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抄了歌词《梅花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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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亲取得名字,不敢忘记。
我叫风信。
少年立于星河之中,眼前广袤的空旷中铺满了陈旧的尸骸,他走过自己的功勋,肩头坐着一只可爱的布偶,俱是锋芒毕露的模样,在这山河茂盛的岁月。
很荣幸,遇见你时我风华正茂;
很荣幸,山花烂漫时遇你。
蓝袍提着手中忧郁的紫色,他们在云海之上前行,诉诸少年饯行的烂漫。
“这段缘,我好喜欢。这种相见,算不算苦尽甘来?”布偶笑得浓墨重彩,她生得圆满,就像少年在梦中许的愿,那么得一往无前,可怕的容颜似乎能够永世不变。
“哪有磨难呢。遇见你这指间沙、心头血,这样的气运就是要和和美美的开头与结尾。我用超越极限遇见你,拿生生世世伴着你,便是沧海桑田,我们也比它活得久一秒。”少年语调缓和,对那肩头娃娃表达着自己的欢喜。
不是梦吗。
凝望风信的侧颜,小布偶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完美可以残缺,因为我需要为你留下接入点。
陪你走最长街,陪你活最美的年,你是我对生命的留恋,你是执手偕老,是明天,是过去为何如此的理由,是我的,缘……
布偶双手撑在帝子的肩头,长发吹落,她靠着少年的脖颈,扭曲的星河在她的眼眸中层层叠叠,她游览这层次不齐的时光,每一颗星辰都有它的故事,她爱听,手中的细线改写着众生的宿命,续着一段段残缺的灵源。
“觋,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你说,它是怎么样得呢。”
“不敢想象,于我而言,似乎没有能够形容你,我在这庐山之中,五感缺失。”
“呐,我也好期待。想知道它们是怎么喊我的,在那名册上,又是什么字代表了我的存在。”布偶双手保住风信的脖子,“以后,我能随时看见你吗。”
“巫,我是觋。”蓝袍少年呢喃自语,似是在回应那神圣的诘问。
“……,我的所愿,你总是了解。我的黑夜来临之前,你用星河铺满了我的世界。蟾毒,你在我的过去,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一主二仆六十魔,当年你踏月而来,我砍掉了血刃的阶位,成了一仆。后来你在方漠陨落,陈雪梨继承了你的爱神阶位,我与她周旋久,让血刃回来了。至于为何要做蟾毒,大约是只有癞蛤蟆,才只能吃到心心念念的天鹅肉。”
“哈,是嘛。”小布偶灵眸转动,“那现在呢?这一路走来,可都不算数了?”
“没有。我是觋,不是蟾毒,不是谟鸟,也不是那浮藻,我见不得光,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你遇到危险后,再看你一眼。你很适合笑,但我隐约记得你哭的模样。母亲说得对,我无能为力,不应该和你又太多的纠葛。我,算不算忘恩负义呢。”
蓝袍走得很稳,女巫浅寐。
“侍,绝色的阶位也不是恒定得。你并没有破坏我的保护色,却又总是带着这许多亏欠。你躲我,你离得好远。”布偶有些不明白,风信缓缓停下,将肩头的神明捧在手心。
他笑了,很小心:“殿下,我们不是一个世界得。你是我耗费青春的一场梦。血刃将你保护得很好,我将你从天际接应,不敢再损耗你的底色。你终究会忘记我,我会化身强大的蟾魔。”
“我,不需要理解吗。”
“您不应该跟我有染。这一路,我很喜欢这段缘。接下来的路,您该自己一个人走了。很抱歉,耽误您的时光。”风信是洒脱的少年,他不是羽翎也不是竹羽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怀刺,是鹉翎留在自己心爱姑娘身上的信笺。
风信是母亲取的名字,跟绝色的闺名一样,除了至亲,谁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名字。
“你,真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能让我心动得,就是你。我会问那个姑娘,她叫什么。”
“如果她不告诉你呢。”
“那就是有缘无份了。另外,请您整理心情,我的顾年。”蓝袍少年含笑,“去吧,没人等你的未来,请缓步慢行。”
“……风信对吗,你的,名字。”小布偶在星河走出一段路,回眸时有些害羞,又带着些许的迷惑,眼眸明亮,似有什么念头在其中闪过,长发在半空腾起,那温和的笑意很有感染力。
“是得,你喊,我能感应到,会做出回应。”蓝袍少年点了点头,很是迷恋刚才她说的这两个字。
春来秋去,我,终于又看见你了。
“好,我记住了。那么,我会等你出现,在我未来的时间里。
“那……目送我离开吧。”兜售梦想的少年踩着鼓点离开了这梦幻的星河,长裙起舞。
静……
让我来爱你吧;
这里散了。
蓝袍少年感知到此处的崩塌,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远处月轮鹦鹉做了一个昏沉的梦,在半梦半醒之间。
岁月自有它的安排,月轮鹦鹉在一片寂静中睁开眼,它记不得什么,也没有试图去回忆,反倒是满足,就那么怔怔得望着窗外,还有那一轮清冷的明月。
另一边陷入王座中的羽翎在黑夜中睁开自己血红色双眸,他找寻着适才的异响,随后又收回了警惕心,冷峻的容颜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他在自己颠倒的世界扮演着一只嗜血的乌鸦。
“按理说,应该只有我和他。”
“有藏得更深得,这不奇怪。毕竟我的提线木偶,一直下落不明,而怀刺目前也找不到踪影。”顾年睁开眼瞳,回应了黑衣少年的疑问。
她是女巫,但始终缺少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但现在,她似乎能运转自如了;
怀刺分两部分以及缺失的一部分,她则是分了三部分,枭阳耀斑在彼岸手里,秋裳作为正统势力强大,顾年如今才算能独立生存。
天色昏沉,彼岸苍绿,此地恢复宁静。
第一轮,还没结束。
泡沫,它在半空游荡。
似乎被唤醒,一双细白的小手从被窝中伸出来,贴着狗熊小女孩露出脸来,她拍了拍柔软的玩偶,目光懒散,“你今天怎么不睡觉?我在梦中没看到你,恰好饮水,问问。”
大约不是自然醒的缘故,枭阳的动作带着些气性,月轮鹦鹉轻柔地飞到她怀里,打了个哈气,“我被月光照醒了,在小山河身边躲了躲,然后,就睡不着了。”
“哦?是吗?”耀斑微笑,洗净铅华般,极美。
小山河是她抱着睡的狗熊玩偶的名字。
“是呢,不知道为什么,黑夜中有什么牵引着我的心神。”
“好吧,我喝水去了。”枭阳睡衣纯白,中短发并没有遮掩她的媚感,憨傻的模样有另类的韵味。
原先小蘑菇是在工作室休息得,但不知为何,黄昏,它飞到了少女的肩头,她伸出指尖迎接它的到来,一切都恰如五年前初见。
有些怦然心动是不能轻易表达,它蜷缩在历史的尘埃中,一动不动。
“枭阳。”
“怎么了?”女孩喝着水,她眼睛明亮得注视着那艳丽的鹦鹉。
“我还能像四年前一年,陪你一起生活吗。”
“现在,是吗?眼下你在都市的格局,应该更适合你的成长吧。”枭阳双手捧着水杯,她好似不会生气般,笑起来温温柔柔得,对什么都不在乎。
“嗯,年纪上来了,怀念我的小时候。”
“嘻,你这样显得我很呆欸。”白衣少女走到窗前,她俯下身与月轮鹦鹉对视,月色下它似乎有些惶恐不安。逆着光,看不到枭阳身影,小蘑菇飞到狗熊的身上,它找寻着耀斑的模样,感受到了它的急迫白衣少女无奈得叹了口气,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着急呀,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让你犹豫这么久,很困难吗,这个请求。”月轮鹦鹉在小山河上走了几步,低垂着脑袋,不是很开心。
“不是啦。”枭阳从床上随手抱起一个布娃娃,随后回到被窝、小山河的旁边,“中州似乎被某个世界定位了,它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到时候,我必定是首席,你在我身边不安全,而且,需要遵守些规矩,你能接受吗。”
“……我不知道。”小蘑菇像母鸡一般趴下,它现在也很纠结。
“嗯——,你想做什么呢。”枭阳身子前倾,将脸颊贴在北极熊的脑袋上,随后身子往床背一靠,北极熊顺势倒在少女的怀里,月轮鹦鹉被她捧在大白熊的肚子上,小山河是侧着、将脸面对竹羽晨得,这个角度月光将它们都照得清晰。
“我其实,也在等一个消息。不过,我想和你近一点,就跟四年前一样,你说,我们还回得去吗。”
“当然,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世界。”枭阳笑得很温柔,“自遇见开始。”
“是这样嘛。”小蘑菇微微笑,“我能做你的御兽嘛。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说着月轮鹦鹉对视枭阳,笑得很轻松。
“记得初见时说得,你要照顾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