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一脸笃定：“他一定在附近，我们快去找找他。”
达米安望了她一眼说：“一定要去吗？”
卡珊德拉反问：“你不想去吗？”
“……非常想。”达米安笑着说，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僵硬。
卡珊德拉想了几秒，很快拿好主意说：“我们分开行动！这样更快一点，你见到他的时候大喊一声我就知道了。”
“不行，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达米安想都不想立刻说，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摆摆手的背影。
好吧，反正除了蝙蝠侠之外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即使万一遇到了危险，妖怪也可以立刻送她回去。
至于危险会不会来自蝙蝠侠，达米安很不想承认，虽然他对男人没有一点好感，他总有一种他不会伤害卡珊的错觉……或者是直觉。
达米安当然在乎卡珊德拉，除了训练之外，他恨不得和妹妹一直绑在一起，这么痛快的离开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他收回目光，耸耸肩膀，往卡珊德拉相反的方向走了。
脚步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像是知道目的地在哪。
“我会先找到你的。”达米安轻声说，笑容转了一个弧度，他当然知道蝙蝠侠在哪，靠耳朵听就够了。
每次蝙蝠侠出现的地方一定会引发大动静，从远处过来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仅有几句带着恐惧意味的‘是蝙蝠侠！’传进耳朵里。
夜晚的哥谭寂静到可怕，特别是蝙蝠侠出现在附近的时候，人们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逃跑。
比起一直出现在身边的罪犯，他们更害怕蝙蝠侠，即便他是来保护他们的。
卡珊德拉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根据她步行的速度计算，只要他用上钩爪绳，完全可以在妹妹来之前把所有事情做完。
他想做什么？达米安嘲笑一声，他想做的事情可多了。
钩爪绳随手扔上墙壁，身体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下一根钩爪绳已经丢了出去，精准的勾住了下一个着力点。
不一般的行路方式让他的速度飞快，巷子深处没有路灯，绕过几个弯道，达米安很快看到了蝙蝠侠。
像踩一只虫子一样简单，几乎是单方面碾压。
达米安在心里暗暗冷笑，从头到脚扫视了蝙蝠侠一遍。
上次见面没能看清楚，‘蝙蝠侠’有一对蓝色眸子，不是每种蓝都和卡珊德拉眼睛的颜色一样，面具让他看起来不苟言笑却长了冷淡的薄唇。
肌肉在他身上恰到好处，饱满有力又不过分健壮，达米安喜欢这样的体型，这样的身形最适合战斗，兼顾了速度和力量，等他长大了一定会训练出类似的体型。
大概是因为上次见蝙蝠侠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没注意到他的身高，现在看来他真的不算高，身高可不能学着蝙蝠侠长。
……不对，他可不是来看蝙蝠侠的。
达米安摇摇头，一只手提起佩剑在手指间绕圈，冲着战斗接近尾声的蝙蝠侠说。
“嘿，蝙蝠，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远处的蝙蝠侠如同没听到一样，继续沉浸在打斗中，拳拳到肉，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达米安。
男孩今天心情还不错，脾气罕见的温和，能多等蝙蝠侠五秒。
五秒之后，蝙蝠侠进入收尾工作了，他依旧没回头，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男孩感觉气上头，不考虑后果，从腰侧拿出开刃的小飞镖猛地射过去。
目标，蝙蝠侠不设防备的后背。
他能接住飞镖，还是接不住，飞镖会射进他的肌肉里吗？达米安很想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飞镖确实射进了蝙蝠侠的后背。
下一秒，他动作一顿，伸手摸了一下后背受伤的地方又立刻收回了手，开始进行夜巡后的收尾工作。
达米安惊讶了。
……你都摸到了，不把飞镖拔走吗？都把飞镖插.进你肉里了，你还是不分个眼神给我吗？
你就是这样瞧不起刺客联盟下一任继承人的吗？……很好！蝙蝠侠！很好！
达米安在心里连说了两个很好，事情严重性很高，本来只是想逗蝙蝠侠玩玩而已，谁让他放了卡珊的鸽子。
可现在，达米安已经在心里肯定蝙蝠侠就是个欺骗妹妹、目中无人的骗子，对付这样的骗子就应该把他挂起来，让所有人看到他的罪行！
身穿蝙蝠侠战衣，代替蝙蝠侠夜巡的迪克·格雷森后背一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说：“阿福，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您处理的很好。”阿尔弗雷德把某个想抬头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的男人拍下去，平淡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问：“您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刚才后背好像被什么刺了进去，伤口感觉应该是锐器，小匕首或者飞刀之类的，但是手指摸上去什么都没有。”迪克·格雷森低头看向收回来的手，黑色皮手套上隐约可见血色，伤口流血了。
巷子里只剩他还站着，其他人都躺在地上，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其中几个他还一不小心失手打断了锁骨。
是之前就被打中，刚才牵扯到伤口才察觉到疼吗？
感觉不是这么回事，但迪克·格雷森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而且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肉里。
他深呼吸口气，安抚电话对面的老管家：“总之，我处理完一切后就回去，不用担心，不会有事。”
阿尔弗雷德嗯了一声，手指快速调动监控，把迪克·格雷森后背受伤的过程放大、放慢。
可以抵挡锐器和普通子弹的蝙蝠战衣被无形的利器隔开，鲜血流了出来，根据伤口大小和痕迹来看，应该是飞镖，具体要等迪克少爷回来后才能继续分析。
边想着，另一只手边打开左边的小屏幕，从暗器的角度来看，阿尔弗雷德查到了可能发出飞镖的几个位置。
但是无一例外，这几个地方都没有人。
……难道是鬼丢的？
“让我看看。”被强行镇压的布鲁斯·韦恩再次想直起身子抗议。
一根极富弹性的绑带把他的上半身紧紧捆在治疗床上，只能看到蝙蝠洞漆黑的顶子。
阿尔弗雷德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家老爷，他深知一旦对上那双眼睛，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让步。
顺手关掉了麦克风，管家依然低头沉迷工作：“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这次不会有问题，迪克少爷一直在监控下，没有任何人从阿卡姆里跑出来，看来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
布鲁斯·韦恩愣了半响，重新躺了下去，叹息般的说：“我只是……有点担心。”
蝙蝠侠失去了罗宾，布鲁斯·韦恩失去了他的孩子。
他不止是战士，更是一位父亲。
无论发生什么，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孩子。
阿卡姆没有人越狱，哥谭暂时没有能伤害到迪克的人，可万一呢？
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屏幕，迪克少爷周围两公里内没有任何藏有大型武器的人，老人放心了，把凳子拖到布鲁斯·韦恩的治疗床前坐下。
“我们一直在这，其实您真的……”不需要担心。
话没说完，麦克风里传来迪克带着些许惊恐的声音，他还记得自己现在穿着蝙蝠侠的衣服，不能露出害怕的神色。
但是……任谁凌晨的时候被看不见的鬼东西绑起来也会害怕啊！
他甚至看不到是什么绑了他！
魔法？身上的警报没响，没有魔法残留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原因？
迪克试着挣开绳子，根本挣脱不开，像是一只巨手将他的身体紧紧抓牢。
“别再挣扎了，做错事就该有做错事的样子。”达米安一只手握着刺客联盟特制的绳子，随后他勾起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忘了你看不到，不过这不影响结局。。”
绑带瞬间被挣脱，布鲁斯·韦恩迅速起身到屏幕前打开麦克风问：“发生了什么？”
看清屏幕上的画面后，他的话语一顿，迪克半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双手被绳子束在身后，眼熟的男孩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绳子。
夜翼被一个孩子绑起来了？他在陪孩子玩游戏吗？
男孩来了，那女孩呢？她也来了吗？布鲁斯·韦恩瞬间想起曾经的约定，和没送出去的小甜饼。
它们还在卧室，没有像其他小甜饼一样被吃掉，终有一天会送到女孩的手里。
迪克不知道他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布鲁斯·韦恩，诚实的回答：“热成像和魔法警报没有反应。”
达米安听到这话有点想笑，又轻轻踢了一脚：“热成像？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到处都是破绽，你真的能守护一座城市吗？先教会自己什么叫诚实吧。”
虽然现在遭受的疼痛和之前的相比起来不值一提，但还是让人难以忽视。
如果拿着熟悉的武器，迪克·格雷森自认为不会容易被抓住，可现在已经被抓住就不能说别的了。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感觉那只脚踩在身上的大小。
是个孩子，不大，最多五岁。
达米安不知道蝙蝠侠在想什么，反正他现在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然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知道有人一直在等你吗？她这几天一直在说你有多好，让我有点嫉妒，只是有点，她从来没有成天说哥哥到底有多好……”
布鲁斯·韦恩：“……”他知道为什么迪克会被绑住了。
刚好这时，迪克说：“能想点办法吗？b。”
布鲁斯·韦恩心里咯噔一下，故意装成虚弱的样子：“……我头有点疼，先去休息一会。”
“等等，b，喂？!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