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最强的你(1 / 1)

姜青岚夜里回到王府,见楚亦茗小睡在榻上,唯恐他再着了风寒,正要责备近侍服侍不周时,却是顾及楚亦茗为人善良,按捺住脾气,多瞧了一眼他周围。

这一眼的耐心,就足以留意到许多体贴心思来。

只见窗边梨花木制的榻上,楚亦茗裹着棉被,能惦记着保暖,是在意孩子的康健。

那榻边一盏罩着绢纱的烛火,明亮温暖,灯芯显然不久前才被人用手边的剪子剪过,这便是不肯入睡,强撑着精神等待情郎归来了。

姜青岚屏退侍从,留心着褪下了沾了寒气的斗篷,步到暖炉边暖了暖手。

过了片刻。

方才放轻了脚步,近到楚亦茗身边,一手穿进被子抄起他的膝弯,一手绕到后背,将他横抱起来,向着床边走去。

楚亦茗却是因久用助眠药的缘故,这一下接触都难醒。

他手臂往下一垂,食指勾着剪子晃晃悠悠,直到剪子“叮当”落地的声响打破寒夜寂静,方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眸光黯淡,不甚清醒,下意识抬手搂住了姜青岚的脖子,轻声问道:“这是几更天了?”

“夜里,亥时了。”姜青岚温声回道。

楚亦茗小猫一样倦在人怀里,眼睛滴溜溜往地面一转,小声责怪道:“我手里拿着剪子呢,殿下也不仔细些,万一我是个防备心重的,伤着殿下了可怎么好?”

姜青岚陪着他的时候,该是白日里的愁云皆散了,取笑他道:“你若有防备心,我碰到你的时候就该醒了。”

“又说我不好呢。”楚亦茗不满地推了姜青岚一把。

“谁敢说你不好?”姜青岚故作怒气冲冲的模样,抱着他坐到床边,忽而瞧着人又是一脸好脾气,道,“本王肯定不敢。”

楚亦茗这会子清醒许多,脸埋在对方心口低低的笑,好一会儿,才仰头说道:“我今日稍稍走动了一下,不多久,在那榻上是怕自己早早睡着了,天明醒得又晚,见不到你,自己不安,还连累你担心我。”

“本王知道了。”

“可是我不留神还是睡着了,”楚亦茗有些苦恼神色,“殿下不会责罚旁人吧,他们都是劝我来着,是我不听。”

姜青岚撩开被子的手一顿,忽而翻身将他压在被面上,用自身暖着他,问:“不是求情,而是信了本王不会,在你心里,本王是可以信任的吧?”

“殿下这是?”楚亦茗满眼疑惑。

却见姜青岚倏然敛了笑容,极富成年男子气势的目光坚定地瞧着他温柔的双眼,端的是不容质疑的威严,话音却柔:“信不信本王?”

“信的。”楚亦茗一语出口,又觉自己总藏着些心事。

他目光微微闪烁一瞬。

姜青岚立刻拥住他一把架起跨坐到自己腿上,二人此刻的身量才是双眼平视,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

“殿下这是要……”楚亦茗语气紧张,他二人上一次这样,还是在麒麟殿,那时不过对视片刻,这男人就揉散了他身上的龙袍,紧接着就……

他还记得那夜是被这人纵情驰骋到力竭昏厥的。

“不许胡思乱想,”姜青岚一觉出他往后挪,便将人兜了回来,极为认真地扶着他后颈,直到收获他所有的注意,方才郑重地说,“你要相信本王,相信我这个爱你的男人,我会给你寻到天下最好的医者,会用尽一切办法守护你,让你真心重视的孩子平安降生。”

楚亦茗目光惊诧,眼睛都不眨,直愣愣地瞧着姜青岚。

他一直以来心中恐惧的事,是已然被发现了?

“茶茶。”

“我知道了,”楚亦茗笑了笑,“殿下今日可不是去命令陈院使非得说出生子无碍了吧,这种事,本就有风险,殿下不要着急,我没事的。”

“可你明明就是在为这个害怕啊,”姜青岚倏然双手捧住他的脸,神色再如何稳重,那双控制不好力量的手都在暴|露这男人的紧张担忧,“说不准的事,你若不对本王有信心,本王怎么敢冒险,怎么相信自己做得到,你知不知道……”

“知道,”楚亦茗嘴都被捧得撅成小鸭子了,说话的声音自然古怪,可他顾不着这种不足为道的尴尬了,赶紧说道,“我在殿下心里比孩子重要。”

他不尴尬,姜青岚更是丝毫没注意到这样说话的怪异,只急性子地接着说:“如果这孩子……”

“如果这孩子对我不利,你情愿不让我生了。”楚亦茗不知该高兴自己被爱,还是为孩子不被重视无奈。

只是双手握上姜青岚的腕子,不必多少力气,就平复了孩子父亲的焦虑,好声说道:“青岚,你可别一着急又失控了,我这身子如今可受不起,你看着我。”

姜青岚的失控可比楚亦茗那点小矫情严重多了。

却是一双血眸还未恢复如常,已然能听进去劝,最凶狠的眼睛也能有最温柔的目光。

楚亦茗较之今日晨起,更为坚定了,温声说道:“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看着殿下称帝,做殿下的皇后,我们的孩子会是嫡出皇长子,我相信殿下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嗯……”

他思忖片刻,只想着夸人就要一次夸到位,这么强大的男人都要因为自己失去自信了,这怎么成。

“殿下在我心里,是不可战胜的王,宇宙苍穹,万物主宰,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好像听着还不赖。”姜青岚转身,将他放回到被子里。

楚亦茗这种溜须拍马不比情话的水平高多少,可他前世看得多,又真心在意姜青岚,自然是闭着眼睛都能把人吹成神话。

他不断说着,直到不知何时,姜青岚已然褪去了外衣躺到了他的身旁,那一只温暖的手再次覆到他们前些时候取乐的地方。

楚亦茗话音倏然停顿。

姜青岚立刻有些消沉地说道:“他们都这样说本王强大来着,茶茶何不另辟蹊径,说出些旁人体会不到的好?”

“殿下真是……坏极了。”楚亦茗瞬间被撩起了情|火。

“这算是夸,本王心里好像好受点了。”心里舒坦,手就更不老实了。

……

“这里不行。”

“你说本王不行。”

“不是你,是,啊,我要不行了,殿下别,别玩得太过火,让我先,碰碰(momo)它。”

……

姜青岚从不缺人夸,可有些爱听的话,那些从前楚亦茗在享受时因为过于含蓄,不好意思出口的真实感受,还得自己这样真忧心到需要安慰,才能满足地听了个够。

楚亦茗翌日醒得不算晚,来得及看见姜青岚穿好衣衫预备出门。

他一双眼睛睫羽扑扇,只等着人注意到自己,待人走回来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他才温柔抬眸,唯恐旁人听见似的,轻声说:“今日再不要怀疑自己了罢,殿下就是最强的,最好的。”

姜青岚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很受用地说:“茶茶给本王树立的信心,能维持三日。”

“三日啊……”他只道这是夸得还不够努力吗?

姜青岚却是牵起他的右手,说:“既是应承过隔三日一回,茶茶这手务必尽心尽力,也要回回都如昨夜那样舒服就说出来,越大声越好。”

这人调笑完,不等他反应,转身大步走出了门外。

楚亦茗回味过来,登时瞧向自己初次为人劳动过的右手。

“太坏了,”他心道,“这人听过的好话千千万,原来是故意哄我说了一夜没羞没臊的话。”

他刚刚还说姜青岚是最强的,此刻只觉得自己手都累酸了。

难怪这人临走时笑开了花。

……

他二人恩爱,交了心,如胶似漆,一点逗|弄不过是情|趣。

半个月的时光,说说笑笑,仿佛拨开云雾,暖在日光下,少了烦忧,黑夜转眼也就天亮。

今日是姜青岚答应楚亦茗去医馆走动的第一日。

楚亦茗起了个早,难得和姜青岚一起吃了次早膳。

只见那一桌都是他能吃的,哪能不知,姜青岚把他待不住的心思早就看得透透的。

竟是昨夜一字未提他今日出门之事,只在用过早膳后,关切叮嘱,不可劳累,不可无人看顾。

楚亦茗全都应得干脆。

他没想逃,有没有人看顾在旁本就无所谓,他只想着赶紧接触到药材,只要这月用上解药当真有效,他就可以将余毒之事坦白告知姜青岚。

若是无效……

他可真不想再跟楚雅风牵扯上什么关联,绝不愿意再给这恶人一次用药方要挟姜青岚和控制自己的机会。

想到那楚雅风,楚亦茗站在许久不见的阳光下,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身边立刻就有侍从上前嘘寒问暖,道:“王妃可是累了,用上轿子代步可好?”

“不必了,”楚亦茗再不走走路,都快忘记自己有脚了,前几日被姜青岚抱着越来越轻松,也不知自己这身躯又清减了多少,他看了路的方向,有些疑惑道,“常乐,这不是通往大门的路吧?”

他虽是从未在府中走动过,可以说是全无意识躺着进来的,但他住的是正房,按朝向,那大门总不会是往后面走。

常乐紧瞧着干净到没有一粒碎石子的地,躬身往前引路,道:“多事之秋,摄政王在外树敌多,王妃若是从正门出去,在那街市上绕着王府走一圈,岂不是一路危险重重。”

“走后门就安全了?”楚亦茗道,“这难不成……”

“正是了,”常乐抬头一脸崇敬,那模样直白昭显楚亦茗的福气羡煞旁人,“王为您开的医馆,就与王府一墙之隔,拆了墙,您就是神医,退回来一步,您便是王府里最尊荣的主人。”

恩爱许久。

他安分守己至此。

姜青岚给他自由的范围竟是从正房走到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凤血月天使赠送的地雷,作者充满了能量,会更加努力码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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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每一位支持作者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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