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簪却人间花 > 8、第八章

8、第八章(1 / 1)

听老太太说到这里,花荫沉默了,心里难受的紧,难不成她真要为了逃婚出逃不成?真要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那我真的非要嫁出去不成?”花荫将膝盖上的布料都揉皱了,如果这时候能出个什么意外,让她穿越回去就好了。

老太太看了看花荫,伸手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对她问道:“方才我听人说,你才说了李氏偷了你母亲的嫁妆,可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真有什么缘故?”

花荫抬起头,不知道老太太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件事,“原是我屋里的老嬷嬷说的,不久前曾看到过我母亲的簪饰出现在她头上。”

听了花荫的话,老太太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自有道理,只是这事儿以后你便不要再管了。你一个女儿家,方才即便再有理,也很不该和你爹置气的,府里人多嘴杂的,若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便是不嫁那姬家人,往后你说婆家总不能有个顶撞父母的名声。”

花荫前世从来没有听过这老太太嘴里说出的这些话,虽然知道老太太说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

但老人家的三观和她不同,虽说像她现在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确实好,但代价却是对她精神上的压迫,这一压迫,叫花荫随时都能有窒息的感觉。

“我知道了。”花荫才说完,就觉得自己脑子里一阵昏昏地,胃里泛着酸,身子一晃就吐了一地。

她这一吐,倒叫老太太的屋子里都慌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就吐了。”老太太见花荫一瞬间脸色苍白,半点血色也无,老人家最怕的就是身子不畅快,便是见别人身子不畅快也难受的紧。

“想是这么多天舟车劳顿,昨儿又被罚了跪,怕是有些着凉。”身边的嬷嬷赶忙上前来搀住老太太,说道。

“那还不叫大夫去?叫小姐到我床上躺着,快倒了热水与她喝去,叫她暖暖胃。”老太太说道。

顿时房里的丫鬟们铺床的铺床,搀人的搀人,倒茶的倒茶,找大夫的找大夫,一个个都忙碌了起来。

花荫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身子重的狠,耳朵也开始鸣了,方才还好好地,怎么转眼间就是这么个光景了?

她自己也觉得纳闷的狠,不过她的心宽倒是不怕死的,左右若是好运了,她能穿回去,若是不好运了,也不过是一死。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最是不怕归于虚无的。

众人好容易才搀了花荫上了老太太的床,这边老太太坐到了花荫的床边,从一个小丫鬟子手里接过了茶,对花荫说道:“我的儿,来喝点儿水。”

花荫有些不好意思,便赶忙接过了老太太手上的茶杯,“我自己来。”虽是可以说话了,但还是一阵一阵的发虚,声音都变得弱了许多。

待她缓了一会儿,觉得身子有些好了,门外帘子动了动,就见小丫鬟已经过来禀报说大夫来了。

这屋里女眷都是小丫头们但是没有多防事,老太太也已经是个妇人,见大夫的事儿不像是见一般男子,所以也没有人避讳什么。

老太太很快便唤了大夫进来,大夫替花荫把了脉,老半天才确诊了,又叫人弄了纸笔来,揣摩了一会儿给花荫开药。

“好端端地,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太太见那大夫什么也不说,只管自己开药的,忍不住问道。

那老大夫摸了摸自己半白的胡须,对老太太摇了摇手道:“不防什么事儿,只是体虚,近日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又有些着凉,想来小姐身子金贵惯了,一时受不住。只是开了些温补的药,近日清淡些饮食,过段时间自然也就好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立马堆上了笑脸对身边的丫鬟道:“好生送了大夫回去,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给些钱大夫,叫他好在外边儿吃碗茶。”

听见有赏,那大夫自然开开心心领赏去了。

这边老太太送走了大夫,又叫了个小丫鬟过来,打发她到药铺里抓药去,自己则又到了花荫的跟前,“心儿”“肝儿”地说着话。

花荫因是病号,没有在老人家屋里养病的道理,被抬回了自己屋里之后便安心养起了病,近日楼家倒是没有什么风浪掀起。

且说那日花荫被楼家人接走之后,楼家便另外派了人和丁家说了一声。

因花荫终归是她楼家的人,比起亲父,亲舅总是差一截的。

丁大人虽说心里万分心痛,想要去楼家套个公道,希望楼家能不叫花荫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但却被丁夫人尽力劝住了。

“不管怎么,楼家那个都是她亲爹,论理自顾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说是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即便是真的嫁给一个死人,就怕她也逃不过这个命的。”丁太太坐在凳子上,边描着眉毛,边说道。

“况且她嫁的又是姬家,即便你去说,说成了又能讨到什么好,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且不说姬家,那楼家的官还做的比你大些。

你一个清白的文官,本来在朝中人脉就不多了,只勉强混口饭吃罢了,如今还要一下子得罪两家。我看你是存心打算要我们娘儿两喝西北风了!”

说着,丁太太干脆连眉毛也不画了,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来,三两步走到了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丁大人面前。

“她来那一天,我了解了缘由了,就不同意你收留她的。但好歹看在你是她舅舅,这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想来我们母女是你的顾虑,她也是你的顾虑,也就依了你的意思,只管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将她留了下来,她在时也是百般对她好,不曾有过什么亏待。”

“那是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她人在咱们府里。谅他们楼家没脸敢把他们将女儿嫁给病秧子,为了求前程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我不争论什么,只要她老老实实待着便好了。

可如今不同,她人在楼家,谁家关起门来的事儿稀罕我们外人管呢?你若是真要管,到底是要被人说多管闲事儿的,况且就算你去闹,又能讨到什么好呢?老爷是读过万卷书的人,向来这些道理你也分得清,今日也本不该叫我劝你这些的,如今你带孝家中,家中生计尚且艰难,又何苦去寻这些晦气。”

丁老爷听了半日,心里只觉得自家太太的话一句胜过一句的戳心,“可她到底是我亲妹妹的女儿,我怎么忍心看她遗憾终生呢?”

“那你就不管咱们母女的死活了?他楼家我尚且不论,咱们又怕什么呢?咱们家再如何,不至于叫他们家害得家破人亡。但他姬家是什么样人家?凭咱们的本事,拿什么去与他们斗去?”

丁太太见丁老爷还是这样不识趣,说话的调调都越发冷了起来。

丁老爷本来在感情上就是个优柔寡断没有抉择的人,因丁太太逼着,在家苦撑了几日,一日良心上总过不去,刚要起身去楼家,就听了家里夫人又有喜的消息。

一说道子嗣,丁老爷便走不动路了,最终还是暂且放了花荫的事情在一旁,如今花荫死活他舅家竟也半点没有消息。

又过了几日,花荫的身体稍好了,这日醒来吃了许多,丫鬟们为她换了身衣裳,大家去花园里逛逛。聊起来的时候,花荫才知道自己原来错过了一场好戏。

原来,在她病的这几天里。老太太倒是发了威。开始原是说,花荫既然要出嫁,那就将她娘当年带来的嫁妆一并都让她带出去,左右楼家也是发际了的,花荫先前的嫡姐出嫁,就是李氏做主添了些原主母亲的嫁妆进去。

如今家里也只剩一个花荫是楼老爷原配所出的了。楼家原配丁氏是个极好,极孝顺的女人,楼家自然也没有贪了她嫁妆的说法,自然要将所有都给花荫带走的。

楼老爷因难得和母亲和和气气的商量事情,况且见母亲的意思居然同意叫花荫出嫁了,楼老爷自小生活富裕,自然不在意丁氏的嫁妆,他在意之事不过是能在朝廷里说得上话罢了。

最后楼老太太便真的去查了丁氏的嫁妆,李氏不曾想到楼老太太这么雷厉风行,说查就要查的,谁也拦不住,最后纸保不住火,丁氏的嫁妆少了大半的事情暴露了出来。

楼老爷下朝回来后,才听了这件事,恼得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就抽了李氏一顿,老太太就在哪儿喝着热茶看着两人闹。

最后李氏领了楼老爷的打不算,还领了楼老太太的二十棍子,最终被打的腰也直不起来。

老太太是发了话了的,只要在花荫出嫁之前,李氏没有将丁氏的嫁妆补齐全,楼花荫是绝对不会出嫁的。

楼老爷理亏,又怕老太太真闹起来要逼他休了李氏,她两个孩子在楼老爷面前苦恼,楼老爷最终还是不忍,近日又开始帮着李氏筹钱。

李氏是填房,家里出身本就清贫,只是仗着身份清白才进的楼家,所以叫她用自己的嫁妆填补肯定是不够的。

况且这么些年来,她竟将丁氏的嫁妆花去了大半,这可不是一点儿小数目,连楼老爷再厉害,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填补这么个大窟窿。

这样一来,李氏的女儿,楼四娘就开始慌了起来,怕她自己成了那代姐出嫁的,这两日她又是愁她母亲,又是愁她自己的,整日的愁眉苦脸,动不动就叹几声,说两句便掉泪,到了晚间便开始闷在房里咒楼花荫。

她只觉得不公平,从小楼花荫就没有自己优秀,偏她就得老太太的宠,亲生母亲的嫁妆多到她一辈子都花不完,还偏偏是她姐姐,见面时自己总要比楼花荫矮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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