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舞台剧剧情正值高潮,我左右看了一眼,好像大家都沉浸在了那股浪漫氛围之中——呃,至少是男女主快要接吻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特别的坚定。
只有咒术高专一组人,表情各异。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我一看,是野蔷薇发的line。
【钉崎野蔷薇】:这个骑士身上的咒灵是什么鬼,要不是没什么危险感我早就冲上去了。
【钉崎野蔷薇】:而且因为这个根本带入不来骑士的角色啊喂!总感觉变成那种邪恶的反派了。
懂了,原来其他人都磕的是骑士x公主,我们磕的都是反派x公主。
……完全入不了戏呢。
一边和野蔷薇聊着,我耳朵一边听着台词。老实说,虽然画风诡异,但是台词确实是没问题的,甚至可以说写得非常好。
“请你,在我的唇上写下你的证明吧。”
毛利兰念完这句台词,双眼微闭下巴抬起,等待骑士的吻。
看不见骑士的脸,我的注意力自然就挂在了饰演公主的毛利兰身上。
总感觉她好紧张……是因为接吻环节么?但是如果是演戏的话,借位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这一过程像是故意演成慢动作,此时此刻我上台去按头的冲动——虽然已经有人这么做了,是毛利小五郎,很明显他的主意与我完全相反,还好远山和叶拼命地拉住他,才没有做出那种中断演出的冲动事件。
很可惜,在他们快要吻上去的前一秒,黑衣骑士扬起自己的披风,将他与公主都笼罩在扬起的黑暗之下,等披风飘下来,只看见了毛利兰熏红的脸颊。
我很清楚地听见了从观众上传来的失望的呼声。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另一侧有一种微妙的压力袭来,这应该算是预感的一种吧,下一秒果然隔壁作为的人倒了过来。
可能是睡着了。
我面无表情地想,毕竟像是五条老师在开场十分钟后就陷入了睡眠之中。之前再猫耳咖啡的时候,我有听虎杖他们讲五条悟貌似很忙,在前两天一直超前工作才积攒了今天一天的春游时间。
依我的推测,可能五条悟的等
级已经跨越了996,并且向着007迈进。
“不好意思……”我小声说着,尝试推推倒在我身上的人的肩膀,也许像上课打瞌睡一样,稍微碰一下级清醒了呢。
但是,那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同时我还问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杏仁味。
屡试无果,我就差拧这人的肉了,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我转头凑过去看,想要确定对方的状态,却发现有个咒灵从他的脖子后面探出头来。身形不大,可能要比蝇头大一点,但它的脑袋是那种杏仁的形状,除此之外,一如既往地长得有创意。
说没有惊吓是不可能的,我默默吞咽了一下。
本能地坐着后退一下,碰到了正专心看舞台剧的虎杖悠仁,当他正转头想问我有什么事的同时,我和他都同时看到了这个男人因为失去支点而顺势倒下的身影。
“!”
再那一瞬间,我紧紧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臂。
然后是一声尖叫,舞台剧的演出最后还是被中断了。
礼堂的大灯亮起,所有人都被刺眼的灯光打击,我猛地闭上眼睛,嘴里还念叨着咒灵的事:“他的身上有咒灵——”
“我看见了。”
虎杖悠仁这么回答着,然后我感觉到他的手掌反过来抓住我的手臂,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我拽到他身后去。
因为这样的动作,就算是下意识的,我的心跳又变快了。
其实我们俩身高差的并不多,但可能是男女体格有别,他能够把我的全部都挡住。我不得不踮起脚,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想看看男人到底怎么样了,没想到的是,虎杖悠仁先是一巴掌把我的头按了回去,用力却很轻。
“不要看,”他的语气是少见的严肃,“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五条悟这时也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打了几个哈欠,“又是咒灵作祟啊。”
发出尖叫的是死者的同伴,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这个倒地不起、已经长眠的人身上。他们面色各异,有人惨白着脸想要离开,有人却带着奇异的神情仔细观摩,他们打量着死者上上下下,窃窃私语。
“让开,都让开!我是侦探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破开层层人群走了过来,他先是探探鼻息,然后沉声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然后喊道:“所有人后退!不要破坏现场!小兰,你去报警!”
过了半晌,他呆了一下,“诶,小兰人呢?”
“爸爸!”毛利兰提着裙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真是的,我在台上不能直接跳下来啊,刚刚才从后台绕出来呢。”
毛利小五郎这才憨笑:“抱歉抱歉,平时习惯了嘛。”
看到这一幕,我问旁边的钉崎野蔷薇:“咒灵杀的人,叫警察来的话没关系么?”
她摇头,“没事,人太多了,我们这个时候站出来是没有人会信的,说不定还会被赶出去。”
伏黑惠点头:“没错,就不要徒增恐惧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们目前最紧要的,应该是防止那个咒灵继续害人,祓除它。”
然后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杏仁头咒灵飘着飘着,被五条悟手一张给攥死了。
我:“……强。”
果然杏仁味就是这个咒灵散发出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人民教师走回来,我们上前去把他围成了一个小圈,他说道:“这个咒灵是短暂形成的,现在还没有办法推测出是死者自己身上的诅咒还是别人……”
他目光移向我:“另外,那个黑衣骑士身上的咒灵和你描述的那个小朋友的状况一模一样,我猜小八你也许会有些说法?”
摸透了五条老师猫猫性格的我,明白反应越大他越觉得有趣的道理,已经不会再去跟他纠结外号之类的问题了。遂点点头,老老实实把我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咒灵很丑,但每一只的特点并不一样,我还是能记住一些的……很明显,这个骑士铠甲的人身上的咒力是和柯南一模一样的。”
五条悟:“所以你的等式是,黑衣骑士等于江户川柯南?”
我反射性回答:“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科学。”
“所以你觉得我们很科学是么。”他又指指学生。
“……”是我输了。
伏黑惠
也一起推测:“不少咒术师都拥有天生术式,除了御三家,很少有一模一样的术式存在,从这角度来看并不冒险。”
有用信息太少,这个时候只能靠脑补来抓瞎,虽然咒灵这东西本身就很没有逻辑,但也不能说没脑子乱想。
但五条悟之前有句话说的很对,没有线索就等待线索好了。
比如警察来这后先进行简单尸检,发现他死于氰酸钾中毒,我们围观关西名侦探服部平次惨遭被朳马甲、黑衣骑士再自扒马甲之后。
“……也许我们的等式可以更新了,”我包含着不确定的语气,“黑衣骑士等于柯南等于工藤新一?”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啊!!
一想到,大名鼎鼎的高中生侦探会嗲声嗲气叫我树里姐姐、还和毛利兰撒娇想喝可乐、和一群小学生玩“少年侦探团”的游戏……
等等,那早上和我打招呼的又是谁啊!
我无端升起一股恶寒。
而且还刚好下雨了,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映照我直接转下的心情趋势。
钉崎野蔷薇:“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等式很糟糕的样子?”
我:“……同感。”
工藤新一可是说是闪亮登场,所有人都大为震撼,包括一直有些看不惯这个小子的毛利小五郎。沉睡的小五郎在这个时候思维十分敏捷,他恨不得冲上去拎着对方领子打一顿。
“所以说刚刚就是他在台上和你——?!他怎么敢的?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他一顿!!”
毛利兰拼命拦住自己的爹,“爸爸,没有啊,我正想跟你说来着!不是你先叫我找警察来嘛!”
场面一度混乱。
当然,在有意无意之下,我们五个人其实是避开众人站在了角落里,可谓是看戏。
“我能确定的是,这肯定不是自杀,是一起用氰酸钾下毒的他杀案件,”工藤新一眉头紧皱说,“但是,在我推理的环节之中,缺少了重要的一环,当务之急是补齐这一环节。”
服部平次也有同感:“我也是这么想的,老觉得怪怪的。”
毛利小五郎还是很不爽:“连证据都没有,你是怎么想的?”
工藤新一将他所推理的作案细节娓娓道来,听起来确实是个形成逻辑闭环的计划,但问题就在于——
“证据,也就是缺少的作案工具,按我的推理来说现在应该就在凶手身上,但由于环节的空白我也不能笃定……”
两个高中生名侦探说:“我们怀疑凶手根本没有下手。”
死者名叫浦田耕平,是米花综合医院的一名医生,这次来看舞台剧应该是和朋友有约。两个侦探话音一落下,他的朋友里就有人抗议出声:“可是他确确实实死了啊!如果是他杀,这你又怎么解释?!”
到最后,甚至有些破声。
我发现出声的正是当时和我撞在一起的大姐姐,刚刚跟警方说自己叫鸿上舞衣。
对了,她的荷包还在我这里。
咒灵犯下的案件,确实比较费名侦探,没看见这里三个侦探头发都要掉光了,还是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
鸿上舞衣继续说道:“这样的人死了不是正好么!有什么必要去追究是谁下手的吗!”
“这位小姐,麻烦注意你的言辞,”目暮警官警告她,“如果你再说这样立场可疑的话,我们有理由把你列为潜在嫌疑人!”
我看着她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她越是说话,话语末尾上扬的语调就越是明显,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朋友刚刚去世的人——连表情也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能看出她在发抖,却又觉得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往里面退了一步,真是可怕的女人。
可能是这一步有点大,我要落脚的时候肩膀被身后的人微微按住了,这才发现差一点就是撞个满怀。稍微侧过头瞥去第一眼就是红色的帽子,我连忙站好。
“不好意思。”
虎杖悠仁:“没关系。”
鸿上舞衣继续骂着:“他这种人啊,死了是老天有眼!我都没有——”
她把后半句话吞进嘴里。
工藤新一抓住华点:“你想说什么?”
“……我、我都没有下手啊,他还是死了!”鸿上舞衣捧着脸,指甲无意识地抠了进去,她的开始大口喘气,“我没有……我没有……”
眼看她就要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高木警官匆忙上去按住她,“拜托冷静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我的脑内响起了一段沉重悠长的音乐,伴随着冷静下来的鸿上舞衣心有余悸地坦白自己的行凶计划,直到她缓缓跪下,我才有种“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痛哭着:“我准备的氰酸钾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确实如你所说,我把它冻成冰块,装进不容易化的容器里——对,一个塑料制的荷包。如果这个荷包没有丢的话,我就会和你说的一样下手……”
“他死的时候,我发自内心地高兴,但一模一样的死法太令我害怕了……”
荷包?!
听到关键词的我连忙去翻自己的包,发现放荷包周围的料子已经有些湿了,应该是冰块开始融化、水渗了出来。我一时间顾不得太多,毕竟听法医说皮肤也是不能直接接触氰酸钾的,手一翻,所有东西都被倒了出来。
还好东西不算多,也没什么贵重的。
由于紧张,我的手都有点发抖,我看向五条悟:“五条老师,她说的这个荷包……被我捡到了。”
“看起来这个鸿上舞衣,就是滋生出咒灵的人了——用她的杀意,”五条悟推测道,“因为是想用氰酸钾毒杀,所以也一定体现在了咒灵上是么,然后咒灵又去杀了浦田耕平,还是挺有意思的,一报还一报。”
他低头对我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剩下的看靠谱的大人来解决吧~”
只见五条悟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条手帕,包裹住那个荷包捡起来就往事发地中心走去,本来我倒出声音的声响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下他们的视线直接聚焦在五条悟身上。
“我可以用这个证明,这位小姐确实没下手,”五条悟晃晃荷包,“至于浦田耕平是怎么死的,会不会是误碰了车里的氰酸钾就意外死亡了呢?”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工藤新一沉思,“难道说是因为过于在意凶手,而忽视了意外这一成分么……”
我的紧张也缓解了,五条悟这张嘴叭叭的,我啥都不怕了。
虽然浦田耕平“死于意外”,但车里
面的氰酸钾貌似也是由鸿上舞衣故意放的障眼法,一时间不太好鉴定她的罪名,于是最后她被警方收押开会后再做最后决定。
——
混乱逐渐散去,礼堂剩下的人开始陆陆续续退场,最后只剩下毛利兰他们和我们十几个人了。
铃木园子倚靠在窗前独自忧伤:“好好的舞台剧就这么没了,又下雨了……”
毛利兰正忙着把吹胡子瞪眼的毛利小五郎拦在身后,和工藤新一问东问西。
荷包最后作为证物被警察拿走了。
其他还有一些幕后人员在收拾演出后的残局。
整个事件结束,我们自然也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铃木园子眼睛一亮,小跑过去,说道:“真是的,明明是我们邀请,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开导她:“毕竟算是意外,没有人能预料到的。”
正好她好像对工藤新一也很熟的样子,三言两语之后我和钉崎野蔷薇就作为主力套她的话,铃木园子就差没从幼儿园开始讲起工藤新一的事迹了。
——重点是,貌似工藤新一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除了小兰基本上也没人能主动联系上他。
如果消失是因为变成柯南的话……
敲,怎么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这时候铃木园子的话题已经歪到帝丹高中不可思议之谜上去了,她真的很能聊:“说起这个啊,今天还蛮巧的诶,传说中学校有个不存在的神龛,只要在下雨天从校门开始往前走七步又左转三步,就会碰见一根不存在的柱子,而神龛就会显形,里面供奉着仙人的手指哦。”
肉眼可见,虎杖他们脸色一下就变了。
等到话题告一段落,五条悟说道:“这下就涉及到两件事了,一,工藤新一;二,这个传说中仙人的手指。虽然传言不知真假,但是……悠仁你们等下就先按照铃木园子的说法试试吧,我等下先找工藤新一谈谈,稍后就来。”
这是要分工合作的意思么?
我:“那我呢?”
五条悟“唔”了一下,“和我一起吧,毕竟你才‘报案人’不是么。”
虽然不能和虎杖悠仁走
一起,但是我知道我这样的战五渣还是跟着老师比较有保障。一切安排好,大家就开始行动起来。五条悟走上前去敲敲工藤新一肩膀,示意人跟自己来私聊一下,我跟在后面做小尾巴。
但由于是在下雨,我们也只是走到了目前已经没有人的舞台后台里。
工藤新一:“请问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啊,小事啦,只是想做点采访,”五条悟开始瞎编,“你也看的出来我是个老师嘛,你这么优秀我当然想取取经咯,看看怎么培养我的学生。”
呃,我觉得人家好像没有看出来。
但是工藤新一怀疑虽怀疑,他还是答应了,可能是想多说几句话摸清我们的目标吧。
五条悟:“你是经常碰见案件么?”
工藤新一:“硬要说的话,确实是这样。”
五条悟:“频率呢?”
工藤新一:“……平均算下来,可能每天都有吧。”
五条悟:“你就不觉得异常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工藤新一:“是有一点,但是我每次都抓到了犯人,也算是做好事了吧。什么时候嘛,也就几个月前吧。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少年,”五条悟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你已经背负了多少血腥罪恶呢。”