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富钱婆子母子俩嘴巴脏的跟吃了大粪似的,一张口不是小婊子就是娼妇,姜茶可受不得这种气。
她这个人有什么仇怨,都是当场就报了。
此时瞧着姜永富和钱婆子两人惨兮兮的模样,她立马看向了宁五郎,“哎呀,五郎哥,这两人可别讹上你家的门槛。”
伴随着这话,她精致脸蛋上的笑容转为了担忧。
“想讹的话,他们俩可以试试。”
宁五郎冷漠的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人,然后垂眸继续磨手中的镰刀。
而此时的姜永富和钱婆子,俩人的确已经开始咒骂宁家的门槛了。
姜永富举着流血的双手,气急败坏的大骂,“村长,你家修这么高的门槛干什么?充什么大户人家?!说到底不也是乡下的土包子?”
“就是就是,乡下谁家的门槛这么高?”
钱婆子接话,她疼的根本不敢用掌心撑地,她只能用手背摁着地面,小心翼翼的起身。
而且她膝盖也钻心的疼,八成也磕的破皮流血了。
可怜她这一把老骨头,今天真是遭罪!
宁敬吸着手中的旱烟,漫不经心的瞥了眼俩人,“自己走路不长眼,哪儿来的大脸怪我家门槛高?就你们母子俩满嘴喷粪的德行,活该。”
“可不是嘛,脸真是比磨盘都大,怎么着?宁家自己修门槛还得考虑你们能不能迈过去的问题?”
姜茶笑眯眯的开口。
“小婊子,你……嗷!”
姜永富闻言气急,抬手撑着地面就想站起身去揍姜茶,结果流血的掌心一挨着青砖地面,钻心的疼痛立马令他口中发出惨叫。
“对着我吼什么?真惹怒了我,我可是要拿着欠条讨债了。”
姜茶挥了挥手中的欠条,眉梢微挑,挑衅意味满满。
姜永富“……”
气死他了!
他姜永富凭着壮实的体格,不说这十里八村的,就是县城的百姓也都给他三分薄面,可今天他被一个小婊子和一个小村长给欺负的成了笑话了!
他多少年没受过今天这种气了?
小婊子,休要猖狂!
等他摸清楚了《大楚律典》中的具体条例,他一定要把今天受的气加倍讨回来!
还有宁敬这个软硬不吃的小村长,等着,他一定要把宁敬从村长这个位置上搞下来!
本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最终这母子俩没再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来之后,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走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宁五郎看了眼天色,将磨好的镰刀收起来,表示要送姜茶回去。
宁小言“……”
确定了。
她这五哥真的鬼迷心窍了。
不过,今天姜茶脸蛋上没了从前的脏污,的确漂亮。
那一身补丁摞补丁的乞丐服,不仅遮掩不了她的灵动,还让人不由自主就产生了怜惜之意。
如此美人却只穿这种衣服,真是我见犹怜。
姜茶面对着宁五郎的热情,倒也没有拒绝,因为她有些事情想问一问宁五郎。
于是,两个人离开宁家,走入了夜色之中,一个娇小婀娜,一个挺拔修长,宁小言瞧着两人的身影,秀气的脸蛋上显出几分犹豫。
且说姜茶,一离开宁家,确认四周只有她和宁五郎,她立马开口了。
“五郎哥,万一姜永富真的找县太爷,要废掉那个断绝关系的协议,那怎么办呢?”
“自然是由县太爷做主。”
宁五郎答道。
“万一……”
“没有万一,县太爷很公正,这个协议不会作废。”
他语气异常的肯定。
姜茶“……”
怎就这般肯定?
是这位县太爷口碑很好?
不然的话,这颗村草何至于言之凿凿?
而且,这颗村草把《大楚律典》背的也太熟了吧?怼的姜永富一个多年的捕快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到底是姜永富太废,还是这颗村草博闻强识?
而且,他眉心还有无法消失的黑气……
想不到犄角旮旯的小山村里,有这么一颗一身谜团的村草。
以后的日子热闹咯。
姜茶宁五郎两人尚未走到姜家,便撞见了匆匆赶回来的姜永顺,他拄着拐杖,走的极其缓慢,一直到此时才回了村子。
见着了他,姜茶赶紧把刚才的事说了,好让他放心。
有宁五郎在一旁,姜永顺也没说什么,不过,等宁五郎走了,他和姜茶回了自家的小院,他立马就忧心忡忡的开口了。
“小茶,你二叔自打个子窜到了两米,就没吃过这样今日这样的亏,他这个人不太讲理,不管男女老少,该揍就揍,你今后见着了他,可得躲远些。”
“爹,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吃亏的。而且,你看,我今天退了一步,我已经很给他和钱婆子面子了。”
姜茶说着晃了下手中的欠条,让姜永顺放心。
准确来说,她是给宁敬面子。
宁敬帮她和原主一家那么多,既然宁敬开了口,她自然要退一步。
不过,以姜永富的尿性,十有**还会再来闹。
姜永顺也是这么想的,以姜永富的性子,怎能放过姜茶呢。
况且姜永富今天可是叫嚣着要废了当年那个他与钱婆子断绝关系的协议,万一姜永富不管不顾,拼着让钱婆子坐牢也要废了这协议,那今后麻烦事可就多了。
不过,从他这大闺女决定做生意且不鸟姜柳钱婆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今日的麻烦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总不能一直被钱婆子欺压,他这大闺女的确到了嫁人的年纪,该给她攒嫁妆了。
且说姜永富和钱婆子,姜永富连夜坐着牛车回了县城,他要找专业人士好好研究一下《大楚律典》,今天的仇,他一定要狠狠的讨回来。
至于钱婆子,她自然也是一肚子的不甘心,她欺压姜永顺一家子多年,把这一家子当自己的奴仆使唤,今日姜茶突然反抗,她又怒又无措,气死她了!
更令她生气的,则是姜茶与宁五郎的一唱一和。
虽然今日宁五郎面对着姜茶时,身上那股莫挨老子的烦躁一直在,但宁五郎这个人,什么时候这般热心肠了?
姜茶那个贱蹄子问一句,他乖乖答一句,当时她只顾着生气了,现在回想一下,这副场景也太诡异了!
宁五郎竟然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而且上次姜柳惹怒宁五郎时,姜永富露面了之后,宁五郎就后退一步不追究了,上一次宁五郎肯卖姜永富的面子,这一次不但不肯卖,还要与姜永富硬扛到底。
这难道全是为了姜茶?
该死的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