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争吵(1 / 1)

江盼下楼时见楼上亮着灯,心想她终于回来了,仔细听楼上还放着钢琴曲,是昨晚写的新曲子吗?

如何都压抑不住激动和兴奋,她迫不及待地想听听新曲子,推门进去,便被衣衫凌乱,动作粗鲁地砸着钢琴的宋凛吓到了。

白色大衣上带着耀眼的红,那捧花早已经被宋凛弄得散架了,包装纸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有玫瑰枝条落在地上。凌乱的实景里,让江盼分不清那红到底是玫瑰花染的还是宋凛的血染的。

她急忙跑过去阻止宋凛疯狂的行为,谁知宋凛一看见她,整个人火山爆发了似的,直接将那捧花丢在她身上,“滚!”她歇斯底里地吼。

江盼怎么可能真走,用脚踢开掉在地上的那捧花,她才发现宋凛最珍爱的那双手被玫瑰花梗上没剔完的刺给弄伤了,掌心手背全是血痕,刺得深一些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着血珠。

她心疼极了,到处找东西给她擦拭,可往常那些摆在眼前的纸巾如何都找不到。

真急了她便用身上的围巾去擦,都忘了这是谁的围巾,她下车时竟然忘了还给她。

可是血止不住似的,越擦越脏。应该很疼吧,宋凛那样爱她的手,就连平素里帮她洗菜也会戴上手套,更别提划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见她假惺惺仁慈宋凛更加生气了,撇开她的围巾动手就去推她,“你走,你走啊,现在回来干什么,怎么不跟郁秋笙那个女人过夜私奔!”

江盼很是无语,没想到她发疯是为这个,竭力把人拦下,抱住她那双手,“宋凛你别这样,你受伤了。”

到这个时候还关心她手的伤势,江盼对她是真爱了,可惜宋凛感受不到,把自己出轨的经历代入到了江盼身上后,脑子里是无法平息的怒火,愈发抓狂起来。

“我受伤关你屁事,少在这里装好人,简直恶心!是不是以为我今晚又不回来?还是你巴不得我死在外面给你和郁秋笙留空床位啊?”

宋凛发了疯,发了狠,眼睛血红,和琴键上的玫瑰红如出一辙。

江盼气结于胸,好半晌都缓不过来,宋凛却更加急了,一把抓住她衣领,“你说,你说啊,你平时不是最会解释吗,怎么到现在不说了。”

越是在这气头上江盼越不说话,一个劲地劝她,“宋凛你冷静点,冷静下来后我们慢慢说。”

中途宋凛请回来的三星级厨师提醒她要开始晚餐的烹饪了吗,却被怒火中烧的宋凛气急败坏地吼了出去,“滚!都给我滚!”

她手里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砸在门上,摔得支离破碎。

江盼见她这样迟早无法无天下去,拉着她,两人面对面,“咱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只是出去看了场演出,晚上不好打车秋笙顺路送我罢了,都多久了,怎么你还是那么小心眼。”

殊不知这句话更加点燃了宋凛怒火,宋凛指着自己,“我小心眼?”她仿佛被气笑了,冷哼了一声,“你听听你他妈喊得多亲热啊,秋笙?还说我小心眼。既然不好打车你给我打电话啊,大不了我开车出来接你,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她你还坐她的车,这不是摆明了膈应我么。”

江盼无语了,“我不是给你助理打了电话么,他说你刚写了新曲子,我想你可能在忙就不打扰你了,反正在你心里写新曲子是比夜不归宿还重要的事,接人这种小事对你更是负担。”

“我什么时候说是负担了,”宋凛找的理由千奇百怪,“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喜欢她郁秋笙,她对你依旧有所图!”

宋凛不提还好,一提起秋笙反倒点醒了她。“有所图什么?图她想当小三还是图我一无是处啊,倒是宋凛你,早些时候为什么骗我,那时候秋笙根本没对象。”

江盼终于强硬起来,宋凛索性也不装了,“是啊,郁秋笙的确是空窗期,怎么,你现在要跟我分手和她在一起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了。”江盼简直被她这番话气笑了,不知道如何解释索性不解释。反正宋凛就是不信任她,从一开始就不信,所以无论她如何解释宋凛也听不进去。

好好的摆设成了负担,夜晚没几个人想睡觉,心各自不平静。

二楼亮灯的地方秋笙多看了几眼,然后恋恋不舍地开车回家,速度时快时慢,眼睛盯着后视镜。

这是她这些天以来的惯常行为,果然,那辆黑色的车又跟上来了,速度跟她差不太多。

她真的被人跟踪了,但那个人似乎只是跟着她,也没有做什么冒险的事,这让秋笙异常纳闷,不如趁今天问个明白。

快到家的地方,秋笙突然右拐,并不直接开进小区,而是去了另一边的街道。

后面的车主人大概也没想到她临时会来这一出,跟着急转弯,这时秋笙的车突然横过来挡在他不远的地方,得亏刹车及时,不然就撞上了。

秋笙会做出这般冒险的事大概也是她自己没想到的,可实在是憋急了没办法,她再也不想坐以待毙下去。

下了车,秋笙身形高挑,走到后面那辆车的面前,抬手敲了敲车门。

车里的人惊魂未定,想走却又走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开了车窗。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周森林。

秋笙并不惊慌,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是他,只是不知道他跟着自己干什么,若不是天太晚,她甚至还想请他喝喝咖啡说说缘由。

“说吧,这么多天,一直跟着我干什么,”秋笙非常直白,开门见山,“还是你想说你也住这边,只是顺路啊?”

那般精明锐利的眼光,摆明是早将他看穿了,否则不会将自己堵在这里。

周森林开了车门下来,看着她身上只披着单薄的大衣,想要关心她,“要不你去车里我在外面站着说吧,晚上冷,要是冻着了就不好了。”

秋笙突然就很想笑,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危险和恶意,她调侃道:“我没事,倒是你跟踪我好几个月了,就只为了说这些?不会是有什么跟踪癖吧。”

“我……我没有。”周森林脸颊突然飞上一抹粉红,极快地否认。

秋笙笑起来,“逗你的。”但她又瞬间恢复正经,想了想说:“我记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挺眼熟的,你是宋凛的那个助理是吗?”

听到她说认识自己,周森林无比开心,疯狂点头,“是的,没想到你真的听说过我。我今天去看过你的演出,太棒了,简直就像仙女,哦不对,你本来就是。”

秋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不忘记正事,“对了,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是宋凛让你跟踪的吗?”

秋笙那般友好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周森林挺无地自容的,很快速也很明显的,就融化在了她温柔的眼波里。

“不是。”他说。说完了就觉得不对,否认道:“但也不能这么说。”

秋笙眼睛亮起来,她原以为还要几经波折才能从他嘴里把话撬出来,没想到这么容易。她兀自猜测,“什么意思,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秋笙的话一点攻击性都没有,非常善解人意,倒叫周森林觉得愧疚,好像撒谎之类的对于仙子来说就是一种亵渎。

“其实一开始是宋凛叫我跟踪你的,让你不要和江盼见面,能见到的时候,也都是宋凛精心安排想让你看见的。之后她们复合了按理来说我没必要再跟下去,可就是看你这么漂亮晚上一个人回家,就想着送送你,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周森林也不知道为什么,秋笙就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一见着,便忍不住说出了她想知道的。

脑子里极快地将周森林的话过了一遍,秋笙陷入了沉思。她们曾经在酒店里见过一面,那时候宋凛和江盼根本没在一起,但演得很真,以至于在洗手间的时候,她亲自把江盼推开了,将她的关心也拒之门外。

秋笙突然就很懊恼,如果那个时候问清楚就好了,又何至于现在……

不对,现在也来得及,只要及时发现错误并纠正过来,一切都是来得及的。

见她不说话,周森林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生气了?”

秋笙耸耸肩,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还好吧,就是突然被人跟踪挺害怕的,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周森林被她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了,“被发现的时候我心里还很忐忑,想着完了,这下以为你肯定会非常讨厌我,没想到……”

秋笙只是笑,好像只是一开始有些生气,后来也就释怀了。周森林与她对视的时候,挺不好意思的,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姑娘这么晚在外面总归是不安全的。”

搞清楚了缘由之后,秋笙也不拖着,“那行,不过你之后不用再这么跟着我,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坐在咖啡馆里聊聊天也是极好的。”

天知道周森林到底有多高兴,那一刻已然被丘比特的爱神之箭射中了,“能跟你做朋友我真是求之不得。”

“也许我们还可以留个电话号码,”秋笙主动道。

周森林受宠若惊,甚至不敢相信,他掏出手机,“我加你吧,之后再给你复条短信,你直接保存就是了。”

秋笙点点头,往回走,“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见,你也早点回去,天儿冷。”

秋笙告别了他就自己上了车,她发动车子,视线依旧盯着后视镜。周森林仿佛非常兴奋,行为也挺夸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真如她所预料那般,周森林是她粉丝之类的,非常爱慕她。

如果不是情况所迫秋笙本不愿这般利用别人,只是便宜了那些就会骗人的人,比如宋凛。她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电话铃响起来,秋笙没接,到家后看见周森林发来的好友申请,她收拾完一切躺床上后,慢悠悠地点了同意。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挺久,当然秋笙也从周森林嘴里撬开了不少有关宋凛的‘秘密’,以及前天晚上她压根没回家,而是和一个叫做周悦的女人厮混,她出轨了,那个不忠贞的女人,说谎成性的宋凛。

她想给江盼发短信提醒她,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希望打扰她休息,便只能作罢,打算等之后碰面了告诉她。

殊不知江盼压根没睡,甚至比她还晚,一家欢喜几家愁,相较于秋笙,江盼和宋凛的日子都不那么好过了。

江盼越过客厅往里走,发现了桌上的灯火残烛,以及卧室里成片的玫瑰海洋,如果仔细听,还能听见钢琴循环播放的曲调。

没听过的,很清新也很特别的曲调,应当是她写的新曲子吧,她真的没骗自己。

如果不是今晚的意外,她与宋凛之间本该有个甜蜜的夜度过。江盼静静坐在那儿,既觉得委屈又十分愧疚。

相较于宋凛在钢琴房里用力弹奏,她好不容易放假了不陪陪她,竟然还跑出去看别人的演出,甚至还存了异样的心思,是她她也会生气吧。

但宋凛唯一不该的就是不相信她,是她没给足她安全感么?

江盼其实不太懂得如何恋爱,只知道喜欢一个人,无条件的对她好,对于情侣之间发生的矛盾,部分靠朋友,部分靠百度。

她在搜索栏里输入如何让一个人有安全感,回答告诉她,要多花时间,对另一半多用心,多陪伴,体贴,让对方感觉到你的用心和爱意。

宋凛累了之后,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自然垂落在沙发边缘的指尖泛着红,手背上伤痕累累,但她也不觉得疼,也不收拾,任由那些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江盼不知何时提着药箱到了她身旁,宋凛闭着眼,仿佛在假寐,两人难得安静。

趁着这个机会,江盼给她的手上消了毒,挺疼的,但宋凛忍得很好,只是指尖偶尔抖了抖,她其实应该是知道的吧,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墙上的短针早偏向了凌晨,江盼用纱布给她简单缠了一圈,想着严重的话明天再送她去医院看看吧。

房间里开足了暖气,江盼又从卧室里抱了床被子给她搭在身上,收拾好这一切后,她回了卧室。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分开睡,以前就算吵架了也不曾如此。想到这里,江盼竟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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