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楝的吻停在了她的唇角,没有再向下进行。
白思禅小声说:“我还是自己喝吧。”
她挣脱了何生楝的拥抱,从床上跳下来,踮着脚,双手捧着碗,送到唇边,闭一闭眼,将剩下的汤一口喝干。
酸是真的酸。
白思禅觉着牙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颗颗全光荣牺牲掉了。
何生楝只是笑着看她,拍了拍床边:“过来。”
他问:“药是喝完了,这运动也该做了吧?遵循医嘱才是好宝宝。我的小白同学,今天是想做室内的运动,还是室外的呢?”
“都有什么?你介绍一下呗。”
“室内的嘛,楼上有个小型的健身房,器材还不多,但对你而言,够用了;如果你想选室外的话,我就陪你出去散散步,吹吹风,这一片的夜景不错。”
白思禅并不是很想看夜景。
她今天也算是千里迢迢地过来了,只想休息。
“有轻松点的吗?”白思禅拉住了他的胳膊,晃了晃,提出了个难度极高的问题,“就是不费力气的那种。”
“不费力气?”
何生楝微微笑了。
不费力气的运动?
还真有。
何生楝说:“你确定?”
白思禅听他这语气,就察觉出了不对;她直起了腰,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在想不健康的东西了?”
——肯定是啊。
何生楝好整以暇:“怎么,你不喜欢?”
白思禅眼神飘忽:“可是,得节制啊……你身体受得了吗?”
何生楝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亲亲她的头发:“试试不就知道了?”
男人啊,最忌讳的就是被女人所质疑。
白思禅脸蛋酡红,被何生楝压在了床上,软团子一样,缩在了一起,任由何生楝采撷品尝。
温温柔柔。
运动结束之后,白思禅的的确确地是不积食了。
但也……饿了。
晚上本来吃的就少,再加上助消化的汤饮,再加上被何生楝折腾了一阵,洗完澡的白思禅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肚子咕噜噜地直叫。
她可怜兮兮地拽了拽何生楝的衣角:“我饿了呀。”
何生楝穿了件宽松的浴袍,系带的,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残留着白思禅的牙印。
白思禅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贴手上去摸。
何生楝由着她,问:“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白思禅忍俊不禁:“你确定?”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竟然主动提出来做饭?
何生楝说:“你不教了我一道菜么?”
白思禅偏偏头,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他:“你只会做那一道吗?”
何生楝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有炒鸡蛋,刚学的。”
“那你还问我想吃什么。”
“现学也不是不可以,”何生楝微笑,“你点就行了。”
白思禅没有难为他:“那就番茄鸡蛋面好啦。”
这个最简单,适合当夜宵。
女生宿舍外的超市里就有一家面馆,卖西红柿鸡蛋面,阿姨手艺好,做出来的面也好吃。有时候晚上饿了,都会下来点一份。
她有些累了,没有跟着何生楝去厨房,就在床上窝着。房间中温度适宜,桌子上是何生楝刚刚为她倒的水,里面泡了一小片柠檬,还有两粒玫瑰花蕾。
摸过来枕边的手机,白思禅看了一小会动漫,眼皮子有点沉。
何生楝从她手中把手机拿走:“趴着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诱人的西红柿鸡蛋面的香气飘过来,白思禅扒住了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你真的会煮面啊。”
何生楝失笑:“瞧你这反应,就像我造了个航空母舰一样。”
蛋是打碎了的,一块又一块,西红柿去了皮,切成不大不小的丁,翠绿的小葱花,汤水浓郁。
白思禅拿了筷子,挑了一口放入口中。
好吃!
上天入地无敌好吃!
白思禅吃了口面,嘴角还沾着汤汁,亲了何生楝一口。
他吻干了白思禅唇边的汤,低笑:“好好吃饭。”
白思禅将面吃光——倒不是她饭量大,何生楝惦记着她积食刚好,再加上夜深了,做的分量少。
只够填饱她一半的肚子。
不过这也足够了,吃饱喝足了的白思禅此时无比惬意,扑过去就给了何生楝两个亲亲。
白思禅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情侣们都会一直腻歪在一起——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只想着时时刻刻不要和他分离。
相爱的人就像是两块磁铁,忍不住地想要去拥抱对方,拥有对方,和对方做遍亲密的事情。
只有肢体接触,温暖的拥抱,才能够使她心安。
白思禅觉着自己真的是种了名为何生楝的毒。
也可能是被他灌下了迷魂汤,只想和他黏在一起。
何生楝收拾好碗筷,带着白思禅小挂件去了浴室。
白思禅看着镜子。
镜子中的女孩皮肤很白,脸颊是淡淡的粉,眼睛很亮,被高大的男人拥在怀抱中。
何生楝的下巴,可以放在她的头顶。
……这样,应该也算是个最萌身高差?
何生楝没有注意到镜子,他睡衣的袖子松松地挽了起来,露出一截麦色的小臂。他先去拿了粉红色牙刷,沾上牙膏,递到白思禅嘴边:“啊。”
白思禅乖乖地张大了嘴巴。
牙刷伸入口腔中。
何生楝慢吞吞地给她刷着,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颗牙齿,每一个缝隙。
白思禅莫名觉着这场景有些色、情。
她的手掐了自己一把。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啊啊啊!只是刷个牙而已,为什么总会有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念头呢?肯定是刚刚啪啪啪太激烈把脑子也给啪坏了吧。
牙刷的毛很软,何生楝捏着她的下巴,使她微微抬头,以方便从镜子中观察。
刷了一阵,他觉着这样很不方便,索性将白思禅转了个身,面对面,弯腰倾身,仔细地给她刷。
白思禅不敢动弹。
她怕一开口说话,就把牙膏沫给吞下去。
这只牙膏是薄荷茉莉味道的,清新中带点香,是她喜欢的味道——可这也并不能代表她会吃牙膏呀!
她只能用眼神示意何生楝。
——好了吗?
一直张着嘴巴好累啊。
何生楝笑了,与她解释:“我看看你牙的情况。”
“……”
你又不是牙医,看什么呀。
说起来,白思禅也觉着骄傲。
她牙齿长的很齐,也白,也未有蛀牙,健健康康——
何生楝皱眉:“你的智齿还没长出来吗?”
白思禅点头。
何生楝抽出来牙刷,递给她漱口杯。
白思禅漱了口,才敢说话:“对呀。”
何生楝说:“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至少长出来一颗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智齿已经长全了。”
但他刚刚看到的,只有一点点。
她右下角的那颗智齿,只露出了约四分之一。
其他的三颗牙齿依旧纹丝不动。
白思禅想了想:“可能是遗传吧?我妈妈的智齿好像就长的晚。”
“张嘴,再让我看看。”
白思禅张大嘴巴。
何生楝冲干净牙刷,暂且充当了器材,拨了下白思禅的牙齿。
软毛蹭到舌头,白思禅有些不舒服,缩了一下。
何生楝抽出牙刷,问:“你这颗智齿是什么时候开始长的?”
“快一年了吧。”
刚上大一的时候,它就冒出了个尖尖。
一直到现在,也只是个尖尖。
何生楝说:“改天去看看牙医,如果是阻生的话,需要拔掉。”
白思禅怂了:“可是拔牙很疼啊。”
“不疼,”何生楝安慰她,“会打麻醉剂。”
“打麻醉剂也疼啊,”白思禅后退两步,一脸的不情愿,“还是算了吧,让它自由生长,自由发育,多好啊……”
何生楝无奈叹口气:“说不定它会挤歪你正常生长的牙齿。”
白思禅犹豫了一下。
仅仅是一下,很快又被拔牙打针的恐惧给压了下去:“那就到时候再说呗。”
何生楝替她刷好牙,白思禅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也要给他刷——
顺便挑挑何生楝牙齿的错。
但没什么好挑的,何生楝牙齿比她还要整齐,智齿也全部拔掉了,只是右上角有一颗牙齿瞧起来很奇怪。
等到何生楝漱口之后,白思禅伸出手:“我能摸摸你的牙吗?我洗干净手了。”
何生楝张口。
白思禅摩挲着那一颗牙,戳了一下,缩回手:“怎么这一个牙下面长的这么窄呢?”
何生楝解释:“原本这是一颗小虎牙,后来被我磨平了。”
白思禅睁大了眼睛:“还能磨平吗?去医院磨吗?为什么磨?”
小虎牙多可爱啊,她做梦都想要一对小虎牙。
“吃薯片吃太多了,牙齿就磨平了。”
“……”
白思禅确认了,这人在胡说八道。
自己也真傻,还真以为是被磨平的。
晚上何生楝没有再蠢蠢欲动,到底是经历过一番满足的运动,白思禅抱着他的一只胳膊,窝在他的怀抱里,睡的极其安稳。
一觉到天明。
何生楝要去公司里上班,嘱托了这边的人带白思禅出去逛逛;但白思禅兴致缺缺,只想窝在这里补眠。
对她而言,逛街和做数学题的吸引力一模一样。
枯燥无聊。
白思禅一上午都在研究何生楝的衣服,想着过段时间给他买个领带什么的。说来惭愧,她还没有真正送过何生楝什么礼物呢。
吃过了午饭,这边雇佣的赵妈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告诉正准备午休的白思禅:“太太,叶小姐过来了。”
这个陌生的称呼令白思禅一愣:“叶小姐?哪一个叶小姐?”
继而又记起来了,大约是叶菲菲,或者叶苗苗。
前者疑似情敌,后者疑似……亲敌?爸敌?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穿着睡衣去接待。
白思禅说:“赵妈,您先请她去茶室坐一坐。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赵妈应了。
白思禅昨日刚来,什么都没有带,衣服还是昨晚上何生楝让人送过来的。他的眼光一直好,也懂得白思禅的喜好。白思禅的手指在衣架上拨弄了片刻,拿起了一条浅蓝的裙子。
配一双三厘米的裸色玛丽珍小皮鞋,温温柔柔。
装扮好的白思禅进了茶室,瞧见叶菲菲放下了茶盏。
叶菲菲素面朝天,竟是一点儿妆也没化。她的长发扎成马尾,简单的t配牛仔裤,清清淡淡的学生模样。
其实她和何生楝同岁。
褪下妆后的叶菲菲瞧起来其实要年轻的多。
白思禅叫了一声:“叶小姐。”
叶菲菲站起来,温和地笑:“何太太。”
只一句话,白思禅便明白了,叶菲菲这次过来,并没有恶意。
她等着叶菲菲继续往下说。
两人重新落了座,白思禅拎起茶壶,瞧见叶菲菲的茶杯依旧是满的。
她便只给自己倒了一盏。
叶菲菲直截了当地说:“我这次过来,是想向你赔礼道歉——为了昨晚我妹妹的不恰当行为。”
白思禅顿了顿,放下茶壶:“没事,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那时候,她准备离开白家的时候,大概和叶苗苗的心情一样吧。
不同的是她有何生楝,而叶苗苗有叶菲菲这么一个姐姐。
叶菲菲恳切地说:“我不清楚何先生是怎么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白思禅一怔:“你们俩还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拐着弯有那么点朋友情谊么?
叶菲菲一愣,继而苦笑:“原来他没有向你提起过。”
白思禅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
少女的眼神澄澈,看的叶菲菲心里一动。
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何生楝会喜欢白思禅了。
这是一个干干净净、玲珑剔透的宝石,不惨一点杂质。
她若是男人,也必定会选择这样的共度一生。
叶菲菲坦言:“我曾经喜欢过何先生,这一点,我不会掩饰。”
白思禅放下茶盏,哦了一声。
瞧出来了。
她想。
昨晚上白思禅偷偷打量,叶菲菲看了何生楝好几眼。
“这不是什么羞于出口的事情,”叶菲菲微笑,“我仰慕他,但也知道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以后也不会在。只是我年少时候犯了些错,得了他一些照顾,便觉着他待我与待他人不同。那时候我张扬,年轻,说话没有分寸,被一些人捕风捉影了去,给何先生带来了些困扰。”
说到这里,叶菲菲注视着白思禅,诚挚地道歉:“对此,我不敢告知他,只能向太太你说声抱歉。”
白思禅手足无措:“啊,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哪怕杨知礼说过这两人闹过绯闻,白思禅也不曾往心里去过。
——再说了,那个时候,何生楝可能还没认识她呢。
她介意这些事情做什么啊。
叶菲菲却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人。”
嗯……
说真的,如果何生楝真的和叶菲菲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的话,她还是会计较的。
很有可能是在夜里默默地一个人计较,然后想着何生楝可别再与叶菲菲遇上了啊。
不过,叶菲菲如此坦诚,倒是出乎白思禅的意料。
叶菲菲说:“我心里面有分寸,今日既然敢把这些话都讲给你听,也就不会再对何先生有什么觊觎之心。不碰有妇之夫,不对有主的人下手,这也是我的原则。”
白思禅由衷佩服:“叶小姐真坦荡。”
叶菲菲说:“关于苗苗的事情,我还是要说声抱歉。她年纪还小,有些接受不了,希望你能够谅解她。今后我一定对她严加管教,再不让她打扰到太太。”
叶菲菲说着便要向白思禅鞠躬,惊的白思禅忙扶起了她:“您别这样。”
再怎么说,叶菲菲都比她年长,这样实在是不合适。
叶菲菲低声说:“……还希望太太能向杜先生那边求求情,去看看苗苗。”
白思禅扶着她的手一顿:“是苗苗出什么事了吗?”
叶菲菲沉默了。
良久,她轻声说:“苗苗的精神有些问题。”
白思禅茫然:“啊?”
猝不及防的一个消息。
叶菲菲直起了腰,说:“太太还不知道苗苗的身世吧?她父亲以前是跟着我父亲工作的,他们俩也是一块进的监、狱,一起执行的死刑。”
叶菲菲瞧着白思禅无措的双眼,笑了:“看来这些事情,杜先生都没有讲给你听,他把你保护的很好。我和苗苗刚刚见到杜先生的时候,我十五,她十岁。杜先生说她的眼睛很像一位故人,便认了她做干女儿。”
白思禅知道那位故人说的是谁,约莫是自己的母亲,吴昙。
只是这叶菲菲和杜鹤讲的又不一样了,在杜鹤口中是交易,但对叶菲菲来说,就是认了干女儿。
“我不知道苗苗是何时出现的心理问题,但直到去年我才发现,”叶菲菲说,“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无人注意的时候,她在自残。”
白思禅还真没有注意到。
叶菲菲望着白思禅:“她曾对我说过,最仰慕的是白学姐。在学校里遇见白学姐的时候,她都不敢上去打招呼,只敢远远地看着。”
“……啊?”
这话题转移的太快,白思禅压根就没有跟上。
看着她吃惊的小模样,叶菲菲笑了,安抚:“你不用担心,你对她而言,是偶像,而不是爱人。”
白思禅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叶菲菲的笑容略有收敛:“所以,我想请您去看看她……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帮她了。”
叶菲菲表情严肃:“我想请何太太,去责骂她一顿。”
叶苗苗如今和叶菲菲住在附近的一个酒店里,原本两人是住在杜鹤的一处公寓中,因为昨晚那么一闹,两人连夜搬了出来。
推开门的时候,白思禅惊了一下。
女孩只穿了一件吊带,下身只有件薄毛毯做遮挡,裸着两条修长的腿,也毫不在意。她在抽烟,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中,一叠烟头。
哪里是初见时活泼可爱的小学妹。
叶苗苗看到白思禅进来,下意识地想要把烟藏起来。仓皇失措,烟灰落在她大腿上,她的眼睛一下也不敢眨,颤着声音叫了声学姐。
叶菲菲绷着张脸:“我把你最亲爱的白学姐带来了,你别再做出这一副死人模样来。”
叶苗苗慌乱地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中摁灭,素白着一张脸,想伸手去拉白思禅的衣服;可一想到自己刚刚抽过烟,便又缩回了手,只怯生生地又叫了她一声:“学姐,晚上好。”
白思禅第一次干这种骂人的工作,颇有些不适应。她记挂着叶菲菲的叮嘱,板起了脸,声音沉下去:“苗苗,你怎么能抽烟呢?”
叶苗苗哪里想到白思禅会过来。
昨日虽说成功从杜先生那里求得了一个保证,却也在学姐面前出了丑态……今日起床之后的叶苗苗怎么想都觉着难受,只能靠烟来解愁。
本来还惊讶今日叶菲菲默许她抽烟来着,可等到白思禅进来,叶苗苗才醒过神来。
叶菲菲这是搬了她的大克星来了啊!
叶苗苗瞬间从颓废少女变成了小可怜:“对不起,我只是好奇这烟是什么味道,就偷偷地抽了一根……”
白思禅看着烟灰缸,沉默了。
叶苗苗转移话题:“学姐您还没吃饭呢吧?要不我请您吃顿午饭,好不好?”
她期待地看着白思禅。
白思禅其实已经吃过了,但也不忍辜负叶苗苗,点头:“好啊。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不许再抽烟了。”
叶苗苗很坚决,立刻拿起了剩下的烟盒打火机,毅然决然地丢进垃圾桶中:“不抽了,再也不抽了。”
午饭就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的,到底是刚吃了午饭没多久,白思禅吃的很少,一小口一小口的。
但在叶苗苗眼中,就成了白学姐真的好女神啊,吃起饭来也这样优雅!
不亏是完美的白学姐呀!
叶菲菲轻轻地咳了一声,拿眼神示意白思禅。
该趁热打铁,进行说教了。
白思禅看着叶苗苗的眼睛:“苗苗。”
“嗯!”
“听说你上学期挂了两门?”
叶苗苗的笑容垮了下去:“……嗯。”
“这样可不行啊,”白思禅叹息,“大一的课程原本就少,你怎么能挂这么多?”
叶苗苗低着头:“我会好好补考的。”
白思禅说:“那等回到学校后,我给你补补课?你挂的那两门是c语言和高数对吧?”
叶苗苗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我有个条件,”白思禅说,“以后不能再去酒吧了,也不许过量饮酒。别让爱你的人替你担心,好么?”
叶苗苗重重点头。
叶菲菲坐在旁边,心里默默感叹。
可能白思禅真的有某种她所感触不到的魅力吧,向来桀骜不驯的叶苗苗,到了白思禅这里,立刻乖顺的像兔子一样。
也难怪何先生那样喜爱她……
叶菲菲坐直了身体,直愣愣地盯着走过来的男人。
何生楝?他怎么过来了?
她刚想站起来,何生楝的目光已经扫过来了。
不许说话。
叶菲菲看懂了何生楝的意思。
何生楝唇角带笑,慢慢地走向白思禅。
白思禅恍然不知,仍在悉心教导着叶苗苗:“你今后也不许一直逃课了,偶尔逃个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专业课你总要去听听的吧……”
叶苗苗打断她的话:“白学姐刚刚说不能让爱我的人担心,那白学姐,也是爱我的人吗?”
白思禅说:“是啊,我也爱你。”
少女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叶菲菲瞧见,何生楝的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菲菲想说一声你听我们解释呀,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白思禅拉着叶苗苗放在桌子上的手,声音温柔:“爱你的人有很多啊,比如说你的菲菲姐,还有杜先生,还有你的那些小男友们,他们都爱你啊。所以,别让他们难过,咱们乖乖地戒了烟,好吗?抽烟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身子本来就弱,难道你想要一口大黄牙吗?多不好看啊。”
叶苗苗说:“何先生……”
哎,怎么又扯到她男人身上了?
白思禅愣了一下,飞快解释:“何先生如果爱你的话,也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你不要多想呀。就像我和你菲菲姐,也是姐姐对妹妹一样爱你。”
话音刚落,白思禅就听得身后男人的低笑:“你这话不对了。”
一双修长的手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何生楝温和而平静地纠正她:“我对苗苗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那你就是嫂子对妹妹了。”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叶菲菲与叶苗苗:“……”
何生楝低头,对着白思禅低声说:“陆青瞧见你在这里,我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
谎话说的面不改色。
陆青原话是看见太太和叶家姐妹在这里吃饭,担心太太会受到欺负;何生楝放下了一摞文件,赶过来瞧瞧。
还好,只是看到了他的小太太在煞有介事地朝着叶苗苗猛灌心灵鸡汤。
叶苗苗笑了:“何先生与白学姐真是恩爱。”
被何生楝这么一打岔,白思禅也想不起来还要对着叶苗苗说些什么了。叶菲菲与叶苗苗对何生楝似乎都有些畏惧,他一过来,两人吃饭都不自在了。
白思禅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何生楝问她:“你是想回家,还是跟我去办公室?”
白思禅想起了昨天在休息室的胡闹,斩钉截铁:“回家。”
何生楝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晚饭是白思禅和厨娘一起做的,她按照厨娘教的法子,煲汤,冬瓜薏米荷叶炖猪肚。厨娘笑着说是要把一腔浓浓爱意都煲进去,老火慢炖,出来的汤才想。
白思禅觉着她的话很浪漫,却也脸蛋红红地想着何生楝,一边期盼着他早些下班来喝汤,又担心他下班太早,汤煲的不是火候。
……好矛盾啊。
她终于能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甜蜜的纠结。
哪怕是一点点和他有关的小问题,她都要想上个好长时间。
何生楝是在晚上七点半归的家。
还未来的及脱下外套,他的太太便穿着柔软的拖鞋跑了下来,春风一样,一头扑进了他的怀抱中,抱了满满的馨香柔软:“你终于回来啦!”
声音中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何生楝蓦然想到一个语境不合却又莫名贴切他此时心情的俗语——老婆孩子热炕头。
白思禅欣喜地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餐厅中,献宝一样,按着他的肩膀坐下,雀跃地问:“你猜猜我今天做了什么?”
佣人适时地将煲好的汤送了上来。
何生楝看着那汤,失笑:“都端上来了,还怎么让我猜?”
白思禅笑眯眯地盛了一小碗,放在他面前:“礼尚往来,这是回礼啊,回你昨晚一饭之恩。”
“比起这个回礼,我更想要以身相许。”
许……许个头啊!
白思禅说:“可是早就许过了啊。”
证也领了,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
他还想要许什么呀。
何生楝笑着朝她伸出手。
相处这么久,两人之间早就有了默契。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白思禅乖乖巧巧地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何生楝顺势揽住她的腰。
到了家之后,他的领带解了下来,衬衫上面的纽扣也解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来。
白思禅体重轻,何生楝只会觉着腿上压了个软软的小团子,毫不费力;而白思禅感觉何生楝身上挺硬的,但也有莫名的安全感。
她喜欢被何生楝的气息所包围。
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两人相处很少避讳旁人。饭菜都送了上来,佣人也都离开,餐厅中唯有这对小夫妻。
何生楝轻声问:“那你想不想要个盛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