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害怕。”梁策不屑的瞥了薄子敬一眼,讥诮道：“我要是怕他，也不会跟踪他那么多年。”
“这么，你很早就知道了？”薄子敬眯了眯眼,将眼睑压成一道危险的弧度。
天已经黑了，隔着淡蓝色的透明玻璃能清楚的看见月亮浑圆，明晃晃的。
梁策耸耸肩：“也不算很早，只比你早几个小时而已。”
“所以呢？你是怎么发现的？”
“直觉。”梁策轻飘飘扔了两个字。
“......”
“请你不要以一种怀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梁策平静的抗议：“你可能不是很解我的想法，我也没办法跟你这种人解释，等你达到我这种境界的时候，你就知道直觉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了。”
“......”薄子敬‘这种人’朝他夸张的翻了个白眼，问道：“你有什么想法？或者,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难道不是你们警察应该去考虑的吗？你问我？不太好吧？”
“艹！”薄子敬咬牙骂了一声，然而还是从方眼神中感受到了浓浓的讥诮,他下意识坐端了屁股，让己这个学渣尽量显得不那么渣之后，才以他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梁策,仿佛只有这才能显示出他的优越感来,他道：“抗体怎么办？你之前不是炸过毒牙的验室？你就没发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知道，就算验室里真的有抗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
“你他妈不是学霸吗！”
梁策凉飕飕道：“学霸又不是神仙，你真的以为学霸会凭借直觉找出m279病毒抗体吗？你科幻片看多了吧？”
薄子敬忽然想起钟宇从前的那一系列神操作，下意识：：“还真就有人能凭直觉找到。”
“你钟宇吗？”梁策撇嘴：“那不是学霸，那是学神！大哥，您能不要把他拿来跟我比吗，我认输还不？”
薄子敬因为钟宇占了便宜，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我给你三天时间,去研究出最终抗体，如果需要什么支持，我会随时帮助你。”
“......”梁策心道你还真是站着话不嫌腰疼，三天，还不如现在就让他原地死亡算了。
但他又不想否认己的能力，只道：“我需要的是一个跟钟宇一聪明的脑子，你能帮我弄来吗？弄不来就算了，你给我三天我都研究不出来。”
“你他妈......”
“你忘了，这个项目我从始至终也就参与过初始阶段，后基本碰都没碰过一次，你给我三天时间去搞，那你还不如把希望放在研究所和验基地那帮人身。”
“那帮人比得了你？”
“那是然比不了的......”梁策闲闲道：“但你给的这个命题，本身就不能成立，我为什么要去帮你解答？”
“因为只有你是进过毒牙验室的人，而且是唯一一个，我不信你在炸他那栋房子之前没偷偷看过他验室里那些东西，总归能有点什么有用的吧？”
话音刚落，梁策表情忽然就变了。
“你这么一，我还真......”梁策倏地顿住，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爽道：“不是，为什么非要我们己研究？毒牙不肯交出最终抗体吗？不是我，钟宇花了那么长时间，也就弄出个mnssu来，这还只能抑制住丧尸体内的‘暴君’，如果真要再往下继续进，谁都不知道会用多少时间，句不好听的，也有可能真的研究不出来，毕竟我们的手是毒牙，我印象里，他似乎比钟宇更厉害。”
氛忽然陷入一段短暂的沉默。
梁策的，即便真的能够研究出最终抗体，但具体时间是多少，没人能够预测的了，而且他之所以想把主动权握在己手里，就是怕毒牙又会耍什么手段。万一到最后钟宇的计划败露，毒牙不肯交出抗体，而他们又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就真如瓮中之鳖了。
薄子敬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钟旭按在床狠狠的打一顿。
“静静——！！！”
办室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还没等薄子敬反应过来，就见一道又矮又粗的白色身影朝他这边冲了过来，直到那人一把扑到他怀里，那股浓烈的消毒水混着尸油的味道瞬间就将他冲的差点呕了出来。
——吴主任盼郎归似的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挥舞着拳头去捶薄子敬胸口，险些将他砸了个内出血。
“卧槽给我死一边去！”薄子敬分嫌弃的将吴主任这张狗皮膏药从他身撕开，奈何吴主任跟个被相抛弃的怨妇一死活不肯撒手，鬼哭狼嚎道：“你可终回来了，你要是在外有点什么闪失，我我我我我——”
“我什么？！你丫离了我还活不成了？”
哭声戛然而止——吴主任忽然站起来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翘着兰花指弹了弹不存在的泪珠子，道：“你个没良心的，回来也不知道跟我一声，害我找你好几次都没见到人，要不是看你们办室门口没挂白藩，我还以为你被毒牙给计划在天目山了。”
“你他妈能不能盼我点好？！”薄子敬作势站起来就要踹他，吴主任赶紧跳到沙发坐下，道：“这不是担心你才会这么，你要解一下作为一个老父亲念儿子成疾的心。”
“......”薄子敬懒得跟他计较：“你有屁就放！”
吴主任刚准备话，似乎才意识到旁边还坐了个人，看了梁策一眼，直觉性有点眼熟：“这sei？！”
“你梁哥。”薄子敬没好道。
“......”吴主任客的跟梁策打了个招呼，才看薄子敬，顾不跟他嘘寒问暖毒牙的事，立马：“之前不是跟你的y-str检测么，前几天就已经通过胎儿查出那个孕妇的身份了......”
薄子敬立马正色：“怎么？”
“确切来，是通过胎儿查出了他父亲的身份，我们又根据男方，才查到死者身份。”
吴主任：“死者名叫方薇，是y省h县人，年前因为跟父母闹翻，一个人跑来新京市打工，后来被卖/淫窝点盯，好不容易跑出来，又被传销组织骗光了钱，后来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一直在外流浪，家里人找了年了，要不是因为这次闹出人命，还一直在找呢。”
“一直在外流浪？”薄子敬心中生出一丝疑窦：“看她的穿着不太像啊......”
“我检查过死者身的伤痕，胳膊和侧腰有部分皮屑纤维脱落，这些纤维卷在衣，应该是死后被人大力换下衣导致。”
“那胎儿父亲呢？”
“父亲是个小混混，你那几天不在，我让你们几个刑侦去联系的，他不知道方薇怀孕，所以不管这事，只把方薇的个人信息跟我们了。前几天已经通知了方薇的家人，等病毒过去了才能来认领......”
薄子敬这件事已经有点一团浆糊的感觉，他叫来徐浩钧，交代他先去核查落方薇这件案子，吴主任：“所以跟那个罗浩有关系吗？”
吴主任点头：“我们从孕妇身的指纹检测出结果跟罗浩的匹配度是百分之九九，可以断定，罗浩就是杀害方薇的凶手。”
薄子敬沉默片刻，吴主任：“方薇就住在黄河小区不远的那个流浪者救助站里，要查的话可以让人去那边看看。”
“，谢了啊。”
吴主任刚准备撤，忽然想起件事，问他：“你象还在医务室呢？”
“......你干嘛？”
“过去看看他啊，怎么也是我偶像呢。”
薄子敬下意识跟梁策视一眼，吴主任道：“你去了他就病了，你懂我意吗？”
“......”吴主任顺手给他竖了个中指，骂道：“不要脸，渣男。”
等吴主任走了，薄子敬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如果我能给你一个钟宇，你有办法搞出来吗？”
梁策愣住，下意识‘啊？’了一声。
“我会想办法让钟宇帮助你，但前提是，你必须要把在毒牙验室看到的所有、你觉得可能是抗体研究有帮助的东西，全都想起来。”
“......你就非指望着我吗？我就不信毒牙不会给你们抗体，不给抗体他己不也就暴露了吗！”
薄子敬打算装个逼，白眼一翻，道：“你懂什么？这叫策略......然，如果你想要更多人帮忙，我可以立刻帮你联系研究所或者验基地。”
“得了吧。”梁策白眼比他翻的还狠：“就凭他们，也配和毒牙斗？那我还不如指望一群猪能树。”
“......”感情那些科研人员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头猪？
薄子敬就他放了个屁，现在臭味已经散了，他正色道：“我会立刻安排你和钟宇见，前提是，我们谁都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否则，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会前功尽弃。”
梁策沉沉的叹了口，硬着头皮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才发现，月亮似乎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