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护国公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丞相季环离。
季环离高居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此人狼子野心甚至有谋权篡位的心思,除掉他是固国的当务之急。
可是他却是两代忠臣,卫以珩当年以废皇子的身份逼宫,能够成功继位有他半数功劳,自然得以重用,后来卫以珩更是利用他稳定当时的动荡朝局,不可避免的会让这老狐狸权力更甚。
而他行事谨慎,半分把柄都抓不到,更何况是能说服天下的大罪,想要除掉他更是难上加难,出半分差错都能让卫以珩落个残害忠良的名头。
护国公江光年则是丞相季环离的左膀右臂,季怀里那些黑钱大多都是出于他手,除掉他相当于拔掉了豺狼的利爪,如今他贪污徇私被联名上告,机会难得,落在卫以珩手里自然不可能让他有命出去。
“进来说。”
门被打开,卫以珩挥手示意宫人退下,容池临看着人进来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避开,按规矩说国事他是不该听的,可是他懒得动,而且卫以珩似乎没有赶走他的意思。
经过一番心里斗争,他还是厚着脸皮坐稳了板凳。
魏恒看着不动如山的容池临,下意识的看向卫以珩:“陛下……”
“无妨。”卫以珩混不在意:“究竟又生了什么变数。”
“昨日夜里,监牢被刺客闯入铁证被盗,之前检举护国公的三位证人一夜之间全部翻供。”魏恒道:“一时半会无法定罪,丞相一脉更是联名请求放人。”
卫以珩不露痕迹的撇了一眼捧着茶杯,只顾着喝水一脸无知的容池临,皱眉:“刺客团的人?”
魏恒点头:“看招式的确是寻魂一团。”
“有没有抓到人?”
魏恒摇头:“来无影去无踪,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跑远了,江光年如今更是咬死自己尽职尽责从未贪赃枉法,日子一直过的很清贫。”
“这段时间他可有往外运东西?”
“从未。”
卫以珩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下下在桌上敲打着,为什么寻魂一团为何会帮季环离,寻魂一团只听奇虎牌号令,难道是受了容池临号令,也就是说他和卫明泽早已站了丞相一队?
这群是非不分的家伙,卫以珩心中怒火腾升,面上却依旧平淡,道:“事到如此必须抄家了。”
“怕是家财早就被藏了起来,若是空手而归陛下声誉必然受损。”
卫以珩冷眼:“所以才要去找,若是摆在家里等人去找还要搜证的做什么?”
“那臣去安排。”
“你不能去。”卫以珩道:“朝臣都知道你是朕的人,你若是去岂不是明摆着朕要和季环离撕破脸,得找个与此事毫不想干的人,冯和可有事做?”
“他倒是无事,可最近已经告了病在家休养了。”
“这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这是避嫌呢,金雾呢。”
“他正在处理最近的抛尸案,一个月内死了八个实在是个大案了,怕是无法分身。”
最近京城不太平,护国公欺榨百姓的事刚被捅出来没多久就出现个疯子,行踪诡秘的很,身手又好,短短一个月便死了八个,有男有女,唯一的共性就是都长的不错,京兆府查到现在也不过画出来贼人的蒙面画像,怎么也找不到人。
卫以珩双手撑着桌子,飞速寻找最合适的人选。
容池临听了半天也捋出了个大概,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一脸期盼:“我去怎么样?”
“胡闹。”卫以珩侧头看他:“你好好养伤就是为朕排忧解难了。”
“你不是想找不想干的人吗,”容池临不死心:“我多干净啊,对朝政一点都不懂,还是其他国家的质子,绝不会偏私的。”
卫以珩兴趣盎然的看他:“可你代表着朕的颜面。”
“正是因为如此我去才代表着您看重这件事,而且我什么都不懂,即便做错了什么他们也会顾及你也不敢刁难我,顶多说你被我迷了心智。”
“那也不行。”卫以珩演的神情,演的自己都快信了:“太危险了,你腿还断着,朕不会让你去冒险。”
“都四天了,我都不疼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总不能一百天都不让我出门。”容池临道:“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多派几个身手好的保护我。”
卫以珩伸出食指晃了晃,仍是道:“不行。”
容池临顿时泄了一口气,不开心的看着他。
卫以珩平静的开口,似乎只是要一张纸一样平常:“你若是想帮朕就赶紧想想奇虎牌被你丢到哪去了。”
“奇虎牌?”这是容池临第二次从卫以珩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你当时不是说你找到了吗?”
他还记得自己刚醒的时候卫以珩就跟他说自己找到了奇虎牌,他还以为是和牛小排一样,还叫他烤来吃,后来才知道是个跟令牌似的东西。
卫以珩一本正经道:“那不是怕你担心,骗你的。”
容池临一阵抱歉:“那是被我弄丢了吗?”
“朕不怪你。”卫以珩挑起他一缕发:“等你想起来尽快告诉朕就好。”
容池临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睫毛垂下来挡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惭愧还是假惭愧,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那我替你抄家!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