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悲催的九钱天师就这样被张陵儿稀里糊涂地揍了一顿,而更让这位寒酸老道感到心郁闷的是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两颗门牙也被这眼前的小子给打掉了,这位太玄门中最为寒酸落魄的老道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此时又听张陵儿这位混世小魔王提起酒的事情,这位九钱天师心里又开始突突起来,若是张陵儿这位小混世魔王早来半天的光景,那坛六十年的陈年老窖兴许自己还能给他留点,而此时那坛六十年陈年老窖已经全部进了自己的五脏府。
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怪就怪这坛六十年的陈年老窖实在太诱人了,酒香绵长,浓香清冽,闻之如醉,况且这位寒酸老道也是一个贪酒如命之人,这就好比是将一个黄花大姑娘送到一位资深老**的怀里一般,当时张陵儿的魂没勾过来,却把自己肚子里的酒虫儿给勾出来了,这位寒酸了大半辈子的九钱天师,何曾品尝过如此清美的佳酿,早就将青牛老祖交代自己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一口气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位九钱天师将酒喝完之后,便呼呼睡了一觉,睡醒之后才隐约想起青牛老祖交代自己的事情,于是这位九钱天师,为了引出张陵儿,便搜肠刮肚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趁着肚中的酒水还未消化干净,还留着些许酒味儿,便张着那张当时还剩两颗门牙的大嘴绕着万事阁不停地哈气。
也幸得平时经常在太玄门中干一些脏累活,练就了一副上好得肺活量,寻常之人要是像这位九钱天师这般满世界哈气,此时早就哈缺氧了。于是乎张陵儿所闻到的酒香味儿便是全是由这位九钱天师口中哈出来的酒气,怪不得张陵儿当时从这酒香之中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位九钱天师此时哪里还敢说那坛六十年的陈年老窖早已被自己祭了五脏府,这若是将实情说出去,岂不是又得被这混世小魔王给暴揍一顿,这位九钱天师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无赖表情,有几分虚张声势地说道:“这里哪来的什么酒?这太玄门开门立派之初便立下禁酒令,门内弟子若挟带酒水,违反门中禁令,便要被送往思量崖受戒,张陵儿你刚入山门,还不清楚这太玄门中的清规教条,本天师作为太玄门中黄字科老前辈,今日便将这太玄门中的清规教条说与你,你这小辈可莫要破了规矩!”
张陵儿听完这位满身酒气,挂羊皮卖狗肉的九钱天师这一番言论,二话不说起身撸袖子便要对这位脸皮厚如城墙的黄字科老前辈再来一次武学探讨,这位九钱老天师见情况不妙,学了个机灵,顾不上“斯文”二字,连滚带爬起身撒丫子便跑,张陵儿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一老一少两个酒鬼如猫追老鼠一般,一路上追追停停,途中遇见不少门中弟子,见这老少二人如此荒诞滑稽,一路上惹来不少哄笑。
两人一前一后,追了大概有小半柱香的时间,两人都已是精疲力竭,前面的那位九钱天师整个人累得虚脱,斜靠在离张陵儿约莫三四丈距离外的一株大树前,如风箱一般呼呼喘气,而后面的张陵儿也累得脱了窍,整个人已经大汗淋漓,张陵儿弯着腰一手扶腰一手扶着一块巨石,大口大口穿着粗气,还不忘对着前面那位,叫嚣:“你这牛鼻子老道,赶紧把酒给我,要不然小爷非把你打成活王八!”
“你这个小王八蛋别欺人太甚!本天师说没有就没有,今日就算有酒本天师也不能给你!不能让你触犯本门禁令!本天师乃堂堂黄字科九钱天师,这一路上被你这小王八蛋弄的颜面尽失,若不是本天师最近在拉肚子,使不出本天师那高深的道门功法,今日又岂能让你这黄口小儿如此这般折辱,等本天师调理好身子,定要把你这黄口小儿打得满地找牙!”
这位九钱天师色厉内荏对着张陵儿破口大骂,不过今日这位九钱天师着实郁闷到了极点,平素里在这太玄门中便受尽上至各门属弟子,下至外门杂役弟子的冷嘲热讽加白眼,而今又被这刚进门毫无修炼基础的张陵儿先是爆揍了一顿,而后又被这厮追了一路,丢尽了颜面,原本想只想感叹一句,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不过这位九钱天师略微想了一下,心说自己他娘的连一重道境都突破不了,哪里是凤凰?自己分明就是一只鸡啊,更是一只落魄的鸡,还他娘的是只不会下蛋的没有牙的老公鸡。
这位九钱天师越想越郁闷,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打算跑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不了再挨一顿张陵儿的暴揍,而在此时,突然由前面缓缓走来四人,两男两女,皆是俊雅秀美之人,而为首一人,面如脂玉,双眸如月,身材修长合度,举手抬足之间温良恭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那日张陵儿在万事阁碰到的那名陆姓男子,而在其身边那位俊美之人,便是那日与其随行的秦姓男子。
另外两位随行的曼丽女子,其中一位身穿淡黄色长裙,眉若初月,眸似杏核,檀口盈盈,姿态清雅,一颦一动之间,尽显柔美之态。另一位女子则身着青绿色长裙,却面如清霜,虽也是一位绝美佳人,奈何眉宇之间尽无女儿之气,一副冰山美人的姿态。
对面四人缓缓走近张陵儿二人面前,那秦姓男子斜眼扫过张陵儿二人,眉宇之间微微起皱,眼中显露出一抹鄙夷之色,随后怪声怪语地说道:“这不是那位自封九钱天师的冯三通冯天师嘛!这冯天师今日不去清理咱们门中这大大小小的茅房,怎么有空跑来这后山了?莫不是跑来偷懒来了?冯天师难道就不怕被执事在这里长老发现你偷懒,回头扣你的工钱?不过就就你那丁点碎末俸例扣了便是扣了,无非是再多打扫几日茅房罢了!你这位九钱天师清扫厕所的手艺可是娴熟的很!”
秦姓男子说完之后,那位身穿淡黄长裙的女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眼中尽是讥诮嘲讽的意味,随后那秦姓男子又斜了一眼张陵儿,眼神之中俱是轻鄙之色,口气中满是轻薄之气,呵声道:“啧啧,这旁边这位小兄弟倒有几分眼熟······”
只见那秦姓男子说道一半,拍了拍额头,做恍然大悟状,一脸嘲讽地对着张陵儿,说道:“在下差点忘了,这不是那日在万事阁中喝得山公倒载的那位小兄弟嘛!没想到竟会在这后山之中,再次相见,实属缘分!这位小兄弟可是鼎鼎大名,据在下听说昨日的招募大会,咱们太玄门中招进了一位玄关未开,道门未通的绝世奇才!在下听门中之人谈起那位小兄弟的相貌,倒与眼前这位小兄弟有几分相似,如果真是眼前这位小兄弟,那在线便知目下二人为何同在此地了,这是门中为冯天师寻来的接班人吧!毕竟冯天师年岁已高,咱们太玄门的茅房又不能没人打扫,如此一来,这便能说得通了,原来这冯天师不是来这后山偷懒来的,而是来给这位小兄弟传授清理茅房的不传秘法来的!有趣,有趣······”
“哈哈哈,秦师兄,这实在是有趣,有趣得很,哈哈,两位茅房天师,可要好好切磋,毕竟这偌大的太玄门茅房还是有很多的······”那名淡黄长裙的女子,忍俊不禁,连盈盈不及一握的小蛮腰都笑得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