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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凭舟一边给她喂吃的,一边点头:“记得啊。”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户牧民家都有些什么人吗?”

越西辞心中忽升的一起子纠结。

如果梦里的小哥哥真的是沈凭舟,那他们俩不久成了狗血的仇人?届时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心中的涟漪……

沈凭舟皱了皱眉,仔细回忆起来,“我只知道那家牧民有个儿子。”

“你确定只有一个儿子?不是有一个女儿?”

越西辞声音急切,沈凭舟舀着汤水的手微微一颤,有些古怪地看着她。

上次在王府的时候,他有心多说,越西辞不是还阻止他说吗,这回怎么反倒问起来了?

他好笑地望着越西辞:“你这是在查岗?”他咧嘴一笑,将勺子碰上越西辞的嘴唇,挑了挑眉示意她张嘴,“放心,我这人打小就被我爹扔在军营里自生自灭,除了我娘,就没接触过别的女孩儿。”

“我查什么岗?”越西辞眼神闪烁,一口咬住勺子,上下打量他一眼,欲盖弥彰似的含糊着转移话题,“啧,在军营长大啊……”

沈凭舟晃了晃手腕,把勺子从越西辞的嘴里晃出来,“对啊!”

“噗嗤。”

越西辞险些将还没咽进喉咙补汤喷出来。

沈凭舟看她这反应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瞪她一眼,“你这丫头,你真是个姑娘吗?”

越西辞翻了个白眼。

她捶了一下沈凭舟的胳膊,认真道:“我说真的,那家牧民真的没有个女儿?”

“真没有!”沈凭舟干脆放下碗,“那户牧民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记不清!”

虽然只是一块糕点,可联系到当时条件的艰难和情况的紧急,是的的确确的“恩重如山”!

沈凭舟都这样说,越西辞便也不再继续追问了,心里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梦中的那个小哥哥,并不是沈凭舟了。

想想也是,当时的她不过是个几岁的小豆丁,就算是用尽全力咬了那么一口,最多也就是在对方手上留下一个几天就消的印子,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伤口这么深的疤痕。

眼眸中的顾虑刹那间烟消云散。越西辞从沈凭舟的手里接过那碗汤,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她俏皮地拿着空碗在沈凭舟的眼前晃了晃,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沈凭舟的耳朵又红了。

又响起了在树林里,越西辞替他拔出树枝时按在他唇上时的样子。

他抿着嘴,把空碗接过来放在一边。

越西辞的笑容仿佛是一个鼓励,他攥起了拳头,却硬是将自己心里的那丝涟漪压了下去。

他昨天已经答应了太子,要先将此事禀明父母。昨晚趁着照顾越西辞的功夫,他也已经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还原在纸上,只差差人将信送回西北。

等父王回信同意,他再同越西辞说……

沈凭舟悄悄地瞥了一眼越西辞,微微弯起嘴角。

他知道自己或许有点太高看自己,自以为是地准备起来。但是他希望能给越西辞最好的。

在她答应自己时候,自己就能拿出一把大伞对她说:“瞧,我已经替你打好伞了。”

他喜欢越西辞,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情,那他就要给她世子妃的尊荣;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皇帝亲下赐婚圣旨,要她光明正大地和他站在一起。

沈凭舟将袖子里的书信又往深处藏了藏,“怎么样,饿不饿。我叫人摆膳来?”

越西辞哭笑不得,“你当我是猪吗?”

她喝了一碗苦兮兮的中药不说,又吃了一碗阿胶,现在小肚子鼓鼓的,可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那你好好休息。”沈凭舟憋了半天,最终说出了一句最没创意的话。

越西辞眼角眉梢都挂着鲜活的笑容,沈凭舟这副样子笨笨的,和她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大相径庭。

但她喜欢现在的沈凭舟。

越西辞有些呆呆的想,沈凭舟是不是也喜欢她呢?

“沈凭舟……”她开口轻轻唤到,话说到一半,又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将眼神落在了他吊起来的左臂上,担忧道:“明天是不是就是秋狝了,你还要上场吗?伤筋动骨一百天,要不然……”

越西辞皱了皱眉头,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有什么立场去劝沈凭舟呢?

越西辞正想要说话,却见沈凭舟突然将手朝她伸了过来,那张俊俏的脸蛋也忽地朝她凑了过来。

她蓦然紧张了起来,身体绷得紧紧的,抿着嘴唇不敢乱动。

沈凭舟那一双眼眸猛地扎进她的瞳孔中,越西辞觉得自己已经红成了熟透的虾子,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粗粝的指腹在她的嘴角上一抹,也像是在她的心上抹了一下。

“沾了点糖,替你擦擦。”

沈凭舟凑得更近了,越西辞仿佛能感受到他呼吸出的空气带来的暖融融的温度。

她不要脸地想着。或许沈凭舟也是喜欢她的吧!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爷,太子殿下请您过去。”

竹子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打破了满室旖旎。

沈凭舟在心里将竹子骂了一翻,又忍不住大逆不道地骂了几遍太子。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碰到了那封被他塞得深深的信纸,将心里那些骂人话压了回去。

太子……还有用呢!

越西辞看着沈凭舟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觉得好笑极了。

“既然太子找你,你就赶紧去吧!”越西辞一边说着,一边推他一下,强忍着笑意催促,“别让太子殿下等急了。”

沈凭舟忍着心中的不情愿点点头,又忙不迭地嘱咐她:“那你好好休息,我最多一两个时辰就回来。”

“好,我等你回来吃饭。”

春天又回来了!

沈凭舟一扫脸上的阴云,抱着袖子一步三回头地蹭出了帐篷,朝着太子那边走去。

太子此时正为桌子上堆积的奏折焦头烂额。

昨天他去捞了沈凭舟一把,就堆积了不少折子没看。结果今天京里送来了更多!

他的好父皇现在是半点字儿都不看了吗!

然而抱怨归抱怨,为了自己以后接班轻松点,太子殿下还是任劳任怨地看起了折子。

并且丝毫不介意奴役伤号,让夏实去把沈凭舟请来。

沈凭舟人未到声先到,一打帘就跟太子不客气地讨起了东西。

“阿淮,我记得你这次出来带了几只信鸽?借我一只给西北去个信儿?”

太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凭舟问住了。

他猛然想起了自己昨日对沈凭舟的承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想起自己还要请沈凭舟帮自己看折子,太子决定大人大量地原谅他,并且点头答应。

“行,信拿来,我让夏实去放。”

只听“啪嗒”一声,足有半本书厚的信纸理成厚厚一沓,被沈凭舟扔到他的桌子上。

桌面上笔洗中的水被震出层层波澜,砚台里的墨汁也被震出了几个水花,在砚台周围洒下点点墨迹。

要不是亲眼所见,太子还以为沈凭舟是扔了块砖头到他桌面上。

太子错愕地看着这封信,狼毫笔尖的朱砂滴在奏折上,浸透了纸张,直印到了下一本折子的封皮上。

“我的世子爷,我养的是信鸽,不是雕!”太子满头黑线,“你这么厚一封信是想累死它吗!”

沈凭舟看了看自己的那封信,心底也对太子的信鸽生出了一丝丝愧疚之心。只是他的目的本来也不在“借信鸽”这件事上。

只听他嘿嘿一笑,终于图穷匕见。

“那你替我发个八百里加急!”沈凭舟椅子上,说得理所当然,“是你说让我给肃州去信的,这递信的工作理当也该你来做。”

太子将牙咬的吱吱作响。

敢情沈凭舟在这儿等着呢!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太子摇着头,看着沈凭舟这副无可救药的样子,“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吗!”

太子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手抓着毛笔,一手抓着沈凭舟的信,“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想让我发八百里加急?好啊!等肃州城破了,别说八百里,一千里加急我都给你发!”

太子连肃州城破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气的着实不轻。

沈凭舟尴尬地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这要求实在过分,毕竟不是公文,能用官家驿站送信他就得谢天谢地。太子没说让他自己自己送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太子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好友,手里摆弄着这一叠信纸,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

“正好我有一份公文要送去肃州老王爷那,给你加个塞,跟我的一起送,行不行?”

沈凭舟眼前一亮,肃州是边境,若是走民道,少说也得一个月,官道也要二十多天。而太子既然有公文要发往肃州,他至少能蹭个四百里的顺风车。

他眨眨眼,无耻开价:“五百里加急?”

太子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这么厚脸皮。

色令智昏,真真是色令智昏!

“行!”太子答应的咬牙切齿。

他扬声叫来夏实,将自己的文书和沈凭舟的信一起塞进一个明黄色的信袋里。

“送肃州安西王府……”他忽地感到背后有一阵灼灼的视线在盯着他,不得不再嘱咐了一句:“五百里加急!”

夏实微微一怔,往常太子发文书都是四百里的,这回怎么……

他瞥了一眼旁边坐着吃茶的沈凭舟,忍着笑接过信袋,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夏实离开,沈凭舟也站起了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太子说到:“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他腼腆地一笑,“小辞那姑娘有些死心眼,恐怕还等着我回去一起用晚膳呢。”

太子看着沈凭舟空空如也的双手,举手发问:“你就准备这么空手回去?”

他可是叫人来替他分担折子的!

沈凭舟脚步一顿。

“对了!”他恍如大梦初醒一般地拍了拍手,“还得多谢你提醒我。上次岫玉同我说小辞很喜欢吃东宫的豌豆黄,你这有没有,给我拿点走。”

太子:“……”

看着沈凭舟提着食篮离开的欢快背影,太子忍不住苦恼腹诽:“谈恋爱对一个人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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