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念安要去看李执,红兰自然一百个愿意,欢欢喜喜的就走了。
“少夫人。”墨砚站在门口,见许念安去而复返,疑惑唤道。
“你下去吧,我看看他。”
墨砚觉得许念安或许有办法开导李执,遂听话离开了。
许念安试探推门,没成想开了,刚进屋,就听里面喊道:“滚出去,本少爷烦着呢。”
“抱歉,我只会走。”
清丽的女声传来,李执立马就没声了。
许念安进了内室,看到床榻上,被子高高隆起,打趣道:“这是哪儿来的鸵鸟?”
“鸵鸟?是什么鸟?”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李执的疑问。
“是遇到危险,就把脑袋插进土里的傻鸟。”放下食盒,许念安自觉找了凳子坐。
李执气愤,竟把他比作傻鸟,也不顾怄气,掀开被子反驳:“你才是鸵鸟!”
“呦,鸵鸟出来了。”许念安毫不让步,继续调戏。
“你!”李执无语,扭捏了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我输了。”
“一次而已,你就气馁了吗?”许念安说着,径自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李执从没想过许念安会说这样的话,这相当于变相鼓励?
他的心里仿若照进一束阳光,明灿灿的。急忙坐到许念安旁边,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们打赌是乡试,可没说是哪次。乡试后面还有,这次不成,下次再考就是,咱们的赌约一直作数。”
一听这话,李执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又斗志昂扬了。
往后的日子,李执更加勤奋。许念安在安城的脂粉铺子也开张了,听喜子说,生意很好,煮雨轩也到了月入百两的程度,她已然在准备分店了。
转眼又到了乡试。
早上,李执神采奕奕的吃完早膳,准备出门应考。结果还没出庄子,就肚痛难忍,只得先去了茅厕。这一蹲,就是小半个时辰,人都要废了。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急忙出来让墨砚套车,可肚子却又胀痛起来,只得又回了茅厕。
最终,李执在茅厕里度过了这次乡试。
他自觉点背,默默两行泪。
金氏在一旁也看得心疼。
早知道这么严重,她就少下点泻药了。
许念安有口难言,一脸黑线。
来年的乡试,由金氏心疾,卧病不起,李执需留家侍疾而告终。
经历了层层波折,李执仿佛淡定了许多,已然对乡试不抱期待了。
这日,喜子到庄上送酒,想让许念安品品新花样。可没想到,许念安随金氏出门了,只有李执在家。
许念安回到院子,就看到喝得正欢的李执。
许是因为醉酒,李执的声音格外温柔:“夫人回来了。”
许念安没有说话,坐到一旁,看李执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想来是醉了,你和母亲出门了,这会儿自然不在。”
“我也不知从何时起,喜欢和你斗嘴吵架,喜欢和你黏在一起,喜欢与你过鸡零狗碎的日子。”
李执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我本打算赢了赌约再告与你,这样你就没法拒绝。可惜......”
许念安心里漏了一拍,她一直以为,自己只当李执是个臭小子。如今细细想来,之前的拥抱也好,亲吻也罢,虽然都是意外,但倘若自己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又为何会悸动不已?
情不知所起,察觉已入人心。
酒香迷情,许念安看着李执那痴傻样儿,竟也朦胧起来。
李执见许念安盯着自己,明眸红唇,分不清现实还是幻境,一时情动,一点点,小心翼翼的靠近许念安。
唇齿越挨越近,许念安仍由李执肆虐。
舌尖交缠处,二人如同电流击中,浑身酥麻不已。
李执得到许念安的回应,越发得寸进尺。灵巧的舌尖探入,扫荡每一寸土地,疯狂的宣誓着主权。
呼吸紊乱,身子微颤,许念安的眼眸水润含波,消融在不可言说的温暖里。
李执顺势将她拥入怀中,长臂一捞,把人抱进了内室。
塌上旖旎,春光乍泄,云雨之情,不可细说......
*
翌日一早,许念安率先醒来,看着压在身上的胳膊,懊恼不已。
她身子一动,李执搂得更紧,呢喃道:“别闹,再睡会儿。”
许念安睁眼望着头顶的床罩,暗自叹气。
怎么和当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了呢?
她轻手轻脚的把李执的胳膊移开,给了枕头让他抱着,这才起床洗漱,去给金氏请安。
李执起床,没见到许念安,不由得慌张寻找。
见许念安和金氏有说有笑的用餐,这才松了口气,厚脸皮的凑到许念安身边,小声嗔道:“没良心的,都不等我,让夫君我好找。”
听见李执的浑话,许念安瞬间红了脸。
金氏在一旁看得高兴。
这小两口的气氛,不一样了呢!
之后的日子里,二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偶尔许念安冷脸驱赶,李执都要死命黏着,恨不得融在一起。
“少爷,少夫人,老爷请你们去书房。”
墨砚过来传话,打扰了二人世界。
李执疑惑:“父亲可说是何事?”
墨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好吧。娘子,咱们过去。”
李执笑呵呵的牵起许念安的小手,美滋滋的说道。
自从二人关系亲密后,李执就把“夫人”改成了“娘子”,说这样要亲昵些。
许念安白他一眼,但还是跟着去了。
谁知李皖的第一句话,就把众人惊住了。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收拾收拾,我们要回京城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出口询问。
因为大伙儿心里清楚,此时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