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边的风风雨雨,刘平飞犹如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许有了前世的经历,刘平飞对于今世看得豁达开朗,执着于目标而不执迷,一切随缘、随机、随流。
每ri早起依旧跟着燕叔在小院里练武,这是立身之本不能疏忽。院子被刘平飞和南南收拾得干干净净,做粗活的仆妇也回来了,只是清静了许多,猫猫狗狗的因为那一巴掌的威风不太敢冒然进院了。
吃过早饭去给爹和姜氏请安,刘顺鸣依旧淡淡地矜持着,偶尔在目光中露出欣慰;姜氏浅浅地笑着,眼中时而闪过一丝刀锋;刘平飞清朗地笑着,从容而自信;刘平玉在国子学忙着温书对付年考,兄弟俩未曾见面。
接着去后院见见nainai,老太太对刘平飞的每ri到访很满意,从越来越细碎的唠叨和满满当当摆放着点心,看得出老太太对这个孙子是越来越满意了。刘平飞很享受这种祖孙相谈的温馨,每每流连忘返,在老太太善意的催促中起身离开。
出门刘平飞总要往佛堂方向望望,有的时候在竹林中坐坐,听听佛堂中传来的一声声清晰的木鱼声。有的时候信念有如种子,种下不会马上长成参天的大树,但刘平飞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风风光光地把娘接回住处。
府里的文章做好后,刘平飞开始出外。自打从娘家知道刘平飞今非昔比后,姜氏交待府里对大少爷的生活按刘平玉的级别办理,出有车马仆从,一ri三餐标准也提高不少。刘平飞谢过大娘的好意后,要求只要燕铁影跟着就行了,至于车马就不必了,小白龙这一段这府中光吃不动,长了不少膘都快成小肥龙了,要不时的牵出去跑跑。姜氏自然不会说什么。
回到钟京后刘平飞首先到拜见和亲王,混个脸熟门头熟,进皇城可不是见易事,一路上有人拦到询问,好不容易到了和亲王府,门上听了刘平飞的名字显得很热情,看来是已经有过交待。请进府里,功夫不大有个管家模样的人笑着出来招呼,告诉刘平飞和亲王进宫去了,这一段和亲王早出晚归在朝中不知道忙些什么,不过他已经交待府中如果刘平飞来了要热情接待,并且留下一块信牌方便刘平飞出入。
接下来自然要去见白老丈,无论从义赠破虚弓还是送自己两个点的股份,刘平飞都觉得欠下对方一个大大的人情。
钟京外城除了主干建安大街外,共有东西十二条南北十六条大街,纵横交错将外城分成一个个小市坊。每条街道两旁都排列着店铺,酒楼、客栈、珠宝店、绸缎庄、脂粉店、当铺等等各行各业分门别类,有些酒楼、青楼、赌场更是通宵达旦营业,整个钟京显得繁华热闹,也显示出大申朝的兴盛景向。
怡情庄总部座落在西坊最繁华的商业区,与宁远城相比,总庄的规模宏大,气势宏伟,高悬着的红木金粉大招牌也大了几号,隔几条街也能看上面的“怡情庄”三个大字。五间开的门脸前车马喧逐,进进出出的人群不断。
见刘平飞鲜衣怒马,燕铁影也长得高大威猛,立刻有挂着怡情庄标识的下人上前来牵马,另有管事模样的人笑上迎上前道:“公子爷,您来了,要不要小的为您介绍介绍。”这职位相当于导购吧,刘平飞对赌场的服务很满意,看来怡情庄立足赌界前五把交椅,确实有独到之处。
道明来意,问清刘平飞的姓名,有人引着刘平飞从赌厅旁的长廊走过,直奔后院。一路上小桥流水,花石草木掩映,让人丝毫查察不到冬天的气息。怡情总庄楼宇重重,庭院深深,带路的人在一重院落前停下脚步,行礼退去。刘平飞往院门望去,灵瑶姐正俏生生地含笑迎在门前。
刘平飞喜出望外,抢上前行礼,欣喜地叫道:“姐,你怎么在这里?”
灵瑶白了刘平飞一眼,假嗔道:“就许你回钟京,我就得留在宁远城里吃苦吗?”
刘平飞每次看到瑶姐都亲切异常,就像见到多年的朋友。看着瑶姐宜喜宜嗔的面容,刘平飞觉得内心深处有一股小火苗撩拨着心头乱颤,诞着脸笑道:“早知道姐你也回了钟京,我半夜都得爬到怡情庄。”
灵瑶脸一红,没有理刘平飞,带着他走进思故轩。思故轩内仅有数间农舍,怡情庄庄主白庆仁正笑着站在篱笆门下相迎。
进到屋内,刘平飞见房内摆设也似农舍,有些诧异。白庆仁笑着解释:“这是老夫幼时家中情景,老夫少时家贫如洗,不得已离家远赴他乡,几经生死起伏,才有今ri之况。得意易忘形,老夫特意按照少时情形将家中旧物搬到此处,提醒自己富贵莫忘贫时。”
刘平飞肃然起敬,难怪这老头穿着小贩的衣服数着大钱时神se自然,原来是本se出演。站起身,刘平飞恭恭敬敬地向白老丈一躬到地,口中道:“多谢老丈赠弓之恩。”白庆仁没有客套,受了刘平飞这一礼。
再次落座后,刘平飞翘起二郎腿,嬉笑道:“老丈,年终了,是不是该分点红了。”
白庆仁示意灵瑶去拿账本,刘平飞见白老丈当了真,连忙笑道:“开个玩笑,不必当真,不过临近年终,我倒是想提点银子用。”
见刘平飞确实没有意思看账本,白庆仁心平气和地道:“亲兄弟明算账,既然你不愿意看账就算了,我告诉你个数,你名下分得白银四万五千两。”
虽说有心理准备,但四万五千两的数字一报出来,刘平飞还是心跳加速,口干舌躁。西平侯府一年所有的收益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二三千两,普通百姓一家一年也花销不了百两银子,而自己半年就得了近五万两银子。这么多的钱,刘平飞真想站起来大声唱几句:咱是有钱人,啷里个啷里格啷里格啷。
白庆仁笑眯眯地看着,他见过刘平飞当初的窘状,也想看看巨大数字给这个年轻人带来怎样的冲击。
刘平飞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连茶叶沫子也嚼巴嚼巴吞入肚中,长吁一口气,对着笑眯眯看热闹的白老丈自失一笑,平静了下来,道:“钱财迷人眼啊,白花花的银子真是动人心。麻烦老丈提五千两银子给我,其他的存在怡情市场庄吧。”
白庆仁露了佩服的神情,树起拇指赞道:“小老弟,真了不起,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老夫还从未见过。”刘平飞暗叫惭愧,要不是自己两世为人,有些事看开了,这四万多两银子非让自己出丑不可。
又闲扯了几句,白庆仁把话题拉回到生意上,感慨地道:“小老弟你提供的骰宝玩法和计赔率经过这半年来运行,已经在怡情庄各个场中都推开了,火爆得很,不瞒老弟,借着骰宝新玩法的东风,我怡情庄现在算是赌界前五把交椅了。”
刘平飞对赌场的事宜没有兴趣,当初提供骰宝也只是为了找点银子,只不过没想到卖得那样好,把自己选进了怡情庄的股东之一。见白老丈感慨万分的样子,刘平飞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可是,各大赌场见我怡情庄推出骰宝新玩法之后,纷纷派人到场内暗学,现在各大赌场都有骰宝的玩法,真是令人气恼。”这个时代没有专利法,刘平飞耸耸肩,也无计可施。
白庆仁替刘平飞新满上一杯茶,试探着问道:“小老弟,你有没有什么新的玩法?”
新的玩法,刘平飞皱起了眉,他对赌博本不是很了解,只是因为学概率的原因才涉及到骰宝之类的游戏,对于其他真是不了解。但在商言商,自己既然是怡情庄的一份子,加上白老丈对自己的大恩,刘平飞想了想道:“老丈,我对赌场内的赌法不是很了解,你能详细讲讲,说不定我能想到点什么?”
白庆仁于是分门别类地向刘平飞介绍开赌场内各种赌法,以及赌技和老千,说到本行,白老丈两眼放光,滔滔不绝,说得眉飞se舞,讲得天花乱坠。
刘平飞暗自苦笑,魂飞天外,从c国有名的h市、o区到m国的拉市,记忆中曾有过的赌博场面全过了一遍,全是赌圣们令人眼花缭乱的扑克牌技,要不就是神乎其神的麻将技。
关于扑克牌刘平飞倒是有不少赌博的方法在,毕竟是那个时代最多玩的东西,可是扑克牌到哪找,叶子牌也不像啊;至于麻将牌九估计玩法技术都差不多,除了电影特技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难啊难。
刘平飞皱着眉头想着主意,白老丈已经讲到一些少的赌法:斗鸡、斗狗、斗蟋蟀,刘平飞灵机一动,有了,脱口而出:“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