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要一百万,你钱扎的!”我不可思议的对五少说。
五少却扶了我道:“只要你脖子好了,一百万算什么!”
我无语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大方,蓝珂明显趁火打劫啊!
五少扶着我进了蓝珂的寓所,典型的单身汉居所。大厅里没一样女性化的东西。五少扶我坐在沙发上,蓝珂走了过来,把手落在我后颈上,揉、按、捏,比前几天都认真,时间上也长了一些。
“以后一个星期每天来一次。”蓝珂收了手,而我的脖子突然便好受了许多。我轻晃晃头站起来,五少问我:“这小子捏的还行吗?”
“行。”我蹙眉,这人确实有把子绝活,可这钱也要的够狠的。
“走吧。”五少当先往外走去,我正要走,蓝珂却问:“你耳后怎么有颗痣?”
“长的呗。”我对蓝珂的问题感到好笑,痣不是长的难道还是买的吗?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胎里带来的。”蓝珂蹙了眉。
我歪头:“你这人真是奇怪,干嘛对我的痣有兴趣。吃饱了撑的。”这人没事见面都喜欢挖苦我,还喜欢趁火打劫,我趁机讽刺了他一顿。
蓝珂无语瞪眼:“你才吃饱了撑得,爱说不说!”说完,再也不理我,进屋去了。
我从蓝珂的寓所出来,五少已经在车子里等我。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磨磨蹭蹭干什么着!”那人一脸的不耐烦。
“没干什么。”这少爷不惜花费重金给我治病,我还是挺感激他的。
但我站在车子前却没上去,十分不放心的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打算给他一百万?这钱我可还不起。”
五少阴着脸睐过来:“指着你还,小爷我还不等到下辈子,赶紧的,上车,哥们儿还等着我聚呢。”
我不在说什么,坐进了车子,反正他话都说成这样了,是他要花钱又不是我求他的,我还婆婆妈妈什么。
五少一路上没理我,只在把我送回寓所我下了车子后他才来了一句:“这账先记着,等明儿一块算。”
“你说什么?”我一脸吃惊地站住身形。
五少挑眉:“要不然呢,你跟我签个约,卖身一辈子,这钱就不用你还了。”
“你……”我又惊又恼,感觉被这人耍了。
五少却勾唇一笑,油门一轰,开着车子扬长而去了。
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一边上楼,一边发誓,打死我都不还他钱,我也还不起。
我给温逸如打了电话,告诉她晚几天回去,在这边治颈椎,温逸如很关心:“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如果不行的话,多住些日子,让那个医生好好给你治治。”
我:“据说七天包好,我看那人有两下子,应该没说谎。”
温逸如:“那好吧,需要钱的话,言一声。”
“嗯。”
我把电话挂了,对着镜子,照耳朵后面,那里长了个痣,我还是听佳郁和莫子谦说过,我自己根本看不着。
想不到被蓝珂那小子发现了。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颗痣是什么时候长的,还是根本是娘胎里带来的。
如果是胎里带来的,它是不是可以帮我找到家人呢?我又晃了晃头,我的家人早就把我抛弃了,还找他们做什么。
早上,五少打了电话过来:“蓝珂今天坐诊,晚上我们去家里找他。”五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晚上八点钟,五少过来接我了,我这一路上都在寻思,他会不会突然跟我要钱,还好,他忙得很,一路上电话打不停,根本没跟我谈话。
到了蓝珂的寓所,他还在打电话,那边在催他过去,他直接一句没空儿给挂了。我疑惑地说:“你有事就走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五少眼一瞪:“你想跟那小子干什么?”
我顿时瞠目结舌,被他气得翻白眼。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径直去叩门了。
蓝珂净了手,站到我身后,帮我按摩颈椎,一边按一边问:“你是孤儿?”
我:“干嘛?”
蓝珂:“不干嘛,好奇。”
我:“小心好奇害死猫。”
蓝珂:“害不害死猫我不知道,但我猜你这颗痣,一定是胎里带来的。”
“为什么?”
我回头,满脸意外,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蓝珂正要说话,五少沉着脸开口:“你们还有完没完!”
他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往怀里一带,下一刻,我已猝不及防地栽进五少怀里:“再勾三搭四,一百万你自己掏!”
五少阴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雷贯耳一般,让我瞬间人都软了。
自是什么都不敢问了,一百万,姑奶奶打死都掏不出来。
而蓝珂,双手还保持着给我按摩颈椎的姿势,此刻也冷了脸:“到底要不要治?这治了一半可是会要命的。”
不知道蓝珂是不是在吓唬人,那样子又严肃又生气。
五少终是有所忌讳,看了看蓝珂又看看我,低声恐吓了一句:“别跟他勾三搭四的,听到没有!”
他的话让我瞠目结舌,而五少已经出去了。蓝珂继继续帮我做着按摩,但一直沉着脸,没说话。
做完治疗,我从蓝珂寓所出来,看到五少就倚在车子旁吸烟,街灯照着他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心思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便将香烟掷掉了,弯身跨进了车子里,打着了火。想着他让我自己掏那一百万的话,我便气短,便不想上车。
五少阴蛰的抬眼:“愣着干什么?想留下陪那姓蓝的?”
五少的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这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跟什么?我什么都没说的上了车,五少将车子开动,很快离开了那处小区。
回到寓所,已是夜里十点了,我跟强强视频过,很快便睡了。梦里,五少伸着大手跟我要那一百万,我激灵灵给吓醒了。
因为蓝珂这几天都要坐诊,我的治疗都安排在了晚上。
上午,我去了佳郁那里,佳郁躺在沙发上看育儿书,电视里播放着胎教节目,全身都丰满了一圈的佳郁,脸上沐浴着一层母性的光辉。
她问了我很多临产时的事,我把我的经验都告诉给了她,快到中午时,陈辉回来了,那时我已在厨房准备午餐,都是佳郁点的,她现在比较爱吃的菜饭。我正忙碌着,陈辉进了厨房,他挽起袖子说:“我来吧,你去歇着。”
我正要放下手头的活计,让陈辉接手,却被烧热的蒸锅烫到了手指,我吁了一声,陈辉一惊:“怎么了?”
我:“没事,烫了一下。”
陈辉执起我的手,看到手指上面烫红的痕迹,皱紧眉头:“我去拿烫伤膏。”
陈辉正要去取烫伤膏,我便听到门口处传来的愠怒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陈辉都抬了头,就见佳郁站在厨房门口,脸上带着怒气,眼睛直直瞪着我们,身子在发抖。
“佳郁?”陈辉很是吃惊,这样的佳郁别说是他,就是我也没有见过。
陈辉向着佳郁走过去,试图扶住她,“佳郁,你不舒服吗?”
“滚开!”佳郁猛地挣脱了陈辉的手,手指发抖地指着陈辉和我:“你们两个早就有奸情对不对?我恨你们!”
佳郁转身就走,陈辉赶紧去追,他紧走几步,从后面搂住佳郁,心急地道:“佳郁你这是怎么了?我和笑笑什么事都没有,你要相信我们!”
“不,我刚刚看到了,你们就是有事!”佳郁在陈辉怀里挣扎,情绪十分激动。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蒙了,佳郁怎么会突然这样?
陈辉好说歹说把佳郁扶到沙发上坐下,他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焦急又不安地说:“佳郁,你听我说,我和笑笑真的没什么,刚才是她的手被烫伤了,我正要为她去取烫伤膏。”
佳郁扭头看看满脸担心的我,又看看陈辉,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你们要是没什么,镯子怎么会在你的柜子里。”
看到那镯子,陈辉顿时愣住了。
而佳郁忽然就委屈地哭了,“你还说你和她没什么,她都把镯子给你当信物了,你还收得那么好,你们两个早就暗通款曲,把我当傻子。”
我完全蒙了,我想不到佳郁对我误会这么深,而陈辉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镯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上前,将手腕递过去,“佳郁你看,我的镯子好好的在这里呀!”
佳郁这才恍然回神,看到我腕子上的镯子,脸上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
她看看我腕子上好好戴着的银镯子,又看看自己手里捧着的那个,匪夷所思地说:“真是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把狐疑的目光落在陈辉的身上。
陈辉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这镯子是我母亲留下的,一只给了我,一只给了我妹妹,但我妹妹从小就和我们失散了,我父母早逝,妹妹一直没有找到。”
那次我捡到笑笑的镯子,我发现她的镯子和我母亲给我的一模一样,我以为,她会是我妹妹,我也一直把她当妹妹,但是她受伤昏迷的时候,我用她的头发和我做了dna鉴定,我们竟然没有血缘关系,这让我很意外。
但不管她是不是我一奶同胞的妹妹,她既戴着这个镯子,我便把她当做了妹妹看待。所以佳郁,我对她可能关心的多一些,让你误会了。
佳郁愣然:“竟然有这样的事?那是我错怪你们了。辉哥,笑笑,对不起。”佳郁眼神非常真挚。
我释然,“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把辉哥的镯子拿出来,我都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一只跟我的一模一样的镯子,也不会知道,原来,辉哥还差点把我当成了失踪的妹妹。”
佳郁很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一怀孕,人就敏感了,成天胡思乱想。”她把头埋进陈辉怀里,“辉哥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陈辉疼爱又好笑的搂住佳郁。
从佳郁那里离开,坐在出租车上,我凝着腕子上的银镯子,不由开始猜测这镯子的来历,会是谁留给我的呢?我一直以为它代表我的身世,会是我与亲生父母相认的信物,可却原来,这镯子根本不属于我。
陈辉的妹妹在哪里?而我又是谁?
我抬头摸摸身后的痣,或许我可以去问问院长。
于是我又让出租司机将我送去了我曾经住过十几年的那家福利院。
很快我见到了院长,当我问起这银镯子的时候,老院长一脸慈祥,手指将老花镜推了推,“这镯子就放在包裹你的襁褓里,襁褓里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你的生辰,我们就以为这镯子应该就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信物,可没想到不是。”
我有点不甘心:“院长,襁褓里还有别的能证明我身世的东西吗?或者那字条上是不是还写了些别的?”
院长摇头。
我失望的离开福利院,一身的郁郁,我的亲生父母,你们到底在搞哪样?这镯子既然不是我的,为何还放在我的襁褓里。我心思郁郁的回到寓所,躺在床上睡着的时候还在纠结着这事。是五少的电话将我叫醒了。
“赶紧下来,不想治病了!”五少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忽然想到梦里五少找我要钱的事,赶紧说道:“那个啥,我去找个便宜的地方治,蓝珂那里我就不去了。”
五少:“你脑子抽了,我一百万都花了,你还不去。赶紧的,别让小爷等久了!”五少扯着嗓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有震耳欲聋的感觉。
挂了电话,我赶紧下楼去了。
五少将我送到蓝珂的寓所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临走之前,没忘了恐吓我,“敢跟那小子勾勾搭搭,我一刀子捅死你们俩!”
我听的耳根直跳,这人简直一土匪。
五少走了,我进了蓝珂的寓所,蓝珂一身干净的白色休闲装,帅气挺拔,他瞄了我一眼,走过来,开始帮我按摩。
说真话,他的手法真的很舒服,或许他真的能将我这顽疾治好了,我一边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按摩,一边还在琢磨着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