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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继抠玉(1 / 1)

贾敬气得七窍生烟,当即把贾珍捆了,狠狠的打了贾珍二十大板子,屁股打得鲜血淋淋。

贾珍却梗着脖子喊:“爹,您老最好一次把我打死。

不然,哼哼哼……”

贾敬气毒了,亲自上阵,抡圆了胳膊又打了十板子。

贾珍宁死不改口:“最好打死,一了百了!”

宁府上下跪了一地。

贾珍媳妇余氏,得知贾珍夜半把睡熟的贾蓉吊在天香楼。

知道事情大发了。

一边自己去求情,一边使人过府求救。

石梅恨不得贾珍死了算了,却是不得不让贾政过府拉劝。

贾敬失魂落魄来了荣府。

贾政冲着石梅行礼:“母亲,儿子得过去瞧着,珍儿伤得厉害,太医一会就过府,侄儿媳妇是女流,怕是不能接待。”

杨氏当时就双眼一插,晕厥了。

石梅又是掐,又是动用灵力替她输血过宫。

杨氏这才一口气缓过来,顿时大哭:“都怪我啊,我做的什么孽啊?

当初不是我招惹杨晴儿那个祸害,如今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杨氏完全无法清静,有些走火入魔。

石梅不得已点了她的昏睡穴。

贾敬颓废之极,觉得真是无路可走。噗通跪下磕头:“婶娘,侄儿教子无方,真是黔驴技穷了,不能打死珍儿,也不能让蓉儿死。

婶娘您足智多谋,请您教教侄儿吧……”

石梅道:“敬儿啊,你先起来吧,咱们慢慢商量,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

“婶娘……”

贾敬牛高马大的,哭得怪可怜。

石梅只好不绕弯子了:“这事儿呢,我想了许久了,只是没有到最后,这个法子不能说。

如今你既然问了,我就问问你,你可曾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贾敬颔首:“珍儿这个畜生,不把蓉儿驱逐不会罢休。”

石梅摇头,贾珍的暴虐,让石梅解封了一段有关贾代化的暴虐行径。

那是宁国府的惨痛。

石梅觉得,贾珍似乎是贾代化附体。若是不能及时纠正,只怕贾敷的悲剧要重演。

石梅道:“珍儿这么一闹,我想起了一件旧事。

你这个性子不像你爹,像你的娘。

珍儿这个性子,像足了你爹神武将军贾代化。

你那个爹啊,性烈如火,下手不分轻重,打儿子,就像是打强盗……

可怜的敷儿……

不然,你母亲也不会三十不到就去了啊……

敬儿啊,你要早做决断。

不然,很可能你哥哥敷儿的悲剧就要重演。

杨氏那个样子,我真是担心……”

贾敬闻言,顿时面色煞白。

对与哥哥贾敷之死,他有记忆。

贾敬只比他哥哥贾敷小三岁。

他哥哥当初不过是读书闲暇爱玩耍,下了学跟人偷着去跑马,回来晚了点。

他爹吃了点酒,又被身边得宠的瘦马挑唆几句,就责骂贾敷。

瘦马也跟着教训贾敷。

贾敷也是个倔强的性子,觉得自己跑马不算淘气,梗着脖子不认错。还指责瘦马是奴才,没有资格教训他。

瘦马是受了奸人指派,特特来祸害宁府。

因此跪地哭求,让贾代化把她卖了,免得他留在府里,他日少主当家,她一命难逃。

贾代化被瘦马以退为进,一哭一闹。觉得下了面子,吩咐把贾敷捆住打板子。

奴才使坏,竟然把他哥哥尾椎骨打断了,一双腿打得血肉模糊。

他记得很清楚,哥哥晕死在春凳上,面如土色。

她母亲给哥哥上药,竟不知从哪里上起……

他哥哥缠绵病榻月余,不治而亡。

他哥哥当时不满九岁,已经读了大学中庸,会做诗词,骑马射箭门门精通。

当时,他母亲整个疯了一样,拉着他爹拼命。

史家当时来了人,把他爹屋里挑唆的妖精吊起来拷打。

方知,是对头送来的卧底。

他爹当时大怒,将屋里的十几个通房,当日执法的奴才,统统乱杖击毙。

从此再没有屋里人。

但是,他娘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仙逝了……

他爹不是不后悔,不是不想报仇,却不知道向谁去报仇……

从此,荣宁两府对瘦马深恶痛绝。

宁愿要丫头,也不沾表面知书达理,内里却女表子成性的瘦马。

这也是贾敬厌恶杨晴儿,厌恶杨家老婆子的缘故。

贾敬再次磕头:“婶娘,求您教教侄儿。”

石梅道:“过继吧!”

贾敬一愣:“过继?”

石梅颔首:“对,即刻修改族谱,趁着如今你权柄在手,把宁府一分为二,给你哥哥贾敷另立一支,让蓉儿继承贾敷的宗祧,再不与珍儿相干。

同时,再不能让珍儿跟蓉儿单独相处。

开年后,你豁出面子,给珍儿求个外放,让他带着媳妇出京。

过几年蓉儿成年,给他娶亲,独立门户之后,这事儿才能算过去,明白吗?”

贾敬道:“可是蓉二是嫡长孙,历来废黜长子嫡孙,都不是吉兆……”

石梅摇头:“账不能这么算,再是荣华富贵,你得有命享受。

除非你与珍儿决裂?

你能做到吗?

即便能够做到,宁府也完了。

余家将会成为荣宁两府的劲敌。

今后,我们在军中的势力就会分崩瓦解。

我们家即便改换门庭,转型书香,根基依然是数以百计的军中虎将。

这些人脉,人情,关键时刻他能够救命啦。”

贾敬擦把泪:“侄儿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除夕祭祖,侄儿就让蓉儿过继给兄长为嗣孙。”

石梅颔首:“珍儿的差事,要么依然去漠北,让他岳父盯着。

要么往南边去,让赦儿盯着他。

总之,这个小子不能脱手,得盯着他。”

贾敬颔首:“侄儿省得。”

年前,石梅没有去瞧过贾珍。

她怕一时气愤,会出手抽死贾珍。

杨氏病得很重,贾蓉也吓得够呛,宁府一下子出了三个病人,成天太医进出。

石梅不得已,让贾珃两口子过去宁府帮忙。

贾珣媳妇给芸哥儿择了个奶妈子照顾,她便可进荣府帮忙了。

本来大好一个春节,闹得人心惶惶。

好容易到了除夕祭祖。

石梅在荣庆堂等着张氏,却见张氏神色古怪而来。

然后,石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随后,王氏出现。

石梅很奇怪。

王氏虽然被允许参加守岁。

但是,已经讲好了,不许她祭祖。

毕竟,她已经是被休弃之人。

析产别居的文书,并未撕毁。

然后,张氏的眼神就引导石梅的眼睛,往王氏肚子上瞟。

一看之下,石梅被王氏的形象吓到了。

王氏腹部隆起。

这是怀孕了。

石梅眼眸一缩,盯了王氏一眼。

王氏毫无惧色,眼里反而有几分得意讥讽。

她似笑非笑给石梅行礼:“儿媳给婆婆请安,婆婆万福!”

王氏自从析产别居,就没在称呼石梅婆婆,而是称呼老太太。

今天忽然改口,这是有恃无恐。

王氏如今形象大变,一改之前的清瘦如柴。

脸庞又恢复了当初那种超级大号的鹅蛋脸。

或者说是银盘脸儿。

说起来,王氏还是适合多肉,至少圆润显得温和一些。

她枯瘦之后,就会显得面容狰狞。

石梅只是一眼,就看穿了王氏的把戏。

贾政这个得意忘形的玩意儿,吃了回头草,把人胡乱睡了。

石梅无所谓,反正已经分出去了,王氏生得孩子也是嫡出……

然后,石梅忽然呛了。

王氏这一胎来得好蹊跷……

这娃儿比迎春小两岁……

石梅不由抬头看看天,你丫的警幻仙子,是你拉郎配吗?

石梅饶有兴趣的盯了几眼王氏的肚子:这里面长了一块美玉吗?

石梅忽然很期待,挥手道:“怀孕了啊,还是别去祖祠,免得祖宗吓着孩子,回去歇着吧。”

王氏闻言面色一变:“不是,当初大嫂子……”

石梅一笑:“你大嫂子是荣府的当家主母,祖宗保佑她荣登侯夫人宝座,当然应该酬谢祖宗。

你如今可是身份不明不白,真正说起来算是弃妇,只是看在珠儿元儿的面子,给你一份尊荣,你可不要弄错了哟。

孩子我认,依然是嫡出,生了给我送来,我细心教导,一定让他为成为珠儿一样优秀的人才,安心吧!”

想要母凭子贵,重新执掌荣府。

做梦!

王氏眼中的讥讽不再,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老太太……”

石梅摆手:“歇着去吧,别弯腰,窝着孩子就不好了。”

言罢,伸手搭上张氏的手臂:“咱们走吧,你敬大哥该等急了。”

贾政这个时候也到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开了染坊一样精彩。

石梅出门,扫了外面一行人等,抬脚走了,然后说道:“跟上!”

贾赦,贾政,贾珠贾琏贾琮,元春,贾璋。

只差被抱着的迎春与惜春。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宁府祭祖。

王氏嘴皮子都咬破了,眼看着一群人走远了。

王氏恨恨的顿足,在琥珀几个的监督下,恹恹的回去了隔壁宅子。

石梅上轿子的时候盯了贾政一眼。

贾政满脸的羞涩,似乎几个胡须都染上颜色。

石梅心里呵呵,果然食色性也!

然后,到了宁府,贾代儒有些恹恹,

贾代修确很高兴。

他孙子贾璜贾瑕,今年都有所斩获,一年期的不赚钱的期限,他们却赚了,赚的不算多。

但是,比起往年在族里领取的救济,那是天上地上。

今年他们五房就没领取族里的年货,色色都是孙子孝敬,灰鼠皮的出锋袍子,褚黄色的绸缎面子,同色的皮帽子。

整个一个富贵人家的老太爷,神气活现。

不过,碍于贾代儒丧子之痛,他并未高谈阔论。而是低声跟贾代儒攀谈着。

石梅落轿。

贾代儒,贾代修都起身迎接,那笑容一波一波的随着面颊颤栗。

两人一起抱拳:“给嫂子请安,托您的福,今年风调雨顺!”

石梅颔首微笑:“都是祖宗福佑!”

贾敬早就就位。

然后开始祭祖。

贾敬负责诵读祭文。

石梅带着族里的媳妇负责给祖宗们供奉祭品。

仙道三牲,酒水茶水,锦缎绶带。

然后就是族人三拜九叩。

往年若是无事,族人就可以分吃贡品去晦气,沾福气。

今年贾敬有事宣布。

故而,这项议程就往后挪一挪。

肯定要先办正事儿。

贾敬就宣布:“自从进了腊月,我总是梦见哥哥,他夜夜入梦哭泣,说是足下空虚,九泉不安。

敬实在不忍心哥哥地下不能安枕,故而,我要替哥哥贾敷立嗣孙。

人选已经择定,今日就修改族谱,请各位长辈族亲见证。”

这事儿族里也有议论过,大多是想从近枝过继。

族里也有好几个孩子有意,毕竟宁府的三成家财可是很吸引人。

舍出一个孙子去享福,多少还能站点光。又不改名换姓,傻子才会不乐意。

闻听贾敬已经挑中了人选,大家都拭目以待,希望自家的孩子中选。

然后,贾敬让人把贾蓉带上来了。

贾敬已经跟贾蓉私下沟通好了,过继给大爷爷。

今后贾珍就不是父亲了,也不能打他。

贾蓉很乐意。

众人见是贾蓉,一个个吃惊的嘴巴大张。

今日贾珍没来,大家一起看着余姑娘。

虽然贾敬说了是为了哥哥,但是族人肯定以为这是搪塞之言。

这要不是余姑娘磋磨贾蓉,贾敬能够舍得自己的嫡长孙?

余氏心里发苦,却无法辩解。

谁能相信,贾珍下黑手,不是这个后妈挑唆?

她干脆不做声,清者自清。

石梅这时开口说道:“敷儿入梦,敬儿跟我提过。

过继蓉儿也是犹豫再三。

余氏过门一年,对蓉儿疼爱教导,族亲们应该有所耳闻。

余氏进门友爱近邻,照顾族人从不吝啬,大家有目共睹。

所以,过继这事儿,是我跟敬儿决定,与人无关。

我为什么要做主呢?

因为我也是被我姐姐三番五次入梦,不厌其烦。

大家都知道,我姐姐多么疼爱敷儿。

敷儿九泉不安,我姐姐也不安宁。

各位叔伯妯娌侄子,请你们谅解。

也请你们理解。

不要胡乱猜疑,人云亦云,闹得家宅不宁。”

石梅镇住了族人才招手:“珍儿媳妇,过来祖母这里,你婆婆没来,你来搀着我。”

平日祭祖都是杨氏张氏一左一右的搀扶石梅。

这就是贾氏宗族最尊贵一支嫡系,承认了余氏宁府主母的身份。

余氏很是感情,却是面上无波,走到石梅跟前福身之后,才搀扶石梅。

然后,在族人见证之下,贾蓉改口,给贾敷的画像磕头上香,叫祖父。

再后,贾敬在贾敷的下面写上了贾蓉的名字。

贾蓉重新给贾敬三拜九叩,改口了叫二爷爷。

贾敬眼圈都红了,却是笑着应了。

然后,贾蓉一圈圈的叫人,得了一篮子的赏赐。

之后,贾敬就给贾蓉分家产。

贾敬说道:“我托了兄长的福,才继承了这个爵位,兄长有了后嗣,不能亏待。

我决定把除了勋爵田产之外的家产,一分为二,与兄长平分,以示我这个弟弟对兄长的感谢与报答。”

至今为止,宁府的财产都属于贾敬。

余姑娘没有权利反对,就是贾珍也没有权利。

余姑娘面上平静无波,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公公出继贾蓉,不明白之人,会误会是她刻薄,公公才出此下策。

这个污名她背得莫名其妙。

然,她的孩子成了受益人。

这一想,余姑娘心里好受多了。

宁府贾珍父子,再没有你这个结局更好的结局了。

眼下一时的误会,好过一世被人误会。

然后,余姑娘就坦然了。

贾蓉却是真的很高兴,不用再叫贾珍爹了,真是太好了。

祖母让他暂时住在荣府,跟着珠儿叔叔,琏儿叔叔读书,真是太美了。

今后还可以跟着老祖爬山念书。

真是太好了!

至于爵位,贾蓉眼下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能吃不能穿,有什么作用。

祖母说了,会给他好多好多银子。

一辈子吃穿不愁,还不挨打挨骂,真是太完美了。

江南官场太复杂,贾敬怕贾珍踩崴脚。

贾敬觉得,贾珍那样的狗怂脾气,还是跟着余家去受些磋磨。

他才会知道天高地厚,轻重缓急。

贾赦出宫之后才知道过继的事情,得知贾珍的行径觉得不能理解。

不过,贾珍如今屁股朝天趴在床上,怪可怜。

贾赦去了也只是谈天,再不忍责备。

贾赦手里带了许多族人,说实话官位有些不够分,却是询问贾珍,愿不愿意去江南,可以混个校尉。

余姑娘知道贾珍的斤两,她偏向漠北。

有父兄的照顾,贾珍更能混出来。

她也有人照顾,也可以就近孝敬父母。

两全其美。

正月,贾赦离京,带走了叶家姐弟。

石梅给贾敏带了一车礼物,几块灵玉。

贾敏采购灵石的计划,并未成功。

那乌冬的玉石商不知为何爽约,再没出现。

石梅给贾敏写信,让她努力修炼,争取把身体调养好。

同时提醒她,不要贪心太甚,生养太密集。

张氏如今的身体就很虚弱云云。

说了一大篇。

石梅不希望有人挤占了林妹妹的空间。

二月初,贾珍捐了同知,然后带着余姑娘去了漠北。

贾蓉被贾敬接回府里亲自教养。

荣府的先生李先生年前辞馆了。

新的先生要等三月才能上任。

这一段时间,贾珠去王家跟他舅舅请教学问。

贾琏贾琮去张家,跟他外公舅父请教学问。

府里剩下贾璋,才三岁,还有迎春惜春,都才满岁,或者说两岁。

大月朝的岁算头算尾。

贾政大约不好意思,正月过后,就躲着石梅。

如今贾政的中档自鸣钟已经正式被嘉和帝准许,开始投产。

闽浙两省在年初就敬献了百十斤橄榄油。

石梅在一次炒菜的过程中忽然悟了,给贾政两个字:过滤。

当晚,贾政下朝,面色讪讪来给石梅请安。

石梅一哼:“哈,大功臣啊,日理万机,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真是蓬荜生辉啊?”

贾政就弓腰驼背只作揖:“儿子错了,请母亲责罚。“

石梅便道:“哪里错了?”

贾政道:“儿子那天高兴,吃醉了酒,被人拉拉扯扯,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情……”

石梅一哼:“男人立身的根本,就要能够随时随地,管得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若头脑清醒,谁来拉拉扯扯也是白搭,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你就是定性不够。

你这个官儿升迁的有点快了,底子没夯实,有点头重脚轻,自己个要注意。

自鸣钟一旦投产,那银子哗啦哗啦流进来了,头脑不能发热。

要时时刻刻记住了,你的自鸣钟,跟弗朗机人的自鸣钟,还没有可比性。

若是同场竞技,人买家肯定会买弗朗机人的产品。

你的富民强国之说,就是笑话。

所以,眼下不要盲目生产,要继续研究,要赶上佛郎机人,甚至超越弗朗机人。

你之前的定位很准确,润滑油不能很好的解决,你的自鸣钟就是残次品。

所以,要继续研究自鸣钟,还要多方求教,提高润滑油的品质。

在润滑油不能解决以前,要减少生产,即便要自给自足,也不要生产高端产品。”

贾政汗珠子都下来了。

银子挣了,他的却有些发飘。

石梅的话一如当头棒喝。

贾政躬身作揖:“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

石梅说道:“你得意忘形之下,被王氏所趁。

但是,孙子可以是嫡出,王氏不能再为嫡妻。

就这样维持原状就好了。

那个王氏就是个的得意就猖狂的主儿,且不能掉以轻心。让她借了你的名誉,作出什么事情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贾政颔首:“儿子记下了。”

石梅蹙眉:“那个王淑华是怎么回事?王氏都老蚌生珠了?

不会是你做什么啦?

你不给人希望,凭什么让人对你死心塌地啊?

就凭你照顾了人家兄弟?

王淑华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你只有拉着她跟你一条心,王氏作妖就有王淑华镇着,你才能后宅无忧。

孩子是女人的命根。

白活几十岁,还要我老人家教导你这些?”

贾政老脸羞红:“是是是,母亲教训的是。”

转眼就到了清明节这一日。

大清早,赵四丫头就来给石梅送信:“华姑娘让小的来给您送信,二太太要生了。”

石梅闻言心里一动,吩咐请太医。

自己带着丫头婆子一大群人去了二房。

王氏的住宅也是三进深。

石梅在王淑华带领下,直接到了王氏的房里。

王氏已经疼得面容扭曲。

王淑华说,王氏是拂晓动了胎气。

这时,王子腾的夫人正陪着王氏说话。

娘家人竟先到了?

石梅跟王子腾夫人客气的打招呼,然后,大家在厅上等候。

王氏的卧房与前厅隔了一个小小的天井。

正房的声音前面听得清清楚楚。

石梅有心监督王氏。

灵力聚集,六识外放。

然后,就察觉王子腾夫人的陪房,鬼鬼祟祟,跟王氏的陪房张彩家里拉拉扯扯。

石梅就一笑,她察觉到了灵玉的气息。

她就说了,一个婴儿嘴巴有多大,能够衔玉而生?

石梅乘着王氏尖叫的时候,蓦地起身进了产房。

石梅进屋也惊呆了。

张彩家里想要把手里的玉佩,往孩子嘴里塞,却发现孩子嘴里衔着玉石。

石梅眼疾手快,夺过孩子瞬间,便把孩子嘴里的玉石抠出来,滑落袖袋里。

然后,对着孩子些屁股一阵巴掌。

孩子就哇哇的哭了。

石梅这时腾出一只手,抓住吓傻了的张彩家里:“你手里是什么,我看你在往孩子嘴里塞东西?”

张彩家里吱吱呜呜。

石梅吩咐赖嬷嬷:“掰开她的手。”

赖嬷嬷把张彩家里手掰开,夺了她手心里一块五彩闪烁的宝玉:“太太,是一块美玉。”

石梅道:“这么大的石头塞进去,我孙子还有命啊?

给她捆起来,堵住嘴巴,丢进马圈看起来,等你们二爷回来亲自审问。”

王子腾夫人这时候已经赶过来,眼睛盯着张彩家里眨眼睛。

自然是想暗示她不要牵连王家。

石梅却把孩子往她手里一送:“这是高兴糊涂了,舅太太,你又做舅母了,恭喜你。”

王子腾夫人这才忙着苦笑:“恭喜老太太才是,您又做祖母了。”

王氏见张彩被抓,又气又急,见嫂子也搞不定婆婆,紧张之下竟然昏睡过去了。

石梅一直盯着她,忙着吩咐:“快给她喂食人参汤……”

然后,石梅把孩子递给王氏:“睁眼看看孩子吧,你为他可是拼了命,看看吧。”

王氏果然睁开眼睛,心里痛恨之极:这个死老婆子硬要插手,他儿子神仙头胎的神话无法编造了。

石梅安排好了王氏,这才告辞回了荣庆堂,进了密室才摸出灵玉仔细细观。

果然是光华灿烂,大如雀卵。

石梅握紧了玉石,用心感悟。

蓦然间,石梅发现,这块玉石竟然吸纳她体内的灵力。

石梅即刻运气反吸,夺回了自己的灵力。

然后,她发现,夺回来灵力更加精纯,比之前还粗壮些许。

这是吸了雀卵内部原本灵力。

虽只那么一丝丝,石梅犹如大补一般熏熏然。

恰如酒醉饭饱,还要打个饱嗝一样舒服惬意。

石梅顿时笑了。

她抬头看着天上,心里喃喃禀告,多谢警幻仙子赠送聚源石。

这块石头的确不凡,因为它蕴含了天地之本源精华,它能够吸纳天地间的本源灵力。

石梅在想,这是不是修真界的聚灵石?

警幻仙子知道肯定气死了。

这块玉石,可不是噗通的玉石。

它曾经是天上的一部分,弥足珍贵,能够吸收天地本源与气运。

能够自动补充损失的能量。

如此才能补天一角。

警幻仙子也不敢强取,只敢偷偷吸纳一点本源之气,提升自己的天赋。

当然,这灵宝若是遇到不会修炼的体质,则会被本源能量庞大的灵气所煞到,变得痴呆乖张。

再有,警幻仙子利用此宝,吸引那一群下凡的痴魂怨鬼,借机吸纳他们身上的生机气运,为己所用。

如今却被石梅截胡。

石梅不了解这灵宝的作用,却能感应它蕴含了庞大的灵力。

这就足够了。

王氏这个傻瓜倒是福至心灵,想要制造些祥瑞。

结果被石梅截取了天降祥瑞,不知道她知道真情后,会不会气死。

但是,石梅肯定是不会让她因为一己之私,把荣府家在火上烘烤。

贾政这里回家便知道王氏生了儿子,并且意图搞鬼,想要借机会省事。

贾政审查清楚,却是那张彩家里竟然口口声声说孩子是衔玉而生。

石梅便道:“这个婆子疯了,不能留了。”

贾政一愣:“可是杀人不祥?今日原本就是鬼节清明,这婆子是不是撞客了?”

石梅有心遮掩灵通宝玉,隧道:“总之不能让她乱说,不然,我们荣府就会被陛下忌惮。

你想,皇家的孩子都没衔玉而生,贾府的孩子却占了先机,陛下会如何?

所以,这个谣言绝对不能传出一丝半毫,必须斩断。

咱们荣府是仁善之家,自然不能杀生害命,给她灌下一碗闭口药。

然后,连同这枚玉石给王家送回去。”

王家寻找的这枚玉石其实是一块蕴含灵气的灵玉。

不过蕴含的灵气几乎能跟乌冬所产的玉石媲美。

这就不难想出它的产地。

王家走南闯北,这等美玉不难寻觅。

张彩在石梅要灌她闭口药的时候终于改口:“二太太觉得四月生子不祥,故而想弄出一点祥瑞弥补一下。

谁也不知道偏偏就在清明当日出生。

奴婢也是害怕,这才……

求老太太饶命?”

石梅心里惊骇万分,竟然是因为孩子出生的日期不好才要造假?

警幻仙子给了孩子这个生日又是为什么?

至善至恶?

亦正亦邪?

石梅冷笑:“不是你言之凿凿坚持说,亲眼看见孩子嘴里衔玉?”

张彩家里这时候也糊涂了,到底有没有,她也不确定。

若是有,老太太为何不高兴?

估计是没有。

张彩家里痛哭流涕:“奴婢绝对没有谋害小少爷的心思,实在是二太太亲自指使,这美玉……”

石梅道:“美玉哪儿来的,你不说我也知道,王家走南闯北,什么稀奇玩意儿没有?”

贾政道:“好吧,既然你说这事儿是王家指使,那我就请了王家人来,你们当面对质。”

石梅招了贾珠,将王家送了美玉,他母亲准备塞进新生儿嘴里制造祥瑞的话说了。

又与贾珠分析一番,一旦成功,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之后,让贾珠去请他舅舅王子腾。

贾珠听完,已经面色铁青。

他不知道这事儿是谁策划。

若是王子腾舅舅,他不知如何面对。

然后,王子腾亲自到了贾府,向石梅与贾政解释,说是王家只是赠送一枚玉佩给外甥压惊驱邪。

为了佐证,王子腾带来了一匣子同样色泽的美玉。

王子腾强调,他给了王氏三块玉佩,三个外甥一人一块。

然而,贾珠并没有收到。

贾珠呼啦啦跑去她母亲房里,竟然真的搜出来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石梅对此半信半疑。

王子腾的夫人早就回去了,以王子腾的本事,想要把这个谎言圆得□□无缝,并不是难事。

不过,大家是亲戚,眼下不宜窝里反。

石梅选择相信。

然后说道:“本来你妹妹生子立功,我应该重新接受她。

然而,如今看来,她孤注一掷的偏颇性子并未丝毫的改变。

说实话,这样的儿媳妇,我心里没底,我不能预测,她将来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为了我贾氏上下几百口人,我决定还是维持现状吧。

希望贤侄能够谅解!”

石梅这是最终通告,不是商议。

王子腾真是没话说,还要对石梅的宽宥宝石感谢。

然后,把带来的一下子美玉送给石梅压惊。

石梅推辞一番,然后为了两家的情谊,只好勉强收下。

然后,石梅当着王子腾的面把匣子递给贾珠:“与妹妹两个分一分。”

贾珠元春都在修炼,这东西多多益善。

王子腾真是没话说了……

连王氏屋里都没去,直接告辞走了。

王子腾从此彻底放弃扶持王氏。

洗三的时候,王家给王氏送了一车礼物,也给王淑华送了一车礼物。

据说,王淑华还比王氏多了一个五百亩的田庄。

这可是大手笔!

这表示,王家对两个女儿一样看待。

石梅得到消息,明白王家这时要扶持王淑华了。

四月份,王淑华就传出来好消息。

石梅听说王淑华铁树开花,倒是愣了下,她从没见过王淑华吃药。

但是,王家决定扶持她之前,她就是不怀孕。

这个王淑华是个狠人啊。

她是用实际行动告诉王子腾,不受娘家祝福的孩子,她不会生。

王淑华如此的态度,王子腾今后肯定会大力提拔她弟弟王遥。

王淑华这种人才是王家需要的嫡女吧。

石梅觉得王家祖上能做心思缜密的刀笔师爷。

那是天赋!

是老天爷赏饭吃。

他的严谨缜密时刻在血液里了。

王氏大约是王家的变异品种了。

王氏生下宝玉之后,每日早晚两省的贾珠,改成每日一早过去请安。

王氏不及起身,他在门口行礼之后,就带着元春走了。

元春到底还是同情王氏,在王氏哭诉几次之后,她开始担负起照顾宝玉的职责。

哦。

虽然宝玉嘴里的宝玉被石梅藏起来了,宝玉还是叫宝玉。

脖子上依然挂着那块五彩玉石。

王氏说法是压惊辟邪。

贾政起的名字,也是借了玉能压惊辟邪。

但是,宝玉的大名换了,族谱上的名字叫贾瑜。

这一辈子,宝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他还因为出生在清明节,被他父亲贾政不喜。

他母亲王氏,也并因为他的到来得到父亲祖母的谅解。

王氏为了博得女儿同情,三天两头的生病,整个把孩子丢个八岁的女儿元春。

(古人的岁数,算头又算尾,出世就是一岁,翻年就长一岁,不是过了生日才算岁数。元春其实才吃八岁的饭,正七岁。)

这一年,贾珠十二岁。

因为王氏的事情,他想早点自立,跑来跟石梅商议,他想返乡,参加明年四月的童生试。

石梅没同意:“你母亲的事情只是小小挫折,闹笑话的是她,不是你。

且这件事情仅仅只有我与你父亲舅舅知道。

这点小挫折就受不住,将来如何进入复杂的官场?

我听说你最近去王家也少了,这不对。你瞧瞧你舅舅,这件事情王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他就是云淡风轻的过去了。

这才是大丈夫的心胸。

就是尴尬,就是难过,要藏在心里,不要表露出来。

你这个心胸还有待加强。”

然后,石梅给贾珠说了贾珍如何对待贾蓉的事情:“比较起来,你父亲只是缺乏细心,不会做爹。

但是,他心里是疼爱你们的,希望你们好。

他跟你母亲的关系,跟你们作儿女的无关。

这个你父亲分得清楚,你也要分清楚。

不然,受伤害的只有你自己。

你们的王姨娘无论生男生女,肯定会分薄你们的父爱。

你若是自动疏离父亲,相信王姨娘的孩子很乐意填补你们留下的空缺。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是非曲直,知道轻重缓急。”

贾珠低着头道:“孙儿没有责怪父亲的意思,只是……”

石梅道:“早点自立自足,把你母亲接出去,免得她再作妖,丢人现眼,是不是?

可是,这不是你的责任。

你小小的肩膀也担不起,何必要苦自己,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压力?

你的年纪就是好好读书,好好上进,按部就班的展开人生画卷。

你如今这般宵衣旰食,提前科举。

无异于拔苗助长,有害无益。

这一次,我做主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提前科举。

童生试必须年满十五才能参加。

然后三年考举人,三年考进士。

你若是胆敢不听话,想要偷跑回去参加童生试。

我就敢追到考场里把你腿杆打断。

不信,你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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