一眼便认定。“老祖宗的《隽永》原本!”

兄弟三人如饥似渴地翻看。

曹操道:“好了,你们不必猴急,拿回家去后,有的是时间细细看嘛。”

“拿回家去?”蒯越诧异。“丞相这是要……?”

“不错,今日本相就是要把它们送还给你们蒯氏兄弟。”曹操道。

蒯氏三兄弟齐刷刷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谢丞相大恩!”三人齐声说。

“起来起来,快快起来!”曹操将他们一一扶起。“何必言谢?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这是你们蒯家老祖宗的传世遗物,只应该属于他的后辈子孙。”

荀攸在一旁解释:“丞相自从得到了这些竹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他把东西小心存放了这么多年,就等着今日这一天呢!”

蒯氏兄弟再拜。

“好了,”曹操重新端起酒樽。“竹简之事到此为止。你们都喝了几樽酒?本相还没喝够呢,大家继续陪本相喝!”

襄阳城蒯氏宗祠正中央的案子上是列祖列宗的牌位。牌位旁整齐地堆放着《隽永》竹简。

蒯氏三兄弟与他们的子嗣集合在宗祠中。

蒯越对蒯良说:“大哥,我已经让工匠把竹简上的字用刀刻了一遍,施之以墨,串竹简的绳子也全部换成了浸过油的牛筋,保证几辈子不朽不烂。你来检验检验。”

蒯良走上前,一一翻看。

“嗯,很好。”

蒯越:“那就开始吧?”

蒯良点点头:“开始吧。”

众人排列成行。

蒯越迈步上前,朝正中蒯通的排位行礼,然后高声说:“老祖宗啊!您显灵了!您的心血重归您的后辈子孙,上天有眼啊!”

蒯良上前:“天地作证,从今往后,老祖宗的这些宝贵竹简就是我们蒯氏一门的镇宅之宝,传至永远!蒯氏但有一人在,便有此竹简在!”

众人齐声:“一人在,竹简在!”

众人齐刷刷跪下,叩首。

蒯明思的故事讲完了。

屋里一阵沉寂。

少年蒯祥终于说:“太神奇了!”

“是啊,的确很神奇,”蒯明思道。“这些写有《隽永》的竹简鬼使神差般回到了蒯通的后人襄阳蒯氏手里。于是蒯氏三兄弟把它敬奉在了宗祠。千百年来,襄阳蒯氏一直将它视做精神上的支柱,家族的图腾。”

“后来呢?”少年蒯祥问。

“后来,一直到了南宋末年,蒙古铁骑围困襄阳城长达六年,血雨腥风啊!蒙古人终于进城后,焚烧了我们蒯家的祠堂。《隽永》竹简不知所终。”蒯明思老泪纵横。

“爷爷,您别难过。”少年蒯祥劝道。

蒯明思:“祥儿啊,爷爷知道这部《隽永》竹简永远地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可是爷爷想让你记住,咱们蒯家并不从来就是匠籍,我们也曾有过辉煌的故往,有过智慧的先人!”

“爷爷,孙儿记住了。”

“祥儿啊,光你记住了还不行。等你长大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也要让他们全都知道,子子孙孙永远铭记!”蒯明思语重心长。

少年蒯祥咬着下唇,点点头。

蒯祥捧起竹简,泪眼婆娑。月光下,古旧的竹简闪着幽幽的光亮,他觉得,那是智慧的光亮,一千六百年前的老祖宗似乎透过竹简在与他说话。

“谢谢你了!妙锦郡主!”蒯祥高声自语。“你送来的不是一卷竹简,你送回的是我们老蒯家的魂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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