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看钟宇,又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如此来回反复次，不知谁突然轻叹一声：“我艹,模一样......”
李局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两只脚也塞进了那双潮湿的皮鞋里，他眼神在薄子敬和钟宇两人之间扫荡半天，沉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话是问薄子敬的，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就听他认真道：“没有，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
确切来说，他也是今晚才真正确定,钟旭就是毒牙。
李局在看向钟宇的时候变得更加色莫测起来。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汽车内，薄子敬挂掉电话,将两侧玻璃开了道寸宽的缝隙，风瞬间卷着雨丝就飘了进来，整个密闭空间里沉默了会儿,他下意识抬眼,正好从后视镜内撞上钟宇的目光。
“......”薄子敬抿了抿唇，主动问道：“想说什么？”
钟宇绷着脸色,色略显苍白，他眼底动了动，似乎在犹豫，又像是在斟酌，隔了会儿，才道：“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解释下。”
薄子敬垂下的嘴角下意识往上提了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被远光灯照亮的黑暗,哑声道：“嗯。”
“关于叶静的事，我确实在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但并不是刻意要瞒着你，而是确实没想起来，当时只顾着m279的事了。”钟宇低声，他放在大腿上的手，食指和拇指慢慢揉搓着：“叶静和钟旭在一起过，但听钟旭的意思，他们之间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是......”
“炮友？”薄子敬问他。
钟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算。”
“那是什么？包养关系？”
钟宇想到当时钟旭的原话——“叶静是我的马子。”，他不清楚般提到这种称呼的时候，应该怎么形容男女二人之间的正确关系。
“嗯，叶静虽然是一毕业就来的化工实验基地，但我之听其他人说过，她一开始是要选择进家化妆品制造厂的，而且那家工厂给她开出的薪水非常高，还是上市企业，虽然进事业单位可能更稳定些，但化工实验基地的工资，并不高。而叶静家条件般般，那家化妆品制造厂据说是她本科在读的时候就想进去的，突然选择了实验基地，现在看来，应该是有钟旭的原在里面。”钟宇说：“大概是钟旭让她来的。”
“以当初上学时候叶静暗恋你那么年，后来突然就不喜欢了，也是因为钟旭喽？”薄子敬语气开始放松起来，笑道：“怪不得，原来是找到替身了。”
钟宇：“钟旭能将叶静弄到实验基地来上班，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原。”
将叶静安排到化工实验基地最主要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在m279爆发的时候，第一时间将罪魁祸首指向钟宇。
“叶静以为钟旭是想让我死，以找了阿潮和王两个人绑架我，好去钟旭那里邀功，但她不知道的是，钟旭的目的并不是让我死，以，她误解了钟旭的意思，惹怒了他，才会被钟旭处理掉。”
薄子敬忽然转头看他：“他不想让你死？”
“嗯，不管是m279也好，何教授也罢，他要是真的想栽赃给我，可能我早就被警察判定为凶手等着司法流程处理了，但你们最后还是查清了。”钟宇目光闪了闪，忽然一笑：“他只不过是想折磨我而已。”
薄子敬长眉紧皱，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指节之间微微泛白，不等他说话，钟宇又道：“关于m279抗体件事，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根本不存在抗体，以你不要相信他说的......”
“没有相信。”薄子敬打断他，重复道：“我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钟宇似乎终于松了口气，直紧绷着的下颌松了松，缓缓笑道：“嗯......何教授......对了，我确实没想到这些案子会牵扯到钟旭，如开始知道是他的话，我会告诉你有事情。”
“现在说也不晚。”
“何教授以前是化工大学的特聘教授，个你应该已经调查过，钟旭也曾经是他的学生之，以前念书的时候何教授问过我和钟旭的关系，我跟他如实说过，但告诉他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何教授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跟我说了钟旭在他室友的饮水机里下了硫化钙的事。”钟宇道：“原本这件事情轮不到他个外聘教授来管，但为我层关系在，何教授只是让钟旭写了检讨书，并且训斥了他几句。在我们看来，犯了错误被老师训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于钟旭来说可能不样，他也许一开始还没有那么记恨何教授，但错就错在何教授觉得他年纪还小，想要规劝他改过自新，就彻底惹怒了钟旭。”
薄子敬不解道：“让他改过自新就要被他惦记着么年吗？”
钟宇垂下眼皮说道：“钟旭的性格很古怪，从上初中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管周围的声音是对他好的还是对他坏的，他都会记在心里，有些时候同学们在私下里议论他，他还能当场解决，但要是遇到那些规劝他的老师，他总是在听完教导之后神色变得非常怪异，说不上来是笑还是怎么样，总之，就让人很不舒服......也是为什么他学习那么好，却没有老师同学喜欢他的缘故。”
“反正社会心理？”薄子敬惊讶道：“把有人的友好和善意都当做是一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自己’的罪恶心理？”
“可以么说。”钟宇道：“关于吕天天的案子，现在想来，应该也算是钟旭跟顾秀娟两人之间的恩怨。”
薄子敬问道：“他也是顾秀娟以前的学生？”
“要说起来，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那会儿我为一些事情跟其他班同学闹了点矛盾打了起来，被教导主任看到之后以为是钟旭，就将顾秀娟叫到办公室训斥了，学生犯错，教导主任找班主任本来就是情理之中，但顾秀娟为本来就不喜欢钟旭，以将钟旭叫走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杯刚烧沸的开水泼到他身上，从始至终，钟旭一句都没有解释过。”
薄子敬惊讶道：“以顾秀娟就一直因为这事开始针对钟旭了？”
“没有，我知道以后赶紧去找她解释，但顾秀娟并没有给钟旭道歉，反而还在教导主任面前袒护我......我能明白钟旭当时的心情，他本来就讨厌我，以从那之后，应该是更恨我了。”
“艹，居然天底下还有种老师。”
“也是为什么，我直不想见到她的原，那天她来实验基地找我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想理她，但又觉得她很可怜，而她之以从网上找到我边，想必也是钟旭为了让我想起当年这件事，我确实有些，对不起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那个女人，为人师表，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学生？已经不是简单的体罚了，简直就是虐待。”薄子敬气道：“要是换了我，直接让我爸找人从教育局把她这辈子的饭碗都给砸了。”
钟宇低头揉了揉眉心骨，没再吱声，薄子敬又问道：“但他是怎么做到让刘晓敏动手的？”
钟宇手下顿，转头问道：“当时你们审讯的具体细节你再跟我说说。”
薄子敬长话短说了番，末了，钟宇摇头道：“么讲，听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还有其他的吗？你刚说刘晓敏的杀人动机是因为另外个遭受校园暴力的女生，以那个女生做了什么才导致刘晓敏最后出了手？”
薄子敬将原话又复述了遍，钟宇仰头靠向身后椅背，闭了闭眼：“怪不得。”
“怎么？”
“句话钟旭说过模一样的，个字都不差。”
“嗯？”
“高中的时候我跟他在家看电视，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的电影情节了，只记得是一部国外的犯罪片，快结束的时候他忽然自言自语了句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说电视里的人，还问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段莎式感悟，他没理我，关了电视就回房间了，我之以能记得么清楚，是因为我将段话抄到了语文课本上，准备当做写作文的素材，完全没想到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种想法。”
薄子敬哭笑不得的说道：“看来我们一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啊。”
钟宇看向窗外：“他确实......很是厉害。”
“那赵夏的沈湘平的事情怎么解释？”薄子敬说：“赵夏也就算了，沈湘平一个流浪汉，跟他能扯上什么关系？两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关系。”
“赵夏是他出国之后认识的，我确实不太清楚，沈湘平，我也没有听说过个人。”
车即将开进市局，两人沉默了几分钟，薄子敬忽然问道：“以他会变成样，真的是跟小时候的生长环境有关？我就想不通了，同样是儿子，你爸妈怎么能这么偏心？”
时间回到此刻——
钟宇说道：“很抱歉，现在才说出来，为我也是刚知道。”
李局眯着眼睛看他：“你们是亲兄弟？”
“是。”
“他做的事情你不知情？”
“是。”钟宇冷静回答，甚至不等李局再问，他直接坦白道：“我跟他很年都不曾有过联系，以这些年他做了什么，具体在哪，我可能还没有警方知道的，不过他去年回国之后联系过我几次，但没有见面。”
“既然多年都不曾联系，那他回国之后为什么突然找你？”
“......”钟宇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下意识捏了捏，才说：“可能是因为......”
“我来说！”薄子敬打断他：“那个人回来的最主要的目的你们都知道，就是m279，其次，应该就是为了五个人。”
“既然是这样，找他干什么？”
薄子敬：“威胁，炫耀，警告，栽赃，些都有。”
李局盯着钟宇，仿佛听不到薄子敬的话，又问：“既然是亲兄弟，为什么年不联系？你们是双胞胎吧？在我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比般家庭的孩子们会更好些，是什么原导致你们多年断联的？又是什么原导致他会威胁甚至警告你？在此之，发生了什么？！”
薄子敬立刻：“老李，你......”
李局怒道：“你闭嘴！我现在问的是他！”
钟宇被他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努力克制着已经逐渐趋于沉重的呼吸，眼睛扫会议桌上那些熟悉的面孔，每个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仿佛他们有无数个疑问都在等着他去回答，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隐隐可见青筋爆起，他抿着嘴，抿出了丝紧张又痛苦之感。
薄子敬握着笔的手紧张到骨节泛白，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帮他，他也没有开口的理由，个时候反而少说话才能少给钟宇惹麻烦，否则旦出现任何问题，都有可能成为日后压在钟宇身上的条被牵连的证据。
少顷，就见钟宇微微扬了扬下巴，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开口道：“为，他可能就是二零零六年七六南北高架那场特大车祸的凶手。”
话落，整个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晚六千打底，但是我太累了，四点收工回家都五点，景区离家二十七公里，路上又堵车，回来直接睡着了，九点多才醒，等我七号开始休息了再增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