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天降与竹马与我 > 24、秋笙来访

24、秋笙来访(1 / 1)

江盼回房间想了很久,怎么也没想通,脑子里被搅乱了似的,一直回荡着宋凛在她耳畔说的话。

她仿佛是真的放下了自己的面子,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有一天也肯低头认错,江盼心里五味陈杂,摇摆不定。

“而且你也知道国内的环境,那时候多差啊,我们都还在上学,如果我真的答应了,影响多不好。”

“你要是觉得我毁了你的前途,不如回来,回到我身边,让我补偿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江盼,我会像小时候一样对你好的,不会再辜负你。”

“……”

江盼趴在桌子上,把自己埋进臂弯里,一汪心境早被宋凛的那番话搅得七零八落。

江盼走后,宋凛愈发无聊,她回到房间里,手里把玩着江盼的手机,绿色的手机,白色的手机壳,有那么丝俏皮可爱,也有那么些生机。

在那之前她压根没回复,直接手机关了机。不过现在嘛,她当然也不会开机了。她背靠沙发,望着门口的地儿,似乎在深思熟虑密谋些什么。

秋笙找不到人,知道她在宋凛的排练室,便一路跟着过来,试图给她个惊喜。

惊喜不成,等待着她的反倒是惊吓,接待把人引到了休息室坐下,说上楼去叫江盼。

秋笙怀着异样的心情等待,原以为上次是萍水相逢,帮忙送人进医院是好心,在她面前跳舞是兴致迭起,谁知分开了竟会时常怀念,像着了魔。

江盼迟迟没回消息时她焦急不安,打不通的时候只担心她是否出了什么事,莽撞地直奔目的地而来。

接待敲响了门,宋凛收好手机后让人直接进来,问他有什么事。

接待说有人找江盼。

宋凛沉默了,心想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江盼,她望着手机,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立即严肃以待,警惕道:“不用去找她了,我下去就行,其他的事同理。”

宋凛转身出了门去,临走前甚至不忘嘱咐接待帮忙“照看”一下江盼,免得人出来“坏好事”。

秋笙正了正衣领,从包里掏出小镜子补了补妆,她一向温婉如水,本就恬淡的性子刻意注意起来,更加引人注目。

淡淡的桃红眼影扑在眼睑下方,江南水乡养人,温柔知性刻在骨子里,鼻梁秀美唇瓣圆润。就是这样的人,对上宋凛来,没有丝毫惧意。

“怎么是你?”秋笙脸上表情精彩极了,从期盼到惊讶瞬息万变,琥珀色瞳孔放大,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不能是我。”宋凛单手插袋,椅靠着门框,好整以暇看着她,像在欣赏什么玩物,看她失去掌控目露惊慌。

秋笙站起来冲到门口,往她身后张望,“江盼呢,我不是说找江盼?你来干什么?”

语气算不得客气,带着些不讲信誉的苛责和愤怒,秋笙第一次将宋凛划分到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里。

宋凛不以为意,从骨子里的倨傲不经意显露出来,可真让人觉得欠揍。“江盼现在正忙,当然没空见你。”

“可她之前就跟我约好了。”秋笙不满,总觉得是宋凛哄她玩,推开她就要往外跑,不找到江盼誓不罢休。

宋凛挡住她去路,低声警告:“秋笙老师好过分啊,在别人的排练室里大吵大闹就算了,还到处乱蹿,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把这件事曝光给记者,秋笙老师最近工作这般多还到处跑,可真是不敬业。”

“你——”秋笙瞪着她。宋凛这样的人在她那里毫无信誉,万一真火上浇油乱说些什么,只会影响她的名誉。

冷静下来后细想的话,她从中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宋凛怎么知道她最近很忙,她的工作又没有对外披露,排练也是经纪人和公司那边加的,这和宋凛有关系?

如果真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记得忙起来的前一天正是江盼发高烧那天,一定是自己不让宋凛进门她怀恨在心的报复。

就知道自己这番话起了作用,宋凛轻飘飘嗓音继续协商,藏不住的阴阳怪气。

“秋笙老师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你若是想留下等江盼忙完呢,我就让人给你倒杯咖啡,若是不想呢,我还有事就继续忙了,恕不送客。”

秋笙不知道多讨厌宋凛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跟她呆在同一个房间都觉得空气脏,心想江盼真是可怜,和这样的疯子牵扯在一起。

她站起来,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眼角之余全是不满。

宋凛见了不知多得意,“对了,补充一句,我和江盼复合了,如果秋笙老师您还有道德观的话呢,就别再以第三者的姿势插足别人之间的感情,不然传出去多难听啊。”

秋笙不爽,是真的非常不爽,宋凛能把她这样淡然的性格惹到这个地步,还算她有本事。

她气不打一出来,明明快要坚持不住了还能故作淡定,她深呼吸,继续保持着她端庄的仪态,皮笑肉不笑,典雅稳重。

“只是宋凛老师单方面的宣布复合可真不可靠呢。”言下之意,就是不听江盼亲口说出,她绝不死心。

宋凛也不生气,她嘴巴向来利索,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始终游刃有余,“信不信由你呗,反正这都是既定的事实,就像现在江盼不愿下来见你一样,意思还不明显么?”

秋笙是真的被她这番话气到了,瞧宋凛这幅傲娇的表情,哪哪都欠揍。又怕人真的复合了,到时候传出去自己是个小三就搞笑了,她提着包就走,脚步少有的慌乱。

宋凛得意极了,都不用客套地说再见,相互厌弃写在脸上,转过身背影相对,各走各路,疾快如风。

处理好秋笙这个大麻烦后,宋凛心情莫名的好,但又怕秋笙过于死脑筋,得让她彻底死心别再纠缠江盼才好。

她想了个办法,让周森林去跟踪秋笙,如此反复,总算是摸清了秋笙的作息甚至是活动用餐。

至于江盼这边,让她配合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江盼不听她的话也无所谓,有个人的话她肯定听。她笑起来,放下随意交叠着的双腿,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朝那端说了些什么。

对方语气很是兴奋,“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宋凛似乎又笑了笑,但那种笑容并不是所谓的欣喜,更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在计划中运筹帷幄。

——如何让江盼回心转意,又如何让江盼回到她身边。

宋凛每天的训练照旧,她弹奏时,江盼总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欣赏着这一幕。

静态的景和动人的音调,类似的布置和梦幻的装潢,一切的一切总让江盼觉得重温当年。

而滤镜之下,又只剩了那么些美好的,令人怀念的。

“觉得怎么样?好听吗?”宋凛重复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这让江盼异常满足,甜蜜到好像忘了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挺好的,难怪你回国不久就能大获成功。”江盼朝她露出难得的笑容,宋凛竟有些恍神。

笑是真心的,回答是敷衍的,因为她从很多人那里都听到过类似的话。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作不敷衍,要小时候那样,江盼星星眼里崇拜的目光吗?就差把满腔热情和爱意写在脸上,听她个百八十遍也不觉得枯燥无聊。

她又弹了段曲调,萧邦式的烂漫情怀,江盼似乎并没什么感触,“很不错,是你的水平。”

明明是赞美的话,被她用如此平淡的强调陈诉出来时,又让宋凛觉得不过如此。

“听累了吧,想喝点什么吗?”极渴望的语气,总希望她能对自己多一点情绪,欣喜或者激动,哪怕大怒大悲也好。

与她共处一室呆得累了,江盼很多时候的确想逃离,哪怕是片刻的空隙也好。先她一步站起来,“我去吧,你想喝什么,拿铁?美式?”

宋凛漫不经心地答道:“你懂得。”

江盼转身就走了,但宋凛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她很生气,却又无法发泄,更不好在江盼的表面表现出来。

跌起的音调伴送她远去,宋凛望着她背影即兴演奏。很多从不曾出现的,像云像雨又像雾的音符,令人琢磨不透,却又隐隐带着兴奋。

嗜血的,狂躁的,压抑的,邪恶的……种种欲念,皆因江盼而起。

是同样的钢琴房,宋凛在一旁练习,江盼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她其实很喜欢这种氛围的,但又时常认为眼前人可恶。

压抑着原本的情绪不肯泄露半分,她脸颊有些发烫,用冷水洗了手后去贴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恍惚。

她在这里待得真挺好的,宋凛对她也还不错,说是工作,大多数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只需要做好宋凛的观众,偶尔接咖啡或是倒杯水,或是护理护理乐器。

这样轻松的,简单的工作,而且工资还不低,恐怕任何人都想要吧,这就是宋凛对她的补偿么?

只是她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在昨天宋凛的那番话之后,她并没有睡好,恍惚到接咖啡那样的小事儿,竟然都能烫到自己的手。

手上的烫伤感席卷而来,江盼赶紧将咖啡杯放在一旁,然后用冷水去冲自己的手指。

可惜咖啡太烫,污渍是洗去了,但那因为烫伤的红痕,怎么都消散不了。

又怕自己下来太久宋凛会不高兴,江盼又洗了洗,然后端着咖啡上去了。

宋凛还在弹奏,江盼将自己的那杯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再将另一杯端给她。

见是她来了,宋凛立即停止演奏,也不等她放下,直接伸手从她手里去抢。

江盼刚刚不小心烫伤了手就觉得挺疼的,又何况宋凛这个钢琴家,她的手最是矜贵,出不得半点差错。“我放下了你再拿。”她说。

宋凛只以为她嫌弃自己,越是不想的越要去做,哪怕咖啡洒了也要从她手里接过。

不同于弹钢琴的那一次,宋凛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江盼只觉得很奇妙,急着想要挣脱她的手,宋凛偏不肯,甚至握得更紧。

江盼只觉得手和脸颊一样烫,也不知怎样想的,手上一抖,那咖啡立即洒了出来,再次洒到了她的手上以及宋凛的手。

她立即就惊呆了,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将咖啡杯顺手放在了一旁,拉着宋凛就去洗手。

宋凛的手白皙娇嫩,稍有一点意外,呈现出来的比实际的要膨胀十倍,手上的红痕瞬间蔓延开来,像是肿了一样,触目惊心,比江盼自己的手还夸张。

江盼见了瞬间都慌了,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宋凛,“怎么样怎么样,快活动活动手指,看看疼不疼?”

宋凛见她这样关心自己很是恍惚,从咖啡接上来到现在,时间过了那么长,早不如之前那般烫了,何况还有江盼的手握在里面。她手不可能有什么大事的,尤其是在洗了之后,就是看上去很疼。

但又怕江盼对她的那阵关切转瞬即逝,她皱着眉,很痛苦的模样。试图卷曲一下就疼得要命,疼得她表情都扭曲了,就差直骂脏话。手仿佛是废了,垂直悬在空中。

“怎么了?很疼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江盼担心到不行。

宋凛摇摇头,做戏做到位,故作坚强似的,不肯让自己的失态让人看了笑话。“我没事,可以继续练。”

她去扯纸巾擦手,碰到红了的地方又飞快挪开,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的模样,江盼最是了解。她高傲,不肯低头,也不肯承认,只有自己做这个中间人。

“行了,练什么练,先去医院看看吧,哪怕没事也先消个肿。”她到底没忍住,去拉她手,“走吧,先看手要紧。”

“可是你手也烫伤了。”宋凛仿佛才注意到似的。江盼遮遮掩掩,“我没事,而且我又不弹钢琴。”

宋凛少有的温顺,被牵着鼻子走,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萌生了一种想尽力把她抓住的错觉,循序渐进或者是猛烈的,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了。

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言来圆,宋凛手受伤了钢琴都不能弹,自然也不能开车,江盼觉得自己这辈子买房就够了更不必买车,也就没去学。

两人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上,大眼瞪小眼,最后江盼又想把人拖出来,企图请别人来开车。

“你这是要干嘛?”宋凛手现在不疼了,抓住她转身离开后飘摇起的衣服,把人从狂奔状态拽回来,“你不会是打算找他们吧?”她朝排练室使了个眼色。

“不然呢?排练室这么偏僻,要我上哪里找。”江盼看向她手的时候,宋凛又立即缩了回去,吆喝着疼。

江盼无奈,看她那委屈样儿也不忍心丢下她不管,只好缓了口气,“你们工作室肯定有司机,要不叫你助理过来开车?”

宋凛直摇头,声音压得很低,“你想把我手受伤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吗?要知道怎么受伤的他们肯定会怪你,而且音乐会近在眉睫,这个消息传出去会有很大负面影响的。”

这倒是江盼没考虑到的,她静坐着没动,“那现在怎么办?”少有的自怨自艾,“当初我怎么就没去考驾照。”

“当然是打车啊。”宋凛离她很近,带着些亲昵的责备语气和无限宠爱的调侃语调。

这般简单的答案,江盼有些懵,随即又笑起来,仿佛也觉得自己真傻。因为宋凛的事忙的晕头转向,这么简单的常识都忘了。

两人下车,并肩而行。好久都未这样近距离并肩,哪怕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就是这样普通且寻常的一件小事儿,现在重温,竟会觉得怀念。

拿着宋凛给的银行卡,钱当然也是花在了她本人身上。从随行到办理挂号,之间的小跑腿更不用提,江盼把贴身助理和经纪人该做的事一并都做了。

她心急不已,偏偏宋凛又不肯配合,遮遮掩掩,“哎呀不用做检查了,就涂涂药膏就行了。”

“那怎么行,一定要做的,不能出半点差错。”江盼号都帮她挂完了,队也排好了,催促着,“你快去,已经轮到你了。”

禁不住江盼的催促,更怕她起疑心,宋凛最终还是进去检查了。不过检查结果嘛,她让医生动了点小手脚。

等江盼去取检查报告的时候人都傻了,明明就只是烫伤,按理来说肿消了之后就会好的小事儿,怎么现在还有了骨折的风险。

立即给宋凛办理住院手续,江盼急得都快哭了,那些恩怨是小,如果宋凛手真出了问题弹不了钢琴,那就是永远的过错和遗憾。

宋凛心安理得,在病房里看她忙来忙去,江盼越是如此她越不想她离开,借着兴致无理取闹,可劲儿了折腾。

甚至连护士也免了,故意试探她态度,对着江盼诉苦,“哎哟我的手臂好酸,江盼你能不能帮我捏一捏手臂啊。”

江盼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哪里会想别的,明明她自己才是被烫伤的那一个,随便弄了弄,毫不在意。

倒是照顾宋凛时无微不至,温温柔柔帮她捏了捏,一边捏一边询问力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宋凛点头点头,没过多久又开始了,这次改了称呼换了口吻,可怜巴巴央求着,“盼盼我嘴巴好口渴啊,你能不能帮我接杯水。”

江盼先接冷水后接热水,兑成温水然后递给她,宋凛并不去接,摊开手惨兮兮地望着她,懒虫一条,张着嘴,企图过上字面意思的饭来张口,手都不愿意伸的生活。

江盼有些疲惫,只觉得她在戏弄自己,“宋凛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右手烫了左手又没问题,喝水这种事都需要帮忙?”

“我手上上了药,而且另一只手没力,拿不稳。”宋凛的手在空中比划,绿茶似的口吻,江盼听了想打人。

一要生气,她又鼓足了那双大眼睛,人畜无害,无辜可怜尽显,要让人觉得无地自容,心甘情愿帮她才好。

江盼只得拿着杯子将杯沿递到她唇边,宋凛低头来喝,满足了之后,眼睛都弯了起来,古怪脾气无人能敌,秒变脸的把戏更是她的绝活,腔调和水一样甜蜜,“盼盼你好好哦。”

最新小说: 嫡女夺珠 失忆五年,我和死对头奉子成婚了? 分手后,被渣男小叔明撩暗宠 病秧子先别死,神医娘子来冲喜了! 喝醉后,女神让我忘了她 都市觉醒:我能不断进化异能 宠妾灭妻?主母二嫁高冷王爷 钱局 相亲当天,我被豪门大佬闪婚了 诱哄:心机前夫他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