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被揪地快要喘不过气来,可他也不敢把燕燎从身上扒拉下来啊,只能一张脸涨的通红,拼命摇头。
燕燎深呼吸一口气,“也是,我就说怎么会这么顺利。”
燕燎敢信齐熬可能在青楼,完全是因为上辈子齐熬也干出来过这事儿...
虽然有些恼羞成怒,但总之,燕燎找错人了。
松开林二,燕燎对琦翱姑娘说:“姑娘请自便吧,今晚你可以留在这歇着,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琦翱:“...??”
她没听错吧?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竟然先是愤怒,接着是失望,然后拔腿就要走?
琦翱在莺飞草长,或者说在琅琊郡,那都是花街的一枝独秀,从未有人用这种失望的眼神看过她。
更何况还是这种英朗轩昂的贵公子...琦翱的自尊心突然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燕燎招呼林二道:“走了。”
他其实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
这里面胭脂气太重,燕燎觉得自己满身都是甜腻的气味。
林二嘿嘿给花魁姑娘赔了个笑,紧跟着燕燎往雅室外走。燕燎听了声,又回头狠狠瞪了林二一眼,步子加快了几分。
林二被燕燎这么一瞪,觉着自己实在太委屈啦。
是燕世子告诉他要找的人就在琅琊郡,又说“名叫齐熬,可能不太方便找着”,他才会想歪想到了青楼的这位琦翱嘛。
毕竟燕世子这话说的,太引人误会了,和花街这位太符合了。
再说燕燎想往外走,可这阁楼里除了间间莺歌燕舞的雅室,廊间厅间都是玩乐笑闹的男女。
阁楼不算小,燕燎他又是半恼半怒、气冲冲离开雅室的,一时间竟然在人群中失去了方向。
他找不到门了。
随便拦住一个姑娘,燕燎问:“姑娘,走哪出去?”
“公子,您若是急着离开,让琦翱带你出去就是了。”
琦翱姑娘方才让几个花娘用尽一切办法拦住林二,自己连追带跑的跟上了燕燎的步伐,好不容易才抓住了燕燎。
燕燎也没在意,点头道:“有劳。”
琦翱对着燕燎盈盈一笑,酥声说:“公子跟琦翱往这边来。”
莺飞草长一楼大厅边上有几间不一样的屋子,是用来接待一些身份特殊的大人物。
之所以设在一楼,是为了以防事变,方便大人物离开。
琦翱怎么会放任这样的公子离开呢,她不能接受是自己没被看上,她要重新尝试。
到底是青楼的花魁,琦翱一眼就看出来燕燎是个没有过风月经历的干净人,她觉得只要方法用得对了,一定能把人留住。
穿过叠叠男女,燕燎眉头逐渐拧起,“姑娘,你认识路的吧?”
怎么连个门影都还没看到,人却变得少了起来。
琦翱加快脚步,小声说着:“公子点名见琦翱,却又这么快走,这让琦翱脸往哪儿放?琦翱...只是想带公子悄悄从后门出去。”
燕燎听她说的泫然欲泣,稍稍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的确是误会一场,还惹得人家姑娘伤心了。他也不好计较什么大门小门,反正能出去就行,于是沉默跟上。
穿过一间间雕花木门,燕燎随眼瞟了一间开着门的,扫到了一片白色衣角。
白衣青年推开女人们送至他唇边的酒杯,微笑着说:“恕我不胜酒力。”
女人欢笑劝着:“你可千万别这样,你不好好喝酒,小公子要惩罚奴家几个的。”
衣裳花花绿绿的小胖墩靠在一片柔软里,鼻头一片通红,态度那叫一个跋扈:
“喝!今儿个小爷高兴,请你的!你要是敢不喝,等回了府可别怪小爷不客气!”
吴亥心中冷笑,他当然不会喝下这些酒。
至于司马愉,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不下三种方法,在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情况下让他吃个大亏。
正要再开脱,有一个人伸手接过了盛着清酒的小银杯。
“我替他喝。”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吴亥心中一震,侧首抬头。
闯进来的黑衣青年侧脸线条刀削锋利,只见他微一昂头,喉结滚动,抬手间将银杯里的清酒一饮而尽。
而后他弯腰把银酒杯往司马愉面前的小桌上一放,“铿”地一声,银杯杯底直接陷进了木桌一寸。
“......”司马愉瞪大眼,望着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干出来如此凶残一幕。
眨了眨眼睛,司马愉回过神,懵然抬起头:“你...?”
他实在是一肚子疑惑。
燕燎一双眼眸里隐隐含着怒意,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审视小胖墩:“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说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来人说的话威压过重,身上气势又很强盛,双眸锐利逼人,把才十几岁的司马愉吓的一个激灵,咕噜一下从温香软玉身上爬起来,半分惶恐地盯着来人看。
燕燎面上似笑非笑,用拇指将唇角残留的酒水抹去,顺势往后一指,问怂成小鸡崽样的少年:“是你带他来的这种地方?”
司马愉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冤枉的,其实是他带我来的这儿!”
燕燎听完一巴掌就拍他头上了:“说谎,看来你姐姐最近没怎么揍你啊。”
司马愉都快哭了。
这是谁啊,不会是姐姐的哪个武功师父吧?可看着岁数也不像啊!
司马愉郁闷:不管他是谁,冲我发火干什么?
慌乱中,司马愉脑子忽然一转。
这个人既然认识自己的姐姐,说明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呀,那还不好办了!
司马愉是怕鬼,但他不怕人,挺起胸壮着胆子喊道:“大胆!小爷我可是司马愉,琅琊郡王是家父,你居然敢这么没大没小地同小爷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燕燎唇线往上一勾,又一掌拍下去。
这一掌他使了点力,把司马愉拍的肩上一麻,一屁股窝在软塌里乱动不得了。
冷笑一声,燕燎睨他:“别说你,就是你爹来了,我照样这么说话!”
燕燎也是奇怪,这个司马愉,两辈子都是这样子,真是难以想象他和司马殷是姐弟。
看把少年欺负的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燕燎这才转头看向身后一言不发的人。
挑着眼角,燕燎寒声问:“挺厉害啊,来喝花酒呢?”
吴亥凤目里漆黑一片,清晰印着燕燎神采飞扬的脸孔,情绪深不见底。
被燕燎责问,他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不厉害,至少请不动花魁琦翱姑娘。”
燕燎:“......!!”
而门外,玉手扶着门框被点到名的琦翱一脸苍白。
琦翱发现自己输了。她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难怪这黑衣公子见到自己连半分惊艳的反应都没有,甚至还会一脸失望。任谁见过这位白衣公子,都不会再对其他人表露出惊艳的情绪了吧......
琦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伤心,面色更苍白了,我见犹怜至极,瘪起樱桃小嘴:“太过分了!”说完水袖一甩,漂亮地转了个身,含恨跺着脚小步跑了。
燕燎:“...??”
什么玩意儿?她说谁过分呢!什么过分?哪里过分了?
吴亥这回冷笑出声来:“您不追上去吗?”
燕燎斥责他:“闭嘴,准你多话了吗!”
为什么要追,明明什么也没干呀。
吴亥那幽深的眼底浮上霜色,走过去领着哗哗掉眼泪的司马愉。“公子,回府吧,改日再来玩。”
燕燎一听,被琦翱勾起的奇怪想法又被气愤所代替了:吴亥刚刚说什么?改日再来玩?
可真有他的!还改日?难不成还是个常客?
这还得了,燕燎当场就拔刀了。
刀背架在吴亥脖子边上,燕燎可谓咬牙切齿:“好啊,你现在可真是不错,都会来这种地方玩了?”
两年不见,这变化,也太大了。
燕燎是反着握刀的,他这刀背冲着吴亥,雪亮刀锋则就刚好悬在了司马愉头顶。
司马愉心里太苦了,一时忍不住,“啊”地嚎了出来:“吴濯!你要死吧!这他娘的是谁啊,快把他给小爷赶走!”
“闭嘴!”燕燎听了眉心一跳:“我看你才要死。”
这心里的一团火,不受控地蹭蹭蹭直往上冒。
吴亥离开漠北两年多,燕燎军务那么繁忙,还曾试图让人去姑苏试着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吴亥。
可他倒好,不仅没回姑苏,反而跑来了青州琅琊郡,还和琅琊王府不清不楚。
更重要的是,现在竟然还被一个小屁孩这么呼来喝去。
他难不成被别人呼来喝去了两年吗?他有病吗!
燕世子那一颗护短惯了的心,正被司马愉用力的鞭挞着。
抿了抿唇,燕燎对眼前冷静又冷漠的吴亥说:“跟我走。”
吴亥听了,面上立时掀起一抹微笑,平和的问:“为什么?”
这一句话把燕燎熊熊燃烧的怒火当头浇熄了一半。
是啊,为什么。
他和吴亥,两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燕燎冷静了下来。
他这才好好看到了吴亥。
吴亥看上去已经完成长开了。
他的个头已经和自己一般高,芝兰玉树的风华。便是在这种风尘之地,他往那一站,那一块的地方似乎都清雅起来。
吴亥长大了,且长得很好。
不单单是他的外貌和气质很好,还是一种健康的好。
燕燎目光微闪,他还深刻地记得,上辈子在皇宫里拉弓射杀自己的吴亥,那么病恹恹的模样,清瘦且羸弱,射出一支箭都像快要了他半条命...哪像现在,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皎洁的就像天上的弯月。
燕燎心里忽然就有些堵得慌,闷闷的,不是很舒服。
见燕燎不说话了,吴亥拨开还举在自己颈边上的刀,拉着都快吓尿了的司马愉,和燕燎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吴亥闻到了燕燎身上不仅有淡淡的酒气,还有女人身上的胭脂气。
吴亥的目光瞬间沉的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颜料怒:“我欺负归我欺负,我让别人欺负了吗?”(拔刀)
我:“傻儿子你醒醒啊!!除了你谁欺负的了他啊!!”
无害不说话,躲起来兀自酸的一比。
平安夜!圣诞节!提前祝快活~玩呀快活呀!开心~
脑补了一个小剧场hhhhh
颜料盯着一个包装的十分可爱的苹果:“这叫苹安果?不就是苹果吗?算了,给无害送去个吧。”
...
接到苹安果,无害嫌弃脸,将其放在桌上:“不想吃苹果。”
颜料(怒气值+20),忍住:“那你想吃什么?”
无害(无辜脸):“...想吃樱桃...”
颜料:“现在哪来的樱桃??”
无害(盯、紧盯、一动不动盯)
颜料:“......你看我干嘛。”
无害轻轻揽住颜料,率先一步解下了他后腰横悬的火燕刀,眼神幽暗,哑声道:“想吃樱桃,想边吃边种草莓。”
颜料:“......这孩子傻了吧。”
——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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