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珩被逗笑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想出去玩。”
容池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行吗……”这才看到卫以珩点点头。
得了应允容池临开心的不得了,立刻跑到耳室挑衣服去了,卫以珩与魏恒视线相对,带着他出了门,魏恒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陛下为何选中他去做此事?”
“哦?”卫以珩不喜不怒:“怎么看出来的。”
“陛下没有让他回避,还刻意在他面前说要找不相干的人,最重要的事陛下特地问了那两个都有事的大臣。”卫以珩过目不忘记忆惊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两个人根本去不了。
卫以珩淡淡的注视着他,勾唇:“魏恒,朕不喜欢过于聪明的人。”
魏恒立刻躬身:“臣失言。”
“你是朕的心腹,下不为例。”卫以珩看向禁闭的房门:“朕选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奇虎牌一事知道的人不过三个,平康王,苏木,还有他,其他人不知道容池临和寻魂团的关联,自然也猜不到他的用意,办案是假,他是要试一试,如今那奇虎牌是不是真的落到了卫明泽手里。
“传令下去,任何人见到容池临都需要以重礼相待,除此之外把朕和他相好多时的消息放出去些。”
“遵旨。”
让容池临出门需要堵住的嘴很多,虽然世人并不知他和卫明泽的风流韵事,但还是有几个人知道自己对待容池临态度极其恶劣,若是被他不小心听了去也着实麻烦,卫以珩不想冒险,差人叫来了锦衣卫指挥使严其。
待人来了,卫以珩直接道:“容池临出去的这几日派人盯紧公主府和丞相府,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严其道:“丞相府倒是好说,毕竟事关季环离他们虚得避嫌,可是长公主……”
“她和季之陌不是关系好吗,直接一道避了。”
“这公主怕是会不服。”
卫以珩皱眉:“由得她服不服。”
“这几日长公主听闻您把容公子定居在养心殿以后一直求见,还几次三番想要硬闯,说是要为季郡主讨个说法。”
“不用管她,季之陌那边有什么动静?”
“消息封的好,郡主暂且还不知道。”
“那不久后也该知道了得先下手为强。”卫以珩揉了揉眉心,长出了一口气:“真是麻烦,你先下去吧。”
严其施礼告退,卫以珩动身回房,刚一开门就看到容池临喜笑颜开的在屋子里蹦来蹦去,新做的衣裳都被丢了出来,翻来覆去的试。
卫以珩坐到软榻上,撑着下巴侧头看他,悠悠道:“试了你也不能穿。”
容池临果然停下来:“为什么?”
“你得穿官服。”
“可是我没有啊……”
“朕派人去准备了。”卫以珩看着他这幅乐不思蜀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一肚子烦心事越发觉得不平,突然起了坏心思,靠在榻上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过来。”
容池临一愣,看了眼四周的人,顿时红了耳朵:“这么多人呢,你想做什么……”
他虽然每日都和卫以珩睡在一起,但是二人却一直各睡各的,泾渭分明互不打扰,而且那床大的吓人,翻个身都碰不到对方,倒也自在。而且许是卫以珩怕他不习惯,平日里二人的相处也很正常,连手都没碰过,像坐大腿这种亲密举动自然是万万没有的。
卫以珩大手一挥:“退下。”众人便连忙离开,顺便关上了门,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吓人,只有卫以珩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这回没人了。”
容池临垂着头,手里鲜红的衣服都被捏出了褶子,掌心也汗津津的:“我这还伤着……”
“伤着才不能站着。”卫以珩朝他伸出手:“过来。”
容池临看着面前的那只手,好半天才咬牙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手腕顿时被握住猛地朝前拉去,跌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容池临无措的很,身子甚至微不可查的有些发抖。
不知道以前两个人是不是经常这样腻歪,但是他现在是真不习惯!
卫以珩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几乎红透了的脸,还有一脸的惊慌失措,他撇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宫人影子刻意提高了音量:“宝贝抱着可真舒服。”
“???”
卫以珩低眸顺着他的衣领望进去,喉结动了动又道:“亲朕一下。”
“……”卫以珩这是中邪了吧!
脸被转过去,容池临目光躲闪,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听到他催促道:“你面子薄,那朕来亲你好不好。”
“别闹。”容池临面子上挂不住,一把推开他,自己踉踉跄跄的跳下去,把卫以珩的衣服都弄乱了:“你不正经。”
卫以珩双手撑在榻上,笑声爽朗,觉得自己现在心情还不错,张福满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养个什么都不知道傻了吧唧的人在身边确实还能逗个趣儿。
就是不知道容池临知道真相以后还是什么反应,大怒,惊慌,还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卫以珩摸了摸鼻子,不管什么反应都很有意思,看自己讨厌的人和阳奉阴违站队季环离的人哭,永远都是让人开心的事。
然而容池临不知道他心里恶毒的想法,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很过分,他自己在火炉旁边摆弄了半天发带,摸了杯冷掉的茶喝掉,脸上的红依旧退不下去反而被火光映的更甚,心里的愧疚也越发生猛。
“不逗你了,”卫以珩起身走到他身后,男人独有的香味席卷而来,在他耳后轻笑:“朕得去安排你明日抄家的事,先走了。”
目送卫以珩离开,容池临才顿时松了口气,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把发带丢开。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该不会从卫以珩就要开始对他动手动脚了吧,没事就要拉过来抱一抱,亲一亲,出门得手拉手的走,走累了还要背一背……那晚上呢?是不是也得盖一床被子,搂着腰睡了啊!
容池临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拍掉自己的一身鸡皮疙瘩,苦哈哈的又喝了杯冷茶。
太可怕了……
卫以珩办事效率极快,不过到了晚间,容池临明日穿的官服便被送了上来,而那些看似不经意的传言也被散了出去,宫里宫外一时间都在议论容池临得了盛宠,皇上还为了博他一笑将抄家的肥差交到了他手里。
天上遍布着星辰,一连落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下来,月光映的屋子里都亮亮的,下房里面,几个小宫女坐在床上围成一团,一脸神秘的窃窃私语。
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宫女安兰扯了扯被子:“这位容公子我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别说是你了,我也没听说过。”
“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吧!”玉琅神秘兮兮的笑:“这位容公子是两年前恒德送过来的质子,起先陛下并不在意,后来渐渐生情,但是容公子纠结于自己男子的身份所以陛下就没有声张,如今容池临受了伤,咱们陛下怜香惜玉,就把人接到养心殿去住了!”
荷香哼了哼气:“我不信,我们一直在宫里做活,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肯定是假的!”
玉琅急了:“怎么可能是假的!他都搬到养心殿了!咱们陛下可是一个妃子都没有,若不是喜欢怎么可能把他接到身边日日相伴!”
“许是为了折辱也说不定!陛下是个无情人咱们都知道,”荷香不甘示弱,仰着脖子和她犟:“反正这么多年都没有点苗头,我才不信他们好了那么久!”
玉琅急的在她腰上拧了一把:“这可是张公公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荷香揉着腰,顿时气焰降了几分:“张福满公公说的?”
“那是自然!”
荷香小声嘟囔:“那看来不会有假了……”
“就说你孤陋寡闻你还不信!”玉琅往窗外看了看,又往中间凑了凑:“今日是我当值,我都羞死了!陛下把这职位给了公子,公子开心的一直挑衣服,陛下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就那么看着,那眼神热火的啊,然后你们猜怎么着,陛下拍着自己的腿让他坐上去!”
“天啊!”安兰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亮亮的,又羞又想多听:“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被赶出去了。”
“切!”荷香钻回被窝里:“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了,我看不到可我听到了啊!”玉琅把她拽起来:“我听到陛下说:宝贝抱着真舒服。然后公子没说话,陛下又说:亲朕一下。”
“公子又没说话,陛下又说,你面子薄,你不亲朕,朕就亲你!”
“好久好久,公子才气喘吁吁的说:你不正经!”
宫女掩面笑,脸红的不成样子:“气喘吁吁,这是做什么了气喘吁吁!”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嗯嗯嗯嗯嗯!而且陛下出来的时候,衣服都被弄乱了!”
“别说这个了,羞死人啦!”安兰那被子捂住头,玉琅一把扯下,笑嘻嘻的握住她的腰:“咱们未经人事的小安兰害羞了,你是不是都没亲过嘴,要不要让姐姐教教你!”
安兰被挠的痒痒,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好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