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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1 / 1)

那一天,凌霄殿上,朱雀连眉头都没皱,自己动手打入了七根镇魂钉后,背负着众人或震惊或惋惜的目光,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天界。

他自幼生于大荒、长于大荒,活到迄今为止也只是对大荒与天界有所了解,对于凡间的事可谓是一无所知。即便是曾在书上见过一些,也不足以应付各种各样的情况,他一边适应一边寻找祝融的消息,兜兜转转的又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那天路过魏家庄之时,因镇魂钉的作用,体内的灵力郁结一处无法疏导,便有了而后坠落荒山一事。

朱雀深知若再不好好休养,恐怕在找到祝融以前,自己就已丧命。

不是怕死,而是不敢死。

所以他只好暂时留在山上,幸好有了之前一事,附近的村民已经很少到这边来,再加上他藏得隐蔽,便一直没人发现。在此之后,他渐渐发现自己对掌控灵力一事有些力不从心,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于是某天夜晚,他只好忍着疼痛强行运转灵力,尝试疏通郁阻的灵脉,结果失败之后崩溃暴走失了神智。

而后再一睁眼,就在不远处看到了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容。

朱雀足足怔住了好半晌,才确定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千百次出现的梦境。他急急跑了过去,可检查再三却发现,这人只是生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生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似乎与祝融没有丝毫的关联。

虽然体内郁结的灵力通过血契传到了这人身上、间接救了自己一命,但朱雀决不允许自己的灵纹被旁人夺取,哪怕是要承受十倍百倍的反噬。

他将灵力聚在指尖,慢慢的朝他心口点去。

只这一下,这人便可在世上永远的消失。

只是这张脸,哪怕再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就这样犹豫再三,无论最后朱雀如何试着说服自己,都没有办法对着这张面孔痛下杀手。

直到这人醒来,直到听他唠唠叨叨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直到随他一起回到了书院,连朱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何时变得这么好,居然拖拉了这么久都没有一掌拍死他。再后来他说要参加测练,朱雀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理清,更没心思去管他的事。可在他离开之后,心里又有些惶惶不安,于是莫名其妙的也跑到了玉虚仙屿。

结果那一夜,离鸿突然有了感应,挣脱掌控瞬间飞入结界,朱雀大惊失色,强行展开火翼将结界撕裂。就仿佛是不周山那一幕重现,滔天的火浪中,那人手执离鸿孑然而立,朱雀像疯了一般的冲过去,在他倒下之前,牢牢的将他护在怀中。

虽然朱雀也曾经想过,他已经不知道轮回了几生几世,早就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可真当自己面对此事之时,心中还是隐隐作痛。后来朱雀也想开了不少,忘了就忘了吧,从现在开始也是一样的,可既然忘记,为何那日偏偏叫出了离鸿的名字。

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唯独不想记得我……

若是真的不想记得,又为何像以前一样呵护备至不断的撩拨心意。

朱雀越发看不懂眼前的人,平生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心乱如麻的滋味,所以面对棉城那次告白,他有些躲闪有些措手不及,迟疑着没有应下。

过往种种如梦一场,每每想起都觉得五味陈杂。

重黎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他不敢想象朱雀是怀着何种心情度过这十万年的时光,对不起三个字到了嘴边,可转念一想,十万年的枯守,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

他恢复记忆之后,本以为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自己何其有幸,重活一世居然还能与朱雀相见,可每每想起前世所说的那些,重黎又不敢确定他究竟是何心意,只好不断的猜测不断的试探,久而久之,便成了今天的样子。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把话讲明,那么接下来就该做些应做之事。

重黎在他耳边轻轻一吻,随即从床里拿过一个软枕垫在朱雀身后,自己转了个方向与他面对面的坐好。他深吸一口气,兀自镇定一下心神,随即紧紧的握住朱雀的手,目光赤诚又带着几分化不开的温柔,郑重道:“朱雀,陵光君,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便动了这份心思,蹉跎了那么些年,我不想再耽误下去,从现在开始只想与你形影不离,时时刻刻都守在一起。”

说到此,他微微前倾,在朱雀唇角处轻轻一吻,“我们一起回家吧,回光明殿。”

满溢的泪水再也支持不住,大颗大颗的砸在紧握的手上。

重黎略显慌乱的替他擦着眼泪,却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红了眼眶。

“乖,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朱雀枕在他的肩膀上,抽抽噎噎,带着浓重的鼻音,别扭道:“不许看,转过去!”

“哦。”重黎乖乖听话,抬头望天,一只手紧紧抱着他,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背,过了许久,朱雀总算止住了眼泪,然后一把将他推开,瞬间钻进了被窝里,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连个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重黎:“……”

突然间什么情况?

刚才发泄是发泄了,哭完后心里也好受不少,然而反应过来后只觉丢人,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重黎想了片刻,大致明白了朱雀的想法,他手脚并用的爬到床里,轻轻扯了扯被角,“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快出来吧,别把自己闷坏了。”

这话完全就是欲盖弥彰,听到朱雀耳中更觉胸闷。

重黎又下地取了脸帕送过去,“先擦擦脸。”

朱雀伸出一只手,胡乱将脸帕抓走,又重新躲好。

重黎是真的怕他闷坏,只好上前强行将被子扯开,然后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随口抱怨道:“那被子有什么好的,要躲就躲我怀里。”

朱雀:“……”

为何听起来酸溜溜的?

为何连被子的醋都要吃?

不过经他这么一番折腾,刚刚的烦闷确实消退不少,见他似乎平静下来,重黎挪了挪身子,微微低头看他,却发现他也正好抬头看着自己,眼眶红红肿肿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重黎以前哪里见过这等场景,当即心潮澎湃,全身血液一股脑的往脑门上窜。他手上用力将朱雀向上托了托,让其好好枕在枕头上,然后一个翻身将他虚压在身下,见他似乎没有躲避的意思,便抬手挥下床帐。

幽暗的光线,密闭的空间,呼吸间也多了几分暧昧,重黎心疼他的身子,舍不得做到最后,可即便如此,与心悦之人做有情之事,连梦里都是甜的。

二人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重黎与朱雀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不用再患得患失,一睁眼就能看到心爱之人,这样的清晨对彼此来说,都是莫大的慰藉。床笫之间还留着几许浅淡的暧昧气息,令二人越发的慵懒,重黎不停的吃着嫩豆腐,惹得朱雀一连丢了好几个白眼。

“我看你这爪子是不想要了。”

这话听得重黎已经习以为常,便随口应付道:“嗯嗯,以后都听你的。”

朱雀懒得理他,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结果不小心蹭了一下,重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双臂猛然收紧,正待好好温存一番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三声极为规矩的敲门声。

禺疆本来不想这么早过来打扰,然而今晨睡醒之后只记得昨天好像迷迷糊糊的喝醉了,他生怕醉酒之时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越想越忐忑,于是决定赶早过来探探重黎的口风。

结果敲门之后半晌不见动静,禺疆只好再敲一遍,这时呼啦一下门扉大敞,重黎黑风煞气的站在里面,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好,身上只简单的披了件外袍。

禺疆最重规矩,一见到他这个样子当即把原本的意图忘在了脑后,刚要好好叮嘱一番仪表的重要性,却见他胸口锁骨处有几处特别明显的红痕。他心生好奇,以为是什么因由伤到了,还特别细心的上前用手指按了按。

“疼吗?”

重黎:“……”

眼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禺疆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原本是朱雀的房间,他也是以为重黎一直在此照顾所以才直接过来敲门。可既然是照顾,为何弄得衣衫不整身上还受了伤呢?

禺疆呆呆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片刻后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重黎,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别提多好看了。

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啊!!!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此时禺疆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颤着手指指向重黎,又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屋里,一句话卡在口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重黎笑容不减,“说吧,找我何事?”

禺疆当即掉头往回走,脑中突然想起蓐收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交友不慎!简直瞎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身体为主,养肥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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