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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16(1 / 1)

狄然逛了一下午陪陆川买东西有些乏,回到家就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电视。

陆川打了盆热水端到沙发前,单膝跪在地上帮她洗脚。

狄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你帮我洗我有点痒。”

陆川却不放开她,她脚心很敏感,他放轻了动作,沉声说:“我轻点。”

狄然低下头,看他黑黑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李东扬从来不准我摸他头发,他说头部对雄性动物来说意味着征服,他的头发只有女朋友可以摸。”狄然一想到李东扬就忍不住瘪嘴,“我才不摸他的,我只摸你的。”

陆川的发质微硬,摸上去有些扎手,狄然不厌其烦将他头顶蓬起发丝捋顺,感觉自己像在征服陆川一样。

陆川就这样安静地帮她洗脚,让她摸头。

“陆川。”狄然轻轻叫他,“你还在不开心吗?”

陆川抬头,黝黑的瞳孔里闪着弱而细碎的光亮:“没有。”

“可我觉得你总是不开心,你心里想了很多事情,还不想让我知道。”

陆川分辩:“我真的没有。”

狄然笑笑:“虽然别人都说你冷淡,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们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你。你明明那么好,那么柔软,却不让人知道,还用冷漠掩饰着,就像那天你打杨驰的时候,我看着都害怕。”

“以后不会了。”陆川低声说。

狄然认真凝视他的眼睛:“那你答应我过得开心点可以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成为你想成为的人,真正做你自己,就像你在我面前这样,不要总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也很想让别人看到我喜欢的男孩有多好,想让别人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冷漠。”

陆川拿毛巾替她擦脚:“遇到你以后我每天都很开心。”

狄然:“我想让你更开心,真正没有烦恼的那种开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

狄然洗完脚就上床趴在凉席上,陆川倒了水跟着进来躺在她身边。

他关了灯,屋里黑漆漆一片,狄然放下手机,侧身和他面对面躺着。

她本来想睡了,看到陆川的目光一眨不眨落在她身上,他也不动,只是静静看着她。

狄然以为他想,靠近陆川扯他的裤子:“我帮你吧。”

陆川攥住她的手不准她动。

狄然疑惑:“不要吗?”

陆川嗯了一声,伸臂搂着她:“我抱着你睡。”

狄然不舒服地扭了一下:“睡觉你别抱我,太热了。”

炎炎夜晚没有一丝凉风,躺在那里动也不动都会出一身汗,更别提陆川体温灼热,像个火炉似的紧紧将她裹在怀里。

狄然推他,他不动,把她搂得更紧了。

狄然:“我热,你放开一点,你今天怎么了?腻腻歪歪的。”

陆川稍稍松开她,取过床头柜上的小扇给她扇风:“你睡。”

狄然闭上眼没安心睡几分钟,又觉出陆川在亲她。那吻很细很轻,浅浅落在脸颊、鼻尖、额头,像飞虫似的,不重也不疼,却让她睡不安稳。

狄然哼哼唧唧:“川哥我困了,你让我睡觉吧。”

陆川嘴上应着好,却没什么诚意,他安静不出二十分钟,又伸出胳膊重新将她搂进怀里。

那一个晚上狄然都没睡好,翻来覆去都是陆川身上蒸腾出的热意和他的轻吻,他像是不会困也不会累,抱着她不撒手。

狄然拍开他几次,下一秒又被他重新覆上来。

重复几次之后,狄然任他动作,没力气理他了。

她随着陆川窸窣的小动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身上的汗液流了又干,干了再流,黏在身上难受得很。陆川也出了汗,整个人汗津津的,却依旧抱着她不肯撒手。

凌晨陆川的电话响了,他去阳台接,对面是狄俊华。

面前是寂静望不到边的黑夜,他沉默地听着狄俊华的安排。

他低声问:“我离开以后,狄然怎么办?”

狄俊华:“我会和她说清楚,也会保护好她,等你父亲的事情结束,舆论和流言蜚语伤害不到她,我会让你们在一起。”

狄然模糊中听到陆川下了床去阳台,又感觉到他回来,他整个后半夜都没有睡觉,搂着她轻声和她说话,让她记得吃早饭,少吃凉少吃辣,遇事不要急,收敛住脾气。

狄然断断续续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陆川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口型张张合合说爱她,她想过去他身边,却怎么也走不到,于是她开始奔跑,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她伸手拉他,身前隔了一层透明却坚实的墙。

——

清晨七点,光从阳台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温柔的光影。

陆川起床,他一晚没闭眼,神态疲惫。

狄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陆川在整理证件。

“你去哪儿?”她半闭着眼睛,梦游似的问。

陆川动作顿了顿:“去火车站取票。”

陆川马上就要开学,滨海火车站人流量大,提前取票可以避免当天排队,稳妥很多。

狄然没放在心上,被子蒙住脸继续睡。

陆川原地站了一会,走过来撩开她的小薄被。

狄然怕光似的用手背遮住眼睛:“你放过我吧,昨晚没睡好,让我再睡一会儿。”

“狄然。”陆川站到床前,替她挡住光,轻声叫他。

狄然费力地眯开眼缝,还没来得及看清陆川的脸就被他压着吻下来。

他很粗鲁也很用力,吸得她舌尖发麻。

“唔……”狄然推他,“没刷牙,回来再亲吧。”

陆川额头和她相抵,鼻息洒在她脸侧:“等我回来,听见了吗?”

狄然嫌他烦,翻身盖上被子,留给他一个穿着热裤的屁股。

陆川站在床边,面容逆着朝阳,看不分明。

床上狄然的睡姿很不雅,她将被子夹在腿间,大片白皙的腿肉露在外面,晃得人睁不开眼。她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挂着可以睡懒觉的满足和惬意,砸吧着嘴唇,把脸埋进枕头里。

陆川沉默了很久,背着书包转身出去。

楼下大院里锻炼的老人已经打过两套太极。

陆川站在院子里,瞳孔空洞洞的,目光看似落在前方的合欢树上,却不知真正在看哪里。

巷口卖油条的张姨叫住他:“陆川,今天吃不吃豆腐脑?”

陆川的书包很重,里面装了他所有的生活必需品。

他闻言在油锅前停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那幢小楼。

三楼左侧的墙壁上,爬墙虎野蛮生长,盘盘绕绕将阳台环成一片葱绿的颜色,家里米黄色的窗帘被清晨的风吹得飘起,阳光一定又从空隙里照得她睡不安稳。

要回去一趟,陆川想。

窗帘翻起,光这样亮,要用茶几下狄然夹薯片袋的小夹子把窗帘夹住,让她睡得好一点。

陆川买了一份清淡的豆腐脑,一打油条又回了家。

狄然还在睡,他徘徊到房门前却不敢进去了。

她稚嫩单纯的脸颊、她蓬松的头发、她裸在外白软的胳膊和毫无姿态的睡相。

多看一眼,他就走不了。

他盯着被风抚动的窗帘,从茶几下拿出小夹子。

“川哥。”狄然听到声音,半坐起来搓了搓眼,“你还没走?”

陆川将窗帘整理好,不敢回头:“早饭在桌上。”

心里翻着江海涌起一股锐利的疼,他睁着眼,眼眶干涩无比:“你饿了就吃,别等我。”

之后的许多年,陆川曾无数次想起这个画面。

那个夏天,那个狭小的房间,那长满爬墙虎的阳台,那被早风吹起的窗帘。

那是他在往后漫长的余生里宁愿放弃一切都想回到的一天,那时的海浪与花、天光与云,一帧帧一幅幅出现在眼前,像是古旧泛黄的相片,虽然模糊却能一样不落出现在眼前。

可时光与命运如车之两轮,一轮压着过往,一轮碾着未来,将他所有的惦念与期许撞得支离破碎。

时间是最残忍的单向轮回,卷入其间的人只能随着波浪翻涌向前。

没有多少爱,可以一次再一次重来。

——

巷内的城市和巷外的城市是不同的。

巷子封闭,四周是楼,大院常年笼在楼体的阴影下,是夏季纳凉的好去处,而走出去,城市四通八达的道路和大厦玻璃四处反射着灼灼的日光,不用对着太阳,也觉得刺眼难当。

那光实在太灼热,刺痛得眼泪都要淌出来。

路边蟹黄馄饨店开了门,店里客满为患,飘出浓浓的红油和醋香味。

陆川又忍不住停下来。

狄然喜欢吃馄饨,她曾经为了吃一碗馄饨拉他跑了两个城区,除了他做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蟹黄馄饨。

路边一辆黑色商务车停靠了很久。

陆川没看见,他站了一会,进了馄饨店。

明知道她一个人吃不完两份早饭,也知道再回去一趟她说不定就要醒了。

可陆川心里还是隐约期盼——狄然醒了,他就走不了,今天走不了,可以明天再走。

他在馄饨里加了很多香菜和葱花,走出店门迎面撞上狄俊华。

“我们约好了。”狄俊华看向他手里的餐盒,“你还没吃早饭?”

陆川怔住,看向手里的馄饨,目光挣扎。

片刻后,他将它塞进了路旁的垃圾桶。

“走吧。”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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