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蓝珂忽然加重了力道,疼得我叫了一声,蓝珂道:“忍着点,以后会越来越疼。”
“你是给我治病还是给我找病!”我没好气地说。
蓝珂:“当然治病,不然你能好好的坐在这儿吗?就你这颈椎的劳损程度,早该瘫了。”
“你……”我真是又气又恼,这小子竟然这么咒我。
“哎,我跟你说,我见过一个人,她耳朵后面也有颗痣。”蓝珂忽的开口。
“谁?”
“我一个姨,不过她已经死了。”
我:“……”
砰砰,有人叩门。蓝珂去开了门,蓝玥来了,进门看到我,脸色便一沉:“她怎么在这儿!你们在干什么?”
蓝珂:“治病。”
蓝玥:“你吃饱了撑的,忘了她是谁!”
蓝珂:“病人啊,病人就是上帝,有钱不赚是傻子。”一边说一边力道十足地在我后颈处揉捏。
蓝玥生气,可是弟弟不听自己的,只能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直到蓝珂治疗完毕,去阳台接电话蓝玥才威胁似的说:“别打我弟弟主意,他不会娶你的!”
我被气笑了,“大姐,你脑子里有坑啊,不然怎么会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你……”蓝玥被气到了,美丽的眼睛满是敌意地瞪着我,而我却不再理会她,顾自离开了蓝珂的寓所。
回到住处,王嫂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林小姐,这是莫先生送过来的,说是让你带给强强。”
“好。”我接过那盒子看到上面的“变形金刚”几个字。我把盒子收进皮箱里,准备回到加拿大时交给强强。这时,强强打来了电话,我接听:“妈妈,我刚刚跟爸爸通电话了,爸爸好像不太舒服,他一个劲儿咳嗽,妈妈你能去看看他吗?爸爸可能生病了……”
“好,妈妈明天就去看他。”
转天一早,我便打电话给莫子谦,我问他是不是病了,强强说他一个劲儿咳嗽很担心他。
莫子谦:“有点感冒,不过不重,不用担心。”说话间还在不停地咳嗽,而且非常激烈。
“我马上要开会,挂了。”
莫子谦说着挂了电话,我还是很不放心,他那剧烈的咳嗽声总在耳边响起,我有点不安,干脆便去了莫子谦的公司。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莫子谦分分合合在一起的日子也有四年多,彼此早就深入血脉,虽然前路未知,我却还是要去看看他。
我来到千品国际的时候,莫子谦的会议还没有结束,秘书安排我在他的办公室等着。
这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不似我见过的那些土豪的办公室富丽堂皇。莫子谦的办公室简约大气,复古又沉稳,很符合他的个性。
我坐在沙发上等着莫子谦,一边品着秘书泡的咖啡。莫子谦的办公桌上放着两个相框,一个里面,是强强跟我的合照,另一个却是思思的。
那个女孩在相框里露出飞扬的笑脸。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陈丽嫣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莫子谦!”忽的看到了沙发上的我,贝齿一咬,“是你?又是你这个坏女人,你让子谦把思思送到美国,不让我见她,都是你的主意对不对!”
陈丽嫣忽然抄起办公桌上我和强强的那张相框朝着我猛砸过来,“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
眼看着那相框朝我飞过来,我慌忙闪身,相框从我身旁飞了过去,撞在墙壁上,相框玻璃当时就哗啦碎了一地。
陈丽嫣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要楸我的头发,我举包去挡,陈丽嫣便扯起我的包,另一只手去抓我的脸。
就在这时,莫子谦带着秘书匆匆而来,莫子谦大喝了一声:“你干什么?住手!”他大步过来,将陈丽嫣拽住,往沙发上一推,又捧起我的脸:“让我看看,你的脸受伤了!”
我的脸被陈丽嫣抓了道口子,火烧火燎的疼,莫子谦对秘书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医务室的人过来!”
“哦哦。”被吓蒙的秘书赶紧走了。
“我没事。”我捂着脸,低嘶了一声,却猛然看到陈丽嫣举着个玉瓶朝着莫子谦的后脑砸来,“小心!”我一把推开莫子谦,然而自己却再难躲开,那玉瓶砸在了我头上,鲜血顿时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被疼昏了过去,醒来时人已在医院,头上早已缠满了纱布,我看到了坐在床边,满脸沉痛的莫子谦,他一直握着我的手。
“弯弯,你醒了。”见到我醒来,莫子谦眼中有清亮的泪光闪烁。
“别告诉强强我受伤了。”我微微抬起脑袋,天旋地转的感觉便向我袭来。
莫子谦忙道:“别动,好好躺着。”
我重又躺好,莫子谦仍然把我的手包裹在掌心,我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他便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守着我。
直到陈辉带着佳郁进来。
“笑笑?”佳郁见我头上包着纱布,看起来伤得很重,又心疼又愤怒,怒指着莫子谦:“都是你害得,你就是个祸害,笑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陈辉忙拦住她,“佳郁别激动,笑笑没伤到脑子。”
又厉声问莫子谦:“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还要包庇陈丽嫣吗!”
莫子谦:“我报了警,她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莫子谦的话倒是让我有几分意外,他可是极在乎陈丽嫣的形象的,因为她是思思的母亲。
他从不允许陈丽嫣的形象被破坏,尽管那个女人从骨子里早就烂透了。
陈辉哼了一声:“既然进去了就别让她出来了,那种女人,放出来只会危害社会!”
“她出不来了!”随着一道沉凛的声音,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五少怒气沉沉,面色凛冽如冰的出现在我面前。
莫子谦和陈辉都把吃惊的目光望向了他,莫子谦的眸中更是藏着震惊。
五少冷笑:“我往她的房子里放了点东西,足够她在狱里呆一辈子的。”
冷幽幽的目光瞄向莫子谦,“若是有人心疼了,大可现在去告发我,小爷我奉陪。”
我不由向莫子谦瞟过去,果见他俊颜微微变色。
我心头忽的一阵发冷,陈丽嫣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终究是最重要的。我深深的闭上眼睫,片刻又睁开了,却是向着五少道:“你来接我出院吗?这里住着不舒服,我想回去。”
五少漂亮的眼睛望过来,盯了我几秒,便拔腿而来。他上前抱起了我,旁若无人地走出了病房。
出了住院大楼,陈辉追了过来,“你把她带到哪去?”
五少:“回家。”
说完,他抱了我,大步走向停车位处他的车子。
我被五少抱进了他的车子里,坐在副驾驶处,五少帮我系了安全带,这才绕到前面去开车。
“还是把我送回温姨那里吧。”车子开动起来,我靠在椅背上,心情怅然地开口。
五少阴狠的目光瞄过来,“拿我当幌子,用过就扔?”
我一下子无语了,有点瞠目结舌地瞅着他。
五少却再不说话,车子忽然就提了速,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飞驰起来。
五少还是将我送回了温姨的寓所,车子停下,他阴冷冷的目光再次瞄过来:“看见了吧,你在莫子谦的眼里什么都不是,陈丽嫣才是最重要的,你若再傻了吧唧的恋着她,我也无话可说,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的心尖像被人拿刀子一下子挑开了,刹那间的一阵难受。我什么都没说拉开车门走了。
寂寂长夜,我辗转难眠,想起了过往的很多时光,我以为我真的是莫子谦眼里的唯一,却原来从来都不是,他最终在意的人,还是陈丽嫣。一觉醒来,天色早已大亮,强强发来了视频通话,我拒绝了,然后发了消息告诉他,现在正忙,不便视频,强强便没再打电话过来。
王嫂叩了叩门:‘林小姐,莫先生来了。’
我心里的不适又塞满了胸口:“告诉他我不在。”
王嫂转身要走,莫子谦已经上了楼,“弯弯?”
听见他淡而温和的喊声,我心头一颤。转过身去,我面色冷淡:“莫先生有什么事吗?”
虽然对于我们的未来,我早无念想,但不知为何,他昨日知道五少做了什么之后的反应还是让我心头万般不是滋味。
莫子谦走了进来,眸光深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在我心里,你终究敌不过一个陈丽嫣。但你相信吗?我非常恶心她,她在我心里早已等于一块垃圾。
你拍摄她和程子昂的视频被我删掉,是因为她是思思的母亲,陈丽嫣身败名裂,思思的人生会受到无法预料的影响,作为一个父亲,我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女儿不受伤害。那次陈丽嫣被下药,我责怪你也是这个原因。但昨天不是。
我只是震惊五少会往陈丽嫣的寓所放毒品,这样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够了。”我不想在听莫子谦说下去,五少他做这些也是为了我,他为了我,不惜以身试法,这也让我看清,究竟谁才是最在意我的那一个。
“我们两个的事情到此为止,你还是强强的父亲,但不再是我丈夫,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事到如今,一路走到现在,我对和莫子谦的这段感情已然完全失望。
莫子谦痛苦地道:“弯弯,别这么草率。”
“你走吧!”我痛苦地捂脸。
莫子谦:“好吧,我的心,你早晚有一天会真的明白。”
莫子谦走了,我浑身失去力气,瘫坐在床上。
颈椎治疗还在继续,只是五少没有再接我,都是我一个人去的,那几天,五少始终没有出现,蓝珂见到头缠纱布的我,十分惊讶,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打击我挖苦我的机会。
他歪着头抱着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哟,怎么挂彩了?不是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给打的吧!”
“滚!”我爆粗口。
蓝珂:“我滚了,谁给你治病啊,我蓝珂治颈椎那可是当世一绝。再说,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滚。”
他说着,将衬衣的袖子往上拽了拽,绕到我身后开始给我做按摩。
这人嘴吧虽然损了点,但医术是真好。
我的脖子恢复迅速,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蓝珂凑近了我的脸,蹙眉端详我:“我看着你吧,还真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哎,你不会是我那个死了的姨转世吧!”
扑。我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剩下的半杯水被我泼在了蓝珂那张好看的脸上,“你才是你姨转世的,神经病!”
蓝珂伸手在脸上划拉一把,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粗鲁。”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手包走了。
“喂,以后注意点儿,再要不知疲倦的累坏了脖子,那就是神医也治不好你!”蓝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没理会他,直接关门走了。
不过他的话是对的,我以后不能再过度工作了,伤害了身体,受罪的是自己,而且也不会再有人给我拿二百万治脖子了。
头部的伤口拆线之后,我回到了加拿大,临行前头发被精心修剪过,又烫了一下,温逸如和强强都没有看出我受过伤。
三天之后,对面别墅又亮起了灯光,我知道,那是五少来了。这次没等到他用望远镜偷窥我,我自己去找了他。
彼时,暮色四合,我站在他的门口叩门,五少将房门打开,淡淡的瞟了我一眼,便冷冷地说:“我饿了,要吃面。”
他似乎才下飞机没多久,行李还扔在一楼的大厅里,箱子还没打开过,他帅气的脸上也还带着风尘,一边解着衣服一边上楼去了。
我找到五少的厨房,发现里面和他国内的寓所一样,除了厨房用具一应俱全之外,食材一概皆无。
而这里的超市要开车到十里地之外,想买食材不太容易,我只好回温逸如的寓所跟保姆要了一些,然后返回来帮五少准备晚餐。
晚餐准备好,我端上桌,五少已经沐浴过,身上穿着一套格子的家居服,发丝微湿,整个人,越发帅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