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困啊!
蒋顺安打着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厚厚的鸡尾酒大全,整个人像是泡在酒精里一样迷迷瞪瞪的。
“哎,几个小时才看这么点,这么厚的一本什么时候看得完啊?”
蒋顺安用力的搓了把脸,起身拿起空杯子进了厨房。
真是活受罪啊!当个服务生而已,什么时候也这么艰难了?
蒋顺安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冰冷的水沿着口腔一路滑落至胃中,剧烈的温度反差感受的清清楚楚。
刺激,但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恩?顺安,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啊,慕蕊,你怎么起来了?”
舒慕蕊突然披头散发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蒋顺安不由的吓了一跳。
“我起来上厕所啊,看你房间门开着灯亮着,就是没看到你人,我还以为……”
“我就是出来倒杯水,一会儿就睡了。”
蒋顺安放下杯子,想着知道舒慕蕊脑子里在担心些什么。
“哦,好吧。”
舒慕蕊困得眯着双眼,伸手抓了抓头发,原地愣了一小会儿,然后踢踢踏踏的进了卫生间。
这女人大半夜的卸了妆,不会都这么恐怖吧?
蒋顺安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可舒慕蕊却忽然叫住了自己。
“诶,你这么晚还不睡在忙什么?搞新的设计吗?”
“啊……啊,是啊。”
自己现在要是还有那个精力来搞设计就好了。
之前在白同方手下干活的时候,自己多少还有点时间富足,的确构思了几个新的设计。可自从来到蓝岸之后,什么设计什么方案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一丁点灵感都没有,全被那该死的魏景荣磨得干干净净。
“恩,你也别太拼了,这白天上班晚上加班的,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舒慕蕊打了个哈欠,随后是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搞设计可以休息的时候在搞嘛,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舒妈妈,知道了,你就别操了心了。”
“知道了就乖乖听话,赶紧回去睡觉。”
“是,保证听从妈妈的教导。”
“去,少跟我臭贫。”
半梦半醒的舒慕蕊说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一句话愣是悠悠荡荡半天才收住尾音。
蒋顺安无奈的笑了笑,拿着杯子回了房间。
“就快两点了,还真不早了。”
蒋顺安看了时间,又看了看书,最后还是选择看完了这章才睡。
第二天,蒋顺安从起来开始哈欠就没停过。
隔个两三分钟就打一个,隔个两三分钟就打一个,害得阿水都有点受他传染的开始打哈欠。
“啊~~~”
“你能不能别打了,我都,啊~~~都觉得困了。”
“我也想,可惜它也不听我的啊。”
“你昨晚没睡好?”
“呵……呵呵,差不多吧。”
不是没睡好,是根本就没怎么睡。
蒋顺安刚给自己立下看完这章再睡的flag后才发现,那章的内容多得不得了。通篇是以金酒为基酒的章节,从酒的历史发展到特色分类介绍的清清楚楚,而后面各种各样的调酒配方更是让他苦不堪言。
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在家玩颜料,一种颜色加另一种颜色,不断地加,不断地搅拌,直到最后变成黑漆漆脏兮兮的一坨。
那时候多开心啊,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而现在两者虽然是异曲同工,但最大的差别就在于……
鸡尾酒是要记顺序的!!!
每一种溶液的计量、调价顺序和调配方式都不同,甚至连温度和装载容器都不一样,按照排列组合来算,那可就是个天文数字!
别说一个一个记了,自己能看完就不错了。
“书看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
蒋顺安擦完手中的一个杯子,无力的叹了口气,不由的感叹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玻璃杯现在都觉得重如千斤。
“阿水,我问你,那本书上的配方你都记得住吗?”
“说实话,我也记不住。”
“那魏扒皮,不,我是说魏总他……”
糟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魏扒皮?这个外号你怎么知道的?”
“啊?”蒋顺安一惊,“你们在背后都这么叫他啊?”
“对啊!他这人实在太严了,我们私底下都这么叫他。”
“哦,我说嘛。”蒋顺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看来不只是他,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是有很多战友的嘛。
一说到着,蒋顺安立马把正事都忘了,忍不住跟阿水一起议论着魏景荣各种‘惨无人道’的行为,边说边乐,直到陈姐从他们面前走过才有所收敛。
“喔,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就是魏扒皮用秤称每一道菜分量的事。”
“不是这个,是什么酒,什么配方的问题来着。”
“哦,这个啊。”
显然蒋顺安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魏景荣的黑历史上,阿水这么问,蒋顺安才回过神。
“那些酒的配方你记不住,魏扒皮会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阿水很果断的否决,“我们这毕竟只是餐厅而已,不是酒吧。真正需要记住的只是店里出售的十几款就行了。当然了,如果要做一名调酒师的话,还是记得越多越好。”
到头来还是要记十几款啊?
多了点,但至少比成百上千要来得强。
“不过,还是有人能全记得住。”
“谁?别跟我说是魏扒皮啊。”
“不是他。”
阿水这么一说,蒋顺安的兴致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谁这么厉害,这么多配方都能记得住,那还当调酒师干嘛啊!
“欧文。”
“你说他?”
蒋顺安有些难以置信。
欧文,那个狐狸精样,成天游手好闲东晃西晃,就知道挑他刺的欧文竟然能记住书上所有的配方,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恩,只要有关酒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而且……”
阿水望了四周,凑到蒋顺安顺便小声说道:“他是魏扒皮最信任的人。虽然店里现在是陈姐在管事,但真正的二把手其实是他。我们都说这魏扒皮之所以能扒的怎么命中要害,都是因为有他这么个眼线。”
眼线都出来了!这到底是餐厅还是战场啊,要不要搞得这么人心惶惶的啊!
“你昨天看到哪一章了?”
“到金酒那一章看完了。”
“这么快?”阿水瞪大了双眼,看着蒋顺安又打了一个哈欠,“难过你没睡好,一晚上就把基础章节全看完了。”
“还好吧。”
蒋顺安笑笑,要不是想着后面还有两本那么厚的书,他又何必熬夜跟自己过不去。
“那你,要不要试着学习调酒看看?”
“我?”
蒋顺安摇了摇头,拿着在手中擦好的杯子对着阳光照了照,确定干净之后轻轻的放回酒架上。
“我还是算了吧,现在光是看这些配方就已经头昏脑胀的了。再说,”
再说蒋顺安对调酒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他的内心深处也许因为两次栽在酒上,所以对这个更是有些莫名的排斥了。
“别啊,你试试看嘛。”
阿水倒是特别积极:“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今天才第三天,我就看你擦杯子已经擦得有模有样的了,到时候你要是出师了那工资也会涨。你现在还没定岗,有机会啊,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理倒是这么个理。
现在自己完全就是闲人一个,活脱脱就是个只会擦杯子的花瓶。
照这样下去也别说什么报复魏景荣了,估计不到一个月自己就要被魏景荣轰走,那可真是丢面丢到家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自己再怎么讨厌魏扒皮,这能赚钱的机会干嘛要错过?
“行,那我就行试试看吧。现在就开始学吗?”
现在距离开店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要学点什么时间上应该也算充裕。
“现在我没时间教你具体的操作手法,还是先从认酒开始吧。”
蒋顺安看着身后酒架上满满当当的好几排,顿时觉得亚历山大,但犹豫了会儿,还是咬了咬牙。
“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